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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知名策展人耿一偉:我和我的斜槓人生,寫在那些稍縱即逝的空間之後-id SHOW好宅秀居家設計平台


我認識一個人,他不僅把藝術當飯吃,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和耿一偉老師結識於戲劇,後來發現他竟也愛電影,還出了好幾本書,不僅如此,2012〜2017連續六年,擔任台北藝術節總監之位,獲頒法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 …,看到這裡,你是否也和我同樣感到困惑,這個人,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今天,讓我們與他來聊聊策展,在那些稍縱即逝的空間之後,想必在擁有多年策展經驗的耿一偉老師眼裡,又是另一番別樣滋味吧!(蒐集個人經歷時,即便已經大致掌握,還是不得不感嘆,你才是真正的時間管理大師阿!)

「藝術不能當飯吃」恐怕是徜徉在藝術大海的莘莘學子們,耳邊最常聽到的一句話了,作為一輩子吃藝術這碗飯的您,在藝術策展與商業考量間,是如何取得平衡?

以歐文沃姆的【一分鐘台北】來講,這種互動類型的展覽會受歡迎,傳達的是一種新時代的趨勢,讓觀眾本身成為藝術的一部分,與傳統觀眾和藝術品有距離的模式不同,藝術的鑑賞形式,已經開始產生變化。

好的策展要具備以下兩個元素:如何引導觀眾主動去進行互動,以及足夠簡單。藝術家如何把他的想法變成一個idea,像我和蕭淑文這次共同策展,即將於暑假在北美館展出的【藍天之下:我們時代的精神狀況】,就是一個委任的案子,「要找誰?」、「在哪裡?」、「怎麼呈現?」,是我們必須思考的;而另一種形式的展覽,如藝術家回顧展,像紐約Moma就經常舉辦,大眾會去看有兩個原因,一是平時很少看到,二是有哪些重要作品參展。第二種展能取得成功的關鍵,取決於策展人的能力和館方的實力。也有另一種偏設計類型的展覽,與文創結合,參與者不見得全都是藝術家,此種展覽的策展,會更依賴整個展場的設計。

和我們談談策展形式的轉變與演進吧!

展覽早期常見的White Cube形式,意旨當觀眾在觀看展覽時,進入一個白色的正方形,有一張椅子,能夠靜靜地坐著觀賞,這是較為傳統的策展模式。對我而言,展覽就像產品上架,要如何適當地上架,達成商家理想的效果,就是策展的過程。舉例來說,7-11會把糖果的位置放在和小朋友視線平行的位置,增加被注意的機會,那麼它的銷量就會增加,這與人類學有關。

再舉一個戲劇系課堂上的例子,我常請學生做一些實驗,讓他們現場排一段戲,同時播放不同的音樂,你會發現即便是同樣的台詞,當表演者意識到表演進行時,會是配上這樣的音樂,會進而改變他們的表演節奏。又好比有些觀眾會戴耳機看展,即使策展方沒有放音樂,隨著每個人聽的音樂不同,獲得的觀展體驗便會有所不同。同為宗教信仰,西方有大教堂,而台灣有廟會。
如果藝術也是一種神的話,為什麼我要限制觀眾一定要用怎樣的形式去觀看呢?

如何協助觀眾在同一時空、大量的作品之中,取得一定程度的理解,就是策展人的作為,就好像麻將,單一張牌只代表了它自己,但通過適當的排列組合,你就能胡牌。好的作品應該要能經得起不同的詮釋,套一句我很喜歡的一位美國製片講的話:「只有首映票房出來,你才知道哪部片是商業片。」,這是一個現實,你無法預知的。


對您來說,策展的成功與否,與空間有絕對必然的關係嗎?

絕對有關,例如大部分美術館挑高都很高,唯有當空間高度足夠時,即使觀展人數眾多,都還是能保有一定程度距離。很多酒吧將天花壓得很低,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拉得更近。空間和距離,影響著人們的感覺,也會間接決定你對這件作品的感覺。以台北來說,選擇策展在剝皮寮或是誠品藝廊,會改變觀展結果,也可以說,策展就是一種空間編輯,從決定封面,到內部單元,隨著讀者翻閱的推進,能汲取到什麼內容,這是共通的概念。


如何將展覽與觀眾的距離變得更近?或者說您覺得展覽與觀眾間的距離怎樣才是最好的呢?

取決於經驗值的多寡,和作品大小,並沒有絕對。早期中國畫作鑑賞是觸覺先行,通過一幅畫慢慢展開的過程,給予觀者從觸覺到視覺的雙重體驗,相較現今畫作大多是無法觸摸的。

歐洲許多宗教繪畫被繪製在大教堂的天頂上,有它需要營造的視覺效果,又如街頭藝術家的畫在街頭,可能帶有專屬那個地點的一層用意,甚至於批判性。策展人必須先了解作品特質,加入自身思考,依照展出空間進行調整,才會得到答案。例如今天在一個老舊的廢棄倉庫策展,你不能忽略空間環境帶來的感覺,是要與之抗衡呢?或是藉空間發展出更有趣的事件出來?都必須通過不斷地嘗試才能得知。

像好萊塢的Casting要找和布萊德彼特搭配的演員,他不會找布萊德彼特本人來,而是採用一個跟他外型相近的演員,把前來參加Casting的演員擺進同一個畫面中,再開始進行配角的挑選。你必須真的將兩個人、兩張臉擺進畫面,才知道呈現出來的感覺是不是你想要的。策展也像穿衣服,穿上才知道適不適合自己。


人們對美的感受是直觀的,卻也是相對的,藝術與美一定要產生掛勾嗎?

