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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如果問你，達芬奇最重要的畫作是什麼？
你會回答《最後的晚餐》還是《蒙娜麗莎》？
但，2015年米蘭世界博覽會的承辦者也許會回答：
《維特魯威人》！
《維特魯威人》——
《達·芬奇密碼》中的第一個密碼，
是列奧納多·達·芬奇於1490年前後
創作的一幅素描。
它的名字也許聽起來耳生，
但相信你一定見過：
從1490年誕生到現在，
《維特魯威人》一直刷著存在感：
在一歐元的硬幣上：
在紋身上：
在奢侈品中：
在惡搞動畫中：
維特魯威米奇
維特魯威蝙蝠俠
維特魯威忍者神龜
維特魯威辛普森
美劇《西部世界》里也有這樣的形象——
未來世界，在一個「西部世界」的主題樂園中，有著擬真人的機器「接待員」能讓遊客享盡情慾、暴力等慾望的放縱，它提供給遊客殺戮與性慾的滿足。但是部分機器人出現自我覺醒，發現了自己只是作為故事角色的存在，並且想擺脫樂園對其的控制
甚至連BBC也拍了一個《維特魯威人》的6集紀錄片，
以探究這一圖騰背後的奧秘。
不僅如此，
《維特魯威人》還隱藏著西方文明崛起的秘密！
《維特魯威人》在西方世界的地位，就類似於太極八卦圖在的地位
1490年，
鄭和下西洋已經過去了60餘年，
明朝的第九個皇帝朱祐樘勵精圖治，
裁抑宦官，一副勤勤懇懇的好皇帝模樣；
歐洲從黑暗的中世紀中蘇醒過來，
迪亞士已經發現了好望角，
大航海時代即將開啟。
中西方文明在時空中擦肩而過，
各自轉個了彎。
人牢牢地守著農耕與大陸，
而歐洲人，則開始探索人與世界的奧秘。
但這一切都要從頭說起——
維特魯威是誰？
他是羅馬帝國第一位君主屋大維·奧古斯都
——的實力迷弟。
公元前1世紀，
未滿40歲的屋大維為他舅舅凱撒大帝報了仇，
打敗了馬克·安東尼，
準備建一座羅馬城。
他請了自己的迷弟維特魯威來設計它。
維特魯威接到這個任務非常興奮，
他絕不願自己的愛豆失望，
想建造一座完美的羅馬城。
什麼是最完美的呢？
他想，當然是屋大維本人啦！
好像沒什麼毛病，
畢竟我們現在看到的屋大維雕塑長這樣：
可是實際上，據記載，
他真實的模樣是這樣：
他長得又矮又瘸，
一口爛牙，歪鼻子，一字眉，
還有腎結石，膀胱也有問題，
全身都是斑點、胎記、蘚菌疤……
只能說維特魯威是他的真愛啊！
（維特魯威：「不許詆毀我家愛豆，
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嗎！」）
維特魯威認為人體是個小宇宙，
建築展現了眾神的旨意，
讓人類能夠與神溝通。
根據這些理念，他建造了羅馬城。
後來他還寫了一本《建築十書》獻給屋大維，
其中研究了「完美的人體比例」：
臉頰到前額頂端的距離=手掌長度=身高的1/10
胸口到頭頂的距離=身高的1/4
腳的大小=身高的1/6
臉應該能被三等分：
第一部分從下巴底端到鼻孔底部，
第二部分從鼻孔到眉心，
第三部分從眉心到前額頂端。
那時候的羅馬人認為方形是圓形的補充，
於是他把這個人放在方形和圓形之中，
最初的維特魯威人誕生了。
不過，
如果你以為維特魯威人代表的是維特魯威本人，
那就大錯特錯了，
迷弟的心裡從來沒有自己只有愛豆。
沒錯，維特魯威人不是別人，
就是屋大維本人。
可能是《建築十書》吹屋大維吹得太厲害，
在之後的幾個世紀都沒了聲息，
然後就掉入了漫長的中世紀黑暗中。
12世紀的時候，
一位傑出的女性登場了。
她叫希爾德加德，是個德國姑娘。
希爾德加德
在40歲那年，
她突然告訴修道院的上級：我能夠靈視！
修道院里的重要人士亂作一團，
他們商議了一番後下了結論：
是上帝直接賦予了她靈視！
按照她對自己癥狀的描述，
現代醫學應該會把她的癥狀診斷為急性偏頭痛……
anyway，
我們來看看她都靈視到了什麼
她在自己的著作《神之功業書》里寫道：
我們雙耳之間的距離，
應該和耳朵到肩膀的距離相等，
或者和肩膀到下巴底端的距離相等。
如果我們同時張開雙臂，
身體的長度和寬度應該相等，
就像天空的高度和寬度相等一樣。
有人把她描繪的形象畫出來，
