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連呼吸都是疼的？

「貧賤夫妻百事哀」，經濟不安定讓人焦慮，損害幸福感。不過，如果沒有讀過 Chou、Garmar 和 Galinsky 三位學者，2016 年發表在Psycological Science的研究，我們不易想到：經濟不安定，居然會加劇人的疼痛感，同時降低人對疼痛的忍受能力。

利用來自全美各地，33720 戶家庭的數據，作者發現：控制家庭收入、家庭規模、其它種類藥物消費后，夫妻都失業的家庭的非處方葯止痛藥消費，比夫妻中，至少有一方全職工作的家庭高 20%，差距顯著。隨後，作者利用亞馬遜銷售數據，從全美隨機抽取了 293 名受訪者。在要求他們自評經濟不安定程度后，作者用以下四個問題評估他們的疼痛程度：你現在有多疼？這疼痛多大程度上降低了你的幸福感？你的伴侶在多大程度上會為此感到擔憂？你認為你的疼痛為你的生活帶來了多大煩擾？每個問題都在 1（完全不嚴重）-5（很嚴重）這個範圍內回答。

對這將近 300 名受訪者，無論是用之前的失業狀態，還是用自評，結果都顯示：經濟不安定程度，和自報的疼痛程度顯著正相關。不過，相關不代表因果，所以作者又做了一系列實驗。在從全美隨機抽取的 250 名參與者中，一部分被要求回憶「經濟不安定」的場景，如工作不穩定，或不確定是否能償付賬單；另一部分則被要求回憶工作穩定或按期償付無虞的場景。作者啟用了另一套較簡短的疼痛程度衡量問卷，主要針對頭部、胸部或胃部疼痛。結果，在控制年齡、性別以及就業狀態等變數后，前一組報告的疼痛程度要顯著高於後一組。

作者隨後嘗試尋找經濟不安定和失業率之前，因果傳導的渠道。作者首先告訴一部分隨機挑選的參與者，「你所在的州，是全美失業率最高的州之一」，然後要求他們寫下一些對經濟前景的看法。另一組沒有收到任何信息。通過比較兩組受試對疼痛量表和控制感量表的回答，作者發現「控制感缺失（lack of control）」是重要的中介變數。

為驗證這一點，作者針對控制感和疼痛的關係，單獨做了一次實驗。100 名參與者隨機分成兩組。作者運用了類似第一個實驗中，操縱「經濟不安定」程度的方法：隨機挑選的一部分參與者回憶一次自己感到難以控制的經歷，另一部分則回憶一次自己認為能夠完全控制的經歷，然後測量兩組的疼痛程度。同樣是控制年齡性別就業狀況等變數后，前一組疼痛程度顯著更高。

作者最後又在維吉尼亞大學做了一次實驗：兩組參與者首先將手插進冰桶，直至感覺適應再拔出，通過堅持的時間長短，衡量對疼痛的忍受能力。隨後，參與者會讀到兩則文字幾乎完全相同的報道，但前一則說，「不是從前 10 名學校畢業的學生狀況惡化了「，后一則則是，」前 10 名學校畢業的學生狀況改善了「。讀完之後，各自又要插一次冰桶。如上圖，結果顯示：相比於讀到好消息的參與者，讀到壞消息的參與者，忍受能力顯著下降。作者最後還對前面的實驗整體作了一次分析，驗證了估計結果的有效性。看來，經濟不安定，結果比想象的還糟糕。

參考文獻：Chou E Y, Parmar B L, Galinsky A D. Economic insecurity increases physical pain[J].Psychological Science, 2016, 27(4): 443-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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