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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岳雲鵬:成名之後的不得已

導語

成為現象級明星只需要短短几個月,甚至是短短几天。岳雲鵬無疑是幸運的,然而,跨進那個門檻以後呢?

跟舞台上擁有豐富面部表情的相聲演員、或者活躍在各種聊天工具中的表情包截然不同的是,私下裡的岳雲鵬十分沉默寡言。搭檔孫越拿北京話形容他「三腳踹不出個屁來」;他的徒弟曾因岳雲鵬的少語,第一次去師父家都不敢說自己渴了、想喝水。

岳雲鵬上的第一檔真人秀《了不起的挑戰》里,其中一期是讓嘉賓們選擇一種職業去打工賺錢,最後比拼誰賺得多。沙溢等人都選擇了挑夫等處在鬧市區、與人打交道的職業。岳雲鵬選擇了美甲師。他在一個大學門口支起了攤子,不時說一句「要美甲嗎」?

整期節目他幾乎全程一人,少有人問津。

據說德雲社後台慣常的情景是,大家在聊天說得熱火朝天,岳雲鵬一句話不插,只在旁邊跟著笑。搭檔孫越解析,「為什麼台底下他不愛說話,他是怕說錯話」。

像是一個惴惴不安的局外人。

不想拍但只能去拍的電影

《瘋岳撬佳人》原先的設定很簡單:岳雲鵬飾演的屌絲追求袁姍姍飾演的女神,並最終成功追上。結合2月14日上映的檔期安排和岳雲鵬首次電影主演噱頭的號召力,應該能掙一筆熱錢。

開拍之前,岳雲鵬曾跟自己的老搭檔孫越溝通,「這個片子是個喜劇片,跟袁姍姍,你說有戲嗎」?孫越替他分析,「咱不是專業干這個的,咱們演電影全是靠人氣,咱可能永遠是配菜的命,非得改成主菜,有點強人所難了。既然你得接,你就演,演完再說」。

這個戲還邀請了孫越去串,不過他拒絕了,「我實在是不喜歡這個組,太亂了」。

導演鍾少雄是以「救火」的形象進入《瘋岳撬佳人》劇組的。他剛見到岳雲鵬的時候,看出「他有點鬱悶」,憑藉多年做導演的經驗,鍾少雄知道岳雲鵬正處在異常缺乏安全感的邊緣。拍攝中,鍾少雄盡量多鼓勵岳雲鵬,清楚地給他講解每場戲的效果和點在哪裡,「然後再推他上去演那個點,他演到了就開心了。」

發布會前一天,岳雲鵬先看了一遍電影的完整版。他給出的評價是「比我想象的好一些」,他個人把預期放得「很低」。他也沒怎麼在微博上宣傳這部電影,「我不能發微博跟觀眾朋友說這個電影特別好,我演得特別好,很爆笑。它沒有那樣的效果。它不爆笑。」

除了「不知道該跟觀眾怎麼說這個事情」之外,岳雲鵬也有委屈,「其實我不是特別想拍(這個電影)。你說我要是拍這個戲,我應該是特別喜歡才去拍對吧?但我是沒有辦法,我是被動的,劇本我都沒看,我沒有辦法,我只能去接,我只能去拍。」

「只能去拍」的原因很簡單:《瘋岳撬佳人》製作方的老總,跟郭德綱的個人交情甚好。

岳雲鵬不僅沒能推掉這部劇,甚至沒能推動這部電影換個名字——「我不是很喜歡這名字」,「瘋岳嘛,我不想用我的名字去怎麼樣。我說不好,他們說那我們再想想,然後就也沒想(可能),就用了。」

他很想試著愛惜一下羽毛,一方面他很清楚失敗意味著什麼——「第一次做主演,心裡真的害怕,怕大家不喜歡,怕挨罵,怕以後接不了男一號的戲,怕演不了偶像劇,各種怕怕怕。」但另外一方面,他也聽天由命得很,「我沒有辦法,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最終,《瘋岳撬佳人》趕在情人節檔準時上映,放映一個月,收穫了6385.8萬票房。這其中,超過半數的3389萬收穫於情人節當天,剩下3000萬中的2200萬收穫於上映第一周。後續三周緩慢地增加了約800萬。後勁乏力,也未見良好的口碑。