和維特魯威人非常相似。
根據希爾德加德的描述畫出來的人體比例
這一時期又被稱為「小文藝復興時期」，
歐洲人開始對「人」本身感興趣，
他們開始研究人體結構，
畫出人體的骨骼、神經和肌肉，
然後把它們命名為——
「骨人」「神經人」和「肌肉人」。
左上：骨人，右上：神經人，左下：肌肉人
到了15世紀，
《建築十書》終於開始在歐洲廣泛傳閱，
這其中就包括列奧納多·達·芬奇。
我們一直以為達芬奇是個白鬍子老爺爺，
其實人家明明是美少年！
擁有藝術家天賦，長相俊朗：
然鵝，就和大多數美少年一樣，
他愛的也是美少年。
那個時代的佛羅倫薩還把同性戀當成一種罪惡，
在達芬奇因為「雞姦」被法庭傳喚后，
他把對性的興趣最終轉化成了一種
對奇妙人體結構的超然興趣。
有一天，
達芬奇突然腦洞大開：
我畫出人體和上帝創造出人體其實是一回事啊！
所以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畫家就是神！
畫反映的是上帝的思想！
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趕緊畫了一幅自己在工作中的自畫像。
畫中這個奇怪的機器叫「透視繪圖儀」，
那個時代的藝術家有時想象他們能在
這個儀器里看到代表地球的基督——
一幅繪於16世紀的渾天儀，基督在中間，代表地球
就在達芬奇心灰意冷決定不近男色的時候，
另一個美少年——弗朗西斯科出現了。
這個美少年當時剛翻譯完成了
維特魯威的《建築十書》。
他和達芬奇在那個夏天一起南下
擔任一座教堂的設計顧問，
兩個人住在一起，
從早到晚做愛做的事——
談論各種各樣的話題：
教堂設計、物理和機械、建築技巧
和材料、工程學、自學的困難等等。
當然更重要的，
他們研究了維特魯威《建築十書》中
對人體比例的描述，
弗朗西斯科根據這些描述，
畫出了第一幅維特魯威人。
第一幅根據《建築十書》中的描述畫出的維特魯威人。來自弗朗西斯科的《文集》
在他和達芬奇設計教堂的過程中，
又把教堂和人體聯繫起來，
畫了這樣兩幅畫：
教堂與人體，來自弗朗西斯科的《文集》
這些畫都被弗朗西斯科收入了《建築、工程、戰爭藝術文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迄今只有屬於達芬奇的那一本保存了下來。
這個時期類似於「畫家就是上帝」的「瘋狂念頭」越來越多，
藝術家、建築家、醫學家都開始關注人的力量。
阿爾伯蒂在《論雕塑》中繪製了理想中的人體比例：
理想的人體比例，來自15世紀晚期阿爾伯蒂《論雕塑》手抄版
醫學家們也很耿直地畫出了放血人和傷口人：
放血人，展示了病人應該何時在何處根據病症被放血
傷口人，展示了中世紀醫生可能會遇到的傷情
還有醫學家把人體器官和星座聯繫起來，
星座人，展示了人體與星座符號之間的關係
達芬奇痴迷於弗朗西斯科——關於維特魯威的研究，
也痴迷於那些醫學書籍中出現的各種人體。
1490年，
達芬奇終於也坐不住了，
他打開一張13.5X9.625英寸的紙
創作了我們今天看到的這幅《維特魯威人》。
《維特魯威人》是達芬奇關於人體機械、幾何學
和解剖學研究最完美的展現，
這個由建築家維特魯威創造出來的神秘符號，
在經過了自然科學、建築和醫學1500年的發展，
終於擁有了生命力。
為什麼說《維特魯威人》這麼重要？
從公元前1世紀到公元15世紀，
這個站在一個方形和圓形中具備完美人體比例的男人，
一方面傳達著那個時代獨有的宇宙幻想、神權迷思、宗教靈光，
另一方面也昭示著自然科學的迅猛發展、人文主義的日益昌盛。
從這幅畫開始，
西方走出了對神和君主的非理性崇拜，
開始關注人到底有多少創造性與可能性。
直到今天，
《維特魯威人》還在帶著它的使命走下去。
本文主體內容來源於《達·芬奇幽靈》
作者: [美] 托比·萊斯特（Toby Lester）
出版社: 中信出版集團 / 楚塵文化
譯者: 金玲
以一幅畫為鑰匙打開文藝復興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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