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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名義》導演李路:尋找好片是情懷+眼光

喜多瑞

劇本觀察

《四味毒叔》是由策劃人譚飛、劇評人李星文、編劇汪海林、宋方金四位毒叔發起的影視娛樂圈第一垂直獨立視頻脫口秀公眾平台。歡迎有個性、有觀點的導演、製片人、編劇、演員、經紀人、評論人、出品人等等前來發聲,這裡是「脫口非特權,人人可表達」的影視娛樂第一視頻表達平台。觀點不需一致,但求發自內心。「說」責自負,拳拳真誠在心。

汪海林:今天請來我們的老朋友《人民的名義》的導演李路導演,李璐導演好。

左起李路、汪海林

李路:你好,汪老師。

汪海林:李導很久沒見,我記得上一次見您是在一個很奇怪的一個融資場合,好像大家排著隊去找一個奇怪的投資人,很多業內的人,我上一期節目還說到這個事。那個先是祝賀這個劇的成功,因為我看到有很多提名,這個劇在白玉蘭獎,不管結果怎麼樣還是要祝賀一下,因為我認為是,不是去年一年的一個現象級作品,我認為是將近十年來的一個很重要的一個作品。

今天,這個東方台還問我,我就說到這個作品本身不說它的內容的問題,就是它給我們當下電視劇的發展和創作方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可能,這個確實是不一樣的,我們就說一些具體的,比如說您像《老大的幸福》這樣的作品呢,還有像《人民的名義》,後來包括像《山楂樹之戀》什麼的。

我發現您有一個特點,您喜歡用范偉啊、吳剛啊這些老眉咔哧眼的演員,這個我說,相對於現在市場的叫小鮮肉演員,這個就是大腔骨是嗎?羊蠍子演員,嗨。這個。

李路:我都不熟悉,這些小鮮肉我都不認識。

汪海林:是因為不認識所以不用他們?

李路:也不是,如果有合適的,以後還會合作的對吧,鮮肉。

汪海林:那個,從演員就說到您的作品,就是按照現在的這個評估,就是互聯網機構包括電視台。

李路:恩。

汪海林:我認為他們把您可能列為傳統美學了,或者說現在他們的說法是一種被淘汰的美學了,結果今天這個戲,《人民的名義》取得這種巨大成功,我覺得是打臉了。所以我也很想知道你在電視劇創作上,您的美學追求是什麼樣的?

李路:我覺得談美學追求太高深了。

汪海林:恩。

李路:來參加白玉蘭獎主要一個是來吃吃喝喝,提名是我們爭取目標,提完名就結束了,我覺得我們這個心裡也對白玉蘭(獎)給予無比的崇敬,但是我覺得提名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獲不獲獎,我看的也是比較淡。

美學追求談不上,就是我覺得這麼多年應該說沒暴露過我的老年身份,我應該是跟鄭曉龍一代的,在計劃經濟下做電視劇走到今天最年輕的一個,也五十多了,那麼做了將近三十年的電視劇,那個時候電視劇是沒有市場的,只有交換的,沒有生意可言的。

那麼其實每個人的價值觀,所謂美學追求就是由她年輕的時候,三觀形成的時候決定了。你想去更新,想去升級,想去激活談何容易?我覺得我們做每一部劇,最起碼憑著自己的直覺跟良心,因為我覺得還有藝術家的一點情懷吧。

我覺得這是最最重要的,因為每個戲的題材、風格都不一致,也許我下面拍某些青春偶像劇也會跟鮮肉合作,合作另外一種美學的追求,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底線的,還是有追求的,而不是為了市場啊,為了你們說的這個九千歲啊。

汪海林:不是我們說的,我從來不說,他們說的。

李路:我看採訪提綱上有什麼九千歲,就是九零和零零后嘛,鎖定既定的收視人群再去做某件事情,我覺得那是第二參數吧,最起碼先是我們想不想做,有沒有想表達的,有沒有對這個類型的電視劇有自己想要抒發的情懷,這是作為我們一個製作人創作的初衷最最的根由。

這個可能是這麼多年一直沒變的,再一個呢我覺得就是題材的選擇,有人說李路選材是高手,是吧,選的也不一樣,為什麼他每次選的,雖然做的不多,選的都是這個某一類題材比較好玩的或者樹尖上的幾片葉子,我覺得這個也是根據常年做電視劇,我做,你剛才說我在若干年前扮演電視劇的甲方,很多人來找我投資,那麼就是說甲方、乙方的這種關係切換之後。

