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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文 │ 薄荷
改編自馬伯庸同名小說的《古董局中局》播出已經過半。
和馬伯庸本人的看法基本一致，觀眾們對於劇中的演員陣容、演技水準給出了較高的評價。用星光熠熠來形容演員陣容並不為過，而一眾實力演員們的演繹，也為最終呈現出的閃耀星光，寫下強有力的註解。
四年前，在《古董局中局》項目剛剛萌芽之際，該劇出品人、總制片人、壹加傳媒CEO孫合彬已經開始了選角工作。直到拍攝接近尾聲，這項工作也沒有徹底結束，有的是為了副線劇情中的關鍵人物，有的甚至是群演——都會按照最符合角色、劇情發展的標準來選用最合適的「那一個」，力求讓每個人物細節真實且有血有肉。因此，壹加傳媒展開的選角工作，伴隨了整個籌備和拍攝的過程。
從一開始，壹加傳媒的選角原則便不是以「流量為先」，而是「找到與人物完美契合的實力派演員」。孫合彬表示，「當演員和角色乃至劇情發展、故事的大格局能夠嚴絲合縫地扣在一起，達成一種自然的融合感時，作品呈現出來的吸引力也就更強。」
無論何種類型題材，演員「穿上戲服表演」和「感同身受成為角色」，永遠是後者更加深入人心。
當然，《古董局中局》的選角過程也歷經了許多波折與坎坷，但在孫合彬和壹加選角團隊的真誠與努力下，最終收獲了較為圓滿的結果。
作為原著作者心目中許願的「原型」，
夏雨是如何被打動的？
2014年，孫合彬拿到了《古董》的版權。那時的市場流行古裝玄幻，如今大熱的馬伯庸在當時並沒有受到太多關注。
巧的是，馬伯庸寫許願時，腦海中浮現出的形象便是夏雨飾演的馬小軍。而孫合彬最初看到原著時，也有相似的感覺，兩人溝通後一拍即合。夏雨定下來之後，馬伯庸曾公開表示十分驚喜，並且又發出一條微博，表示「什麼時候能找到一位日本女演員來扮演木戶加奈」，結果同樣「如願以償」。
編劇劉殷實回憶道，選角時大家每每想到最合適角色的人選，都會下意識地問「能請到嗎？」從開始的不確定，到最後「竟然都請來了」，除了檔期問題實在挪不開的情況，孫合彬和選角導演於歡溝通的絕大多數演員都答應出演《古董》。
據孫合彬回憶，接觸夏雨是在2016年底劇本第三稿完成之後，2017年初便簽訂了合約。「首先他是挺認可這個題材，認可馬伯庸這本書，看過劇本之後也覺得挺棒的。當時他正在拍戲，只看了前幾集劇本，為了能跟他進一步地落實，我兩次去東北片場找他面聊。」
也是2017年初在東北的這兩次會面，讓夏雨決定接下《古董》。而此時的夏雨已經開始健身，為了角色在做準備。
孫合彬表示，能夠打動夏雨在內的這批實力演員不是靠運氣，因為壹加傳媒在《古董》的選角上並非「廣撒網」式，而是從角色深處出發去選定演員，不斷縮小範圍直到找到最合適的人選，「接下來就靠我們的誠意」。
正式的選角工作於2016年開始，跟劇本開發同步進行。當時，將近200個實力派演員的照片貼滿了一整面牆，在劉殷實創作劇本的時候，選角導演於歡就跟他溝通，討論理想人物的塑造者。
在《古董》項目中，選角工作不但需要制片人主控，還有跟原著作者的不斷溝通，以及從編劇、選角導演等團隊成員的各個角度出發，共同選定最理想的那些人選。
事實上，《古董》的劇本做了三四版，在確定要邀請某位演員出演後，劇本還要根據這位演員的特性再做匹配修改，邀請了多少位演員，劇本就調整過多少次。這也是為什麼劇本被演員們讀過後，基本都能夠打動他們的原因所在。
「讓他知道我們的精心準備，和我們將來想要做一個什麼樣類型的劇。要讓演員對整個項目都有信心。」
比如許願一角最打動夏雨的地方，在於其身上的孤獨感。開篇的「售假事件」讓許多觀眾產生誤解，認為將許願的人設完全顛覆，實際上許願是一個身處鬧市的隱居者，當所有人都來試探他，他一般保持著紋絲不動的態度，或者選擇回擊，「我看出來了你是在試探我，那我就反過來也要去對付你。你裝酷，我就裝慫，咱們兩個人都戴著面具，用假象做一次鬥爭。」編劇劉殷實表示。
