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單車變「垃圾」呼籲新規則

共享腳踏車的「亂停亂放」問題以一種新形式達到了極致：僅杭州主城暫扣的違規腳踏車，就已有2萬餘輛；錢江世紀城的一處空地上近千腳踏車堆積如山，已持續了約兩個月，人們用一個很驚悚的詞來形容它——「墳場」。而另一邊，共享腳踏車的「野蠻生長」同樣達到了極致：「土豪金」腳踏車驚現杭州街頭，「閃瞎」人的眼睛。

白黃橙綠藍，再加上新來的「土豪金」，本應帶來便利的共享腳踏車，釋放出當前城市無法消解的負外部性。那些管理不善、佔道不止的腳踏車，確乎成了「爛大街」的「城市新垃圾」。

互聯網時代改變著人們的出行方式，卻沒能改變一些人的深層行事邏輯。「不亂扔垃圾」曾是我們從幼稚園開始就受到的諄諄教誨，如今我們卻要開始另一種教育：「不亂扔腳踏車。」

都說垃圾是放錯了地方的資源，這些被戲稱為「城市新垃圾」的腳踏車，顯然也是「放錯了地方」的新資源。作為一款現象級的產品，腳踏車管好了，當然挺好；腳踏車管不好，便成了城市文明和市民素質的「照妖鏡」：亂停亂放司空見慣，私自上鎖、據為己有等層出不窮的腳踏車新聞，照出了用戶群體中亟待清理的「行為垃圾」；「內外於心，外化於行」，「行為垃圾」的背後是「心態垃圾」「心靈垃圾」。一些腳踏車經營者之間的惡意競爭、蓄意破壞，折射出的也是醜惡的「心態」。

據業內人士判斷，資本對於共享腳踏車的熱度尚未消退，除了會在已趨飽和的市場繼續如「一道金光」般闖入，它們還將向大城市的副城、城郊結合部和二三線城市擴張。也就是說，「城市新垃圾」還可能不斷出現，市民素質之問也還將隨之蔓延。對於這些，完全放手交給「市場無形的手」，並不合適，而靠一句「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么」的道德拷問，顯然也不夠力道。

我們需要更「走心」的破解之道，這一點上，制度供給比道德審判當然更加實際。

城市慢行系統規劃建設的滯后，需要對無處安放的腳踏車負一定責任，但要寄望於短期內城市空間的大變革，顯然不切實際。當務之急，是用明確的契約規則，對企業無序投放的「圈地思維」、腳踏車用戶肆意破壞的「任性行為」、對手之間尋釁發泄的「垃圾情緒」加以約束。

當然還有另一條出路，就是用精細化管理的「繡花」針法，做強城市公共產品的覆蓋網路和技術水平，在市場競爭中優勝劣汰。這點杭州小紅車的自我革新確實走心——24小時服務、智能掃碼和電子圍欄等，將用戶體驗提升到了與共享腳踏車相當的層級，不論是與時俱進的服務質量，還是求新求變的管理思維，都值得借鑒。

自由是有邊界的，街頭任性停放的「城市新垃圾」，背後是規則的鬆弛和自由的脫韁。對新生事物我們應當予以包容，但當它嚴重失序、市場失靈時，那就必須得用制度亮一亮規則、緊一緊韁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