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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鯉之星 |行為藝術家-阿莫拉維奇與小野洋子的藝術與愛情之路

2021/12/25

yidianzixun

| 觀鯉之星 | 慎入！一個藝術家不應該愛上另一個藝術家-阿布與洋子的藝術與愛情之路

「 If I should see you, after long year.

How should I greet,

with tears,

with silence.」－ Marina Abramovic

「如若他日見你，

我將何以賀你，

以眼淚，

以沉默。」

－瑪麗那·阿布拉莫維奇

瑪麗那·阿布拉莫維奇與小野洋子的「愛情與藝術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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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剪下我的衣服，隨便哪裡；每個人剪下的面積不要大於一張明信片，並請將這碎片送給任一個你愛的人。」－這是小野洋子在表演《切片》時說的話。

關於約翰·列儂與小野洋子之間的愛情初遇版本繁多，一直是藝術史上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版本之一是1966年，她在倫敦表演作品《切片》，小野洋子跪在空曠的舞台上，把剪刀擺著自己面前，引導觀眾剪掉她的衣服。這也成為類似瑪麗那·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c）等「讓藝術家置身於觀眾的傷害之內」的行為先驅。作品《切片》在英國藝術界引起轟動與讚譽，接著作為觀眾的約翰·列儂見到了自己「一生里最重要的女人」。

另一種版本是在1966年的11月9日，當時列儂在倫敦的Indica畫廊參觀洋子的展覽，洋子給列儂遞了一張只寫著「呼吸」的卡片，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接觸。馬上，列儂便被這位日本女子的樂觀、幽默、簡單但充滿禪意的作品給吸引住了，其中最被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列儂爬上樓梯用放大鏡閱讀細小的「Yes」字。另外還有一顆和寫著「Apple」「蘋果」的卡片並排的真蘋果，當列儂被告知這顆蘋果售價200英鎊時，他的反應是：開玩笑吧，這太有趣了。

初識洋子的列儂贊助了洋子的「半陣風展覽」(Half a Wind Show)，整個展覽的所有東西都被切成一半：半張床、半個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是半個。全都被漂亮地切成一半，塗成白色。

「我問她：『你為什麼不把另外一半裝在瓶子里拿去賣呢？』她立刻理解到這是怎樣的遊戲，就真的去做了這件事——這還是在我們締結任何婚約之前的事——而我們現在還留著那次展覽用的瓶子，這是我第一次參與這類的事情，這件作品是以『洋子加上我』的方式呈現的——那是我們第一次公開合作，我甚至沒有去看那場展覽，我太緊張了。」－約翰列儂

就這樣，這對初始的戀人開始了藝術上的合作，

1969年，結婚之後的蜜月，兩人在在荷蘭著名港口阿姆斯特丹，上演了他們最著名的行為藝術。當時列儂和已有身孕的小野洋子住在位於蒙特利爾的皇后伊麗莎白酒店1742號房間，整整7天他們一直在床上，開著房門，並且以床上的裝束，接待記者和政治人物的訪問。在這7天里，這張大床和半裸體的列儂與小野洋子成為全世界矚目的焦點，列儂也成為最著名的反戰明星。

列儂替他這種看似偏激的行為命名為「為和平而卧床」。他說「武力不會對和平有任何幫助，任何人都可以通過躺在床上一星期而獲得和平，在尋求和平的各種方法中這是最簡單又最有效的」。他們的口號是「give peace a chance」。在他以這個口號為名字而做的歌曲中，列儂唱出了他那句最著名的反戰歌詞：要做愛，不作戰」(「make love, no war!」)。「要做愛，不作戰」馬上成為當年最流行的反戰口號。而這也是童年顛沛流離且受戰爭影響的洋子所堅持的理念，此後「反戰」「和平」和「愛」成為列儂與洋子作品的主題。

