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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單純比拼智商,你還會玩狼人殺嗎?

梧州市第一中學對面的茶逸致奶茶店每逢周末都格外忙碌。店裡一個30平米左右的房間,總會塞下12-15個人,甚至更多。來的大多是放假了的大學生,也有少部分是高中生。他們在店裡一坐就是四五個小時。

在房間里,他們進行著某種儀式:所有人圍坐在一起,每個人的位置上都有一張牌。在一個人的指引下,他們扮演著底牌顯示的角色,模擬黑夜閉眼,白天睜眼的時間變化,然後依次發言。有時候,每次進入下一個天黑之前,發言的玩家都會有所減少。

這就是狼人殺——一款正在或已經風靡全國的桌游遊戲。

玩家在聚會時玩狼人殺

還不會玩,那你就落伍了

狼人殺的前身,是1986年由蘇聯莫斯科大學心理學系的迪米特里·達維多夫發明的殺人遊戲,用於訓練克格勃(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間諜如何在強大的壓力下富有邏輯和理性地說謊。

到20世紀90年代,殺人遊戲已經在歐美多國的學生群體中廣泛流行。

狼人殺的前身——殺人遊戲中卡牌1997年,科幻作家安德魯·普洛特金依託狼人傳說,將純憑邏輯生推好壞人的殺人遊戲,改成了更具有身份和情境標籤的狼人遊戲,給玩家更多的發揮空間。

這就是第一版的狼人殺遊戲。

2001年,世界著名桌游廠商Asmodee開發狼人殺桌游牌。交付艾賜魔袋貿易(上海)有限公司后,狼人殺遊戲正式被引入。

十六年裡,狼人殺角色三次擴展,吸引著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參與。

近幾年,直播技術和移動終端的發展,使玩家既可以在panda kill、lying man等直播平台觀看狼人殺遊戲,又可以下載狼人殺app,在線上和陌生人「大幹一場」。

panda kill上的狼人殺直播李勁松自認為是十足的「狼人殺重症患者」。他在2015年聯考后才接觸到這個遊戲,現在每周就要打兩到三次狼人殺。

2017年的寒假裡,每隔三天他就會出現在這家奶茶店裡,和朋友打狼人殺。一到周末,李勁松都會仔細瀏覽他每一個微信群的消息。在他的印象中,周末打狼人殺的機會是最多的。社團、學生會、朋友聚會,狼人殺都是不可缺少的一環。

曾有一個周末,他從早上十點開始,一直打狼人殺到晚上十點。輾轉多場的他,沒有一絲疲憊。「這款遊戲就是這麼容易讓你上癮,讓你很難拒絕。」李勁松除了這麼說外,找不到別的詞句形容狼人殺帶給他的感覺,「反正,只要我在打,我很難不精神起來。」

不止是線下,他也會在線上打狼人殺。

他加入了一個QQ群,在晚上會時不時地約幾場線上狼人殺。在這個群里,既有他的高中同學,也有因狼人殺而認識的陌生人。

打狼人殺的時間是不固定的,有時候在周一到周五的某天,有時候是在周末。每周線上打狼人殺的頻率也是不固定的,有時候一周四五次,有時候一周一次,但每周絕不會沒有。

群里只要有一個人發話想打一盤狼人殺,就會有其他人應和。如果當天晚上沒有其他什麼事情,李勁松都會參與進去。

相對於李勁松,他的朋友龍柏盛打狼人殺的年齡相對較早。龍柏盛是在高一的時候就入門了這款遊戲。

他就讀於一所警官學校。除了每天的出操和訓練外,課程不多。這給了他非常多的機會和警校的朋友「泡」在狼人殺遊戲里。

在學校,由於白天訓練對體力要求較高,龍柏盛大多時候是在下午打,留出多一點時間晚上休息。

但是放假在家,他就會「加倍把時間還回來」。2017年的寒假,每隔一天,龍柏盛都會去他家附近的桌游店打上幾場。去的最多的還是茶藝致奶茶店。

不出意外,每場狼人殺的人數都超過15人。而且,從晚上十點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八小時的鏖戰後,他絲毫不覺疲憊。

