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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 韻 || 偷得浮生半日閑

好友相邀,於緊張的迎考節奏里,去百花峪尋一段舒緩。

百花峪原名布袋峪,離縣城約三四十里路,因植被豐厚,山水秀美,也為了迎合旅遊的需要,改名為百花峪。

臨行前城裡落過幾個雨點,百花峪卻是新雨剛過,空氣里還有朦朦朧朧的濕意。水過地皮濕的雨量,於農事無多大幫助,卻讓整座山煥發了十分的生機。

時值傍晚,整座山好像只有我們一行四人。驅車在綠色叢林淹沒的山間公路游弋,灰色的公路變身濕漉漉的黑色緞帶,讓中央黃色的提示線更加醒目。打開車窗,山風殷勤,路兩側活潑潑的綠,撲面而來又歡快而過;稍遠一點黑黢黢又莊重的青山,罕見的露出一點氤氳的熱情;加上路上黃色的提示線溫情的牽引,讓我們有種錯覺:是山在歡迎客人的到來,還是我們以主人的身份主宰山的心情?

翠色讓車速減慢,雨滴搖擺著葉子,再沿嬌嫩的葉片滑下,讓人想起美女出浴水潤肌膚的旖旎。好像有某種默契,又或者是遵從了內心的某種暗示,一行四人都異常的安靜。雨刮器以理性的節奏打開雨簾,擦過玻璃的聲音傳遞貼心的溫柔,車載音響里的音樂緩緩流淌,黃昏里乾淨的靜,讓心參禪入定。

到目的地,門前一叢毛竹娉婷,在北方嶙峋的山區,詮釋著「依依似君子,無地不相宜」的隨遇而安。東坡先生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想必主人也是一位雅士。進的院子,主人是一位六十上下的老者,熱情的招呼我們,沒有想象中的仙風道骨,倒也樸素厚道,一點沒有生意人的精明。我們的目光被滿院的盆栽池養吸引,寒暄過後,主人忙著準備飯菜,我們則由著自己的喜好四處瀏覽點評一番。院中央的一池金魚尋常不過,最打動你的莫過於魚塘兩側錯落有致的各種盆景。我非專業人士,但也看得出來多是就地取材,近水樓台的便宜,再加上主人的精心雕琢,讓盆里的景象萬千。或老乾蟠枝、蒼古雄奇;或挺拔自然、清秀飄逸,果然是:盎尺之盆,竟尺之樹,可藏天地。院外是自然的山峰環伺,院內是巧奪天工的神來之景,卻在紅磚砌成的兩個爐灶旁放一躺椅,置一圓形茶台,雅的高深、俗的地道。

穿過一蓋二十平左右的葡萄架,院子的東側視野開闊,暮色四合里,近樹蒼翠欲滴,遠山青幽如黛,雨後的雲層低覆,蒸騰的霧氣上接。山是鳥的天堂,鳥鳴山更幽,山幽鳥聲遠,山裡沒有鳥,就像水裡沒有魚,少了許多靈性。我們忙著拿手機捕捉自己心儀的景,變換各種角度,卻總是覺得鏡頭裡的像遠不能滿足心底的意。我一直詬病「風景如畫」這個詞,所以也對「人在畫中游」的比喻嗤之以鼻,再工於技巧的畫匠,又怎麼可能將靈動的風景寫意出十分之一?夜色不知不覺間襲來,樹的輪廓隱去,層巒疊嶂化身匍匐的怪獸,我們的目光更加短淺了。深深的黑色布局裡,偶現一家燈火,橘黃的溫暖撐開夜色,一如佛祖頭頂的光環,院子飄過的煙火氣息,讓你意識到這是人間。年輕的山在炫著他的青,無情的天無意著他不老的腳步,腦海里突然就想到你。也是這樣的院子,這樣的院落,和你坐在灶前,添的每一枝柴,說的每一句話,每一次深情的對視,都是一分溫柔時光。「問余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的心愿,何須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飯菜還早,就在圓形茶台上打起撲克。每個人都回歸人類本色,彼此間勾心鬥角,為一張牌爭得面紅耳赤,因輸贏心浮氣躁。鍋里的雞肉香不時飄過,飲食男女吞咽著貪婪的唾液。一會酒菜上來,老李一定要不醉不歸,觥籌交錯里,推杯換盞中,我又回到了現實的社會。

返程時已是深夜,山在鼾吸,車裡另外三人也打起呼嚕。車燈努力撐開夜的幕布,更讓你感受到周圍黑色的重量,一個人靜享久違的黑,總覺得奢侈。到底沒搞清酒桌上肆意的宣洩更放鬆,還是青山翠色間無意的呼吸更平靜。

菜畦,山東蒙陰人,臨沂市作協會員,蒙陰縣作協會員,高中物理教師。酷愛文學,在各報刊及微信平台發表文章近百篇。專業給了我嚴謹的思維,文學給了我率真的個性。浮世里,我用專業謀生,支撐尊嚴;心底里,我用文字滋養心靈,供養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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