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傳說：紅冠魔鬼

作者：波波

維普斯高地坐落在俄羅斯的歐洲部分，位於聖彼得堡和摩爾曼斯克之間，方圓幾千公里範圍內全是沼澤地，人口密度極小。十餘年來，在這片沼澤地中有一塊神秘的地區，已有18人神秘失蹤。當這些神秘失蹤者的屍體被找到時，人們不可思議地發現，屍體竟然全部赤裸。失蹤者怎麼會赤身裸體地死去呢？是他殺？還是自殺？當地警方經過周密偵查，始終未能揭開案底，破獲失蹤者死亡之謎在警方束手無策時，民間開始盛傳這樣的故事:這片「死亡沼澤」里住著一個神通廣大頭戴紅冠的魔鬼，失蹤者進入沼澤地侵犯了魔鬼的領地，因此招致了懲罰。「死亡沼澤」果真是紅冠魔鬼在興妖作怪嗎？

2005年5月的一天，亞歷山大·克洛科夫和他的朋友一行6人前往聖彼得堡北面的維普斯高地打獵，他們住在這片森林沼澤地的一個小木屋裡。開始幾天，他們的狩獵行動非常順利，收穫甚豐，就在一行人準備打道回府的第五天，獨自外出捕獵的克洛科夫卻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下午，克洛科夫依舊沒有露面。朋友向附近的卡普里派出所報了警。

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到類似報警的警官博伊采夫，急忙率領幾個警員和克洛科夫的朋友一起搜尋失蹤的克洛科夫。種種跡象顯示，克洛科夫凶多吉少。

幾天之後，搜尋者在距離小木屋5公裡外的窪地里找到了克洛科夫的屍體。克洛科夫全身赤裸。克洛科夫的朋友堅信，性格開朗的他絕不可能自殺，他一定遭到了歹徒的毒手。博伊采夫不敢苟同，他知道克洛科夫不是他殺，當然也不是自殺。

從1993年開始至今，這片沼澤已先後發生了18起離奇的死亡事件，這片土地也被稱為「死亡沼澤」。在每一起死亡事件里，死者無一例外地都赤裸著身體。莫斯科法醫檢驗局首席專家謝爾蓋·尼基金對死者屍體進行了分析，驚奇地發現死者生前除了有身體發熱的癥狀外，還有些神經錯亂。

這時候，又有專家對死者進行檢查後分析得出結論:這些死者身體內進入了能引起高熱和神志不清的毒素。考慮到死人事件都發生在晚春、夏和早秋，那麼就假設所有的受害者都是中了某種動物或植物的毒……根據這種假設，探案警察在沼澤地附近發現了一種喇叭花，它排出一種能麻醉人的香精油。但這種喇叭花在西伯利亞、外貝加爾湖和俄羅斯中部地區的沼澤地帶也能碰到，並且數量遠遠高於經常死人的這片沼澤，那裡卻沒有發現「赤裸的死屍」。

最後就只剩下一個最合理的解釋——死者是被毒蛇咬傷的。據當地的人說，這片沼澤地里棲息著一種劇毒的「飛蛇」，它們形體怪模怪樣:公蛇頭頂上有個紅色的突出物，很像雞冠。這些蛇的行動極不尋常，能從幾十米高的樹上跳下。

瓦西里是俄羅斯一家野生動物研究所專家，主要從事爬蟲類動物的研究。瓦西里在報紙上看到該事件的報道后，對報道里提到的「飛蛇」產生了濃厚興趣。瓦西里知道，寒帶一直鮮有「飛蛇」之說，維普斯高地竟然會有飛蛇？瓦西里在看過報道后，心裡再也難以平靜下來。作為爬蟲類動物的研究者，如果有機會近距離研究飛蛇，這將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2005年6月，瓦西里獨自踏上了考察維普斯高地「死亡沼澤」之路。瓦西里相信，如果他能夠在沼澤地帶發現飛蛇，並成功捕捉，再進行深入的研究，那麼困擾警方和人們十多年的謎案就有可能揭開。

事情真像瓦西里想象的那麼容易嗎？維普斯高地的「死亡沼澤」樂意接受他前往考察嗎？

遭遇空中驚魂攻擊為了獲得「死亡沼澤」的更多資料，瓦西里找到了被「裸屍」案件攪擾了10多年的警官博伊采夫。

對瓦西里所要進行的考察，被失蹤者離奇死亡弄得心神不寧的博伊采夫非常擔憂，博伊采夫決定阻止瓦西里前往，他不想轄區內再發生死亡事件。博伊采夫的阻攔，並未能讓瓦西里順從。無奈，博伊采夫對瓦西里說:「『死亡沼澤』里發生的一切，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麼，可是這麼多年的調查都無成效。你進去后，千萬小心。」

瓦西里來到了裸屍頻繁出現的窪地旁，同樣住在那間小木屋裡。安頓好一切后，瓦西里對周邊環境進行了觀察，發現這裡除人跡罕至以及霧氣較重外，其他也沒有什麼異樣。考慮到警方認為的那些死者身上表現出了奇異中毒癥狀，瓦西里心裡對傳說中的飛蛇充滿了期待。他相信，只要捕獲了飛蛇，就一定能對引起當地人恐懼的裸體死亡事件進行合理解釋。

可是，過了好幾天，瓦西里並無收穫。他堅持相信當地人說的不是無中生有。在堅持中，機會終於來了。進入「死亡沼澤」一周后的一天，正在小木屋裡吃罐頭的瓦西里，耳朵里有聲音響起。「發生了什麼事情？」瓦西里趕緊放下罐頭，沖了出去。

