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吉木乃牧民護邊員：風雨無阻的守護……

全家護邊情

中哈邊境新疆吉木乃縣北沙窩,肆意捲起的風沙瀰漫在陽光下,一面陽光照耀,一面風沙起舞。沿著邊境線纏卷著的鐵絲網上,彩色小旗幟標註著「邊境設施,嚴禁破壞」的警告,在風中顫動卻又堅定地屹立著。

牧民護邊員阿布力汗·俄力亞斯(左)和他的女婿葉可分·葉列吾斯孜

北沙窩位於準噶爾盆地北緣、薩吾爾山北麓,地勢平緩,邊境線缺少天然屏障。除了哨點的邊防軍人,護邊員的巡查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有著45年黨齡的牧民護邊員阿布力汗·俄力亞斯和家人、戰友戰鬥在這裡,直至1997年爭議區106平方公里國土重新劃歸到祖國的版圖。這期間,他就像挺立在邊防線上的一塊界碑,傾盡一生將此地守護到了自己的暮年,現在又交給了他信任的女婿。

提高警惕抓獲牲畜偷盜者

吉木乃縣朝哈巴河縣方向省道229線20餘公里處有一條擁軍路,不寬的柏油路朝著中哈兩國之間的邊界線延伸,越走國界上的鐵絲網和哨所越清晰。過了哨所,便到了阿布力汗·俄力亞斯的家。

阿布力汗出生在布爾津縣,9歲跟著哥哥來到了吉木乃縣。1967年,15歲的他退學參加了當年爭議區的鬥爭,爭議區在吉木乃縣北沙窩地帶的窩亞勒。1969年,他如願以償當了民兵,為爭議地區科克別特16平方公里、別爾克烏90平方公里的土地正式劃歸版圖獻出了一份力量,被稱為「不穿軍裝的邊防戰士」。

阿布力汗肩負起了放馬人的責任,沿著沒有邊境設施標記的「爭議區」放馬,通過放牧的方式證明這裡是其祖祖輩輩生存的地方,與手握鋼槍的外國士兵面對面也不曾後退。

2005年4月14日,阿布力汗在巡邊時,發現兩名陌生男子在邊境區的小池邊轉悠,他們自稱是從哈薩克過來的牧民。憑經驗判斷,阿布力汗對這兩人起了疑心,於是邀請他們到家裡喝茶,同時,讓女婿向邊防派出所報案,這兩人隨後被抓獲。經核實,這兩人原來是牲畜偷盜者。「他們是開車來的,把車停在邊境線外,準備運輸偷來的牲畜。」阿布力汗說。

民兵訓練成就夫妻共「守家」

北沙窩冬季氣溫達零下40攝氏度,積雪70厘米至1米深,有時還會刮10級以上大風,夏季最高氣溫達到零上40攝氏度左右。阿布力汗的氈房就像邊境線上的哨所一樣巋然不動,在沙漠中守衛著祖國的邊境線。

阿布力汗常年處在待命狀態,穿著衣服睡覺,輪流吃飯。但他不覺得辛苦,反而很自豪,他說護邊員也不是誰都能幹的,需要精心挑選,還要經過一系列培訓。

1974年,阿布力汗在訓練時,認識了同樣是民兵的妻子努爾斯依亞·葉熱志葉甫,「我父親就一直在邊境放馬護邊,他老了以後,我就接了父親的班,我和老伴是在打靶訓練時認識的。」努爾斯依亞將冒著熱氣的奶茶端上桌,補了老伴的話后又離開屋子去忙碌。

1997年,邊境線拉上了鐵絲網,他們可以安心放牧生活了。

「很高興。」阿布力汗用3個字形容了他當時的心情,隨後吐出煙圈,點點頭,「守住了家。」女婿繼承戍邊願「一生守護」

一天兩次騎著馬巡邊,每次都要更換沿線插的旗子,風雨無阻,阿布力汗身體狀況越來越差。2000年,他開始有意地帶著女婿葉可分·葉列吾斯孜一起巡邊,「他心細、認真,我放心。」2016年3月,葉可分正式接替了阿布力汗的護邊員「任務」。

葉可分明白岳父心裡惦記的是什麼,經常巡邊時帶上岳父。「我會用一生來守護這片土地。」葉可分說,如果自己的孩子願意繼續巡邊護邊,他也支持。

結束採訪時,阿布力汗讓翻譯告訴記者:「我特別熱愛這片土地。」說這句話時,他的眼晴里閃過一絲濕潤的光亮。

吉木乃縣有141公里的邊境線,4個邊境鄉(鎮),有邊民1.7萬多人。這裡有很多像阿布力汗一樣風雨無阻地守護邊境線的護邊員,他們在院落里插著國旗,甚至有人將護邊員作為夢想職業,將騎馬上山巡邊當做榮耀。

阿布力汗將國旗位置選在了安居富民房的屋頂,「足夠高,也明顯。」阿布力汗站在院落里說,現在住上了安居房,還有為護邊員發放的補貼……「生活越來越好,越好就要越珍惜,守好自己的家」。

如今,在北沙窩邊境上,可以看到葉可分騎著機車帶著阿布力汗沿著邊境線席捲著沙塵來回巡邊的身影,有時他還帶著4歲的孩子,邊境線上,孩子大笑的聲音隨風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