不管是他在警校的同學也好,還是回到家鄉的朋友也好,都會玩狼人殺。「出去聚會肯定會玩狼人殺,」他說,「如果你還不會玩,那你就落伍了。」

狼人殺桌游卡牌中的「狼人」牌

冷靜、理性和邏輯是必須的

狼人殺的遊戲規則是:在「夜晚」,「狼人」選擇屠殺對象,「神」選擇是否發動自己的功能及發動的對象。在「白天」,所有玩家根據其他玩家的發言,放逐投票自己心目中的狼人,得票數最高者出局。當所有「神」或所有村民都出局(包括在夜晚被殺死)后,狼人獲勝。相反,當狼人全部出局后,好人(村民和「神」)獲勝。

每一位玩家除了要了解每一個角色的功能外,在「白天」的發言中,

一是要把自己想說的話說清楚,二是要把別人說的話聽清楚。

在這款遊戲里,

發言和投票

是至關重要的。

李升,也是這家奶茶店的常客。在圈子裡,他是被公認的高端玩家。每個 「白天」,他會像學生上課一樣,將雙手放在桌子上,傾聽每一個玩家的發言。發言有問題的玩家,李升都會直勾勾地盯著他,一瞅一個準,必是狼人身份。

他說,「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要讓好人相信你,靠的就是發言和投票。」

如果玩家的底牌是狼人,在白天的發言中還得扮演好人的角色,通過其他玩家的發言,找出自己可以扛推的對象,然後用邏輯說服其他好人,作好自己的身份,把那位「有問題」的玩家投票出局。

相反,如果玩家的底牌是好人,也得根據白天的發言,讓其他玩家相信自己的好人身份,同時找出潛藏在好人堆里的狼人,把他們投票出局。一旦被全場玩家認為你是一個狼人,那麼你的「表演」到此結束了。

李升記得,他第一次玩狼人殺的時候,發言十分緊張。作為一位「預言家」,在競選「警長」時的發言,比悍跳預言家的狼更差,以致在「白天」被全場踩成一張狼人牌出局。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悍跳預言家的狼人carry了全局。「從那次以後,我不得不在說話之前,想好我要說什麼,」 那次的失敗給李升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發言很重要,邏輯更重要。」

遊戲進行到「第四天」的放逐投票環節,有時是令人絕望的。尤其是場上還存在著「山洞狼」(沒有被懷疑的狼人)的時候。李升的朋友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李升記得每一個人的發言,每一次投票的票型。

在一場殘局中,場上只剩四名玩家。輪到李升發言,他挺直了身子,以清晰、流暢的語速,對在場的好人說,「3號玩家的言行前後不一。第一天晚上他信的是一位真『預言家』,卻在第二天白天將這位『預言家』踩了出去,其中緊跟沖票的是三個目前已經被確認了的『鐵狼』。第三天白天,他嘴上說著信7號是真『獵人』時,他卻上票給了7號玩家。他為什麼要把『獵人』投出去,因為這樣能在晚上刀另一個玩家,而且能讓『獵人』在白天聽完發言后將一位不是狼人的玩家帶走。他在發言時端的是好人的心態,投票時卻是狼人的行為。」他用力戳了幾下自己的底牌,「我是一個好人身份。這一輪,我們好人不要分票,一致把3號投出去。」果然,將3號玩家投票出局后,好人勝利。

lying man上的狼人殺直播玩了五年的狼人殺,對李升來說,無論場上是什麼狀況,他都是冷靜的。

有一次,在遊戲的第二個「白天」,「上帝」宣布有五位玩家出局。全場除了他一人外,都是震驚的。因為在正常的局面里,晚上只會有一位玩家「死亡」。

但是憑藉著後置位發言的優勢,李升根據在他之前玩家的發言,用邏輯準確盤出了「狼人」、「女王」、「預言家」、「丘比特」、「獵人」和「情侶」分別是誰,做了哪些動作,然後安排戰術,在好人所剩無幾的劣勢下帶領好人勝利。