再一個呢,我覺得若干年的學習,最近這些年我一直在讀書,從長江到哈佛到哥倫比亞到香港到北大,一直在讀,就是跨接的在學習,看看我們文化產業自視清高的一個非常渺小的一個產業,體量、產值都不高,傲的都像地保,自己感覺都非常不錯,其實在大產業裡面它是很小很小的一個產業,借鑒別的一些成功的產業來看呢,有很多好的經驗可以拿到我們這個行業來,輕輕鬆鬆撬起地球。

為什麼?人家那些大的重工型企業,早就有遊戲規則,早就有非常良性的國際化的這種運作模式,而影視產業沒有。不但沒有,還孤芳自賞,覺得自己很不錯,我是明星,我是鮮肉,我的產值,我的利潤,我去賣我去包,其實很渺小,剛剛是個幼苗。所以呢,我覺得在借鑒了這麼多好的東西之後,回來再做電視劇,再看市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是說我們要做的這些東西,把玩的時候角度會比較新,會比較放低手段,放低視角,這樣的話,你做的時候你是跟觀眾平視的,你的對話,你的台詞,你的鏡頭語言,你的銷售,你會非常接地氣,你會非常把自己作品也好,口徑也好,放的非常適合大眾。

所以你剛才說的這個問題就是說,新媒體可能把我們劃歸成被淘汰的或者說沒有點擊量的這種老年藝術家,而《人民的名義》恰恰是這個點擊量這麼高,收視率這麼高,最高衝到8.9,這個這個,然後有多少,三百多億吧,當時的數據我後來就沒再關注了,我就是說這些東西,說白了,這個數據雙刃劍,有的時候,我看大家為了一個點的數據,拚命的去買收視也好,去做文章也好,咱們這個反腐劇,嚴重的「裸播」竟然到了八點幾。

就是在數據上最高值八點幾,平均下來六點幾,已經是奇觀了。說句不好聽的話,說句放浪形骸的話,你做一個我看看,是吧?不容易的,這一定是觀眾買單了,觀眾買賬了是吧?所以說,沒有絕對的說,哪一個類型劇或者哪一種作品就會被一定定義為收視率低了,或者說這個點擊量低的,網路不買單的。

這次人民(《人民的名義》)確實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全民大聯歡,先是從話語權階層,然後到鮮肉,小朋友,最後到海外華人,這個法國總統選舉後面打的是《人民的名義》,美國的《紐約時報》說就讓你研究的這種政治生態,全球的包括華人包括這個外國的主流媒體,俄羅斯的、韓國的、日本的,都在(看) 《人民的名義》。

他們肯定也是翻牆了,越牆解讀,我昨天還在發一個微信,我說與其讓他們看盜版,還不如咱們好好的把這個《人民的名義》出口,向海外這個正式出口,讓大家正式看到,很少有這樣的國產劇,國外的主流媒體包括我們的台灣省的主流媒體,包括南美的,包括歐洲的,北美的都發來邀約希望買這部電視劇,在他們的黃金時段,在他們主流頻道播出,我們現在目前都沒有做這些工作,他們看到的大部分肯定是盜版或者是翻牆的。

汪海林:您其實是兩個身份,一個是製片人,一個是導演對吧?

李路:唉,這次多了個身份,出品人之一。

汪海林:對對對。

李路:因為沒錢了,自己就上去了。

汪海林:但是我接觸這些年出品人也好,投資人也好,相對來講,雖然他們天天在研究市場,研究收視率,您對市場的看法我認為是最成熟的,就是說您關注的不是收視率,關注的是觀眾,就是心裡裝著觀眾和心裡裝著收視率是兩碼事,戲的成功是因為它是心裡想到觀眾了,而不是想數據。一個不為收視率去拍的戲反倒獲得了高收視率。我這麼說對吧。

李路:恩。

汪海林:我注意到您說的兩個問題,一個是談到跟小鮮肉合作的時候,說到我會有一個自己的底線,我想知道這個底線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李路:底線我覺得就是我最近也在研究鮮肉啊,我就告訴他們前五位是誰,誰會演戲,都演過什麼,形象好不好?我都不認識,他們一個一個拿過來給我看,也有一些鮮肉明確發了邀約,說路導演你下面拍什麼戲?我價格好談,不要錢都行,希望加盟,我覺得也挺感動,他們都是這個商業價值很高,但是我也還在想說會不會演戲。

