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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回復片名有汁源
文末「鮮女」還送錢
今年年初在柏林電影節首映的西班牙影片《肌膚》，可以說是在視覺方面講述「怪人」的集大成者。
畸形、戀童癖、侏儒，導演將這些重口味的人置於粉紫色的布景中，構建了一出另類的成人童話。
而對於描述「怪人」，雖然比不上極致的《肌膚》一次賺足眼球，但論數量，美國青春片中對「怪人」的長期關注，可以說能跟國產青春片的撕逼墮胎比肩了。
今天我們就來聊聊
這部影片8月初剛在美國上映，名字就很直給。
這些人都怎麼個「怪」法呢？
一個獨眼龍男生，一個體重120公斤的女孩，一個長得矮挫的同性戀，還有一個英俊帥氣的萬人迷學霸，結果卻有性功能障礙。
獨眼高中男孩叫馬特，右眼每天戴著一個眼罩，被嘲笑欺辱是每天的日常。
還好有個基友埃爾默覺得他挺酷，像漫畫《神盾局特工》里的尼克·弗瑞。
埃爾默也沒別的朋友，因為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受歡迎的長相。
可能還因為他同性戀的身份。
他喜歡校籃球隊的6號，一個叫賈斯汀的男生。
埃爾默總是在球場邊意淫賈斯汀，每個細節都不放過地講給馬特聽。
胖女孩吉爾是埃爾默的小姨，轉校來到了馬特的班級。
一個每天被排斥的人，和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在實驗課上被「必然」分到了一組。
然而雖然馬特自身有缺陷，每天受人愚弄，但這並不會影響他瞧不上別人。
在那堂實驗課後，他在埃爾默的家中就非常毒舌地吐槽和一個胖女孩交往的下場。
而這一切正好被吉爾聽到了。
但不打不相識，很快三人成了好朋友，而吉爾和馬特更是互有好感。
他們撇下埃爾默私下約會，順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兩個甚至連朋友都沒有的人，深知對方對自己的意義，這或許是他們在這人生唯一的一根可以抓住的稻草，也是唯一一個願意陪伴他們，抵達彼此靈魂的人。
然而時光流轉，世事變遷。
高中畢業的他們各奔前途。吉爾去了大學，馬特打工掙錢。
6個月後，兩人都說要給彼此一個驚喜。
馬特弄了一個假眼珠，裝上之後看不出與正常人的差異；
吉爾減肥成功了一半，整個人瘦了兩圈，已經會經常引來男生欣賞的側目。
但兩人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改變而興奮不已，反而覺得從前愛上的人陌生了。
馬特對吉爾減肥的那一套嗤之以鼻，強迫她吃下高熱量的食物；吉爾認為自己或許配得上更好的，而馬特永遠都只會是個「殘廢」。
兩人大吵一架分了手。
帕特里克長得帥，身材好，卻從高中就暗戀吉爾，即使所有人都看不上這個胖女孩。
兩人在同一所大學，帕特里克終於鼓起勇氣約吉爾去一個叫cattle cal的party。
這個party全是帥哥帶著胖女孩而來。
而被所有人稱讚的帕特里克在和吉爾來到房間后，卻無法進行正常的性行為。
吉爾匆匆離開。
這一邊，馬特也和埃爾默來到了一個化妝舞會。
馬特被一個女孩直言不願與他上床，因為他太平凡了。
聽到這句話的馬特摘下了自己的假眼球，問還平凡嗎？
女孩非常驚奇，叫來了所有人，馬特開始取悅大家，進行各種摘眼球的表演。
埃爾默喜歡的6號球員賈斯汀也來了。
兩人在房間喝酒，喝醉的兩人開始接吻，突然醒來的賈斯汀震驚不已，一棒將埃爾默打暈在床。
馬特表演完后問女孩，現在你還會因為我普通不願跟我上床嗎？
女孩答道：「現在不是平凡，是可悲。」
