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用陀螺來形容我的奔忙，一點不為過的。人活著活著，會發現不再為自己活了，尤其這個年齡的我們，屬於尷尬的sanwhich，上有老下有小，單位的工作量也是滿負荷。所以，我常會自言自問，這人活的意義是什麼。前天，我抱怨地說，這人活得-----她杏目圓睜，獅吼道，閉嘴！我隨即說道，這人活得真充實。她得意地笑了。事實上，我的確在堅強樂觀充實地活著。前些日子，客觀主觀的原因，疏忽了小王子。他漸漸不省心了，成績每況愈下，老師也說他課上老是神遊，脾氣也急躁許多。他又一次沒把試卷帶回，我終於發了火。睡覺時分，我聽到他的飲泣，進他房間，卧在他身邊，對他說，爸爸不是因為你試沒考好生氣，而是你不把試卷帶回，似乎一點不在意考得怎麼樣。他啜泣著說，我看到沒考好已經難過過了，還想到離家出走，又想想沒有錢，沒地方住，沒東西吃。我竭力地安慰他，告訴他，不管如何，爸媽是愛你疼你的。見他帶著淚入睡了，我到她的房間，對她說，孩子的一切都是大人給的，他現在這樣，我們必須反省。當她聽說小王子要離家那段話時，她眼睛也濕了，只是聽著我的話點著頭。我首先告誡自己，並讓他監督，遇到不開心的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接著，我分析他各科的學習。語文是錯別字較多，字寫得也馬虎，該背記的也不熟悉；外語主要是單詞、片語記背不熟；數學是我最在意的，見他連續幾次檢測沒到九十分，這是從沒有過的。看了他試卷，發現不是思維的問題，通俗講是粗心。而這粗心是很多孩子常犯的，許多家長苦惱的難解病症。其實，粗心只是一種表象，表象下面的實質是做事不專註，不熟練。從他平時做事就能發現這一點，心不在焉，拖拖拉拉，丟三落四。我知道，如果此時我也像許多家長一樣叮嚀他，下次細心點啊。其結果是，他還會繼續粗心出錯，家長繼續失望訓斥，而要命的是孩子的自信會一點點被銷蝕。關鍵都在於只是泛泛地要求以後要好好的，要細心，沒有針對性地去解決粗心後面的不專註，不熟練，而這需要策略工夫和耐心。我發現他沒有了往日的自信，懷疑自己不如別人。我講了我大學的事給他聽，大學時，我逃的最多的課是大學外語，我不打算過四級，覺得打算也考不過。一次作業，我把大學外語范讀課本的一些片語嫁接到作文里，應付差事。結果，外語老師在我文後留言，大概意思是，只要我稍微努力就能過四級，接著讓我記者個公式：success=self-confidence+constant-efforts+fortune（成功=自信+不懈努力+機遇），最後還讓我到講台讀了作文。結果是，我輕鬆過了四級，還過了六級。我告訴他，自信樂觀是一個人的大資產，悲觀絕望是一個人的大破產。當然，我沒有告訴他，我們的外語老師是一位比我們大不到哪去，被我們一幫男生看得不敢穿那半透明裙子的美女老師。他聽完我的故事又問，爸爸，你考過七十幾嗎。我說，當然考過。他看著我說，要是我，天就塌下來了。我笑說，才不會塌下來，要該吃吃，該喝喝，也要分析原因在哪，再努力，想辦法改變現實。接著我告訴他，我中考時，一百二十分的語文試卷只考了六十二分；聯考時，一百五十分的語文試卷只考了九十二分，一個是沒及格，一個是剛及格，爸爸現在不是很好嗎。他笑了起來，我知道他壓抑的心頭鬆散開了。我開始監督他做事，包括吃飯刷牙穿衣，都要專註利索，努力不拖拉。每日我會詢問他在校的表現，和前日比是否進步。準備了兩個作業本，一本名為《爸爸的作業》，下寫，希望也相信你能夠堅強樂觀地面對生活里各種困難，一天天長大，一步步向前。署名，又好又壞，又怕又愛的爸爸。一作業本，名為《糾錯集》，下寫，爸爸和兒子都要知難而上，知錯即改。主要是有針對性地選取一些題目，強化熟練度，培養專註力；《糾錯集》的功用自然不必說了。一段時間后，漸漸有了起色。期中考試到了，早晨送他到校，陽光明好，只是和他說，不慌不忙，怎麼樣就怎麼樣，沒什麼大不了。然後，給他一個笑。他說，知道了，爸爸。然後，一聲脆脆的爸爸再見，轉身進了校園，鬆脫的樣子。成績出來了，語文九十七點五，作文沒扣分；數學九十五，一題計算忘進位，一題判斷題也在計算上出錯；英語九十九，一個選擇題出了錯。我也知道，班級里各科滿分都有，但我支言不提不比，只是和他說，通過努力，有進步了。我還知道，孩子的教育不是一勞永逸，一直向上向前的，其中定有曲折，這就需要我們家長少些抱怨，多些耐心，及時去總結，及時調整制定策略。寫到這，想到前天的辦公室，我班數學老師靜妹的兒子一改往日的活躍，背著個比他還大的書包，蹩進了辦公室，見了高大帥氣的傑弟也不喊舅舅了。靜妹連著我等都覺得不對勁，靜妹取下他書包，試試他額頭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低眉低聲地說，沒有。接著拿出期中試卷，對靜妹說，媽媽，我儘力了。原來，他數學考了八十九分。靜妹摟著他一起看著試卷，分析著，哪裡出了錯，哪裡不該錯，並安慰著他說，沒什麼，不就是一次考試嗎，我們下次再努力。
是的，不就時一次考試嗎。可是在現行體制里，它又那麼熬心，它已經不單單代表學習的成績，已經影響到了孩子的身心。到底怎麼樣對待這考試，社會的，學校的，老師的都不該替代我們家長地位和心思。作者簡介：阿獃，是個喜歡看書，喜歡講故事，偶爾發脾氣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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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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