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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白大作《三國終結者司馬昭:天之驕雄 》精彩內容(二)

「此刀乃是太祖武皇帝當年親手欽賜於本座的,你怎可誣稱『竊取』二字?太祖武皇帝就是讓本座專門用它來懲治你們這些不法之臣的!」

曹璠、曹忠父子二人的眼睛都瞪得幾乎掉下了地來:「你敢?」

司馬懿卻深沉地一笑,將那「九曜刀」一翻,那鏡鑒一般明亮的刀身上清晰地映現出了他那一副庄正肅穆的面容:「爾等可知這寶刀的刀鋒為何竟會如此亮利?——只因為老夫幾乎每日閑暇之時都會親手在石板上將它磨礪一番!算起來,這柄寶刀老夫已經暗暗磨礪了整整四十個年頭了。所以,它一旦出鞘,鋒芒所及,必是勢如破竹、無人能敵!」

聽到司馬懿這殺機畢露的一番話,曹璠瞧了瞧他身後待命欲發的大隊騎士,又看了看衙門裡正虎視眈眈的司馬昭等人,一顆心猶如墜進了無底冰窟,凍得他的聲音都禁不住劇烈顫抖起來,透著一股無窮的絕望:「司馬仲達!十三年前,我曹璠就看透了你一家子的勃勃野心。那正是青龍三年……你們父子三人當時就奪走了我們曹家關中二千六百里河山,如今又想來奪走我們曹家的整個天下!……」

01上陣父子兵,耗死諸葛亮

夕陽暗沉的斜暉映得天地之間儘是一片血洗般的慘烈,濃濃的煙塵在五丈原的上空翻卷狂舞,如同黑虎捕食一般飛快地吞噬著周圍一脈脈遠山那朦朧的輪廓。

灰黃的土壩上,一面殘破不堪的旌旗卻在泥濘中倔強地展開著——那當中鮮紅的「諸葛」二字硬得便像岩石的稜角堅挺而起,十分刺眼。

「他娘的!這破旗怎麼還沒拿去燒掉?」魏國征蜀將軍胡遵那破鑼似的嗓門高嚷著,聲音響得震人耳膜。他右腳一提,就要往那面旌旗上面狠狠地踏將下去。

「且慢!」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驀地在他身後響了起來。乍一聽到這個聲音,胡遵就似遭了電擊般全身一僵,他的右腳也隨即乖乖地懸在了半空不敢踏下。

「司……司馬大將軍,您……」在無比的詫異中,他慌忙回過了頭。一身戎裝的魏國大將軍、鎮西大都督司馬懿面無表情地緩步走上前來。胡遵急忙讓到了一邊,卻見司馬懿低下了頭,凝視著那面蜀軍旌旗,看了許久許久,才一擺手淡淡地說道:「收好它,洗乾淨后在晚些時候送到本帥的寢帳中去。」

「呃……」胡遵一下被噎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馬大將軍要這面破旗去做什麼?

「嗯?你連本帥的話也聽不明白了嗎?」司馬懿的目光驟然變得森寒如刀,向胡遵倏地迎面橫掃過來!胡遵頓覺心頭一緊,急忙彎下了腰:「末……末將遵命!」

司馬懿冷冷地看著他,心頭暗想:這個莽夫,他什麼時候才能懂得「尊敬你的敵人,就是尊敬你自己」這個道理?!

一直跟在司馬懿身後的鎮西都督府軍師趙儼為了打破場中的尷尬,伸手一指前方:「大將軍——您瞧,前面便是賊酋諸葛亮的中軍帥帳了。您可有意進去坐坐?」

司馬懿這才緩和了臉色,唇角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這個當然——諸葛亮的帥帳嘛……好地方,好地方啊!本帥倒真是有心進去好好坐它一坐。」說著,他瞅也不瞅胡遵,徑自向前邁步而去。

胡遵在他身後急忙轉頭向趙儼偷偷吐了一下舌頭,臉上遞過去一絲感激的笑意,同時躬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收捲起了那面蜀軍旌旗,再也顧不得那上面的泥垢弄髒了自己的手。

掀開諸葛亮帥帳的門帘,司馬懿不禁為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吃了一驚:他的次子鎮西都督府記室司馬昭不知何時竟已帶了六七名親兵先進了這帥帳中,一個個正自滿頭大汗地搬放整理著那遍地狼藉的蜀軍圖帛、書簡和文牘!