不必太過驚訝,這一局,李升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村民」。

面殺

」是李升的必殺技。如果玩家在發言時神情不對,那就意味著他的邏輯可能存在問題。狼人發言時,必須要置換到好人的視角。也就是說,他得說謊。李升很堅定地認為:「邏輯破綻是最為致命的。」

當李升拿到狼人牌時,他同樣能通過「面殺」,在第一天晚上,準確無誤地將一張「神」牌殺死。「每個人拿到牌的那一瞬間,是有表情變化的。你必須很冷靜、很仔細地觀察每一個玩家的表情。」

「如果你只把狼人殺看成一場普通的桌游,那就錯了」,李升將手裡的牌舉到跟眉毛一樣高度的地方,「它會鍛煉你的思維,會讓你學會冷靜,會讓你享受到,運用邏輯『carry』全場后的成就感。」

但是,對於一些剛接觸狼人殺來說,說話很難放開,因而他們的發言比較簡短,難以讓人從發言中判斷其身份的好壞。在狼人殺的圈子裡,這會被形容為「划水發言」。「划水發言」讓一些高端玩家很惱火。在他們看來,狼人殺就是一場邏輯比拼的遊戲。對於這種情況,李升認為,每個人都會經歷這種成長的過程。「你不能因為別人是新手不知道怎麼發言就把別人當狼人投出去,」李升皺了皺眉,繼續說,「如果你有能耐,就通過』面殺』來判斷。否則你沒有資格抹殺別人的遊戲體驗。」

李升舉了前不久玩的一次狼人殺局為例子。當場上其他狼人都因為發言邏輯出現破綻被投票出局后,場上還剩下兩位「划水發言」的玩家。當時作為「警長」(警長1.5票投票權)的李升,從兩位「划水」玩家二選一投票出局。其結果是,另一位玩家才是狼人。李升笑了一下說:「輸了也沒什麼,每個人都是從』划水』中過來的。新手到老手的變化是要經歷一個過程的。能盤出其他玩家的身份就足夠了。」

龍柏盛在狼人殺裡面是一個強硬派,這一點可以從他競選警長的發言中看出來。「好人聽清楚,我不管在我前面跳的多少個預言家,只要不退水,直接標狼打。先報警徽流,後置位8號玩家,對角位2號玩家,昨晚前置位剛剛起跳預言家的4號玩家是一張查殺牌。一張沒有查殺、只給了金水的想要悍跳預言家的狼,在報驗人和警徽流時還猶豫這麼久。記住,狼人跳預言家不敢報查殺,因為被查殺的好人會反駁他,預言家的身份就坐不住了。所以,4號玩家從他發言一開始,就已經爆狼了。6號玩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上來跳個強神,說根據4號玩家的發言判斷他是真預言家。在我這裡,我判定4號玩家鐵狼的前提下,那麼你就是第二匹狼,你在幫你的狼隊友搶我的警徽。」

這場遊戲,位於7號位的他,在前面五位悍跳預言家的劣勢下,依然拿到了警徽,盤出了在警上互相打掩護的兩匹狼人玩家。

「冷靜、理性和邏輯是必須的。在這場充滿謊言的遊戲里,這是你必須要學會的東西。」新的一局,龍柏盛看了一眼新的角色牌,抿了抿嘴,像一隻兇悍的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上每一個玩家。