汪海林:就是有一個基本標準,就是會不會演戲。

李路:對,合不合適。

汪海林:光有數據也沒用。

李路:你得合適。你剛才說到范偉和這個吳剛的效應其實就是切重了一點,就是他們原來紅,咱通過一部電視劇把他搞紫了,他得承認,知道嗎?你原來是紅,沒紫。

汪海林:紅不發紫。

李路:對嗎?找到恰當的角色給演員適當的平台,他就是觀眾就接受了,那真是愛啊,是真愛啊,包括咱們當年你也經歷了《老大的幸福》,《老大的幸福》也是一個相對沒有這麼大的文化事件,全國對幸福熱議,討論滿街問你幸福嗎?春節晚會之前招商廣告滿街問,你幸福嗎?全國開了幾十門市長熱線電話,每個老百姓都可以給市長打電話問,市長,我要講講我的幸福觀,就那也是一個文化事件,當年年度的熱搜詞,重要的幾個,妥了,幸福等等,這個就更加文化事件了,《人民的名義》。

我覺得也是,還是切中了我們當下觀眾所要想表達的,又沒有平台,又沒有機會,又沒有作品來表達,而恰恰這個作品寫了,拍了,演了他所要想的,他所要表達的事情,《老大的幸福》的也一樣,咱們想想退到零八年之前,這個生活飛速飛快,全民皆商,都不知道在忙什麼,國外的朋友回來看咱們兩天工作就想,啥啊,忙什麼呢?

這麼像機器一樣多掙錢么?多創造價值嗎?沒有,你看你天天忙的像鬼似的,咱不能理解,為什麼?已經在滾滾的社會洪流當中了,從早忙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好那個時候就要呼喚慢生活,想一下什麼是幸福,你過的幸福嗎?你創造什麼價值了,帶來了《老大的幸福》,是切中了當時老百姓所要想的是停下來,慢一點,緩生活,慢生活。

什麼是幸福?知足是幸福,有了就可以了,不要爭太多,恰恰是那個狀態下,《老大的幸福》這樣一個東西應運而生了。《人民的名義》也一樣,反腐五年,各種媒體到處都在報「拍蠅打虎」,都比咱們電視劇爆的猛,但是沒有一部文藝作品,一部電視劇,正面的給觀眾視覺上的衝擊和解讀。

正好《人民的名義》有了,而且在審查尺度上、寫作尺度上、拍攝尺度上都有一定的創新,從反腐劇或者這個政治劇的角度來講,觀眾恰恰跟這個劇的創作者找到了最大公約值,也就是審查能通過,觀眾看了還覺得過癮,就這麼一個狀態下,《人民的名義》得到了觀眾的內心的買單,內心的互動,這是作為我們創作人員,作為我這個操作人最最開心的。

導演、製片人李路

汪海林:您是製片人,現在我們整個行業的抓項目,我覺得是眉毛鬍子一把抓,您能不能給您的同行們一個建議,因為我發現您這個選題,就是人家說您的選題都抓的好,但其實仔細分析一下,從市場的角度,當時都不是熱門,《老大的幸福》也好包括《人民的名義》,不僅不是熱門,甚至還是風險值很高的,怎麼做出一個預判,發現這是一個好題材,這個您給他們傳授一下。

李路:傳授一下就要從國小開始重讀了,我呢是這樣,海林知道的,我做過一個省級電視台的製作中心主任,做過投資公司老總,同時可能當時可以拍五部戲,就是對項目的這種把握,是經過這麼多年,風吹雨打放在骨子裡的,《人民的名義》製作時我在香港曬著太陽,突然聽說周梅森在做這個,我馬上飛機就回去。和他一起看了幾千字的大綱,立刻個人就付錢,這個風險是極大的。那天用楊文軍的話講,說路哥,咱們現在這個劇再復盤一下,我還是不敢做,那個老馬也一樣,馬中駿也一樣,再復盤還是不敢做,只有這種二愣子,二傻子像我這樣的,他才敢做。這是勇氣,也是擔當。你要說給這個同行對項目的預判經驗,我覺得就是它是一個綜合體,為什麼說在前年要做《人民的名義》呢?

我剛才也講了反腐,這一屆政府五年時間,「拍蠅打虎」那麼多案例,那麼多的這個人性的醜惡跟光輝,都沒有作家和文藝作品去表現是大大的錯誤,你說還有什麼劇種能表現在這個階段的人性的複雜性,還深刻呢?只有反腐作品,這就是典型的批判現實主義的東西對吧,我覺得這個就是這個項目的預判。

電視劇《山楂樹之戀》劇照,左起李光潔、李路、王珞丹

那麼《山楂樹之戀》也一樣,《山楂樹之戀》當年共和聯動還沒出書,還是列印稿的時候,我就去找張小波,我當時不跟記者也講過,張小波一排人在捏腳,我拿個板凳坐在洗腳盆前面,我說你這個版權賣給我吧,我們命苦,從來沒有一個好的東西找到我說你來導這個,每次都是從項目培植,包括范偉《老大的幸福》我們倆在北京電視節上他拿了一個幾百字的一個東西說我要拍一個關於做老大的這種。

