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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記錄一個農民工的北漂生活

老聶,山西人,今年47歲,一個普通的北漂農民工。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他,忠厚善良、耿直實在的性格,使我對這個山西漢子產生了好奇和興趣,我決定跟拍記錄他一天的生活,為大家講述他的故事,同時也希望能反映出現今社會農民工真實的生活狀態。

6:00,老聶一早起來買了蔬菜回家做飯,老聶來北京已經十多年了,做過裝卸工、建築工人、擺地攤、保潔員、送牛奶等工作,目前他在一家民營快遞公司作快遞員。

老聶住在北四環的地下室,離上班的地方很近,房租每月700塊,這麼多年,他在北京已經搬家7次了。但這裡他已經住了幾年了,房東一直沒有漲他的房租。

這間地下室6平米的大小,沒有窗戶,老聶所有的家當都在這個房間裡面,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網路,沒有冰箱,沒有空調,甚至連窗戶都沒有,很難想象在這個屋子裡住半年以上。基本的家用電器都是二手市場買的。

做早飯的時候,老聶總是會用這個時間去看書。床頭的書都是老聶喜歡看的。

一根黃瓜,一個餅,一碗稀飯就是老聶的早飯。

7:30老聶開始上班,他要回公司取貨,他們公司很小隻有幾個送貨員,也沒有專門的送貨服,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這個腳踏車,老聶干這個已經幾年了。

手機式送貨員的必備物品,公司每個月會有100塊的話費補助,但是老聶一般很少打,除非實在找不到人才會打電話,「省點話費給家裡人打。」

上午11.30分,氣溫開始上升,八月的北京天氣格外的炎熱,路面溫度幾乎到了40攝氏度。人們都打起了遮陽傘,戴上遮陽帽,老聶沒有什麼防晒措施,在烈日下騎著腳踏車。他們是不定時工作制,每天工作約需8到10個小時,一周休息1天。

其中一個客戶比較遠,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上衣。他每天能夠送貨的數量保持在70個左右,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有很多的可以松上百個,送得越多,提成越多,但是老聶畢竟也是近半百了,跟其他的年輕快遞員不能比的。

「洗把臉,涼快一下。然後找個陰涼的地方吃中飯!」

下午一點多鐘,老聶在鳥巢附近的一個地道橋下,一瓶礦泉水,一個燒餅夾雞蛋,這就是老聶的一頓午餐。公司沒有食堂,吃飯都是快遞員自己解決。

問他能吃飽嗎?「今天送貨多,晚上去下館子,晚上再多吃點。」來北京這麼多年,他唯一去過的地方就是天安門。

傍晚18.00整,老聶下班了,來到一個山西小飯館吃飯。他要了一大碗刀削麵,一盤炸花生米,一瓶二鍋頭。吃得很香,也很響。「老闆,拿頭大蒜!」

老聶平日里很少來店裡面吃,他說每個月的花銷1000塊左右,主要就是房租和吃飯花錢,其他消費很少,每天花多少錢都記賬。剩下的錢都往家裡面寄,「女兒讀大學要錢,她是我們家第一個大學生。」說到這裡,他笑得很開心。

他的妻子在老家,平日里幫別人做點小活,還要照顧兩個老人,他已經幾年沒回家了,還說本來自己年齡大了,公司打算不要他了,是自己主動要求降工資老闆才答應的,但是自己年齡越來越大,家中需要錢,說到這裡,老聶擦了下眼角。

「不想這些了,我有手有腳,還怕家人挨餓?都種過半輩子地了!比起在工地,這點苦還算個球甚?」這時才發現了農民工的高大,雖然他們經常在社會的底層掙扎著,過得很艱辛,但他們本來就應該被我們尊重。

老聶有兩個夢想,一個是把女兒的大學供下來,還有一個就是能把全家人接到北京好好玩一圈。還有很多數以萬計的老聶,他們都靠自己的肩膀去支撐起一個家庭,這個群體為我們的社會帶來的不僅僅是城市的發展進步,拔地而起的高樓建築,我想應該還有一份直接快遞到你內心深處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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