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雲南19人遇害案：兇手殘忍殺害父母后再殺17鄰居

封面新聞記者 刁明康

7月19日，就在山東「徐玉玉案」公開宣判的當天，半年前震驚全國的雲南殺死19人案——楊清培故意殺人案也在雲南省曲靖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

曲靖市人民檢察院指控楊清培故意殺死19人，「手段殘忍，罪行極其嚴重」。

楊清培為何如此殘忍？他又將被處以怎樣的刑罰？

封面新聞（thecover.cn）記者梳理此案來龍去脈，試圖還原這起令人扼腕的案件。

事件回顧：

殺死父母，又再殺17人

2016年9月29日，一輛輛呼嘯的警車疾馳在雲南省曲靖市會澤縣待補鎮野馬村的路上。

當天早上7點50分左右，待補鎮野馬村被人發現19人死亡。

待補派出所民警接警后，迅速奔赴現場。會澤縣公安局、曲靖市公安局同時派出人員，雲南省公安廳和公安部也派出專家前往偵辦。

經過警方調查，11男8女的死者中，有兩人為該村村民楊清培的父母，另有17人除一位姓劉外，其餘16人均姓楊。死者年齡最大的為72歲，最小的3歲。

警方將27歲的同村村民楊清培鎖定為嫌疑人。

10月1日，新華社刊發消息：在公安部和雲南省公安廳的指揮下，曲靖和昆明公安機關通力合作，經33個小時的艱苦奮戰，於9月29日下午，在昆明將犯罪嫌疑人楊清培抓獲，其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案發原因：

要錢被拒殺父母，怕敗露再殺鄰居

9月29日當天，最早發現血案的，是犯罪嫌疑人楊清培的大姐楊清分。

據澎湃新聞報道，當天早上7點左右，摘完松果的楊清分回到背風灣父母家，敲門沒人應，推門進去發現父母楊關穩、劉小二均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與楊關穩家相鄰的住戶還有5戶，聞聲趕來的村民陸續發現，死者共17人。有村民說，這意味著當時居住在此的6戶19人，一夜之間全部慘遭殺害，沒有活口。

看到現場的村民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能看出來，作案的工具主要是刀和農具」。而事後流傳出的死者照片顯示，有女性死者臉部被利器劃出幾道深深的傷痕，另有死者的背部疑遭多次追砍。

2016年10月1日，財新網報道，一位接近警方的人士透露，楊清培殺害父母后，四叔楊關文來串門，看見楊清培的父母躺在地上轉身就走，楊清培追出用刀將其殺害。楊清培的殺人舉動驚擾了隔壁鄰居家的狗，戶主媳婦出門看見楊清培在打狗，楊清培隨後也將其殺害，之後又一路殺害多人。

2016年10月1日，雲南省公安廳發布消息：經公安機關現場勘查、調查訪問、檢驗鑒定，查明該案是一起因家庭矛盾糾紛引發的殺人案。犯罪嫌疑人楊清培平時在昆明打工，9月28日中午回到野馬村家中，晚上，在向父母要錢時，與父母發生爭執，將父母親殺死後，擔心罪行敗露，又將鄰居17人殺死。

楊清培被抓后，其殘忍的手段令人憤怒，外界紛紛猜測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多家媒體通過對其親屬、在昆明租住地的探訪，還原出了楊清培的面目：楊清培，27歲，與妻子租住在昆明市盤龍區白龍寺村的一個大型城中村一個每月270元房租的小房間內，育有一女。妻子劉慧在賣水果，他買了一輛麵包車跑運輸。

楊清培的多位親人認為，「楊清培除了很懶，別的沒什麼毛病」，而他的鄰居和房東則補充道，「（楊清培）是個性格內向的人，和陌生人話很少。夫妻倆過得相當清貧，都沒見過他們買過一次肉」。

律師說「法」：

若無精神疾病，嫌疑人可能將被處以極刑

2017年7月19日，雲南省曲靖市中級人民法院在曲靖市會澤縣依法公開開庭審理被告人楊清培故意殺人案。

曲靖市中級人民法院官方微博@曲靖市法院發布消息：案件辦理過程中，通過曲靖市、會澤縣相關部門工作，妥善處理19名被害人的善後工作，被害人家屬分別向曲靖市中級人民法院申請撤回附帶民事訴訟，法院經審查符合刑事訴訟法相關規定，裁定準許撤訴。

庭審中，充分保障了被告人各項訴訟權利，相關證人、鑒定人出庭作證，經過法庭調查、質證認證、法庭辯論與最後陳述，被告人楊清培及其辯護人對起訴書指控事實及罪名無異議，被告人楊清培認罪悔罪並道歉。

雲南省曲靖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楊清培故意殺死19人，其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手段殘忍，罪行極其嚴重。

四川蓉城律師事務所副主任、成都市仲裁委員會仲裁員陳慶國告訴封面新聞（thecover.cn）記者，此類手段極其嚴重、受害人如此多的案件，一般情況下，被告人的辯護人會申請對被告人進行精神鑒定。

「個人覺得，如果精神鑒定結果顯示被告人並無精神疾病，而其犯下的罪行又如此深重、手段如此殘忍，法院在量刑方面一般會從重。也就是說，根據刑法的規定，法院會判處犯罪嫌疑人死刑。」陳慶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