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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丨相遇終有時(9)

遇見

不是為了開始,也不是為了結束

只是要給自己一個結果

《相遇終有時》是暢銷書作家清楓語闊別三載,年度巨獻。數次修訂,傾情呈現完美結局。新增兩萬字神秘番外,首度揭露夏言死亡之謎。遇見,不是為了開始,也不是為了結束,只是要給自己一個結果。

故事寫久別重逢的故事,情節波瀾起伏,引人入勝,一經發表就引起眾多冬粉追捧,晉江收藏一萬多,評論近2萬,積分近3億,曾長期佔據晉江月榜、季榜、半年榜、訂閱金榜前列,是年度最熱小說之一。

第一次見到沈遇,喬時還是個大四學生。

她到他的城市做宗族民俗文化調研,介紹人指著人群里低眉斂眸與旁人低語的高大男人:「那是新任族長,沈遇,曾是個警察,有什麼問題找他就好。」

再見面是六年後,他的城市,他的書房,他將她逼抵在門板,冷靜而沉默地看她:「喬時,你為什麼要回來?」

他設計的未來沒有她,她的出現攪亂了它該有的樣子。

然而,幸好。

我曾愛過一個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我想從頭看,戳↓↓↓

連載丨相遇終有時(1)

第五章 向左轉,向右轉

低沉的嗓音隨著夜風徐徐灌入耳中時,喬時有些發矇,整個腦袋裡亂糟糟的,只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地跳得飛快,雜亂無序。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也毫無預兆,沈遇無論是拽住她,將她輕壓在車門上,還是以這種從容徐緩的動作將她圈在他的胸膛和車門之間,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流暢自然,又乾脆帥氣得讓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招架能力。

沈遇是個特別有魅力的男人,他自身的條件、他的閱歷很好地在他身上融合,並形成一種成功男人獨有的成熟魅力,低調、穩重又不失體貼,他甚至不用刻意,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小眼神就能輕易讓她沉淪,更何況是用了心思的。

如果他此時看著她的眼神能再深情一點點、含情脈脈一點點,喬時想她會棄械投降的。但他太冷靜了,幽深的眸子就像此時臨近子夜的天幕,深沉、平靜,黑沉得看不到底,冷靜得讓她覺得……這雙眼眸里其實沒摻雜太多的感情,也確實不可能有太深的感情。

她扯著嘴角笑了笑:「您在開玩笑吧?」手略略抬起,遲疑著抵在他胸口,想將他推開,但沒推動。

沈遇只是不動聲色地看她:「我是認真的。」

喬時突然說不出話來了,低垂著眉眼。她自然知道他是認真的,只是這份認真里摻了几絲感情幾分冷靜只有他自己知道。

喬時其實是有些了解沈遇的,他對感情向來淡薄,但不能因此就說他不是一個好男人。

他會給另一半足夠的自由和體貼,不干涉也不強逼,但人走了就走了,他也不會去找,去哄。

這六年多來他從沒給過她一個電話其實就是很好的證明,當然,她其實也還不算沈遇的另一半,只是有些小曖昧,然後孤男寡女夜深人靜的,在這種小曖昧的發酵下,一個擦槍走火后一發不可收拾,肉體與肉體的糾纏,失控、瘋狂、火熱又親密。

那是喬時唯一一次看到他霸道強硬的一面,撕掉了平靜的表皮,強勢而又失控,逼得她退無可退,被動地在他身下低吟淺喘。

其實,他現在會出現在這裡,喬時想多半也還是因為他也是青市人,而她,恰好也是。

喬時不知道是空氣溫度太低,凍得她異常清醒,還是因為他此時此刻過於冷靜的眼神,總之她沒像前幾天在沈遇書房裡,沈遇緩緩壓上房門,將她抵在門板上時那般驚慌失措。她抬起頭時甚至不自覺地彎唇微笑,問他:「你原本就是要回青市過年的吧?」