我的答案是不用,有一個很有名的美國哲學家 Arthur Danto,他說「所有的藝術品在變成美之前都是醜的。」,有很多藝術品在剛出現的時候,大眾沒有能力看到它的美,比方說巴黎鐵塔剛蓋好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它醜得不得了,現在變成城市的一種象徵。

美有兩種,一是黃金比例、是設計語言的判斷,二是隨著年代不同,會出現不同的審美。藝術還有很多其他的功能,這些功能也會帶來美,也許紀錄了一整個時代,或像日本的禪宗花園,又如有些藝術家藉自身經驗為靈感創作,進而幫助觀眾把自己內心糾結的情感表達出來,這就形成另一種美。

另一方面,設計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已經很頻繁,當習慣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美不一定能持續很久。美沒有一個絕對的共通標準,但是有一個希望能夠達到共通標準的期待,也可以說,美和道德很像,它不是純粹主觀的標準,而是相對客觀的要求。因此在某些情況下評論就變得重要,當兩個人的審美產生分歧,就產生了討論的必要,在討論過程中,會讓我們變得更為開放,用一個比較浪漫的說法就是「藝術協助我們改變了彼此」


藝術家和設計師,他們可能將爭食的,是同一塊大餅。對大眾來說,兩者間的距離亦漸趨模糊,設計與創作,您覺得該如何劃分呢?

我在北藝大有開一堂「給藝術家的哲學課 」,我們就有談論一個課題是「設計是不是藝術?」,我認為可以用時間來評斷。設計最多就是預測來年、來季要被接受,而許多藝術可以拉長到十年才被理解,如果你是天才的話可能更久。大部分藝術作品不會量產,美學藝術作品沒有功能,而設計某方面來說具有功能。比方說杜象的馬桶,它其實沒有功能,又好比手機可以被設計得很漂亮,但我們不會說它是一件藝術品。

從美術史角度來看,藝術地位最崇高的時期是在1960、1970年代,這個時候的藝術家是備受推崇的,隨後設計師也逐漸被看重。當一件設計作品被擺進美術館的時候,它的本質不會改變,我想之所以人們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是因為設計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人們的日常已經有太多的美,以至於有時候我們會麻痺,當我們不再具備能力去閱讀每個作品背後的意義,這時候就需要一個空間,把這些作品重新聚集在一起,幫助我們去吸收到,以前可能單看一幅作品可以讀到的東西。

有一個關於好萊塢的笑話是這樣說的,基本上電影的對白只要三句話就好了,「It’s coming!」、「 run,run,run」、「no,no,no」。 相比傳統戲曲裡面的大量對白,人們對於台詞的需求不再只有單一標準。商業代表了一種類型,而類型對觀眾來講,是一種比較安全的模式。我們能夠從一個展覽的編排中學到東西,當你看莫內的「蘋果」時,你看不到什麼,但當你看完莫內的一百幅畫後,再回來看那幅「蘋果」,你就能從那幅畫中看到莫內的所有東西,而策展人要能夠把所有的作品集中到同一個地方,是非常不容易的。


策展的靈感從何而來?日常生活中是如何汲取靈感養分的呢?

我在當台北藝術節總監第一年的時候,甚至連做夢都跟策展有關。我形容策展像在解一個很難的數學問題,要在經費、藝術品質、吸引大眾,這三件相互矛盾的事情中,找到一個解答。有一句流傳已久的經驗談是這樣說的「準備越早越好,決定越晚越好。」,因為在這漫長的策展時光中,可能會有重大事件發生,像今年二月發生了武漢肺炎,如果太早就決定了三月的展覽內容,就無從與時事碰撞出一個好的結果,理論先行雖保守,但也會犧牲掉許多意外的可能性。我們希望觀眾來到這個現場,能帶走對於他生命來講很重要的一個體驗。

就像在沙灘上蓋一座城堡,城堡雖美,卻會在海浪來襲時被沖走,和展覽一樣,展覽結束後,一切物體都不存在了,但會留存在人們的記憶當中。


疫情肆虐期間,眾多藝文展演紛紛取消,可說是迎來了藝文界的一場寒冬,您會鼓勵這些突然失業的藝術創作者們,用怎樣的方式來度過這一段時間呢?

要好好珍惜這個放鬆的機會,一般來講除非發生戰爭,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疫情,整個世界的節奏不會像現在這樣慢下來。當疫情過後,人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會不一樣。也許病毒最後不一定會全部消失,就好像日本動漫「進擊的巨人」演的那樣,我們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很安全的地方,科技、醫療都非常發達,但還是無可避免的遇上了現在這個景況。

前些時候無意間看到一部電影「雲圖」,後來在某次機緣巧合下,在圖書館發現這部電影的原著小說,對我來說,這是概率非常低的一件事情,也讓我在一片黑暗中,彷彿看到了一點微光。疫情如此嚴重的現在,你會發現什麼事情好像都沒有道理,真的是這樣,但生命總會出現一些小小的光亮,讓你重獲希望,不妨放慢腳步,享受這段突如其來的慢生活,盡情去發現、去看見、去體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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