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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詩人、普利策獎得主約翰·阿什貝利逝世 享年90歲

約翰·阿什貝利,2008年。

約翰·阿什貝利(John Ashbery)於當地時間 9 月 3 日早上在紐約哈德遜的家中逝世,享年 90 歲,他的丈夫大衛·克曼尼(David Kermani)稱其是自然死亡。阿什貝利是一位高深莫測的現代詩歌天才,充滿力量和勇氣,他不受拘束的語言把美國詩歌推向了一個絕妙的高度。他曾榮獲普利策獎和諾貝爾文學獎提名。

很少有詩人在世期間如此受人尊重,阿什貝利是第一位在世時由美國文庫獨立出版詩集的詩人。他1975年的詩集《凸鏡中的自畫像》同時獲得普利策文學獎、美國國家圖書獎和美國國家書評人協會獎三大非官方獎項,在美國歷史上堪稱罕見。2011年,他被授予美國國家人文獎章,人們認為阿什貝利「改變了我們閱讀詩歌的方式」。

與理查德·韋爾伯(Richard Wilbur)、默溫(WS Merwin)、艾德里安·里奇(Adrienne Rich)這些同輩詩人相比,阿什貝利在膽識和語言藝術方面出類拔萃。他的語言介乎於高級演講和日常談話之間,他幽默而智慧,詩歌中充滿了令人眼花繚亂的暗喻和感官印象。

2008年,朗登·哈默(Langdon Hammer)在《紐約時報》發表文章寫道:「沒有人可以像約翰·阿什貝利那樣,在過去50年的美國詩壇中有著如此高大的形象。阿什貝利的語言總是讓人眼前一亮,他的詩歌強調言語的驚喜和愉悅,不受語言學模式的束縛。」

如果你想要喜歡或理解阿什貝利,那麼你至少得被諸如「你們自由了/包括許多桶/天鵝們的頭/ 林地/夜晚和星星們分岔」的詩句所吸引,而不去深思其中的含義才行。

對於那些初識他的詩歌的讀者,書評人兼詩人梅根·奧盧爾克(Meghan O』Rourke)建議:「不要嘗試去理解詩歌,而是試著在語言組合上獲得愉悅,就像你聽音樂一樣。」作家瓊·狄迪恩(Joan Didion)曾參加過一個阿什貝利閱讀會,僅僅為了搞清楚他的詩歌寫的是什麼。

阿什貝利有一次向《泰晤士報》記者解釋道:「我在生活中找不到任何直接敘述,我的詩歌模仿並復活了我腦海里的知識以及意識閃現的方式,這種方式是間歇而迂迴的,有如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我不認為那些格式工工整整的詩歌可以反映我的這些內容。「

2008年接受美聯社採訪時,他開玩笑說,如果他可以把自己的名字變成動詞「致阿什貝利」(to Ashbery),那麼這個詞的意思將是「把人們搞得一頭霧水」。

時任美國總統歐巴馬為阿什貝利頒發國家藝術與人文獎章

除了詩人身份之外,阿什貝利也是一位備受好評的翻譯家和書評人。他先後在《紐約先驅論壇報》、《紐約》雜誌和《新聞周刊》擔任歐洲藝術評論員,還曾為《黨派評論》(Partisan Review)寫作詩評。此外,他還曾翻譯過亞瑟·蘭波(Arthur Rimbaud)、雷蒙·魯塞爾(Raymond Roussel)以及其他法國作家的作品。他還當過多年的教師,曾任職布魯克林學院、哈佛大學和巴德學院。

從一位寄宿學校的同學瞞著阿什貝利把他的作品提交了給《詩歌》(Poetry)雜誌開始,阿什貝利開啟了自己漫長而高產的職業生涯。他腦子裡積累的詞句是如此的豐富,他曾告訴美聯社說,一旦創作完成,他幾乎不再修改自己的詩歌。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阿什貝利出版了超過30本作品,包括詩集、文章、翻譯作品以及與詩人詹姆斯·斯凱勒(James Schuyler)共同創作的一部小說——《傻子窩》(A Nest of Ninnies)。

阿什貝利最傑出的作品要算詩集《凸鏡中的自畫像》中的同名詩歌了,這是一篇關於藝術、時間和意識的史詩,語彙密集,靈感來自16世紀義大利畫作《凸鏡中的自畫像》。在超過400行詩里,阿什貝利搖擺於對帕爾米賈尼諾(Parmigianino,義大利畫家,《凸鏡中的自畫像》創作者)畫作的評論和對20世紀精神到受圍困的沉思之間。

