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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哈轉正,B站起飛,你需要打破偏見,去探一探圈子外的世界了

「BML-sp 和 CJ 歌謠祭的戰鬥成果 (*/ω\*)」在微博上,一名阿宅曬出了自己肱二頭肌的照片。

絕對不要吃驚。在這個即將過完的暑期,至少有三場名為 BML、ChinaJoy 和 QQ JOY 的線下聚會吸引了超過 40 萬人到場,而它們多少都與二次元有關。

讓這名網友「練出肌肉」的,正是這支文化的應援方式:「打 call」——觀眾用統一的呼喊、跳躍和揮舞熒光棒的姿勢,對台上的演員表達愛和尊重。

在嗶哩嗶哩的這場大型 up 主、冬粉演唱會 BML 上,有些嘉賓喜歡一連嗨唱好幾首歌,這對底下打 call 的觀眾有很高的體力要求。長時間的應援容易造成手臂酸痛或者大腦缺氧。從另一方面來說,這種「又痛又愛」的感覺也比較容易推進社交的發生:

「你也是麒麟臂啊!」一個男生忍不住要去稱讚鄰座的朋友。

目前,動漫已經成為新浪微博55 個垂直領域中閱讀量第一的門類,掌握了最多年輕人社交、娛樂數據的互聯網巨頭們也早已紛紛布局二次元戰場。

但如果你跟我一樣,從小在動漫之外的另一個平行世界中成長起來、此前從未步入任何一場 BML,且還對這支有著龐大受眾、並依然保持崛起的亞文化分支抱有好奇的話,那你應該做好這樣的準備——

它可能跟你以往經歷過的任何一場 Live 都不一樣。而且,它的熱烈程度絕對不輸任何一場周傑倫的演唱會、或者是萬眾矚目的體育競技現場。

如果你願意去探一探自己圈子外面的世界,第一件事情是打破偏見

嗶哩嗶哩應該是目前最會辦會的公司之一,一個線下活動的質量如何,內容和細節都足夠重要。

尤其對於「二次元」來說,要做好一個 up 主和冬粉的聚會空間,難度相當於將一座二維城市復刻到線下,就像模擬豆瓣曾經的阿爾法城、虛擬社區「第九城市」(the 9 City)一樣。

為此,迪士尼樂園設計了從視覺、音效到香氛的「沉浸感」,還嚴格培訓了演職人員。想象一下,堅持微笑了一整天的動漫小姐姐如果露出煩躁的表情,小朋友們也許就會感覺「跳脫」或者「幻滅」。

但二次元愛好者的線下聚會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參會者本身也是很重要的組成部分。這些從四面八方坐高鐵、飛機來,還要在 40 度的桑拿天裡層層疊疊地把自己裝扮成某個動漫形象的冬粉、up 主們——他們的耀眼程度應該大過活動現場里任何一枚傑出的遊戲或者廣告創意。

B 站很清楚的是,這些年輕人依靠興趣交朋友,他們追求文化認同,大於追求某個周邊自身的美學。所以,會場各處都裝飾著圈內的「彈幕用語」,它們成了互相連接的橋樑。

而當你登上今年 B-world 最受歡迎的交友舞台,一切也都跟三觀有關。

「你的愛好是什麼?」、「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這種問題並不能幫助你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你喜歡逛哪個區?」、「你喜歡哪個 up 主?」、「你的本命(偶像)是誰?」才是二次元交友提問的「老三樣」。會來事一點的,還會提一些諸如「幫我親一下主持人」、「見面以後要公主抱」的要求。

B-world 交友舞台,看不見對方的兩名觀眾通過變聲器互相提問,覺得答案滿意,就從舞台後面走出來。

同人、變裝文化在這裡自由發生和相遇。即使是兩位男生的「牽手」,也會因為襯托在共同流動的文化基因中,顯得惺惺相惜、友好可愛。況且,互聯網打破地緣文化的先天優勢,還製造了更多的「彈幕在場」:

「不要緊張,都是自己人!」面對直播大屏幕,滾動的彈幕給 freestyle 舞台(路人可上台自由表演)的朋友送上鼓勵。

帶著小孩來現場的家長們好奇地問這問那,從黑話到笑點,從梗 T 到 WOTA 藝(應援方式),這些大人彷彿成為了被孤立的少數派。

你知道,世界是割裂的,一個整天需要在水泥地上奔跑的人,是不太可能去買皮底高跟鞋的。但如果你願意去探一探自己圈子外面的世界,第一件事情是打破偏見。

我有點好奇,這種又萌又粗暴、還有一點少兒不宜的審美,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我不禁想起了嬉皮士。

這支 20 世紀興起的亞文化背後,是美國城市裡一批老於世故、反抗主流的年輕人。

他們擁抱不受陳規束縛的想法,也樂於自嘲,「Make Love Not War」、「寧願當詩人,也不做銀行家」。在物質條件相對豐厚的環境下,具有諷刺意味的窮苦白人(white-trash)著裝和保留面部毛髮的「頹廢」風格開始流行,最終演變為青年文化中「酷」的代名詞。