尤其是司馬昭,埋著頭蹲坐在一大堆的圖籍中間,全然沒有了平時那一派貴公子的雍容優雅,鬢角兩邊掛著滴滴汗珠,白皙如敷粉的面龐亦已浮起了淡淡紅雲。他就像一個雜役小卒一般,顧不上自己袍角拖地,衣帶染塵,兩隻手直伸到書堆裡邊翻來覆去地尋找著什麼,忙得是不亦樂乎。

「二公子……」趙儼大感驚詫,不由得脫口喚了一聲。

「什麼事?沒看到我正忙著嗎?趕快過來幫忙呀!」司馬昭好像忙得竟沒聽出趙儼的聲音,只當是別的魏卒闖了進來,頭也不抬,繼續在那書堆里翻找著,「我剛才好像看到這堆圖籍里露出了一張關中地圖的帛角……咦?它被壓到哪裡去了?……」

「二公子,大……大將軍他到……」司馬懿的參軍梁機也忍不住了,在一旁開口正欲提醒,卻被司馬懿一抬手給阻斷了。司馬懿靜靜地看了司馬昭片刻,微眯的眼縫裡一絲暖暖的笑意若隱若現。他輕輕走了過去,在司馬昭身邊蹲了下來,默默地幫他收拾地上散亂的圖籍。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這張帛圖!」司馬昭從那書堆里終於翻出了一幅陳舊得有些發黃的圖帛,彷彿找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高興得一下跳了起來,「你們看,這就是蜀軍所藏的隴西軍事形勝地圖……嘖嘖嘖!瞧一瞧,他們繪製得真是精確——連狄道口外東邊那條幹涸了大半的小河溝都畫在了上面!咱們的地圖上可沒他們標註得這麼細緻……」

他一邊歡天喜地地誇讚著,一邊轉過了頭來——臉上洋溢著的笑意剎那間僵住了。「父……父帥?」他的聲音隨即變得結巴起來,「父帥您……您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彷彿又馬上想起了什麼,急忙「撲通」一聲屈膝跪下,「孩兒未曾出迎,失禮之至,請父帥責罰!」

司馬懿沒有立刻答話,將從地下拾起來的那冊蜀軍殘簡輕輕放到了一邊,然後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徐徐站起身來,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這個聰敏過人的寶貝兒子:「昭兒,你哪裡失禮了?你今天做得很好啊!你能在第一時間裡搶在眾人前面想著趕到諸葛亮的帥帳里搜集整理他們蜀軍潰退時殘留下來的文牘圖籍,這難道不正與前漢賢相蕭何當年初入咸陽時廣收秦宮典章的聰哲之舉相仿嗎?為父怎會怪你失禮吶?」

「父帥,您常常教導我們『典章圖帛,乃是國之命脈、軍之根底』,孩兒一向對此銘記於心。所以,今晨剛從斜穀道收兵回來,孩兒顧不得休息便趕到這裡來了。」

司馬懿微微含笑點了點頭,忽又問了一句:「你見到你大哥了嗎?他好像也是一大早就出來了。」

司馬昭垂著雙手,恭恭敬敬地答道:「稟告父帥:大哥是和孩兒一道進入這五丈原蜀軍營壘的。他說咱們的關中鐵騎曾在諸葛亮生前特製的『鐵蒺藜』和『連弩』下吃了大虧,所以,他帶了一隊親兵直奔蜀軍后寨搜尋那些被遺棄下來的『鐵蒺藜』和『連弩』去了。」

「子元能想到這一點也不錯——他若找到一些『鐵蒺藜』、『連弩』,可以送去馬鈞大人那裡,他是我大魏數一數二的能工巧匠,就請他『依樣畫葫蘆』,給咱們也造出更多的『鐵蒺藜』、『連弩』來。」司馬懿若有所思,沉吟著說道,「說不定這些武器在咱們將來的南征北戰之中還能派上大用場!」

趙儼在一旁連忙應道:「大將軍,稍後等大公子一回來,屬下便幫他去聯繫馬鈞大人……」

他們正說之間,雍州刺史郭淮、殄虜將軍魏平、雍州別駕黃華等關中將領也隨後跟來了這帥帳之中,一個個肅容正色,在旁恭聽司馬懿的部署調令。

這時,司馬昭將自己剛才找到的那張隴西軍事地形帛圖托在手上,平平展展地獻了上來:「父帥,您看諸葛亮他們留下的這張地圖,繪製得實在是精確之極。他把金城郡、南安郡、天水郡、武都郡、陰平郡、漢中郡這一帶的山形地貌、河流穀道都勾描得十分詳細,咱們今後完全可以憑藉它來作戰布局!」

