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無奈是中年

圖/Pacino

最是無奈是中年，最有滋味是中年。中年，正是人生當中金子一般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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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發現，時下流行的東西自己接受起來越來越困難；忽然發現，職務未漲但別人對你多了一點略帶憐憫的尊重，我知道，自己步入了中年。

「耳畔頻聞故人死，眼前但見少年多。」且幸故人都在，但少年日多卻是不爭的事實。

以前那些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小不點兒，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性子急些的，竟然都已經娶妻生子；

單位里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多的新面孔，昂首挺胸從自己身旁走過；

曾經尋也尋不到的白髮也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拔過幾次之後終於拔不勝拔。

我終於在不甘心中承認，自己已經不再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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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能感受到時光流逝的是同學聚會。

十年不相見，兒女忽成行。多年的計劃生育，成行的兒女是不可能了，但都攜妻帶子滿臉滄桑卻是一定。

上鋪那個曾經「激揚文字」的才子，早就沒有了「糞土當年萬戶侯」的雄心，在「朝九晚五」的按部就班中詮釋著平庸；

發誓掃遍天下，拓展人類生存空間的師兄，早已俯首於柴米油鹽，在公文與茶水中打發著平凡的日子。

自己曾經心儀的女生，也和每天在街上遇到的匆匆忙忙買菜接送孩子的女人別無二致；

那位讓許多男生晝思夜想的「校花」保養得還好，似乎想極力拽住青春的尾巴，但身邊管她叫媽媽的半大孩子早就透露出了她真實的年齡，眼睛看孩子時那慈愛的目光，早已沒有了當年小女生的那種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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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起，一直讓自己很自信的身體也開始不爭氣起來。

上樓不再一口氣跑到六樓，即使一步一步慢慢地拾級而上，到了目的地，心臟也不能再平穩地跳動；天冷了要早早地換上冬裝，想想當年一條秋褲就能過冬，恍如隔世。

中年的身體，像是家裡最常用的一件瓷器，每天不得不用，卻禁不起一點磕磕碰碰，每個人都活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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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對自己已經不再有夢。但無一例外，把夢都做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於是，每個家庭的孩子都在繁重的學習之餘，上著各種各樣的輔導班，恨不得能把孩子複製粘貼成幾個。

每天晚上，孩子在克服著陣陣襲來的困意完成這許多額外的工作，我們則耐著性子在旁邊一陪到底。

文化課沒考第一是不行的，樂器沒過級是不行的，男孩子老受同學欺負也是不行的。

這時候，我們全然忘記了自己本身就五音不全，當年在班裡成績也只是中等，而且曾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受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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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的日子偏偏過得飛快。少年不知愁滋味時，總覺得日子過得好慢好慢，盼望著快點長大，好像前面有什麼好日子等著自己似的。

終於到了中年，發現遠不是想象的那麼瀟洒。

上有身體日見衰弱的父母，下有成績不盡人意的兒女，還有自己進也難退也不易的工作。

我們像一頭負重前行的老牛，儘管身心疲憊，但不敢停下來休息片刻。趁擦汗時抬抬頭看看時間，轉眼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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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邁過了而立，已經不惑，一事無成，偏又困惑多多。

但這隻能說明一點，自己還不算太老。也許，等有一天「經歷了狂風豪雨，驚濤駭浪」，回首遙望今天時，也會如同今天回憶二十年前一樣青澀而值得嚮往。

最是無奈是中年，最有滋味是中年。不像少年那樣懵懂，不像青年那樣衝動，也不像老年那樣衰弱。中年，正是人生當中金子一般的時光。

日子總會一天一天地逝去，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與其慨嘆時光的無情，不如坦然享受歲月帶給自己的一切：歡愉、痛苦、勞累或輕鬆。

畢竟，這才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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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

遺君明珠，時評人，自媒體平台作者。側重於教育、美文、人生感悟。微信公眾號「明珠絮語」，ID：tsliuchanghai，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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