那首列儂著名的，訴說生命的尊嚴和脆弱的《我不想成為一個士兵》，只有四句歌詞，反覆吟唱：

「我就是要向母親說

『我不想死，

我不想起飛，

我不想哭』」。

相比列儂與洋子的「傳奇式」相遇，阿布拉莫維奇與烏雷的相遇更像是天賜良緣。

1976年阿布拉莫維奇在荷蘭阿姆斯特丹遇到了她的靈魂伴侶烏雷，一位來自西德的行為藝術家，巧的是,二人都出生在同一天。

這段愛情成就了兩人行為藝術的高峰，他們開始共同合作實施一系列與性別意義和時空觀念有關的雙人表演的作品。相比洋子與列儂的作品，阿布與烏雷的作品更傾向探討個體與個體之間的關係。70年代末他們共同創作的「關係系列」和「空間系列」都是世界範圍內具有廣泛影響的行為藝術作品。

這段愛情成就了兩人行為藝術的高峰，他們開始共同合作實施一系列與性別意義和時空觀念有關的雙人表演的作品。他們打扮成雙胞胎，自稱是「聯體生物」，對彼此有著全然的信任。

《無量之物》，1977年阿布拉莫維奇和烏雷兩個人裸體站在義大利波洛尼亞一家畫廊的入口處，觀眾只能通過他們之間的狹小空間進入博物館里。唯一可以自己決定的是，觀眾想面對裸體的烏雷還是裸體的阿布拉莫維奇。在生活中, 人類不僅會受到來自於自然界的各種災害，同時，也會受到來自於人類本身的阻礙。就如同他們之間的相互關係，會因為他人的介入而產生隔閡，使他們一時間無法聯繫和溝通。

1976年，阿布拉莫維奇和烏雷行為作品《空間中的關係》更是使他們名聲大噪。阿布拉莫維奇和烏雷裸體的，為了碰撞時產生更好的效果，肉體相撞時的聲音通過揚聲器放送。烏雷和阿布拉莫維奇從相距20米的地方起步，朝對方小跑，簡單擦過，重新回到原地，一次次更加激烈地衝擊碰撞，半小時后，阿布拉莫維奇被撞倒在地。他們不想這部作品成為力量和決心的較量，而是在一個相對溫和的暴力中維持一種平衡。次年1月，他們表演了升級版《空間中的障礙》，赤身裸體地跑向彼此，但二人中間有一堵1.5米的厚牆，似乎只有撞倒牆二人才會相見，45分鐘后，阿布拉莫維奇離開了場地，但烏雷並不知情，還在繼續撞擊。夏天，二人在一個地下停車場表演了另一升級版《擴張空間》：兩根4米長的柱子相距3米，直頂天花板，二人背對背站在中間，同時一次次地撞向柱子。

「藝術交相輝映下的情感危機」

從更大的方面著眼，約翰·列儂妻子的身份遮掩了小野洋子本身的光彩。更糟的是，列儂的歌迷並不喜歡他們的結合，她成為「種族主義」攻擊的目標。披頭士樂隊解散后，洋子和列儂一起住在倫敦的紐約以逃避向洋子的「種族主義」攻擊。同年的10月份他們因為吸食大麻而被捕。

列農經常在他的創作中提及洋子。還在披頭士樂隊時他寫了歌曲「The Ballad of John and Yoko」「約翰和洋子的情歌」，他在歌曲「朱利亞」中間接的隱射洋子。1968年兩人發行唱片《Unfinished Music No.1: Two Virgins》，唱片封面是全身正面裸體的列儂和洋子。隨著披頭士的解體，對洋子的罵聲倍增，在列儂個人最為重要的一次採訪——即1970年《滾石》雜誌記者揚·溫納對約翰·列儂的採訪，後來這次採訪的完整記錄冠以《列儂回憶》的名字獨以訪談錄形式發行出版——當中，列儂自己言辭犀利地指出外界對洋子是披頭士樂隊解散的罪魁禍首是完全莫須有的污衊，但洋子自己則輕描淡寫地一句陳詞，一個站在成功男士背後的女人，總要面臨種種意想不到的壓力，尤其是當這名成功男士與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隊友分道揚鑣時，她總會遭遇男人為了她，使得愛情強奪事業這樣的罪名。