這句話像是道出了這個帶有偏見的社會最直白殘忍的真相——不取悅是平凡，取悅是可悲。
你永遠不知道生活還有什麼形容你愚蠢行為的詞語在等著你。
也永遠不會知道那些心高氣傲的「正常人」以怎樣的眼光在審視你。
或許在他們眼裡，你怎麼做都是錯，怎麼做都是個傻X。
瞧不上or同情，就是他們對你的全部態度。
這是影片揭露的第一個令人心酸的事實。
影片用幾個各具代表性的典型「怪人」完成了一次對邊緣人困境的集體描寫。
馬特——身體障礙者；
吉爾——標準審美下的犧牲者；
埃爾默——LGBTQ群體的一員；
以及更具有普遍意義的帕特里克——他人只對其光鮮產生興趣，並片面為他創造某種人設。
然而從沒人渴望了解他的真實為人。
另一種靈肉不合一的孤獨。
戴著別人期待的面具活，也更接近你我。
他們無一不曾想躋身這個「正常」的主流社會，最終卻又同樣受盡嘲諷。
在內心的自我掙扎中，再次逐步退回到那個原本獨自一人的安全境地中。
高中時的吉爾，在接受馬特的舞會邀請后，馬特問她是否化妝了。
她回答沒有，又問馬特為什麼這麼問。
馬特回答因為一般女孩都這樣。
然而步入大學的她，開始越來越懷疑那個原來的自己，那份特別隨著減肥、化妝消失殆盡。
在聽到女孩們刻薄地討論胖女孩和八卦時，不是第一時間甩去一個白眼，而是倉惶地躲進衛生間。
即使內心抗拒被當成某種道具的party，但最終還是選擇盛裝而去。
以為找到了一個人人稱羨的男伴，卻見證了對方更難以啟齒的缺陷。
無論外貌如何變化，依然無法做到背叛內心的自己。
就像最後來到醫院看望受傷的埃爾默時，許久不見的馬特走過來靠著她的肩膀。
她先是屏息緊皺眉頭，釋然之後終於靠上了馬特的頭。
這是影片揭露的第二個心酸事實——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怪人永遠只能跟怪人抱團取暖。
所謂勵志傳說、愛情奇迹，在大部分人的世界里都是不存在的。
埃爾默以為他一心喜歡著賈斯汀，只要有機會跟他共處一室喝酒聊天，就獲得了表白的機會。
他甚至講了一個「有個人很醜，誰也不願意碰他，他的父母、朋友、甚至妓女都不願意碰他」的故事。
企圖與賈斯汀達成靈魂深處的交流。
但最終迎來的卻是一記悶棍，還有那些即將流傳開來的「猥瑣、變態、性騷擾」的罵名標籤。
吉爾也在廁所聽到一些我們慣常會聽到的言論，貌似很有道理的那種金句：你真的打算用下半生來好奇，如果你當初找到更好的人，他會是什麼樣的嗎？
聽到這種話，我們甚至會懷疑當時和那個「殘廢」在一起，只是因為我配不上更好的，所以只能選擇他。
如今我減肥成功，變成女神，如果還跟這個終生殘疾在一起，將會是永久的拖累。
所以吉爾在跟馬特分手的時候，帶著她曾經最憎惡的一臉假笑，擠出了那句「祝你幸福每一天」。
雖然最終，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看似是個溫暖的結局，但我卻感覺到更多的悲涼和傷感。
這種帶著虛榮的擇偶觀，或許在價值觀上應該被唾棄，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它也確實是大部分人最常見的選擇。
而吉爾和馬特兩人，最終在碰壁一圈之後回到彼此的身邊。
除了因為對方最靠近自己的本真之外，在認清了現實的不友好之後，是否還有「自己只能選擇他」這種窮途末路時的不甘？
影片用搖晃的鏡頭，幾個人物的交叉剪輯，將怪人們的不安、孤獨、掙扎通過戲劇張力一一展示，冷酷而深刻。
最終，影片顯然對世界已經失望，將解決方式留於怪人們的內部，只有真正認同自己，不管何種面目，才能活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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