司馬懿接圖在手,默默看了片刻,眉峰忽地跳了一跳,緩緩抬起頭來,望向大帳當中帥案背後諸葛亮曾經坐過的那張虎皮胡床,臉上突然流出一縷莫名的哀傷來,彷彿是透過無限的虛空對著曾經坐在那裡的那個人款款細語一般,低聲道:「諸葛孔明,你終究是沒能拼過你自己的命運……可惜,你終於還是倒在我前面了……」

趙儼、郭淮、魏平、黃華等在邊上聽得半清半楚,不禁臉現詫色,面面相覷,卻又個個不敢多講什麼。

司馬昭離他的父親站得最近,自然是將司馬懿的喃喃低語聽得最為清楚。對父帥與諸葛亮之間恩怨交纏的心路歷程,他平時也有所知曉。然而,父帥今天當著眾位部將的面在此大發與諸葛亮的惺惺相惜之情,這一舉動卻讓他暗暗覺得有些欠妥。雖然趙儼、郭淮、魏平等人都是父帥帳下的親信要員,但司馬昭還是害怕被他們傳出去后讓外人抓住父帥的隻言片語去借題發揮,就急忙張口大聲說道:「父帥——您是說諸葛亮已經死了?」他的聲音響亮得異乎尋常,一則是為了轉移話題,遮掩父帥剛才的慨然自語,一則也是巧妙地向父帥出聲提醒暗誡。

司馬懿乃是何等聰明之人,乍聽司馬昭這麼大聲地一喊,微一錯愕之際,已經明白了兒子的用心。他連忙心神一斂,靜了片刻,才慢慢轉過身來,面向趙儼、郭淮他們肅然言道:「不錯。現在咱們可以確定無疑了:咱們先前在褒斜谷棧道上追到的那個『諸葛亮』是別人假扮的!真正的諸葛亮並不是棄營而逃,而是早就病重暴斃了!——趙軍師,你現在就可以為關中諸將擬寫請功奏摺了!雍州一帶,從此再無太大的戰事!」

「是!」趙儼立刻乾脆利落地答了一聲。只有郭淮還在半信半疑:「諸葛亮真的已經死了?雍州邊境真的就從此可以安寧了?」

司馬懿用右手「嘩」地抖了一抖那幅蜀軍遺留下來的隴西軍事地形帛圖,宛若扯開了一面大旗般,左手也隨即指了過去,侃侃言道:「自古以來,兵家智者最看重的,便是這樣一些繪有軍事形勝之地的圖帛文牘。諸葛亮為人行事何等精細,他若健在,退兵之際豈會輕易拋棄這等重要之物?這正如一個人怎會丟了五臟六腑還能倖存於世?諸位勿疑,諸葛亮確是死了。」

「大將軍所言極是。」趙儼瞪了郭淮一眼,雙袖朝著司馬懿一拱,「在下稍後便去擬奏上報朝廷。」

「這個……大將軍,」郭淮的個性卻要謹慎持重一些,同時他在長安城中周旋多年,比去年年底才調任過來的趙儼更曉得關中官場背後的一些枝枝蔓蔓,最後還是將胸中顧慮說了出來,「咱們還是等到派去斜穀道的斥候、暗探們拿回確切的情報再看罷……否則,萬一稍有失實,又要被安西將軍曹璠他們取笑了!」

司馬懿卻不理他,拿眼看了一圈這蜀軍帥帳里一片狼藉零亂的情形,自顧自地問道:「你們還從這帥帳里看出了什麼?說來聽聽。」

魏平和黃華面面相覷,不知道司馬懿究竟在問什麼。趙儼眸中亮光一閃,卻不言語,只是撫須微微而笑。

司馬懿目光一橫,瞥向了司馬昭:「子上,你這個大將軍幕府記室,可曾瞧出了什麼?」

司馬昭由於身份比較特殊,在父帥身邊從來是堅持「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言行準則,不敢因隨意當眾發言而影響了別人或是被別人抓住什麼話柄,一般只有父帥親自點名他才會當眾答話。今天父帥這一問來得直接,他自然是不能迴避了。於是,司馬昭面容一正,看了看周圍的同僚,欠身款聲而答:「依下屬之見,蜀寇這一次在撤兵之際,居然把隴西軍事形勝地圖這等重要的兵家圖帛都弄丟了,而且帳中諸物亦是顯得凌亂不堪,這和前幾次諸葛亮退兵時的井井有條相比,實在有天壤之別!下屬以為,敵呈亂象,則必有其因。大概就在諸葛亮暴亡之後,他們內部一定發生了什麼異常的變故,所以才會讓他們失了章法,退得如此倉皇!」

