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空氣質量好？霧霾沒了，臭氧污染一樣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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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臉撐在小胸上：科學院氣象學博士后，果殼網科學人科普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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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 天氣晴朗不意味著空氣質量一定很好，在晴朗、陽光強烈的天氣，臭氧污染可能反而會比較嚴重。

⒉ 雖然較少被提起，但近地面空氣中的臭氧對人體健康也有很大危害，在臭氧污染髮生時應該減少戶外活動。

⒊ 同時，還應該警惕複印機、臭氧消毒機等室內的臭氧污染源。

近兩周北京難得好天氣，大風吹走霧霾，雨水帶來清涼，抬頭看著如此清透的天，心想「空氣質量一定很好吧！」

但是，打開北京市環保檢測中心的網站，近兩周全市多地的首要污染物已悄然變成了臭氧，天氣預報的微博也同期發布了此消息。

天氣這麼好也有污染，你是不是在逗我？

說到空氣污染，人們平時關注最多的就是細顆粒物，而這一次帶來麻煩的則是一直以來被公眾所忽略的污染物——臭氧。以前衡量空氣質量，用的是API（Air Pollution Index：空氣污染指數），只衡量3 種大氣污染物：二氧化硫、二氧化氮和PM10。現在改成了AQI（Air Quality Index：空氣質量指數），一共要衡量6 種大氣污染物，除了上面3種以外，又增加了PM2.5、臭氧和一氧化碳。

PM2.5已經臭名昭著，無需多說，那為什麼要把臭氧也加進來呢？

被忽略的臭氧污染

臭氧雖然來無影去無蹤，但它對人體健康的損害依然不容忽視。

在臭氧濃度達到50ppb（十億分率，1ppb即十億分之一）時，人就會開始出現鼻粘膜和咽喉粘膜刺激的癥狀，隨著濃度上升，還會出現嗓子痛、咳嗽、頭痛、胸悶等一系列癥狀。在較高的臭氧濃度下，肺功能會受到明顯影響，甚至會導致肺氣腫、意識障礙和死亡。

根據臭氧對人體健康的影響，規定了空氣中臭氧濃度的上限值：一級為120μg/m3 ，二級為160μg/m3 ，三級為200μg/m3 。一般監測值超過160 μg/m3 時，人體就能明顯感覺到不適。

臭氧污染很有「迷惑性」，因為它往往在風和日麗、天空晴朗時發生，人們更難察覺。霧霾有多嚴重，人們一眼就能看到，但臭氧污染髮生時的藍天白雲卻給人「空氣很清新」的錯覺。

天氣明媚，不代表一定沒有污染，臭氧污染可能還隱藏在空氣中。圖片來源：123rf.com.cn正版圖片庫

除了對人體健康的傷害，臭氧污染還會造成很多經濟損失。比如，臭氧會讓植物葉片壞死、脫落、長漂白斑、生長受抑制，從而造成農作物減產。有研究表明，當臭氧濃度達到50ppb 時，全國冬小麥就減產413.2萬噸，這相當於減掉了北京+山西省的全年產量；大豆減產88.5 萬噸，相當於減掉了整個吉林省的全年產量。這還只是50ppb 時的減產量，隨著臭氧濃度增加，減產還會更加嚴重。同時，臭氧還會造成材料褪色、照片褪光，輪胎老化等等。英國每年因為臭氧污染造成的材料損失就高達1.74~3.45億英鎊。

在不少人的印象中，臭氧都是保護地球的正面角色。不是說要保護臭氧層、防止空洞嗎？怎麼又成了污染物呢？不得不說，臭氧是個亦正亦邪的角色。到底是正是邪，這取決於它所處的高度。

在距離地面10~50千米的高空，臭氧能吸收紫外線、保護地球上的生物。當高空臭氧減少時，全球皮膚癌患者顯著增加、人體免疫系統機能減退。有研究表明，高空臭氧每減少1％，全世界因白內障而引起的失明者就將增加10000~15000 人。所以，高空臭氧層中的臭氧，的確是當之無愧的「地球衛士」。但是，一旦臭氧到了距離地面10~100米左右的近地面層，就換了一副可怕面孔，變成了「健康殺手」。所以，有句話形容臭氧再合適不過——在天成佛、在地成魔。

高空臭氧層保護著我們，而地面附近的臭氧則構成威脅。圖片來源：nasa.gov

臭氧污染從哪兒來？

近地面空氣中的臭氧，其中一部分來自於高空臭氧層的流入，還有一些來自於土壤、閃電、生物排放等等，這些可以歸為「天然源」，本來就在自然界存在。

而造成臭氧污染的主力軍是「人為源」：燃煤、機動車尾氣、石油化工等排放出的一次污染物，比如NOx（氮氧化物），在紫外線的照射下，會生成臭氧和其它NOx，這就是「二次光化學反應」。

污染物在太陽的作用下形成臭氧。圖片來自：slu.edu

有研究表明，每年近地面層的臭氧污染中，只有23%來自於大自然本身的臭氧層輸送，而有高達48%是來自於NOx 等污染物的光化學反應，剩下的則來自於區域外的遠距離傳輸。可以說，城區中臭氧濃度的高低，主要取決於機動車尾氣的排放量。

所以，要控制臭氧污染，從根源上說，就要控制NOx，以及揮發性有機物（VOC）的排放，這跟治理PM2.5很相似，歸根結底都是要控制排放！不過遺憾的是，目前每年排放的NOx 佔全世界總排放量的16.4%，而且，全國尚有50%的工業化地區在不斷增加NOx的排放。

如何防護？

臭氧污染了該怎麼辦？遺憾的是，不同於顆粒物，出門戴口罩對抵擋臭氧沒有什麼作用。不過，這時候可以減少戶外活動，通常房屋建築對於戶外的大氣污染還是具有一定屏障作用的。

此外，我們還要對室內的臭氧來源保持警惕。在室內，複印機其實就是一個主要的臭氧來源。因為複印機的工作原理就是電壓放電讓硒鼓帶電再通過光照形成潛印最終完成複印。它裡面的高壓水銀燈和電火花會放出大量紫外線把空氣中的氧分解形成臭氧。如果辦公室里有複印機的話，最好離它遠點兒。如果有專門複印室的話，要保持通風，最好加裝排風扇，這樣才能稀釋封閉空間中淤積的臭氧。

使用複印機要注意通風。圖片來源：123rf.com.cn正版圖片庫

那麼，臭氧消毒機呢？臭氧確實有很強的殺菌作用，而在開機時，它也會產生濃度約為1090~1950 μg/m3的臭氧——上面已經說過，超過160咱就覺得不舒服了，這超標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不過，好消息是，只要關機之後，一般半小時以後就會逐漸回到安全範圍了。所以，大家如果使用臭氧消毒機的話，一是在消毒時一定要確保沒有人在場；二是消毒完關機至少半小時、確保室內臭氧濃度降到安全值以後，再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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