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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問過自己今天過得好不好?

作者|小心肝兒

報社女記者,遊走於內地、香港和紐約,相信書寫力量。

工作幾年之後甚覺疲累,於是下決心給自己創造一個gapyear,辭職赴美遊學。到紐約生活首先要適應的是,相互問好。每天從出門到回家,要與各種相熟的或不相熟的人互道「How are you?」(你好嗎)。如果你追美劇就知道,美國人有各式各樣問號的句子:

「How are you」

「How』s everything going?」

「How you doing」

「How you』ve been doing」

「How』s your week」

……總之是同一個意思,你好嗎?

我的房東一早上見面就要問「How are you」,還一臉真誠,我便即時評估昨夜睡眠質量;班上最好要的一個同學,前一天晚上離開學校時才互道晚安,第二天見到就急切詢問「How are you」,好像許久未見急需互訴衷腸,令人受寵若驚。

雖然明知這一句「How are you」也不過是人家文化中的「規定動作」,並非真有那閒情逸緻來關心你,但也不能每次都按咱們教科書的標準答案說「Fine,thanks。」顯得太有距離感,總得變著法兒回答。不過很多時候,「How are you」也是開啟對話的第一把鑰匙,當你真有一些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發生,而恰好有人問好,便成了最好的傾訴或分享的機會;即便對方是陌生人,是咖啡店裡的小哥,外向的美國人也很容易與你產生共情。

How are you

被問「How are you」多了,倒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每當我卡殼兒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其實我有沒有關心過自己今天過得好不好,此刻的狀態如何?我有沒有問過我的家人和朋友,今天過得好不好?

過得好不好,不是你今天的學習、工作任務有沒有完成,有沒有談成一個客戶,有沒有坐進頭等艙;過得好不好,是你心情是否輕鬆愉悅,身體是否感到舒適。

過得好不好,不是別人認為你好不好,而是你自己感受好不好。

關注自己和他人過得好不好,是非常重要的自我覺察和情感互動的過程。基於文化差異,人不一定見面就問「你今天好嗎」,很多人在日常生活中以人的表達方式關心自己和他人的情緒情感。但更多時候,大家直奔目標,完全忽視自己的情緒,也忽視對方的情緒。

原生家庭

在我的原生家庭里,過去很少有這樣的問候,父母也有意無意地忽視我的情緒。回想過去的一些場景,我在父母要求下做自己不喜歡、不願意做的事,默默流淚被父母看見,卻得不到寬慰,只會被埋怨為何「軟弱」,為何不配合他們的想法,為何不完成他們為我規劃的人生。當你因為難過、生氣而流淚,卻被視為軟弱、懦弱,被定義為錯誤時,你唯有收起對情緒的感知能力,就更加沒有機會問一問自己過得好不好了。

近幾年來我接受心理諮詢的過程中,有一個細節印象非常深刻,當諮詢師問我對某一個具體情境的心情和感受,做文字工作的我竟然無法表達。

諮詢師:「他這樣說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我:「我覺得他怎麼能這樣呢,這太荒謬了,簡直不可理喻。」

諮詢師:「不,你是什麼感覺?」

我:「我覺得這不可理喻。」

諮詢師:「不,我問的是你的感覺和情緒,比如憤怒,恐懼……」

我:「嗯……我應該是憤怒,我很難過……」

這個對話之後,我發現自己雖然情緒很豐富,但其實從來沒有明確表達過自己的感覺,甚至是很少覺察自己的心情。此後我有意加強了類似的練習,嘗試直接表達「我很難過」「我有點憤怒」「我感到很輕鬆」,告訴對方此刻我的感覺好不好,而不是一些對外的主觀的攻擊性語言,比如「你怎麼這樣」「你怎麼那樣」。

原生家庭

除了心情,日常生活的點滴也非常值得品味。或許因為我的原生家庭中的對話太「不日常」,我的父親永遠以一個嚴厲的上司形象出現,我的母親永遠在做「套中人」逃避現實,我們的對話很少有溫馨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因此,曾經與一個英國男人的交往中,他的兩句不經意的問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第一天:

他問:「中午吃什麼?」

我答:「麥當勞。來不及了, 要趕去公司。」

第二天:

他問:「今天中午吃什麼?希望你吃得比昨天好。」

在異鄉異國的漂流歲月中,吃不吃得慣是一件大事,當然你的胃會誠實地告訴你過得好不好。可是如非他這一問,當時我每天疲於奔命,從未意識到「吃什麼」是一件值得談論的大事,是一件富有感情的事,也從未關心過伴侶平時「吃什麼」,吃得好不好。而對他來說,吃得好不好,是過得好不好的一部分,所以問我「吃什麼」就是在關心我「今天過得怎麼樣」。