我一看,我的菜,咱們干吧,都是從第一塊磚開始壘起來的,所以我說這種東西,包括對項目評,就是原有的提升,可能是項目當時還是一個中等貨,但是在你製作人、製片人、操作人的手上把玩之後,會把它劃到一定高度,包括咱們說的這次澳門我們的採風,為什麼我看重那個項目?安曉芬開了她的片庫,我為什麼覺得這個還是李路的菜?

也許離大洋彼岸也挺近,也許離人心也比較近,這個東西可能是操作人的情懷+眼光,如果就像今天咱們論壇講的一樣,如果說是有公式的話,那人人都發財了,人人都拍出來了,他還是一個多年積累的嗅覺。

汪海林:作為導演,您還是屬於有話要說的人,因為我覺得好多導演實際上是幹活嘛,作這些,因為我聽到您剛剛介紹的這幾個戲呢,都是唉 我想表達,我們現在很多時候,我們的藝術家,創作者,特別是電視劇好像表達欲並不強,實際上是在幹活,練活兒呢。

李路:是。

汪海林:這個可能跟這個成功背後跟這個也有關係,這個時代其實需要表達。

李路:是,咱們也算人到中年了,經歷了這個導演中心制,製片中心制,出品人中心制,資本中心制又回到了現在專業人員中心制這個歷程,前幾年這資本上來了,吆喝三喝四,覺得自己在其他行業很牛,很成功,要把那些經驗嫁接到影視行業來做大佬,老闆有什麼喜好,基本就要拍什麼樣的片子,恰恰錯誤了,恰恰用了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們,這是另外一個行業,有他的遊戲規則,請慢慢學習。

我覺得呢,我為什麼說我到現在為止還沒在橫店拍過戲,我也不想把自己鍛煉成一個流水線上的導演,海林你知道的,我是三十幾歲就在電影廠做副廠長,三十多歲就管了一個省的電視劇的製作,我在想呢就是我翻過頭來又做,學的專業是導演,我就要每一部,因為活這一輩子也拍不了幾部戲,錢掙再多也沒什麼用,我覺得夠吃夠花就行了,所以呢一直沒把自己弄成這部戲還沒完。

那部戲在籌備,那部戲還沒完,後年的計劃都出來了,沒把自己弄成這麼累的流水導演,反正這可能也是堅守了一點,就是如果靠這個行業,靠導演勞務費掙大錢,我覺得那我就白上這麼多商學院了,我這是慢慢做,就像你說的,有想表達的,有主題立意是觸及到我想創作的,哪怕錢少一點,精力花的多一點,用兩三年的時間,我覺得都是值得的,都是有意義的,要不然我說那還不如叫我這些徒子徒孫去拍呢,對吧。去拍吧,咱接單你去拍。

汪海林:就是您自己創作還是有樂趣,更享受。

李路:當然了,我都自己在導,自己在剪,我覺得很好玩,多快樂啊,累的像狗一樣,但是快樂特別快樂,我一拍起戲來就是像打了雞血。《山楂樹之戀》 每天睡三個小時四個月,《人民的名義》每天睡三四個小時,100多天。而且不是那種就是說睡三四個小時第二天就菜了,是最精神的一個現場,那種創作的那種雞血,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汪海林: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您創作,您為什麼不拍玄幻劇啊?就是說您都是現實主義創作了,是吧。

李路:玄幻劇我也在看題材,其實我自己,我自己手頭也儲備了很多項目,就是掏自己腰包買的項目儲備了,其中就有玄幻劇,但是古裝不是每年的這個名額有限嘛,包括很多國內大的騰訊也好,很多他們IP庫都是向我開放的,我也不是說我不拍玄幻劇,我覺得我現在反倒要想把金庸的等等一些老的東西拿出來看,為什麼他們這幾年拍的都不如那個什麼九幾版、八幾版好?

其實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但是是不是我看了之後,我覺得又有一種新衝動要做這個?保證做的比他強,一定要干這種,我保證做的比他強,玄幻劇沒什麼神乎的,就是特技+技術工人+什麼的,不難,其實拍人最難,活生生的,你周圍的你拍假一點人家就罵你,玄幻隨便出幾個加個架空的世界,架空的價值觀,你能編一點,還說真棒,你把一個虛幻的世界變成了這麼好有價值觀的世界,就畫鬼了對吧?

