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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時時 ——談李士運的繪畫藝術

2021/12/25

yidianzixun

李士運深諳文人畫里種種情緒和西畫中的硬朗線條之間的差異，在他的作品中，這兩者似乎獲得了暫時的協調和平衡。

古亭牡丹

布面油畫 / 動植物 / 50XX70cm / 2014

事實上，自西畫引入以來，藝術家們便自覺地試圖將傳統文人畫和西畫做結合，但其中存在幾多疑難，並無大成。李士運並不著手調和這種不協調並試圖解決此中問題。他的方法簡單而直接：對畫中的形和法進行借用。

翠松遠山

布面油畫 / 動植物 / 50XX70cm / 2016

花卉是傳統文人畫比較常見的題材，文人藉以詠志抒情，所含之意無外借花喻人，或隱士雅緻，或為官亮節。水墨大家愛花實則愛文人風骨，水墨特性賦予花卉以特殊的情調，墨分五色，因而氤氳平淡。李士運以礦物顏料來描繪傳統題材必然出現韻的部分缺失，他深知此中差異，索性將這不同的特質暫且忽略掉。在他的作品中，取傳統元素構圖，通過留白以及對形的高度提煉，對李士運而言，油彩僅是一種畫材工具。而「氣韻生動」則通過層層塗抹的大片留白來展現，這並不是一種折中的做法，李士運有意地中和兩種不同顏料之間的巨大差異，漸次鋪陳的白色正合畫中「計白當黑」之說，他只畫正形，留出負形，以對形的處理方法來解決礦物顏料「凝而不氳」的問題，實在有些巧妙。

古亭玉蘭

布面油畫 / 動植物 / 50XX70cm / 2014

畫中對景的處理皆有重「意」的傾向，這對於油彩來講又是另一個難以調和的問題，「水墨無形」因而宜現大象，山水雲霧皆大象也。李士運畫景，將線條明朗堅硬的形象保留在畫面上；而那些模糊的並無規律的線條和形，或輕重有序地塗抹按壓，或無所顧忌地直接捨去留白。這種方法真正用於畫面時，確實靜雅別緻的，比如《夢園NO.6》，前景的房屋、牆壁，線條明朗，而瓦片層疊與竹葉相粘則模糊暈染，甚至竹子的形和竹節、竹葉的處理已近乎全是傳統的技巧了。留白在畫面中非常重要，它將易出現「臟」的油畫顏料變得簡單和素雅。而在其他風景畫中，李士運以這種留白和技巧創造了兩種不同繪畫方式在同一畫面上的平衡：融而不亂，解決了西畫無韻的疑難；分而不散，解決了畫輕形重意的疑難。

荷香滿舸

布面油畫 / 動植物 / 50XX70cm / 2014

在這些作品中，用色顯然幾經斟酌和調和。李士運將油畫顏料的多種可能進行了細緻的甄別和篩選，棄掉那些跳躍性強、浮誇或深沉的顏色，模擬並採用了一套中性的，柔和的色彩系統。在我們以一種非玄學的審美標準來看他的作品時，確實達到了形和意的大體統一（應該說實屬不易）。似乎為了強調他對西畫基礎構成方法的某種認同或不避諱，在他那些以花卉為題材的作品中，他加入了「點」「線」「面」的元素。而在這種看似怪異的做法切實地在畫面上出現后，似乎並沒有破壞我們之前講到的精巧的協調和微妙的平衡。切實地說，西畫所擅用的直接和構形暴力並不足以破壞他畫面中的柔軟，它們以另外一種被侵入的形態變得圓潤和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