在夏雨確定出演後，孫合彬和編劇團隊進行了新一輪劇本修改，根據他本人的形象氣質、曾經出演過的類似角色，尋找到了相匹配的角色風格，並且規避已經出現過的類型化風格。
即便以往在《獨自等待》《尋龍訣》里飾演過相似角色，但是「許願」卻迥然不同。
父母早逝、身世複雜，因此許願更珍視一路走來收獲的友情，因此不願意牽連到朋友們，這是在那樣一個背景下，人物應該有的最正常合理的反應，也是藏在市井氣息下的人物核心特質，同時對許願的人物背景做了正面回應。
塑造經典人物形象，注重個性氣質
飾演藥不然的喬振宇是最早跟《古董》結緣的演員，從2014年的版權開發階段便確定了將要出演。在原著基礎上，藥不然一角又增添了「英倫海歸，科技鑒寶」的新的背景維度。雖然藥不然的高冷偽裝，從第三集開始就被卸下了。
顯然，藥不然的人設也沒有被改變，只是在人物出場時多加入了一個層次，以及根據喬振宇的特質為藥不然做了形象上的改變，均是為了能夠跟夏雨飾演的許願形成不同風格的對撞。當兩位京味兒小爺甩開包袱結為同盟，觀眾隨之漸入佳境，開始對這對CP感到欲罷不能。
與此相對是黃煙煙和木戶加奈，孫合彬在確定演員人選時歷經了不少波折，最終選定了這兩位氣場反差很大的演員。
飾演木戶加奈的田中千繪，是由孫合彬提出「日本人一定要由日本人來演」，並且在客觀存在的風險之下力排眾議被邀請而來的。「田中千繪當時很驚訝，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會找她演這樣一個好角色，而不是一個臉譜化的‘日本人’。」
事實證明，田中千繪所具有的氣質不僅能夠撐起角色，而且十分出彩，有觀眾表示，「她的外形十分柔弱，但氣質上卻有一種像水一般用刀無法斬斷的韌性，讓人永遠無法完全猜透，很有神秘感。」在孫合彬看來，不同的文化造就了不同氣質的演員，田中千繪如此，劇集中的河南、陜西籍貫副線人物也是如此，去台灣尋找田中千繪和輾轉幾個省份在當地話劇團里尋找演技好的當地演員沒有本質上區別。尋找到真實文化背景下的演員，才能將戲做到真實而出挑。
從和原著作者的多次溝通、了解他在創作時心目中的人物形象，再交由編劇塑造打磨，到以真誠打動演員出演，最後再對劇本進行合攏升級，不止是四位主人公，每一位演員都是如此。孫合彬表示，「《古董》中沒有臉譜化的角色，我們想要塑造經典人物形象，讓演員和角色能夠互相成就。」
氣場全開的老戲骨們，
要用真誠和專業去打動
除了備受好評的主演以外，《古董》中的強大戲骨陣容同樣為人稱道，包括王剛、呂中、曾江、鄭玉、潘粵明、黃海冰、程思寒、湯鎮宗、王建新、劉長生、林聰、侯桐江等人。僅從第一集的飯局戲中，便能感受到一眾戲骨演技碰撞迸發的火花。
而請到這些老戲骨的過程可謂是順利和坎坷並存。
孫合彬拿到《古董》的版權後便將原著作品寄給了王剛，下定決心一定要由他參與拍攝。王剛很喜歡這個故事，並因此與馬伯庸結識，為出演藥來埋下伏筆。當2016年底第三版劇本完成後，孫合彬向王剛正式發起邀約，王剛起初並不信任這樣一個故事能夠被很好地影視化，在看過孫合彬準備的劇本和物料、古董道具後，才放下心來。
「其實王剛老師一直挺感興趣，看到物料後也提出了很多意見和修改建議，一步步地幫助我們，到2017年初正式籌備時就順利簽約了。」
同樣持謹慎態度的還有飾演沈雲琛的呂中。編劇劉殷實表示，當時首先想到的就是呂中老師，「但是她作為殿堂級的藝術家，是否願意來出演還未可知。」孫合彬和於歡肯定了編劇的想法，便開始著手行動，而對接戲要求特別高的呂中一定要看到完整劇本才能決定，「當時劇本還沒有全部完成，但是團隊數次溝通後打動了呂中老師。（呂中老師）之前原則上是沒有全劇本不參演，可以說《古董》是個例外。」於歡表示。
實際拍攝時，呂中提前很久將台詞背了下來，在現場基本上不需要看劇本，「現場飆戲的都是實力派演員，大家在對戲過程中都有一種高度專業的默契和火花在。」