人不知道那是什麼,你怎麼編都行,只要你把故事講圓了,但是其實現實主義題材為什麼這麼多年大家喊的口號很大,但是往往不敢去碰,而碰就是很小的這種切入口,婆媳啊等等等等,大的那種真正觸及到工人的,農民的,或者像《人民的名義》這種眾生像的很少很少,而且好多政府行為來做這些,他又帶有這種標籤式的,或者說是命題作文式的。

我跟周梅森,跟最高檢寫《人民的名義》的時候也在講,我們不做行業劇,只是可以在這個人物立意上,男一是你們的人,整個的案件是這麼推,但不會給任何行業做行業劇,不可能好看,因為你是帶著一個目的去干一件事,肯定有問題,而不是寫一群人好玩的故事。

汪海林:您說這個很對,就是說拍人是最難的,再一個我們現實題材裡面,我一直說是只有家庭生活,沒有社會生活。《人民的名義》是填補了一個很大的空白,這個我們在這個之外,我們私下聊一個可播可不播,就是去年到今年這兩部作品,我們關注到,一個是《我不是潘金蓮》這個電影,再一個是《人民的名義》,都寫到的官場生態。

但是它在作品當中的價值觀的體現,因為相對來說,我不是潘金蓮它比較模糊,不是很清晰,有批評也有展現,不是很清晰,但是《人民的名義》在三觀上,價值觀上是很清晰的,就是您個人對現在的,我們不說政治生態,是說整個社會形態包括我們的政治生活是一個什麼樣的認知?

李路:我覺得這個《人民的名義》播出之後,好多製作公司,好多製作人在一些場合見到我,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說這個路哥,李路,你為我們這個行業趟了雷了,我們看到你的採訪都哭了,不是劇情哭,而是看了你的採訪哭,說你原來做一部戲沒這麼難,就是資金上,現在這麼多人跑掉,最後你都要抵押你自己的房子了,來堅持做這部劇,真不容易,看了採訪我們都哭了。

我看的那個真不是假的,因為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平常不善表達的人,我覺得確實為說大一點是民主與法制,說小一點是行業的審查或者是尺度,或者說是這種現實主義題材的生存狀態做了一個趟雷者,為什麼這部戲能夠順利的拍攝,順利的播出,著實費了千辛萬苦,現在咱們是播完了。

可以說一點,七百多天真是睡不著覺,直到播完最後一集,我才敢離開北京,包括輿情的調控,次生輿情的把控,包括一些盜版危機公關等等,因為我不光是一個導演,我要把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做完,這個我覺得有追這部劇的,也有追這部劇的評論,你比如說《人民的名義》的成功,其中有一種說法是審查的成功,是這個電視劇審查的成功,能夠順利的跟廣大觀眾見面,也是非常之不易的。

你想想很多犀利的台詞,直指這個各種這個歪風邪氣的這種台詞,都是非常刺耳的,在以往的一些電視劇里,它不是在反腐狀態下,是很難得到面世的,所以我總體來看,應該說黨和國家在這一次反腐風暴中是自信的,是有勇氣站出來說和做,為人民想要做點事的,所以我說《人民的名義》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偉光正,但是我非常看重這個名字,包括陳岩石講黨課,那麼正的一場戲,開會的戲,我是全劇本弄完之後看唯一流淚的一場戲,恰恰這場戲觀眾也流淚了。

而且是年輕觀眾說:我說你們能看(懂)?他說當然能看懂,當年共產黨員入黨是為了拋頭顱灑熱血做人肉炸彈,去攻下這個城市,那是他的特權,現在特權是要升官發財弄錢,完全是兩種價值觀,年輕人也看明白了,很小的小朋友總跟我表達,各種表達之後,看這段哭了,我說能看懂嗎?能看懂。

所以我說,在國家跟這個這麼自信的情況下,你電視劇,你電影,你文化,文藝作品有什麼理由不作出點貢獻呢?縮頭縮腳,我用了一句長話叫奴才只有自己願意做的,就是說創作人員,文藝工作者,藝術家或者說明星,要拿出點鐵肩擔道義的風骨來。錢是一個方面,是衡量你身價的,是衡量你的表演藝術的,是衡量你的市場價值的,但是並不能衡量你靈魂里的最美最善良的一些價值,所以我覺得應該做一些自己覺得值得或者願意做的事情,這個非常之重要。

汪海林:那好,那我們今天《四味毒叔》今天就到這兒了,非常感謝李路導演。

李路:謝謝你。

汪海林:希望下次再請你來做客。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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