收場慘淡。

接拍《瘋岳撬佳人》,岳雲鵬有許多不得已

沒有辦法,不得不忙

「我沒有辦法」,採訪里,岳雲鵬頻繁地用到這句話。除了不得不拍《瘋岳撬佳人》是「我沒有辦法」的事情之外,他不喜歡相聲,但做了這行后,就讓自己為此奮鬥,也是「我沒有辦法」。

娛樂圈要求的善於交際的性格,他沒有。私下裡,岳雲鵬極宅,「叫他出去玩他不去,朋友聚會喝酒,打一個電話給他,他不去」,孫越說。面對人情,他木訥而被動,因此不得不經常向孫越請教,「這個人我是不是得請人吃頓飯,那個導演怎麼著」。

而與此相對的,是岳雲鵬全年無休的忙碌。

採訪一開始,岳雲鵬的語速非常緩慢。一個問題問過去,他可能需要停頓十來秒才開始緩緩地回答。三個問題后,他插話告訴記者,「抱歉,我還沒有醒來,還沒有醒來」。整個採訪結束后,他再次道歉,「實在抱歉,昨天沒睡」。

當天的發布會結束后,他將立馬趕高鐵回到自己河南農村老家,參加李詠《熟悉的味道2》節目錄製。就是在那個節目里,岳雲鵬展露出自己小時候跟牛睡在一個房間、幾張木板一搭就是床的窮苦童年。

岳雲鵬和他的搭檔孫越都最喜歡演相聲專場的時候。「不是因為專場開心,是因為演專場的白天我們都能休息了」。合作近八年的時長已經將二人的默契鍛煉得很好。碰上演轉場的這一天,岳雲鵬一般比孫越早到酒店,當然他們是從不同的城市飛來。孫越到酒店后,大多時候會住在岳雲鵬的對門。岳雲鵬會過來敲敲門,「幹嘛呢?睡覺呢?」打個招呼,然後也回屋睡覺去。直到演出前洗把臉,花一個小時對對詞。

過得這麼累也不是岳雲鵬所期待的生活,不過他的確沒辦法,「火了就得演電影,就得上真人秀,就得上綜藝節目,這是火的代表,這是一個新鮮感」,孫越替他解讀。他的師父郭德綱更早前就說了,岳雲鵬的火,就像是坐上過山車一樣,嗖的一下就火了。

2014年春晚,他跟華少、大鵬搭上春晚常駐演員蔡明的班車,出演了小品《擾民了你》。蔡明說,那段時間她都等到晚上十一點后才能開始排練,三個人白天都很忙。彼時,岳雲鵬正忙著和孫越以德雲社全勤的姿態一場場地演專場。在孫越看來,正是那段時間二人不間斷地在觀眾心中刷存在感,對觀眾進行強植記憶,才讓大家開始建立起「岳雲鵬是個角兒」了的印象。

岳雲鵬已經開始做到,當天德雲社演出名單上有他,票就能售罄的局面。

乘勝追擊,2015年春晚,岳雲鵬已經和孫越帶著相聲《我忍不了》成為一個節目的主角。同年,他參演了大鵬的電影《煎餅俠》。前者將他的「五環之歌」帶到觀眾面前,後者把「五環之歌」選作主題曲。

2016年,岳雲鵬參加了《歡樂喜劇人》第二季,並最終獲得冠軍。無論是在搭檔孫越,還是徒弟尚筱菊、劉筱亭的認知里,此時的岳雲鵬已經是「正經火起來了」。

他陸續接了真人秀《了不起的挑戰》、《我們的挑戰》等,又接拍了電影《大鬧天竺》、《從你的全世界路過》。連周迅的綜藝節目《西遊奇遇記》需要一個喜劇風格的常駐嘉賓,找到的都是岳雲鵬。

2016年一整年,尚筱菊和劉筱亭已經很少有機會再見到師父了。「我師父去年一年就特別忙,這一年基本上沒有怎麼看見他」,「逢年過節的時候,他也不在家,就只有師娘在家。他就忙,特別忙」。