如果只為了碾壓智商,誰還會玩呢

如果為了讓玩家展現自己的智商水平,狼人殺大概不會火到這種程度。它之所以受到歡迎,是因為它給予了每一位玩家平等展現自己性格的權利。

這一點,往往也是許多學生會、社團在聚會的時候,常常玩狼人殺的原因。

中山大學傳播與設計學院學生會體育部有一個傳統:他們會在每周固定的時間,和成員們打一次狼人殺。

體育部部長葉守翔說:「狼人殺能夠提高部門的凝聚力,增進互相之間的感情。」一場12人局的遊戲,大部分的成員都會參加。有時候,已經離開體育部的大三、大四的師兄師姐也會來蹭局。

每次狼人殺結束后,在走回宿舍的路上,大家聊的都是狼人殺。哪一盤誰應該怎麼做,誰做得不好,怎麼做更好。

「狼人殺成為了我們日常嘮嗑的話題。」葉守翔自嘲自己玩得很「水」,但他覺得,大家能坐在一起開開心心打一場狼人殺,遊戲的意義就達到了。「

開心

」是他在思考狼人殺帶給他的好處時,第一個蹦出來的詞語。

狼人殺沒有輸贏,因為身在其中的玩家,都會收穫到很多。

司徒汝盈參加過一場狼人殺比賽。原本這場比賽有嚴格的積分晉級制度,但第一場比賽結束后,所有玩家都同意取消積分和晉級。其原因是,第一場比賽打完后,大家都覺得和當時場上的其他玩家玩得不錯,不想換位置。

司徒汝盈回憶,那場比賽,頭腦要保持五個小時的高速運轉。但結束時,大家的神情都是快樂的。場上並不都是激烈的頭腦廝殺,一些玩家發言的時候,幽默風趣的講話風格也會引得其他玩家笑起來。

比賽后,參賽者自發組建了一個微信群。一到周末,群里就會有人約起狼人殺。她把這個微信群打開,一邊瀏覽一邊說道:「

這不是對狼人殺上癮,而是喜歡和這群朋友相處。

」最新信息顯示,期末的時候還有人在群上約狼人殺。

「在發言時,你的每一個動作,你的每一個表情,在場的所有玩家都會認認真真地看著。」司徒汝盈回答她為什麼喜歡打狼人殺時說,「有人喜歡你的自信,有人喜歡你的可愛,有人喜歡你的氣場。在狼人殺里,你會認識到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久而久之,原來不認識的就會變成熟識。」

在那場比賽中,就有一位男性玩家,私下加了她微信,希望以後可以一起約狼人殺。司徒汝盈開玩笑說:「聊過幾次,感覺他對我有點意思。」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狼人殺中的「丘比特」狼人殺遊戲里,並不都是認識的人。有一些是朋友拉過來的。

這也是狼人殺遊戲的有趣之處,它能深化朋友關係,也能擴展社交

李詩雅在聯考后的暑假裡脫單了。她和她的男朋友,是在茶藝致奶茶店裡打狼人殺認識的。「很神奇是不是,我起初也想不到。」她甜蜜地回憶起當天的情況。

作為「丘比特」,李詩雅抓住這次機會,把自己和當時尚是陌生人的他連成了「情侶」。在遊戲最後僅剩一頭狼沒有被盤出時,她說出了這番話:「我是丘比特,和4號玩家是情侶關係。」她頓了一頓,眼睛看著他,接著說,「我想把這個關係延續到生活中。」他也看著她,過了一會,回應道:「我也願意。」

「我和他一起玩很久了,也經常一起聊天,越來越發現,彼此的共同點挺多的。」李詩雅和他男朋友由認識到確定情侶關係,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個關係的催化劑,就是狼人殺。

「大概這就是狼人殺的神奇之處吧。」李詩雅嘴角微微上揚,「你說,

如果只是為了碾壓智商,誰還會玩呢。

李詩雅回頭看了一下。

她的朋友們有說有笑,還在開心地討論著上一局的遊戲。「上帝」把一張張角色牌重新發到每個人的手上。

新的一局就要開始了。

現在,天黑,請閉眼。

谷河傳媒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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