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林今非昔比，這位首富真會變成一無所有么？

針對網路近日流傳「王健林被限制出境」的消息，萬達集團28日予以否認，並表示已向警方報案，同時準備追究相關媒體的法律責任。

8月27日下午，有網路媒體撰文稱，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及家人25日在天津機場準備乘私人飛機出境前往英國倫敦時，被攔截並扣留，談話數小時之後准許其離開，但被告知禁止出境。

——1——

在，身家過10億美元的富豪多達430人，比美國以外的其他任何國家都多。但是王健林與眾不同，原因不僅在於他是亞洲最富有的人，他的財富據估算超過350億美元。截至2017年8月14日，萬達總資產8826.4億元，2017年上半年收入1348.5億元。

萬達公子王思聰，被網友冠名「國民老公」。家族在倫敦富人街有價值8億的豪宅，用配置30萬的電腦玩遊戲，身邊的網紅臉女朋友一個接一個，蘭博基尼、勞斯萊斯、特斯拉的車像換衣服一樣換著開，他的狗是著名網紅王可可，手上戴的蘋果手錶是它的玩具……

▲ 位於武漢的萬達廣場，它屬於大連萬達集團的城市項目，價值數十億美元。

這對父子的萬達帝國，在最為著名的項目是標誌性的萬達廣場。這些宏大的購物廣場項目里，有影院、寫字樓、賓館和公寓。自從2002年在東北城市長春興建第一座萬達廣場以來，萬達已經在另外70座城市修建了超過100座。這些項目產生的收益如今為王健林向海外擴張的雄心提供了資金支持。

王健林搶灘好萊塢，收購了美國知名電影製作企業傳奇影業、美國和世界最大的單一院線AMC。

為了與迪士尼較量，一年前，萬達計劃在全國開辦13個主題公園，這位董事長甚至豪言「讓迪士尼10年到20年之內盈不了利」。

▲ 武漢市中心附近的龐大室內主題公園萬達電影樂園開業僅19個月後關閉。參觀者數量很少。門票價格很高：成人每人35美元，相當於這座城市藍領工人幾天的工資。

一年後，王健林在撤退，萬達在搖，這是其可能達到其債務擴張極限的一個跡象。

——2——

2017年6月，一向被看作穩如泰山的的萬達出事了。

金融監管部門緊急要求銀行排查對部分大財團的授信和海外融資特別是併購貸款、內保外貸等業務的風險。其中，包括了萬達、海航、復星等數家企業，它們都是近年來海外投資比較兇猛的民營財團。

消息不脛而走，銀行紛紛拋售手中萬達債券。

投資者的信心已經動搖。

在南方城市深圳上市的萬達電影，僅6月份一個月，股份就下跌了約11%。去年12月，標準普爾以高槓桿和資本性支出為由，下調了在香港上市的大連萬達商業地產和萬達酒店發展的長期企業信用評級。

隨後，萬達緊急公告稱，有人在故意「抹黑」萬達，說萬達有「政治風險」。「我們正在收集證據，一旦取證完畢，將立即予以起訴。」

外界並沒有等來萬達對「抹黑者」的起訴，卻等來了萬達對部分主營業務的出售公告。萬達到底賣掉了什麼？

2017年7月，萬達以438億的價格將13個文旅出售給了融創，其中包括處於不同開發階段的大量房地產開發項目。這些物業完工後，建築面積將達到6.35億平方英尺（約合5899萬平方米）。做個比較，曼哈頓的辦公樓建築面積總共只有5億平方英尺（約合4645萬平方米）。

作為與融創交易的一部分，萬達將在未來20年裡管理所有13個主題公園，每年差不多入賬1億美元。萬達的主要業務將變成為其他投資者修建購物中心並進行管理，以換取每個商場營收的大約30%。

「向融創轉讓資產能大幅降低萬達商業的負債。」王健林告訴外界，「這次回收資金全部用於還貸。」

「電商永遠不會取代實體店，」他之前這樣斷言。「實體經濟已經進入了需要轉型升級的時代。」

融創的交易也令它面對質疑，股價下跌，投資者擔心，它投資於備受困擾的樂視集團的22億美元將會虧損，後者目前在清償債權人方面遇到了困難。

人們理解不了融創的行為。哪來的花不完的錢？去年全年購買地王最多的房企就是融創，今年救樂視又花了不少。

萬達還把77家酒店以199億折價賣給了富力地產。有意思的是，酒店中包括了曾被王思聰「罵」過的長沙萬達文華酒店。2016年7月，因為入住信息被泄露，王思聰曾在微博上痛罵長沙萬達文華酒店，還用了不文明辭彙，讓網友大跌眼鏡。

「萬達賣的這部分是文旅產業非核心部分，」分析師稱，「最後萬達出售文旅項目的部分其實並不包括市場看好的住宅。」

即使如此，這筆交易意味著萬達的大轉變。該公司曾視旅遊業為重中之重，尋求從不斷增長的中產階級那裡獲利。

——3——

王健林在公開發言中，經常會說一句話：「親近政府、遠離政治。」

如今，在政府採取不鼓勵海外投資和大量借款的政策之後，萬達通過低價出售大部分房地產項目，貫徹其創始人所說的「輕資產」戰略。在該模式下，萬達放棄那些需要大額貸款的物業，減少自有財產，從管理費和其他服務中獲取更多利潤。

在某種程度上，很難不將這種做法視為一種讓步。

據澎湃新聞一份不完全統計，萬達在海外的投資總額已高達2450億元，投資遍布美國、歐洲、澳洲和印度，領域涵蓋地產酒店、影視、娛樂設施和奢侈品巨頭等。其中，還有莫奈和畢加索的兩幅畫。

但換個角度看，王健林似乎又在下一盤大棋。對王健林家族自身來說，儘管貴為「首富」，但萬達並未成為一個真正意義的財團，在A股，家族真正可以掌控的上市平台只有萬達電影一家。

換句話說，過去的萬達，是一台土地資本化的超級負債機，卻並沒有像其他那些民營財團那樣，斬獲金融市場獨有的「超額收益」。

長期背負著「首富」之名，掀起國內拿地和負債的狂飆，但企業真正產生的利潤和現金，卻和萬達這個龐然大物的地位嚴重不匹配。這是王健林心中的一塊心病，怎麼辦？他現在最想要的，也許只是上市。

據了解，現在，萬達手裡的輕資產公司包括萬達商業管理、萬達電影、萬達酒店管理、萬達主題娛樂、萬達兒童娛樂、萬達體育以及大健康產業。

王健林表示，計劃3年左右將萬達旗下大部分公司陸續在境內外上市。

這位首富真會變成一無所有么？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