他們的師弟,岳雲鵬的三徒弟、同時也兼任他助理的徐傲沖給記者算岳雲鵬的行程,「上半年,他一天也沒休息過;下半年,就休息了五天」。

2017年春節,岳雲鵬被朋友拉進幾個群發紅包。他順便搜集了一些表情包,「全是我的,全是我的,我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多」。

岳雲鵬的相聲表演很有畫面感

「他師父會幫他操心的」

很難解釋岳雲鵬之所以走紅的原因。

沉默寡言、話少,這是跟岳雲鵬接觸過的人對他的普遍評價。再說得詼諧一點,「三腳踹不出個屁來」,孫越這麼形容他,「我頭一次見他面的時候,北京話是這個人怎麼這麼牛氣烘烘的,坐那兒也不說話,逮誰也不搭理誰,誰跟他開玩笑,他就敷衍一下就完了。」

曾經郭德綱指著孫越對岳雲鵬說,「你想登堂入室,就得跟孫越踏踏實實幹」。「老郭私底下跟我說,我沒工夫看著他,你幫我看著他吧」,孫越說。場面上,郭德綱介紹岳雲鵬用的是「我的徒弟,是個角兒胚子」。

但在當時的德雲社,同是「角兒胚子」的共有六七個人。

最後為什麼是岳雲鵬冒出頭來?

岳雲鵬是用一種蠻力學會了相聲。十三年前,當他初遇郭德綱並決定追隨他學習相聲時,還是一個餐廳的服務員。孫越分析他那個時候邁進相聲之門只不過是——「我有可能走錯了,我有可能走對了,但是在我無路可走的時候,有這條路幹嘛不走。」

後來的結果證明,岳雲鵬走郭德綱這一步走對了。而他當時做出這一決定的依據是,「郭德綱是有個人魅力的」。這一結論的參照對象是當時岳雲鵬十幾歲人生中接觸過的餐廳老闆之流。

「進德雲社之前,他不知道相聲和小品有什麼區別」,岳雲鵬的助理徐傲沖說。對從小在農村長大、十四歲進城打工的岳雲鵬來說,「相聲是天上的、畫里的事情」。

從德雲社的一相聲角兒到現象級喜劇明星這一轉變,郭德綱同樣發揮了關鍵性的作用。幾乎同一時期,正好趕上曹雲金等人出走德雲社,因此江湖有傳言:岳雲鵬能紅,只是郭德綱想證明他想讓誰紅、誰就能紅。

這一說法無法證實。但從表象上來看,孫越覺得岳雲鵬遇到了「天時地利人和和很好的機遇」。曹雲金等人的出走,「把坑騰出來了」,岳雲鵬和孫越全勤發力的一場場專場奠定了他在德雲社的地位。

岳雲鵬對師父的確是畢恭畢敬的:採訪中,岳雲鵬始終是上半身靠在椅背上的放鬆姿態。但說起郭德綱,他挺直了上半身,把胳膊夾緊放到膝蓋上,「您就是您,不會說你。吃飯,他不動筷子,我們不動筷子」。

機會的確是師父給的:大鵬的《煎餅俠》電影、《歡樂喜劇人》的契機,這些沒有郭德綱有意成全,都不可能實現。

除此之外,師父還幫他擋了他應對不了的場面:

2015年春晚相聲《我忍不了》紅了以後。岳雲鵬隨即接受央視的採訪。提到當年在餐館中羞辱自己的客人時,主持人問岳雲鵬「你還恨他嗎」?岳雲鵬有些出人意料地回答道,「我還恨他,我不原諒他」。這個回答隨即在網路引起一圈非議,「你都這麼成功了還不能放下過去這點事兒嗎?」

郭德綱第一時間把岳雲鵬帶到了自己當時的訪談節目《綱到你身邊》中,先是還原了非議岳雲鵬人群的心理:「很多人說岳雲鵬你都這麼紅了,你都上春晚了,裝也要裝得大度一點啊」。然後說出了那句經典語錄,「勸你寬容的人,在遭雷劈的時候會連累到你」,維護了自己的徒弟。

對於未來自己在娛樂圈的發展,岳雲鵬不是一個有清晰規劃的人。其2017年的工作內容,跟2016年幾乎一致:電影、電視劇、真人秀。那如果不紅了怎麼辦?「他的師父會幫他操心的」,孫越說。