1973年二人分居，小野洋子讓自己的助手給列儂鬼混，一個人在洛杉磯和紐約之間追求她的事業和生活。

七年之後阿布拉莫維奇和烏雷橫貫歐洲的作品《潛能》，兩個人面對面站立著並專心地注視著對方，手裡還同時拉著一個緊繃的弓，在烏雷的手裡緊拉著一支帶毒的箭，正對著阿布拉莫維奇的心臟。由於弓箭的張力使他們的身體律向後傾斜，他們稍不留神，那支毒箭就會離弦射出，同時，通過擴音器聽到的是他們心臟急劇加速的跳動聲。整個作品持續四分十秒。隨著作品的發展，兩人之間的「純潔」消失了。於是漠然與殘忍開始滋生。

在表演「死亡的自我」時, 兩人將嘴巴對在一起,互相吸入對方呼出的氣體, 17分鐘后他們的肺里充滿了二氧化碳, 都倒在地板上昏迷不醒。而這一表演所要探求的是一個人「吸取」另一個人生命的毀滅性能力。

其實相似靈魂之間有種致命的吸引力，著重號在致命不在吸引。正如那次表演一樣相互抽空對方的靈魂，瀕死一樣的錯覺。

單次表演長達七個小時的《航行》是他們關係轉折的分界點。兩人就應該表演多少場產生了分歧。烏雷無法忍受曠日持久的僵坐不動的表演了。原本，他們說好了演完一百場就結婚。到頭來只有出軌與欺騙。

分手之作，《情人·長城》，兩人在途中的心情有時很糟糕。當時不夠開放，也對這兩位外國藝術家有諸多限制，歷時三個月，並不如意，阿布拉莫維奇從位於渤海之濱的山海關出發，延長城自東往西行走；烏雷則從西部戈壁沙漠中的嘉峪關開始自西向東行走，總計行程超過4000公里，最後在位於山西省的二郎山會和，揮手告別，這段曠世戀情落下帷幕。自長城分手，兩人天各一方，烏雷從行為藝術界銷聲匿跡。他們在中點擁抱告別時，阿布拉莫維奇的笑容很令人難過。

「相同又不同的愛情結局」

1980年12月8日,一名名叫Mark Chapman的保安槍殺了正在曼哈頓的達科塔公寓大樓前與洋子牽手散步的列儂。

這個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的人自稱宗教狂熱分子和幻想家，聲稱披頭士比上帝還受歡迎，因此對列儂心生怨恨。在近距離向列儂發射了四顆子彈后，他開始平靜地閱讀一本書，任由列儂流血致死，洋子在一旁尖叫。

這一突如其來的發生終結了洋子和列儂長達12年的婚姻，最終讓她成為了「列儂的遺孀」。

這張拍攝於1980年的照片或許是他們最著名的一張合照，是攝影家博維茨為《滾石》雜誌而拍攝。而這也是列儂生前最後一張照片，僅在5個小時之後，列儂就被槍殺，卒時年僅40歲。至此，列儂與洋子陰陽兩隔。

相比之下阿布與烏雷的後續更耐人尋味，2010年3月，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烏雷出現在阿布拉莫維奇對面的椅子上，阿布拉莫維奇不禁潸然淚下。隔著一張木桌，這對曾經同生共死的戀人伸出雙手，十指相扣，在分手22年後，達成和解，令人為之動容。

在面對採訪時阿布說：「烏雷是唯一一個，這段感情對我來說是唯一的。如果只談感情，工作不在一起，那是不一樣的。當時和烏雷在一起那麼跌宕，那麼戲劇性，是因為我們的愛情和創作都合在一起，所以分手就是失去一切，失去這個人，也失去我們的創作。這實在太艱難了。我也有過其他的感情，分手時，我還有自己的創作，但兩個同時都失去實在太困難了。」

藝術家不應該愛上藝術家，並不是說藝術家愛情無能，而是因為感性和敏感。正如二人的信念，痛苦是藝術的阻礙而不是靈感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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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鋸子上行

你是鋸子下行

合把那樹鋸斷

兩邊都可

見年輪

一堆清香的屑

鋸斷了才知

愛情是棵樹

樹已很大了

－木心《愛情是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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