阿什貝利1927年出生於紐約州羅徹斯特,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是一個沉迷於書籍的孤獨孩子。弟弟理查德的早逝一直困擾著他,來自其他男孩的吸引也讓他深感困惑矛盾。

他在索度斯村莊附近的一個蘋果種植場長大,那裡常常下雪,這賦予了他寫下第一篇詩歌《戰鬥》(The Battle)的靈感。8歲時他寫下了這首詩,一個關於兔子與雪花戰鬥的奇幻故事。他對這首詩感到滿意,但因為害怕深愛他的家人們對此過度讚揚,直到後來進入迪爾菲爾德中學開始寄宿生活,他才繼續開始詩歌創作。那時候,他的作品經常被發表在學校校刊上。

同時,阿什貝利選修美術課,並且在《生活》雜誌中找到了新的人生意義。一篇關於超現實主義作品在現代藝術博物館展出的文章讓他印象深刻,之後很多年裡,他反覆閱讀那篇文章。在哈佛大學,他開始閱讀WH·奧登(WH Auden)和瑪麗安·穆爾(Marianne Moore)的作品,並在那裡遇見了志同道合的詩人朋友兼長期夥伴肯尼斯·科赫(Kenneth Koch)等人。他和弗蘭克·奧哈拉(Frank O』Hara)、科赫一道被歸為「紐約詩人」先鋒代表,然而阿什貝利認為,他們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都住在紐約而已。

他的第一本書《一些樹》(Some Trees)是一本相對較為傳統的詩集,出版於1956年。奧登給他寫了引言,奧哈拉也大讚此書,把阿什貝利比作華萊士·史蒂文斯(Wallace Stevens)。但在1962年,他出版了《網球場誓言》(The Tennis Court Oath),收錄其中的詩歌十分抽象,以至於文學評論人約翰·西蒙(John Simon)指責他寫的詩完全沒有「情感、通感和語感(sensibility, sensuality or sentences)。阿什貝利之後告訴美聯社記者,書中的那一部分內容「是在一個幾乎絕望的時期寫下的」。他彼時在法國生活,已經「和美國語言完全脫節,那恰好成為了他靈感的源泉」。

「實際上,在《網球場誓言》出版之後,我一直在考慮還要不要繼續創作詩歌,因為似乎沒有人對它們感興趣,」阿什貝利回憶說,「然後,我一定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好吧,這就是我愛做的事情,我最好還是繼續做下去吧,因為做其他事情無法給予我同等的快樂。』」

出版於1966年的詩集《山山水水》(Rivers and Mountains)入圍美國圖書獎短名單,重振了阿什貝利的詩壇地位。《凸鏡中的自畫像》更是將他抬上了神壇。2011年,阿什貝利被授予國家圖書獎終身成就獎榮譽,他也對自己在世界文壇的地位表示了滿意。

《約翰·阿什貝利詩選》
阿什貝利 著 馬永波 譯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3-01

他的寫作風格多樣——從押韻兩行詩到三行俳句詩,再到無韻詩,他的興趣也正如他的表達天賦一樣廣闊。他書寫愛情、音樂、電影、四季、城市和鄉村,當然也是為沃倫·哈定(Warren Harding)總統撰寫讚美詩的人裡面最偉大的一個。隨著他漸漸老去,阿什貝利對死亡和名譽變得愈加敏感。《如何繼續》(How to Continue)就是為20世紀六七十年代同性戀性別革命所作的輓歌,該群體由於致命艾滋病毒的肆虐而變得更具悲劇性,他寫道:「一陣狂風刮過並說/是時候把你們全部帶走了。」

從他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出,阿什貝利曾毫不掩飾地自誇——「炫耀的觀點註定在遺忘中枯萎」,但同時也對批評張開懷抱——「我長大/為了感受我受到批評,直到我飛起來/從最佳的那幾步」。

《在一個美妙的地方》(In A Wonderful Place)收錄在阿什貝利2009年出版的詩集《星圖》(Planisphere)之中,這是一則簡短有力、苦樂參半的回首之詩:

「我在我的好作品里花費多年,耗盡精力

公之於眾,只需幾秒

是時候阻止帶色彩的文字

在秋日清新的微風裡飄蕩。它

畫起來像一次暴動。或者一次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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