《印度寓言故事》花與小石子!現在，你正與誰爭吵？ - 賀啦!哇哉

取自 暢銷書《神加了逗號的地方，別忙著改成句點》93篇印度寓言故事。這個世界總是不乏你爭我吵。花與小石子為了彼此的暖心程度不同而相互對罵，但這時候，誰是花、誰是小石子，有時連神也無法區分清楚！一名薩杜（sadhu）坐在恆河堤岸，深深沉浸於冥想之中…

早晨旭日升起，映著一片火紅的背景，鳥兒成群飛過天際，河岸對面的沙灘上，牧牛人一邊高聲喝斥，一邊把水牛都趕過來。猴子們在前來聖浴者的衣物間東翻西找，看看有無機會偷個水果。薩杜除了一條髒兮兮的念珠項鍊之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猴子們也對他興趣缺缺。在這裡進行冥想，感覺無比祥和。

位在薩杜座位的不遠處，有個多比瓦拉（dhobi wallah）每日早晨洗衣服的地方。這一天，多比瓦拉同樣從一大清早，就把衣物、棉被等受託待洗之物，成堆馱在驢子背上，到了洗衣場，東西卸放在地上便開始工作。

他每次把粗略抹上肥皂的衣物捲起來，向岸邊平坦的石頭拍打時，發出的爆裂聲迴盪於萬里晴空。接著，衣物用水沖洗後，晾在河畔以兩根長桿臨時搭架的繩索上。

這樣來不及吃早餐就已經上工大半天的多比瓦拉，想要暫時喝杯奶茶（chai）喘口氣。但是，他擔心在河岸邊啃草的驢子，正在煩惱之際，他發現閒閒無事坐在堤岸的薩杜，便大聲說道：「我去喝杯奶茶，回來之前，拜託您顧一下驢子。」

之後，不管薩杜是否聽到，他就逕自上河堤，往小巷的奶茶店走去。過了一會兒，重返河畔的多比瓦拉四處張望，只見已晾乾的衣物飄啊飄，卻怎麼也看不到驢子的蹤影，他驚惶失措的走向薩杜，高聲問道：「我的驢子哪裡去了？」

聽見多比瓦拉的吆喝聲，薩杜睜眼問道：「究竟什麼事要這樣大吼大叫？」多比瓦拉再次扯嗓門喊道：「你問什麼事？我拜託你幫忙顧一下驢子，現在驢子不見了。我的驢子哪裡去了？」薩杜感到荒唐可笑，以鄙視的口吻說道：「在你的眼裡，我看起來像是幫你顧驢子的人嗎？沒瞧見我是追隨神的神聖薩杜嗎？」

聽到薩杜說話的口氣，多比瓦拉火氣冒上來，絲毫不退讓：「你坐在這裡閒閒沒事的時候，我就拜託你幫忙看驢子了啊。」遭到羞辱的薩杜，怒火往上衝到長髮盤繞的頭頂：「你說什麼？你說我閒閒沒事？」

就這樣，兩人之間爆發激烈爭執。先是薩杜用力推多比瓦拉，多比瓦拉閃身躲開，害薩杜往前傾摔了一跤。兩人不停對罵，爭相對空拳打腳踢。

這場架很快就由一方取得優勢。長期從事洗衣工作而練出肌肉的多比瓦拉，旋即成功壓制了飲食不規律、整個人瘦如竹竿的薩杜。薩杜奮力掙扎，仍無法逃脫，他大聲呼喊神的名字，請祂出手相助。但不管怎麼喊，神都沒有回應。

瞬時之間，不只人群圍觀，連猴子也蜂擁聚在樹上看熱鬧。直到好幾個人上前，拉開雙方勸架，打鬥才勉強收場。多比瓦拉回頭去找驢子，臉上瘀血的薩杜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坐著向神祈禱。這時候，神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見到神，薩杜哭喊說道：「真高興看到祢出現。不過，剛才我被賤民洗衣工揮拳毆打時，如此焦急呼喚祢的名字，為何祢不現身幫我呢？我長年累月奉獻給祢，為什麼祢遺忘了我，讓我在眾人眼前遭受羞辱？」

神說道：「我的子民啊，你呼喚我的時候，我立刻就趕來。但是，到了一看，兩人同樣互相揮舞拳頭，廝打滾在地上，分不出來誰是苦行僧，誰是洗衣工。兩人充滿憤怒和報復之心，彼此毫無差別。因此，我想了一下，決定放任不管兩名在打架的洗衣工，讓你們自己解決問題。」

這個世界總是不乏你爭我吵。花與小石子為了彼此的暖心程度不同而相互對罵，但這時候，誰是花、誰是小石子，連神也無法區分兩者的差異。若是認定自己是花、對方是小石子，就會忘了我們全都是花，成為互丟石頭的人。現在，我正與誰爭吵？

（編取自 神加了逗號的地方，別忙著改成句點：印度寓言集，比伊索寓言引人頓悟、比1001夜欲罷不能的「惑」然開朗處方 一書 /作者:柳時和 /本文經 大是文化 授權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