他話猶未了,帳外門帘一掀,魏軍先鋒大將牛金興沖沖飛步跨了進來,直向司馬懿拱手稟道:「啟稟大將軍,剛才前線的斥候送回了消息:諸葛亮已於三日前病亡於五丈原;還有,據悉今日凌晨,蜀軍在斜穀道南出口處爆發了一場內亂,蜀大將姜維和諸葛亮的偽丞相府長史揚儀聯手除掉了意欲擁兵自立割據漢中的蜀征北將軍魏延……」

他這一番稟報,頓時讓帳中諸將齊齊一驚,都把充滿欽服之意的目光投向了司馬昭:這位二公子,平時看似不顯山不露水,一開口便是料事如神、纖毫不失!

司馬懿也深為滿意地看了看司馬昭,點頭說道:「看來,子上果然預料不差。諸葛亮一死,他的身後就接著爆發了將帥內爭的變故。怪不得……怪不得……若是諸葛亮未死,依他的穩慎周密之心性,他這中軍帥帳之內哪裡還會有什麼可資窺測的蛛絲馬跡給咱們留下?」

「大將軍,蜀寇既已發生內訌,我們何不乘勢再進,火速南下斜穀道,將蜀寇一網打盡?」郭淮不愧是關中宿將,聽到牛金送來的情報之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眼中殺機頓現,「請大將軍即刻下令!末將馬上出去整備人馬……」

司馬懿沒有答話,而是掠過眼神又往司馬昭那裡默默地一瞥。司馬昭會意,便向郭淮開口講道:「郭牧君此計甚妙,當真是勇壯過人!不過,只怕此刻咱們再行南進斜穀道,已是晚了!依昭之見,姜維與楊儀既已除掉魏延,則蜀軍軍中局勢必已大定,況且他們又都是因新喪主帥而悲憤交加、同仇敵愾的『哀兵』,鬥志不可謂之不旺——郭牧君,恕我直言,咱們就算追到了褒斜谷南口,和他們硬碰硬拼之下,也未必討得了多少便宜回來。」

「這……」郭淮聽他說得大有道理,不禁有些語塞了。

「子上分析得對。咱們這一次渭南之戰已經耗死了諸葛亮,打退了十萬蜀兵,本身已是奇功一樁了,用不著再耍些『畫蛇添足』的花招。」司馬懿接了司馬昭的話頭過來,淡淡地吩咐道,「諸位先回各營休息罷。今夜,咱們大擺慶功宴,讓三軍戰士盡享其歡!」

「是!」趙儼、郭淮、魏平等人齊齊應了一聲,魚貫出帳而去。司馬昭見帳內圖籍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揮手讓親兵們退下,他獨自一人陪著父帥留了下來。

司馬懿待得眾人退盡,方才輕輕長嘆一聲,向帥案背後的那張虎皮胡床直直地慢步踱了過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緩有力,彷彿鞋履之上壓了千斤之物——這一剎那,司馬昭從側面分明看到一種亮亮的光芒在父帥的眼眶裡跳躍而起。最後,他又見到父帥彎下了腰一手按在虎皮胡床的邊沿之上,同時把頭偏向了一邊,從帳頂小窗灑下來的一抹斜暉剛好罩住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隔了一會兒,父帥的聲音才悶悶地響了起來,彷彿是從一個空空的瓮缸之中傳出來的一樣:「天下奇才、宰輔之傑,百年難遇,可惜可嘆。斯人已逝,我獨憔悴……」

聽到這些慨嘆,司馬昭這一刻才真正明白:父親大人這一生真正的知音與對手終於離他遠去了,他也終於失去了與真正的勁敵交鋒時那智慧之刃對撞相擊的種種快樂……那種再也沒了對手的寂寞與孤獨,讓父親大人心底沒來由地隱隱作痛……

不知為什麼,司馬昭鼻子一酸,眼角也驀地濕了:父親大人,您雖然自今而後,沒有了與勁敵交鋒時的種種愉悅與快樂,可是我和大哥卻一定能夠讓您深切地感受到我司馬家雄圖偉業後繼有人、薪火相傳的滿足與欣喜……那,也許將會成為您畢生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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