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7歲，有了一個20歲的情人

《老公，我只想做你的情人》第五節

在祁洛消失了一周后，周末的前一個晚上，我無聊地在公司加班。女朋友打電話給我，嘮嘮叨叨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我忽然有種莫名的煩躁，對女朋友吼了一聲，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我以為女朋友又打過來了，直接就接起電話，說了聲「對不起,我……」

我知道女朋友也不容易，我們在高中時認識，因為我家裡條件不好，女朋友就把伙食費都省給我買吃的，讓我覺得這個女孩是我一輩子都要感激的人。

高中畢業，她考了個不錯的大學，而我考了個三類學校，為了和我在一起，她沒去報到，又上了一年高三，第二年考到我那所三類學校。為了這個，她跟家裡人鬧翻了，她哭著跟我說，她除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那時候覺得，這便是我的責任。我對她說，畢業了，我會掙錢養你，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後來，我畢業了，女朋友考了研究所，現在還有半年畢業，我難道就把誓言抹滅了嗎？

電話里停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我以為女朋友生氣了，我就又道歉，傳過來的聲音不是女朋友的聲音，是憂鬱的，低沉的是我幾乎為之發瘋的聲音。

祁……祁洛，是你嗎？我不敢確定地問，因為我確定自己除了和她做愛，沒有任何交流，也沒有告訴過她我的電話。

可是，我還是接到她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說，我可以到你那住嗎？

我問，你現在在哪？

她說，她剛看完一部叫《情人》的電影，她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窮到只剩下看電影的錢，卻不留錢坐車。

我說，你大約在什麼位置，你打車到我公司這，我在樓下等你。

我把公司地址給她，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下樓，等她過來。

女朋友的電話，我已經忘得一乾二淨，直到第二天女朋友哭著給我打電話，才想起自己又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我沒想到祁洛會離我那麼遠，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看見她坐著計程車過來了，我探頭看了一眼計價表，六十九塊錢。這個價錢離我有很遠一段路程，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遠跑到我這裡。

交了錢，我帶著她去吃飯。她吃得很少，讓我感覺她已經瘦得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然後我帶著她坐車回家。

這個過程我們沒有說話，我就是一直看她，她一直低著頭吃飯，低著頭走路，低著頭坐車，偶爾抬頭看窗外，眼神經過我臉上時，會微微地笑，笑得好看。

其實，我一直以為，她笑，是因為高興，所以好看。可我不知道，她的笑，到底埋藏了多少苦澀。

那天晚上我和她又做愛了，她很快睡過去。我看著她的臉，不時地有一些複雜的表情，好像在做夢，我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我擁著她的身體，溫暖的。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屬於我和她，我只想那樣擁著她，一直。

第二天醒來，我趕忙看身邊，祁洛還在，她已經醒了，她看著我笑，笑得好看。

我問她，你笑什麼？

她說，你睡覺的時候真好看，像個孩子。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摸著臉，跟她開玩笑說，你哥我能不好看嗎！

她笑，笑得好看。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照在她的肌膚上，鮮活，細膩，輕輕一碰，也許就會破了。

她說得對，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像個孩子，想找人愛，可是又怕別人看見我的脆弱，我把自己隱藏得很好。

祁洛起身，爬到我身上，看著我，我有點無措地看著她。我除了在沒開燈的情況下和她做愛，其他的，沒有任何交流。

她就那樣趴在我的身上，眼睛看著我，笑，笑得好看。

我用手摟著她問，你那天為什麼不告而別？我找了你一周。

說完，我就覺得自己把心裡所有的東西都暴露無遺。

祁洛沒說話，只是那樣靜靜地趴著。然後過了好久，把頭抵在我的下巴上說，你看過《情人》這部電影嗎？

我說，沒看過。

這是實話，長這麼大，除了從小在農村看露天放映的戰爭片外，我看的電影寥寥無幾。

然後祁洛笑了，說，我做你的情人好嗎？

那一年，我27歲，祁洛20歲。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像個老手，而我竟然驚慌失措得像個青澀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