社會文化

特定的人際關係之外,社會文化也是影響個人是否關注、能否坦誠面對真實的感覺,即便它可能是「不合規矩」,甚至是有違人倫綱常的。西方國家氛圍開放,不僅僅是民主制度,更是文化差異。深受儒、道、佛影響的中華文化中,「忍」是一大主題。儒家的內聖、道家的守柔、佛家的慈悲都具有「忍」的內涵。剋制、堅心、容受、退讓卻是是迴避外界衝突與內心衝突的良方。九曲心腸的人往往內心戲豐富,不過好多時候超我打敗了本我,本我不得不「忍」。

「忍」在傳統中華文化中是一個中性甚至是褒義詞,但是在沒有「忍」文化的西方人眼裡就是禁忌和束縛。西方崇尚個人主義,文化基礎是承認個體差異;而中華文化倡導統一、大同,在改革開放之前,都不提倡「特立獨行」。因此人普遍追求在一個無形的「統一標準下」做「正確」的事,凡事考慮「合不合規矩」,較少因為「喜不喜歡」「開不開心」而做決定。

我有一發小,直至她離婚,我才知當年她結婚是萬般不情願,只因「應該結婚」,婚前一日向父母表明心聲,但喜帖都發出去了,新郎哭求莫毀婚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第二日硬著頭皮就把婚給結了。當日竟無一人看出新郎新娘情緒異常,好面子的人果然個個都是演技派。但是婚後耗了幾年,最終仍然離婚收場。如果當初她的父母能尊重她的感受,她能勇敢堅定地表達她的感受,又何須為了滿足全世界而去演這一場戲,耗費自己的青春年華呢?這是一種怎樣的犧牲精神?其實外人如何評價又有什麼關係,生活是冷暖自知啊。

情感隔離

從心理學角度分析,上述事例均出於心理防禦機制中的情感隔離(Isolationof affect)。心理防禦機制簡稱心理防禦(也稱自我防禦機制,Self-defenseMechanism),是佛洛伊德提出的心理學名詞,是指自我對本我的壓抑,這種壓抑是自我的一種全然潛意識的自我防禦功能,是人類為了避免精神上的痛苦、緊張焦慮、尷尬、罪惡感等心理,有意無意間使用的各種心理上的調整。情感隔離(Isolationof affect)是指將部分事實從意識境界中加以隔離不讓自己意識到,以免引起精神上的不愉快。

我的父母忽略我的感受,是忽略他們親眼所見孩子的傷心痛苦,因為一旦承認這一事實,就要承認他們的意願與孩子的意願之間的衝突,從現實角度,他們可能不得不放棄迫使他人(孩子)去配合完成自己的心愿;從情感角度,他們可能要直面親子之間的恨而不是愛。從相比之下,當然是假裝看不見他人(孩子)的需求,大腦無意識隔離眼球轉遞迴去的信息,隔離真實的情感衝突,更簡單輕鬆。

而我在香港工作時也時常有意無意隔離自己的情緒情感,因為高強度快節奏的壓力之下,直面情緒、釋放情緒、處理情緒,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最簡單、高效、省事的做法是壓抑(suppression)和隔離(Isolation),便能夠如同一部機器一樣高效完成工作任務、處理生活的千頭萬緒。

冒險行為

我的發小違背自己的意願走入婚姻,是因為她無法承受「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壓力。從小就是佼佼者的她,是父母、老師的寵兒,同學、朋友的榜樣,如何能在婚前做出逃婚、悔婚的冒險行為?相比一個不相愛的丈夫,她更不能接受叛逆、羞恥的個人和家庭形象。所以她同樣有意選擇壓抑和隔離自己的感受,情願「背叛自己」,也不願「背叛天下人」。當然這種有意識的壓抑是維持不了一生的,幾年之後離婚的緣由雖然是她的丈夫出軌,但難道不是婚前就種下的因,註定結出這樣的果嗎?

若想坦然地過一種不後悔的人生,最好的方式就是誠實面對自己。我們從小接受的應試教育非常缺乏人文關懷,很多人覺察自己的心情、喜好的能力,以及與他人共情的能力或許從未被喚醒,很多情況下必須壓抑真實感受去迎合遊戲規則或者他人的期待。但若壓抑久了難免會反彈甚至爆炸。不如讓壓力和情緒從每一天問候自己「今天過得好嗎」之中自然排解。見到同事先問一句「你好嗎」,再談工作;接孩子放學先問一句「今天在學校開心嗎」,再問功課;見到伴侶先問一句「今天開會順利嗎」或者「今天買菜順利嗎」(家務也是一份全職工作,每天也可能遇到很多不順利),再坐下吃飯。

放慢腳步,問問自己好不好,受不受得住,不要讓一些可有可無的「目標」遮蔽你的雙眼,反而讓最真實的感受和心情成了「房間里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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