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川妹子遂寧人黃娥，與楊慎分居30餘年，卻演繹了千古流傳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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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一組古裝圖，與本文無關）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四川，是一個令人神往的地方，多年以前去過四川，那山川那風景那人情那民俗彷彿刻在心上，如詩如酒……

人們常說自古佳麗出「天府」，歷史上著名的卓文君、武則天、楊貴妃、花蕊夫人、薛濤、朝雲都是四川的驕傲。

縱觀天下美女，四川佳麗不僅美貌出眾，往往才華橫溢，留下許多佳話。追尋她們的芳蹤，給你一幕獨有的風情，底蘊豐厚的巴蜀文化熏陶著靈秀的四川女子，不知迷倒了多少帝王將相，傾倒了多少風流才子，以至於人們感慨地說：「老不離家，少不入蜀呀！」

四川位於西南腹地，早在三千多年以前的殷商時代，這裡就出現了兩個囯家巴與蜀，由之後人習慣地稱四川曰「巴蜀」。

四川獨特的地理環境與人文等因素，讓四川女子嬌小玲瓏、嫵媚動人，情感熱烈而不失細膩，活潑可愛又不乏佳思。有文人形容：「如果說女人真像賈寶玉所言是水做成的話，那麼四川妹子卻不僅僅具有水的玉潔冰清和柔順，她們從本質上講應該是酒，一種歷史悠遠、芳香四溢、烈性無比，令人一飲即醉的『老窖』。」具備辣、麻、鮮、嫩、甜、咸，真得讓人傾心呀。

今天我們不說獨步天下的武則天，笑傲鬚眉；不說傾國傾城的楊貴妃，專寵後宮；也不說那卓文君的鳳求凰；說一說明代的四川女詩人，遂寧人黃娥。

黃娥是誰？她一定沒有今天的三流歌星名氣大，隨著歷史的塵埃，幾近被人淡忘，但你讀讀她的詩、她的曲，眼前一亮，著實光彩照人。

雁飛曾不度衡陽，錦字何由寄永昌，

三春花柳妾薄命，六詔風煙君斷腸。

曰歸曰歸愁歲暮，其雨其雨怨朝陽，

相聞空有刀環約，何日金雞下夜郎。

這首詩是黃娥寫給她丈夫的，她的丈夫可以說是大名鼎鼎，是明王朝正德年間的狀元楊慎，字用修，號升庵，四川新都人，曾任職翰林編修，博學多才，著述頗豐，對詩詞曲文與雜劇都是專家一級的高手，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思想，為人耿直又自負，因此在官場上吃不開，總遭人排斥。後來因為朝堂之上爭議，觸怒了嘉靖皇帝，削籍受鞭刑，貶到雲南永昌縣三十一年。

黃娥是在楊慎原配夫人去世后，嫁給楊慎為繼妻。她的父親是工部侍郎黃珂，相當於今天的副部長一級的領導。其家學深厚，黃娥自小聰明好學，熟讀四書五經，對詩文詞賦表現出超出常人的天賦。嫁給楊慎后，不知是受楊慎影響還是自己本來就喜歡，她對散曲一下著了魔，與楊慎頗有共同語言，被稱之為曲壇李清照。

真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黃娥成熟又富於才情，耿直不失含蓄，熱烈不失分寸，即理性又很感性，是個稱職的好妻子，楊慎被貶，她沒有任何怨言，陪伴在他身邊伺候他。後來楊慎的父親楊廷和去世，夫妻赴喪后，黃娥就留在新都，具體的原因已經不得其詳。長期的分居，海角天涯，牛郎織女一樣的生活，她十分思念楊慎，常常作詩寄意，賦曲寄情，成了黃娥情感的寄託與慰藉。

據古代傳說，秋季北雁南飛，到湖南衡陽的回雁峰便停止下來，所以黃娥藉助這個典故，寄意相思，三春的麗景只能平添嘆息，當年那一紙貶書就將丈夫楊慎發配到遙遠的地方，怎能不讓人心碎。讀這樣的「愛情」詩，少了幾分「油膩」，多了幾分「鮮爽」，具有濃郁的四川妹子的鄉土氣息，頗有人情味，不做作、不矯情，引用了《詩經》的句子，表達盼望丈夫歸來團聚，日子日復一日流逝，何日是歸期？

元曲興起以來，以淺俗入句，更適合表達男女間的眷戀與思念，黃娥在其《駐雲飛》中吟到：「戲蝶含蓮，一點靈犀夜不眠。雞吐花冠艷，蜂抱花須顫。玉軟又香甜，神水華池，只許神仙占。夜夜栽培火里蓮。」這字裡行間大膽表露自己心目中的愛欲，絲毫不隱諱，體現了她的個性。類似的還有許多，比如《巫山一段雲》，黃娥寫到香閨的歡愛：「巫女朝朝艷，楊妃夜夜嬌。行雲無力困纖腰，眉眼暈紅潮。阿母梳雲髻，檀郎整翠翹。起來羅襪步蘭苕，一見又魂銷。」這首有點香艷風流，也體現了女性自身情感體驗與愛的渴望，分明「一寸相思攪鏡慵」，「有一日閑衾剩枕和他共，解嬌羞錦蒙，啟溫柔玉封，說不盡裊娜風流千萬種」。

通過黃娥的詩與曲，我們感知到她與楊慎的婚姻是幸福的，兩個人有許多共同語言，生活很有情趣，她很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由於楊慎被貶，讓他們兩地分居，相思情切。

寫得有點累了，站起身走出來，黃昏的街頭依舊熱鬧非凡，爽朗的秋風，有點愜意的多情，秋不由自主的來了，是否又一個春天不遠了？

眼前跳出黃娥少女時代的一個曲子：「茅檐草下，誰種出海棠花？嬌滴滴俏冤家，柳腰肢剛一把，綰烏雲雙鬢鴉，娉婷未嫁。二八時，娉婷未嫁，欲散流霞，只落得夢魂牽挂。」

這首小曲子寫出豆蒄年華少女思春懷春渴望有情郎，寫得很有情趣又活潑，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浮現在眼前，即不保守又寫得情味盎然。

巴蜀一片神奇的沃土，賦予四川女性最為奇特的個性與美麗，蘊意了她們風情萬千的魅力，不由地想起有人如許感慨：「娶四川妹子為妻，人生豈不快哉」！也只有那個混蛋蜀漢後主劉禪才會「樂不思蜀」。

（一組古裝圖，與本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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