而與曾江的敲定過程就相對順利。在孫合彬看來，曾江過往出演過的角色和他本人身上的「江湖感」，非常適合黃克武這個角色。黃克武的人物形象從前到後有著不斷翻轉的層次，包括內心對許一誠的隱痛、發現往事中的隱情後流露出的愧疚感，跟他曾經在83版《射雕英雄傳》中飾演的黃藥師很相似：有自己不能被輕易打破的規則，實際上通情達理，會流露出不經意的溫情，雖然表面上仍然十分嚴肅有威懾力，「曾江老師的年齡和閱歷讓他具有這種層次感，所以由他來塑造黃克武這樣一個複雜角色是很合適的。」
還有其他眾多戲骨，都是在順利或「坎坷」的境況下最終敲定，並共同造就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古董局中局」。
孫合彬笑稱，老戲骨有很多，如果不仔細思考很難察覺其中細微的差別，容易陷入「誰都適合」的錯誤中。不僅要思考演員的氣質經驗和角色是否契合，還要考慮到整部戲中所有演員搭配起來是否合適。
《古董》不言而喻是一個鮮活的例子，相比臨時搭配，籌備很久、將每個演員的氣質都揉進故事里，才能有著宛如天生的妥帖感。
打動老戲骨沒有捷徑可走，只有拿出足夠的真誠和專業，「老戲骨們走過了無數浮沉，最看重的不是名利，他們愛惜羽毛，因此特別看重故事質量。並且要料理好所有事物，能讓演員們安心、放心，把精力都沉浸在戲和角色里。」
選角的成功之道，
僅僅是「創制一體」中的一環
《古董》的劇本創作就花費了將盡三年，在這期間，無論是制片人、選角導演還是編劇，方方面面緊密配合，以工業化的流程來提高效率和配合度。因此，壹加傳媒才得以打出「電影劇集」的概念。
孫合彬清楚壹加傳媒做一部戲的重點在哪里，二十餘年的工業化制片經歷讓他能夠對大大小小的項目有所把握，他認為《古董》的製作「其實還可以更好」。
而此番《古董》的高光時刻無疑是由選角的成功帶來的。孫合彬強調，無論是《古董》還是其他項目，壹加傳媒的選角工作都是從角色出發，而不是從演員出發，「這是一個端口上的區別。」
在項目前期就將演員的脈絡梳理清楚，有針對性地選好了適合角色的演員，然後盡全力去邀請這些出色的演員們加盟。在他看來，這種方式雖然花費時間精力很大，但是壹加的最終目的是塑造出經典人物形象，這才是「軸心」所在。
「這樣下來，其實整個的創作都是在塑造經典人物形象，劇本是從文本上建立人物形象、選角是從演員上契合人物形象、所有的服裝造型是給人物形象建立更細節的精度和錦上添花……包括鏡頭的運用，該怎麼體現人物在某個時刻的心理活動和音容笑貌等等。」在壹加傳媒的認知里，以上都是做一部戲的核心工作，而選角工作其實也是塑造人物形象的一個關鍵維度。
從版權、開發，到製作、出品，包括在演員和導演上的尋找、確認，壹加傳媒四年磨一劍，交出了《古董》這份亮眼的答卷。
「創制一體」是孫合彬一直以來堅持的理念，而其中的「創」和「制」分別代表了影視劇製作的兩個重要維度。製作上細膩出彩對於壹加傳媒來說不在話下，其《快把我哥帶走》就以極其「處女座」的心態對待大大小小的製作細節，蓋房子和修路均是常態。而所謂「創」，是要求製作公司具有過硬的製作水平後，能夠判斷什麼是真正有價值的內容。
《古董》項目從誕生至今，行業早已不是昔日光景，但是孫合彬四年前看中的《古董》還能在今天受到歡迎，除了不跟風、不隨波逐流以外，對行業的預判能力和前瞻性功不可沒，「也許一部作品在當時不夠應景，但是我們會用時間和我們的努力，讓它適逢其會。」
未來，壹加傳媒希望打造的內容將有兩個維度：一是選擇有文化內涵和審美價值的優秀內容，讓它們被更多的人看到。二是能夠將中國文化通過影視形態進行對外輸出。
而《古董》之所以能夠被當下的觀眾看到並喜愛，很大程度上是符合以上兩個標準的。
最後，孫合彬強調，無論是演員還是合作夥伴，不僅僅是被壹加傳媒的誠意打動，更多是看到了過往產出的好作品，這才是最有力的說明。在他看來，製造生產內容和行業發展有一定的共通之處：「很多時候，快或許是慢，而慢往往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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