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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其琛:80年代蘇聯國運不昌 3年內死3位最高領導

核心提示:錢副外長得知后總是想方設法開導我們。其中有一條理由,我覺得講得特別實在。他說:「磋商開始以來,蘇聯國運不昌,由三位『病夫』(指勃列日涅夫、安德羅波夫和契爾年科)治國,在不到兩年半時間內,克里姆林宮就三易其主,三位最高領導人相繼去世,三次派領導人到莫斯科參加葬禮。試想,在這種『史無前例』的獨特情況下,怎麼能指望人家同我們解決中蘇關係正常化這樣的重大問題?」

錢其琛資料圖

本文摘自:人民網,作者:李景賢,原題:鄧小平與對蘇「葬禮外交」節選

年過68歲的安德羅波夫接任蘇共總書記一職時,腎功能已接近於嚴重衰退。他之所以戴上這頂「沉重的帽子」(沙皇鮑里斯·戈都諾夫語),是出於無奈,並非「領袖慾」使然。在老一點的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當中,帥才稀缺,即使有個把,也無意挑起「黨魁」這副重擔。而「克里姆林宮新星」戈爾巴喬夫此時才51歲,尚顯幼嫩,到中央工作已經幾年了,一直主管農業,未見有大的建樹,一下子還難以壓得住一個大黨、大國的陣腳。

在蘇聯廣大老百姓當中,大多數人對安德羅波夫主政寄予厚望,特別是盼望這位長期擔任過國家安全委員會(「克格勃」)主席的新領導人,能用「鐵腕」來整治勃列日涅夫晚年所出現的種種弊端。安德羅波夫上任后不久,就一反勃列日涅夫關於「發達社會主義」的拔高性提法,把蘇聯的發展階段只定位在「發達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上。這位新任總書記也許預感到來日已不多,便大刀闊斧地對內、對外推行「新政」。令人惋惜的是,安德羅波夫「出師未捷身先死」,於1984年2月9日病逝於莫斯科,「在位」只有一年零三個多月時間。接任的契爾年科一年後也疾終於「位」上。政府又分別派出領導人參加二人的葬禮。對此,有人稱為第二次、第三次對蘇「葬禮外交」。

萬里副總理參加了安德羅波夫的葬禮,蘇方給他以高規格的接待。蘇共新任總書記契爾年科在集體會見外國領導人時,與萬里副總理進行了友好交談。蘇聯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阿利耶夫與他舉行了會談。

李鵬副總理參加了契爾年科的葬禮。接任總書記一職的戈爾巴喬夫與他舉行了正式會見。這是領導人事隔20年後首次與蘇聯最高領導人進行會談。當年底,戈爾巴喬夫又主動會見了出訪歸國途中路過莫斯科的李鵬副總理。在兩次會見中,雙方在坦率、求實的氣氛中,就共同關心的重大問題進行交談,增進了相互了解,推動了兩國關係的改善。

第一次對蘇「葬禮外交」使中蘇關係的「堅冰」得以打破。而後面兩次「葬禮外交」則是其延伸。接二連三的「葬禮外交」,使雙方接觸、交流的級別與水平不斷得到提升。1984年、1985年,中蘇兩國第一副總理實現了間隔了20多年的互訪。

說到對蘇聯的「葬禮外交」,我還想起一件讓我思想開竅的往事。從1982年10月起,我們談判班子的幾個人,跟隨錢其琛副外長在北京、莫斯科兩地穿梭,就中蘇關係正常化問題與蘇聯副外長伊利切夫進行政治磋商。雙方的觀點針尖對麥芒,「聾子對話」了整整三年時間。對這種徒勞無功的「馬拉松式」談判,我們常常流露出不耐煩情緒。錢副外長得知后總是想方設法開導我們。其中有一條理由,我覺得講得特別實在。他說:「磋商開始以來,蘇聯國運不昌,由三位『病夫』(指勃列日涅夫、安德羅波夫和契爾年科)治國,在不到兩年半時間內,克里姆林宮就三易其主,三位最高領導人相繼去世,三次派領導人到莫斯科參加葬禮。試想,在這種『史無前例』的獨特情況下,怎麼能指望人家同我們解決中蘇關係正常化這樣的重大問題?」

在新外交史上曾有過一次著名的「乒乓外交」(1971年4月),「小球轉動了大球」(周總理語)。正是它撬開了中美關係的「緊閉之門」。小平同志1982年11月發動的對蘇「葬禮外交」,標誌著中蘇關係從對立、對抗到對話、合作的轉折,是的對外政策,乃至整個改革開放的一項重要內容,對內對外都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此後,在小平同志多年不懈的推動下,戈爾巴喬夫入主克里姆林宮三年半之後,終於下決心解決「三大障礙」問題。1989年5月16日在北京舉行的鄧小平—戈爾巴喬夫會見,宣告了中蘇關係正常化的實現。從此,這一轉折成為勢不可當的「浩浩大潮」。蘇聯解體以後,在中蘇關係正常化進程中所確定的兩國關係新準則,順利地被中俄「戰略協作夥伴關係」繼承了下來,並且加以發揚光大,造福於兩國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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