或者是最近每個人都開始喜歡唱幾句的「HipHop」。

Homie、diss 和 battle 等原本的圈內黑話開始不分頻道地流行起來。不管是李誕、池子的新節目《脫口秀大會》、還是龍丹妮離開天娛后的第一個大項目《明日之子》,得益於現象級綜藝《有嘻哈》的推動,嘻哈用語佔據了目前大多數以年輕人為受眾的綜藝節目、廣告,活躍在當下幾乎所有的電視、網站、手機屏幕里。

就像因為外表好看而火起來的死飛腳踏車一樣,大眾終於也開始消費起嘻哈文化里的獨立和反叛,不論那些宛如狂潮般的注意力到底是不是因為音樂本身。

二次元文化存在與上面兩個例子相似的部分。「宅文化」曾經席捲了日本經濟大蕭條中的年輕人,對現實失望、想要逃避的他們捧起漫畫書,整日宅在家裡,沉浸在自己的夢想世界當中,由此催生了一批低社交、高感度的「新族群」。

至於萌態蘿莉,據一位研究 ACG 的朋友說,則完全是因為日本社會的審美傾向。

目前大部分互聯網的流量內容都圍繞色情文化產生,在網路尚未普及、分級制度並不完善的時候,H 漫也曾經支撐了日本漫畫產業的飛速發展。上世紀 90 年代,美國作家邁克爾·克萊頓借小說人物「日本通」康納之口,傳達了他對當時日本文化的理解:

「同性戀不是什麼問題,性怪癖也不算什麼問題。就是那麼回事。有人喜歡那麼干,他們就那麼幹了。他媽的。日本人不理解為什麼我們對明擺著的生理上的功能問題如此大驚小怪。他們認為我們在性的問題上有點神經質。他們也不無道理。」

但特色的語境下,國產動漫的把控很嚴格,一些有關血腥、色情的擦邊球鏡頭是越來越不可能出現了,「七滴血也不可以」。

所有快速擴大的圈子都不可能像它開始的時候那麼純粹,這支龐大的亞文化已經多少「變得複雜」

在這個領域裡,稍微大一點的玩家必定經歷過這種「文化撕裂」。

一位在 B 站工作的朋友就毫不避諱「鄙視鏈」的存在。21 世紀初政府扶持國產動漫發展,版權問題漸漸得到規範以後,人群就開始與原先日本 ACG 文化愛好者分化開來。加之 B 站的增區、改版,更是湧入了各類派系不同的愛好者。圈子內形成了一個個小圈子,抱團、排外,想要得到認可但希望保持小眾和純粹。

對於平台方來講,問題就在於如何權衡出那些「可以隨著時間流逝,可以被自我消化的衝突」。

B 站也並非烏托邦。但從商業角度觀察這家公司,會有些「怒其不爭」,譬如它的董事長竟然曾經因為視頻的「貼片廣告」向用戶公開道歉,這在幾十年來習慣了流量-廣告模式的中文互聯網世界眼中,如此「玻璃心」的用戶簡直沒有任何價值。

但真正身在其中的人知道支撐其大廈的根基。

在 BML 現場,當演出落幕、燈光亮起,你能聽到最多的感嘆就是:「夢醒了,該回去了」。二次元用戶集群的龐大和變現潛力有目共睹,但這支亞文化在根本上所依託的是一個「二維世界」。按照陳睿在媒體溝通會上的說法,貼片廣告之所以不可行,是因為它是一個容易讓人脫離「沉浸感」的東西。

嗶哩嗶哩董事長 陳睿

這類文化群落本身的特質決定了這些網站必須尋找具有創意的變現方法,因為後台數據和用戶反饋都在告訴你,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很危險。目前,依靠遊戲和廣告(非貼片)業務,B 站的商業化已經逐步開始起飛。陳睿認為,這其中的關鍵是「做內容的思路」。

許知遠曾在《十三邀》里問一個喜歡二次元的女孩子,會不會讓自己的孩子也學習接觸二次元?那個女孩給出肯定的回答,並把它叫做「傳承」——給這位知識分子不小的震驚。

在近未來的幾十年間,二維世界里發生的這一切,一定也會經歷代際變遷中的扭曲、擴充和重塑。就像咖啡飲料滲透進當代社會,成為人際交往的「滋味」、成為廣告商青睞的輿論陣地、成為一種大多數人可以接受的生活方式。亞文化從邊緣到中心的最終結果,是完成人群間傳播介質的更替,讓其本身成為一種媒介、審美和生活方式。

一個圈子的「轉正」也許要經過很多很多年,而我們將面臨「只存在官方、不存在主流」的常態。劉看山的「爸爸」魚正義說,「現在只是擔心,動漫有沒有爆款的可能,能帶動市場走入一個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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