對師父郭德綱,岳雲鵬一直是畢恭畢敬的

想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安靜死去

走紅以後的岳雲鵬開始感受到身為一個明星的壓力,比如對於娛樂圈明星的評價標準:顏值和身材,他也是在意的。並且很是在意。然而在與這兩個標準的抗爭過程中,他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他心中總有一份不踏實,像是在擔心隨時會被這個圈子開除一樣,對未來也沒有很大的信心——他曾對孫越說,「趁著火趕快掙錢,掙夠了養老錢再說,以後萬一不火了呢」。

去年,岳雲鵬在北京五環外買了套房,100多平。但他仍和家裡人住在租來的房子里,「搬不進去,太小了」。

買房,對於岳雲鵬的意義,「就是告訴自己有房了,有了」。為什麼不幹脆買個大點的?孫越覺得「可能是因為攢錢吧,他倆閨女呢,他得攢錢」。

面對自己學相聲的大徒弟、二徒弟,岳雲鵬有一種模糊的鼓勵方式,他跟他們說,「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努力,讓我們努力」,他也努力地用自己的方式對他們好——給他們買鞋。

生活上,岳雲鵬花在每個徒弟身上平均得有幾萬塊。

儘管如此,尚筱菊和劉筱亭還是能清晰地記得起初拜岳雲鵬為師的窘迫。他們同在2011年拜到岳雲鵬門下。尚筱菊憑藉著跟岳雲鵬相似的胖乎乎的外表和相聲功底,而劉筱亭則是走了一點關係:他的舅舅曾給郭德綱做保鏢。

「我第一次去我師父家的時候特別緊張,然後有點渴,飲水機當時也沒水了,後來我一直沒敢要水,就一直在屋裡呆著,早晨起來也沒有喝水。然後我記得,我師父他們當時稍微起得晚點,我一直在屋裡呆著,後來我跟我師父上班去了,然後我中間我下車了,我師父說有錢嗎?我說有錢,我去吃飯了,一下車我就解脫了,終於解脫了」,劉筱亭描述。

現在他們去岳雲鵬家裡,面對的師父還是沉默寡言,只是他們放開了,就自在地去和師娘聊天、或者看電視。

這種時候,岳雲鵬都會一個人呆在書房裡,看看電影——他總是一個人呆著。他常年堅持的、也是唯一的愛好就是打撞球。如果遇不到好的對手,他會選擇一個人打。

在徒弟們的眼中,師娘是個有大智慧的人。「我有時候會抱怨,我14歲進這行,今年21歲,六年多,一直也賺得不多。師娘說,這行就是一個明星夢,橫店那些拍電影的,可能拍了幾十年還沒你賺得多。少問憑什麼,多說為什麼」,尚筱菊說。

但岳雲鵬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的感受和妻子分享。

只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多話且高興起來,就是他的女兒。「他跟他女兒關係特別特別好。女兒會跟他有很多話,就是爸爸你怎麼這麼些天才回來呀,你最近幹嘛去了,去哪個地方了,有沒有給我帶玩具,各種問題。然後他每次就都回答她的問題」,助理徐傲沖說。

最近,岳雲鵬在拍攝一部恐怖電影。趁著中間休息的一分鐘,他接過正在跟女兒視頻的助理手機,「爸爸你在哪裡呀,還不回來?」「爸爸在上班呀。」岳雲鵬指著自己臉上畫的恐怖妝,「你害不害怕這個樣子?」視頻那頭的女兒甜甜地說,「不害怕啊。」

不算很久以前,他和周迅合作《西遊奇遇記》,回來以後很興奮地告訴周圍的人,「周迅人特別好,以前是電視里才看到的人」。那個時候他似乎忘了,其實那會兒他也在逐漸成為了「電視里才看到的人」。

然而娛樂圈的一日大約能抵世上的一年,對於「電視里才能看到的人」這個職業,他迅速地疲憊且麻木了——初遇郭德綱時,岳雲鵬的人生理想是「有錢,然後受人關注」。而現在,他想的是,「去一個三線城市,二線都不去,在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然後安靜地死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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