在屋外，瓦西里看到了令他驚喜的一幕:在離他大約20米開外的幾棵樹之間，一條足足有5英尺長的頭上長著雞冠一樣紅色突起的蛇，像鳥一樣，從一棵樹上躥到另一棵樹上。被眼前景象迷惑的瓦西里，直到飛蛇眼看又要消失在樹叢中，才想起自己是來收集資料的。想起到這裡來的目的，瓦西里趕緊回到小木屋裡拿出了攝像機，他要錄下飛蛇出現的資料。

但當瓦西里做好一切準備后，飛蛇卻躥進樹叢中不見蹤影。情急之下，瓦西里從地上抓起幾塊石頭，朝飛蛇隱沒的樹叢狠命地扔了過去。已經隱沒到樹叢里的飛蛇被瓦西里的石塊驚擾了，又躥將出來。「善解人意」的飛蛇讓瓦西里激動不已，他急切地抓拍起它的每一個細節來。因此忽略了飛蛇躥跳的方向正是他所在的地方。

當瓦西里從興奮中清醒過來，那條有著紅色突起的飛蛇已經躥跳到了離他不遠的地方。想到這片沼澤地過去出現的裸屍，瓦西里心驚肉跳起來。突然，飛蛇迅速靠近到了距離他只有2米遠的地方，並向他張開了口……瓦西里本能地將手中的攝像機擋到了臉前，這舉動救了他的生命。

瓦西里從恐懼中回過神來時，飛蛇早已不見了蹤影。驚出一身冷汗的瓦西里定下神，回到小木屋裡細看自己拍攝下來的鏡頭。從屏幕上，他看見飛蛇空中躥跳的姿勢十分美妙。遮蓋攝像頭的時候，瓦西里發現攝像頭上有淡淡的水霧。憶及剛才那一幕，他不敢用手去觸摸，趕緊找來手巾將水霧擦拭乾凈。瓦西里猜想水霧可能是飛蛇的毒液。果真如此的話，飛蛇的攻擊方式和眼鏡蛇的攻擊方式差不多，都是噴毒。

飛蛇的倏然出現，又讓瓦西里感到費解，一般飛蛇能分泌一種不含有害物質的毒液，這種毒液只會威脅到諸如蜥蜴、鳥、青蛙和蝙蝠等小動物的安全，對人類構不成任何威脅。假設這片被人們稱為「死亡沼澤」里的飛蛇有毒，那些裸身死亡者的元兇的確是飛蛇。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中毒后，死者為什麼要將衣服脫得光光的呢？

想想遭遇的飛蛇攻擊，出了一身冷汗的瓦西里知道，要想捕獲它們，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捕獲空中飛物，對瓦西里來說很陌生。不知所措時，瓦西里想到了警官博伊采夫。瓦西里找到博伊采夫，將自己在「死亡沼澤」里看到飛蛇的事情告訴了他，並懇請他一同去捕捉。博伊采夫具有多年的捕獵經驗，他知道，飛行在空中的動物，想要抓活的，最好是採用捕獵網。這種捕獵網是用獵槍發射的，它高速飛出去后凌空散開，在適當距離內如果碰到飛行的動物，會在受到阻礙后，自動將張開的口子收攏。瓦西里和博伊采夫決定採用捕獵網來捕捉神奇的飛蛇。

第二天，博伊采夫帶著捕獵網槍和瓦西里一起來到了發現飛蛇的地方。

然而，兩人在沼澤地守候了好幾天，卻沒見到飛蛇。一天，在距離兩人不遠的沼澤上空，幾隻小鳥慢悠悠飛著。突然，從樹叢里躥出一條優美的身影向飛鳥發起攻擊，其中一隻飛鳥完全來不及躲閃，便被飛蛇一口咬在了口中。

飛蛇襲擊飛鳥的一幕，讓瓦西里深受啟發。很快，採用誘餌的辦法，早已做好準備的博伊采夫迅速向飛蛇發射了捕獵網。飛蛇被捕獵網罩了個牢牢實實，但它不甘服輸，在網罩里拚命掙扎，試圖逃脫出來。

捕獲飛蛇后，瓦西里迅速回到研究所，對飛蛇進行認真研究。瓦西里給飛蛇取名叫「紅冠飛蛇」。對紅冠飛蛇毒液和死者血液里毒素比較分析后，瓦西里驚奇地發現:兩者毒素一樣。因此，製造「死亡沼澤」死人之謎的元兇就是飛蛇。但瓦西里依舊感到費解，死者為什麼會在中毒后脫光衣服呢？

在接下來的研究中，瓦西里重點研究了紅冠飛蛇的毒液。經過詳細的分析和實驗，瓦西里發現，紅冠飛蛇攻擊獵物都是迎面噴毒，它的這種毒液作用於獵物的腦部神經，在極短時間裡升高人的體溫，引發高燒導致幻覺產生……

2005年11月20日，瓦西里在俄羅斯《真理報》上發表了對紅冠飛蛇的研究成果，並公布了飛蛇的圖片。他科學的解釋，終於揭開了困擾維普斯高地10多年的「死亡沼澤」的神秘面紗，而那些魔鬼興妖作怪的傳言頓時也沒了藏身之地。

作者：波波，原文刊登於《知音·海外版》2006年第2期， 特別聲明除標註「原創」之外，其他文章資料部分來源於各類報刊雜誌及天涯、豆瓣、果殼、台灣論壇等網站，摘錄僅供閱讀探討，不代表懸疑志同意其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