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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外隨筆丨別樣法國,留尼汪華人的海上傳奇

小貼士

留尼汪 LA REUNION

留尼汪系印度洋西南面的一個火山島,該島面積2512平方公里,人口約71萬。首府是聖丹尼(Saint-Denis)。官方語言是法語,94%的人信奉天主教。

17世紀中期,法國在此建立航海站,1810年被英國佔領,1815年重歸法國,1848年定名為留尼汪島。1946年3月成為法國的一個海外省。

「對於那些決心擁抱光明的人,一切艱難險阻都無法斬斷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留尼汪華人華僑志》

提起法國,那一定是人盡皆知。但要說起留尼汪,知道的人可能不多。留尼汪是印度洋地區唯一的法國領土,也是法國人口最多的海外大區,西距馬達加斯加650公里,東距模里西斯190公里,島上路網發達,與亞非歐三大洲交通便利,是非洲東部重要的物資集散地和物流中心。

留尼汪風光

經年累月的火山爆發、熔岩侵蝕,不斷刻畫著這座島嶼的壯麗容顏:高山、峽谷、冰斗、雨林……因為獨特的地理環境,留尼汪有著得天獨厚的自然財富,全島70%的地區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自然遺產名錄。

因為陪同公參出差的機會,我第一次踏上了留尼汪的土地。甫一下飛機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高聳入雲的山峰,鬱鬱蔥蔥的森林,一切都與十一個小時以前的世界截然不同。

當然,最讓我感到驚訝的是當地那完全採用歐盟標準的基礎設施,與想象中海外領土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讓人以為只是身處一個普通的南法小城。

留尼汪首府聖但尼

我們來到當地是為了出席當地華人舉辦的「-留尼汪經濟論壇」,當地華人聯合聯誼會的會長周賢忠先生親自去機場迎接了我們。

周先生今年已經五十多歲,是留尼汪第三代移民,他的本名是Daniel THIAW-WING-KAI,因為他的姓讀起來十分拗口,他也很樂意讓我稱呼他Daniel。

相傳初代移民在當地政府填表時,由於語言不通,錯將自己的全名寫在了「姓」那一欄,導致島上所有的華人後代的姓都十分「複雜」。Daniel十分喜歡文化,但可惜的是由於缺少語言環境,他早已不會中文。

當我問Daniel是否學過中文時,他搖搖頭,不好意思地對我說:「我曾經學過一段時間中文,但是對我這把年紀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我的兒子們現在正在學習中文,我還想送他們去讀書。」

駐法國使館高元元公參(左三)、駐聖但尼總領事郭瑋(左一)、Daniel(右一)和大區開放事務顧問吳玉蓮(右二)出席「-留尼汪經濟論壇」

十九世紀末,第一代移民背井離鄉,遠渡重洋來到留尼汪島。經過一百多年的艱苦打拚,現在華人後代已經深深植根於此。目前,島上約有三萬華人,佔全島人口的4%左右。

第一波移民潮出現在二十世紀初。當時為了躲避戰亂,一批抱著發家致富志向的國人踏上南下的輪船,幻想著日後衣錦還鄉、光宗耀祖。

第一代華人從開雜貨店開始,憑著人骨子裡的拼搏和隱忍,踏上了追逐夢想的道路。他們通常將店鋪開在最偏遠的山區,做著最艱苦卑微的工作,在經歷了那個時代的重重苦難后,終於站穩了腳跟。

有了前人打下的基礎,第三代、第四代華人無須再像祖輩那樣辛苦,他們的起點更高,就業選擇也更加多樣化,從事醫生、律師、公證人等職業的人越來越多,湧現了很多青年企業家,有的還涉足環保、科技等新興行業。

和我們一同出席論壇的吳玉蓮(Lynda LEE-MOW-SIM)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作為雜貨店老闆的女兒,她是留尼汪第一個畢業於律師學校並獲得律師從業資質的華人。現在她不僅經營著自己的律師事務所,還擔任留尼汪大區的開放事務顧問,並一直致力於留尼汪與的交往。

最早由移民開設的食品雜貨店(櫃檯後為吳玉蓮的父親吳偉新)

時至今日,留尼汪島上華人已經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他們在商界奮鬥,在政界打拚,憑藉自己的努力與智慧贏得了其他族裔的認可與尊敬。

習近平主席2013年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后,留尼汪大區主席迪迪埃•羅貝爾在不同場合多次表達了加強與合作的意願,希望將留尼汪打造成與非洲之間的「中轉站」。

留尼汪華人群體更是積極響應,希望加入到「一帶一路」的建設中來。因為華人的身份,他們與有著一種天然的親近感,每年都會組織多個代表團赴廣東或福建考察,洽談合作項目。

今年,「中留經濟論壇」已經舉辦到第三屆,其影響力也逐漸擴大,漸漸吸引了印度洋地區其他國家的人一同參與,共商對華合作大計。

隨著在非洲的投資越來越重要,又因為法國和非洲的特殊聯繫,當地華人也認為這座印度洋上的小島可以作為進入非洲的「前進基地」;同時島上風光獨特,也是喜歡探險的遊客的不二選擇。

駐聖但尼總領事郭瑋、留尼汪大區主席迪迪埃•羅貝爾和Daniel簽署合作協議

返回巴黎前,Daniel送給我一本《留尼汪華人華僑志》,他說:「雖然我看不懂中文,但是我知道,這裡面記錄的是我們的生活。」

回程飛機上,我迫不及待地讀完了整本書。對我而言,這本僅有200多頁的書中不僅僅是海外遊子們鮮活的人生,更是一段持續了幾代人,蕩氣迴腸的奮鬥史,而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書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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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劉品銘

審校:張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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