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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鄉村——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前些天聽家裡的同學說,他的媽媽和村裡的另一個人因為土地糾紛,被強行征地的人打傷住了院,還是發生在「兩會」召開期間。我小時候去他家玩過很多次,他的媽媽是個很熱情、善良的人,我甚至都不願去相信就是那樣一個地道淳樸的鄉村女性,會遭受如此的不幸。

當代版本「圈地運動」

城市化進程的加快,農村面臨的諸多問題也日漸嚴重。在我家周邊村子,有很多農田都被非法徵佔,有些擴建了工廠,有些蓋起了商品樓房。對於那些老實巴交的農民來說,村幹部連哄帶騙,開發商威逼利誘,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忍氣吞聲,在那張並不平等的合同上簽字,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房子被拆掉,賴以生存的土地被收走。微薄的補償,根本無法支撐他們日後的生活,工廠越來越大,環境卻日益惡化,失去了土地的農民依然貧窮。

「你們的羊,一向是那麼馴服,那麼容易餵飽,據說現在變得很貪婪,很兇蠻,以至於吃人,並把你們的田地、家園和城市蹂躪成廢墟。」在《烏托邦》一書中,著名的人文主義者托馬斯莫爾用「羊吃人」一語將英國的圈地運動牢固地釘在歷史恥辱柱上。精闢的斷語一針見血的把英國工業化資本積累過程中對農民犯下的罪惡淋漓盡致的描述了出來。

我另一位同學,他妻子所在的村莊五年前百分之八十的民房被拆毀,而縣裡和開發商所承諾的商品房遲遲不能交付。聽一位在工廠上班的長輩說過,其他幾個村子近千畝的耕地同樣被強行徵收,一畝土地的補償款只有八百元,不願意簽字的農民被毆打,田裡的莊稼被推土機強行剷除。諸如此類的暴力拆遷事件新聞上層出不窮,有時候我真的會很害怕,如果有一天這樣的事情也落到我們村子,該怎麼辦?

進城務工的農民-廉價勞動力的代表

社會真的病了,農民辛苦勞作而不能富足,背井離鄉入城打工,權益卻無法得到應有的保障,反而因身份低下倍受歧視。在我高中畢業那年暑假也曾和同學一起到建築工地從事臨時工,住著滿地積水的地下工棚,枕著磚頭墊上水泥袋的石塊,徒手攀著鋼筋在十幾層高樓的頂層勞動,手套一天就磨破了兩雙。夜晚十一點之後還要被工頭喊起來繼續加班到凌晨四點,整夜的大雨凍得直打哆嗦,刺眼的電焊讓讓人眼前恍惚,只把深夜當白天。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那般勞累和飢餓,發黃的饅頭泡在鹹菜湯里都可以吃掉兩個,舌頭上數不清的口瘡也可以吃的狼吞虎咽。

擴張的城市和坍圮的鄉村

去年村裡很多人家種的玉米沒有賣掉,因為他們一直覺得價格太低,與其虧本賣掉不如放在家裡。在我還上幼稚園時候就會背那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而一斤八毛錢的價格,甚至買不到樓下超市裡最便宜的一瓶500ml礦泉水。有時候我覺得爸媽他們有點可憐,守著家裡的幾畝薄田,一年到頭甚至都不能賺取城市裡一個月的最低基本工資。

縣城離我家越來越近,周邊的一些村莊早已併入其中,原來的民房變成了大量的住宅區。家裡很多人談婚論嫁,也越來越講究縣城裡買房。我媽曾多次問我以後打算在哪裡安家,我想說離開家哪也不去,但是最終發現家鄉已經漸漸地變得陌生,因為村子里的年輕人很少願意留下,他們更熱衷於進城務工,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更多的像是在逃避鄉村的日漸蕭條。以老人和孩子居多的村子里,感受不到應有的鄉村活力,在城市日新月異的發展面前,有種英雄末路的無奈。

時代的變遷不是我們個人所能左右,只有在年底返鄉的時候,分散一年的家人才能團聚一堂,貼對聯,年夜飯,放煙火......但這種熱鬧場景分外的短暫,短暫到了我們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份濃情的溫暖,就不得不再說離別的鄉愁。家不再像是家,更多的變成遊子遠行途中的客棧,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想留卻留不住的故土

我並不仇富,也不憤世嫉俗,國家發展在進步,農村的生活條件也在不斷提高,只是發展的代價必須要我們這一代人去承受。有朋友跟我說,落戶城市是我們這代人的畢生追求,但在外工作心累的時候最想要的還是能夠回家過上幾天,睡上幾個安穩覺,享受那份令人痴迷的安全和親切感。我理解他的心情,因為我們正走在一條遙遙無期但又無法回頭的必經之路上,城市日漸繁華的背後,是不斷消逝的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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