沈遇也不否認,點點頭:「我每年都會回來一兩天。」

「所以你也只是順路來找我的吧?」喬時仰頭看他,「其實假如我不恰巧在青市,而是另一個隔著一兩千公里的城市,你不會來的吧?」

沈遇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決定找她,確實恰好得知她也是青市人開始的。

「這個問題完全沒有討論的意義。」沈遇看著她道,「因為你就是在青市,而不是在其他地方。」

喬時垂下眼眸:「那你找我幹嗎?」

沈遇撫著她臉頰的手微微往下,拇指滑入她下頜底部,托著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頭來看向他。

「喬時,我們之間有種莫名的張力,相互吸引著彼此靠近,無論是六年多前還是現在,你不能否認這一點。」

喬時只看著他,不語,等他說完。

「我從沒在別的女人身上遇到過這種張力,讓我想靠近她,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你是唯一一個。」沈遇嗓音依舊平靜,眼眸也是極冷靜的,「我想我以後也不太可能遇到這樣的了,我想留下你。」

「……」喬時完全無法跟上他的步調,這算是被表白了嗎?

她完全沒有被表白的幸福感,他是個做大事的人,裝不下那麼多的兒女情長,相處平和,不吵不鬧,大概是他對婚姻的唯一要求。

喬時想起前幾天,他還冷靜地和她交易,他幫她找到喬燕,她帶著喬燕離開,別再回安城。

他是真不希望和她再有任何牽扯呢。

現在不過才幾天……到底是客觀條件改變了他的決定,而不是主觀原因。

她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低低哦了一聲,喬時也不發表意見,扯了縷頭髮,繞在指尖玩。

沈遇也察覺到她的漫不經心,抵著她下頜的拇指略略用力:「喬時。」

喬時抿著唇,偷偷看他,斟酌著道:「我覺得這種男女間的張力說白了就是荷爾蒙氣味對上了,世界那麼大,一輩子那麼長,總會對上那麼幾個的。」

喬時手掌遲疑著又輕戳了戳他:「你……能不能先讓讓?」

沈遇只看著她不語,也沒動,黑眸比剛才沉了幾分,黑得嚇人。

喬時突然就不太敢戳了,不自在地抿著唇,眼睛瞥向別處。

沈遇也不說話,就一語不發地看著她。

喬時被瞅得壓力越發大了,眼睛往別處亂瞟了一圈后終於轉回他身上:「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遇說:「我想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喬時又轉開了臉:「我沒聽明白。」

臉剛轉到一半下巴突然被掐住,沈遇捏著她的臉轉向他,喬時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臉已朝她側低下來,吻住了她,精準狠。

喬時瞬間愣住了,而後,一聲長長的喇叭聲很適時地插入,穿透她整個意識,讓她陡然清醒過來。沈遇也抬起了頭,看向不遠處的黑色轎車。

喬時也下意識地回頭,在看清車裡的人時整個人都嚇蒙了,急急地一把推開沈遇。

沈遇看了她一眼,任由她推開。

喬澤正坐在車裡,一隻手還按在喇叭上,一雙平靜的眼眸從沈遇身上平緩劃過,落在喬時身上。

喬時現下只剩下被撞破姦情的尷尬,也不敢看喬澤,低低對沈遇說了聲:「我先回去了,晚安。」轉身便走,與沈遇錯身而過時,又被他拉住了手臂,拖著她往後扯了兩步又扯回了身邊,人沒看她,只是盯著車裡的喬澤。

「他是誰?」沈遇問,嗓音徐緩平靜。

喬澤這會兒也已推門下車,手肘撐在車門上,隔著車子看著喬時:「小時,他是誰?」

這個問題喬時沒法回答自家大哥,說是朋友,擁吻都被他撞見了,說是男女朋友,也更不是了。

喬時正兀自糾結著,沈遇已偏頭看她,又重複了一遍:「喬時,他是誰?」

喬時正著急著:「他是我哥。」

喬澤的視線從她身上移向沈遇,又移回喬時身上:「小時,不介紹介紹?」

喬時彆扭著沒敢看他:「他叫沈遇。」

手臂還被他拉著,她試著轉了轉,沒轉開。

喬澤的視線終於從她彆扭的臉上落向沈遇扣著她小臂的手上,略頓,又緩緩抬起頭,看向沈遇。

沈遇同時也在打量喬澤,看他轉眸看自己,禮貌地扯了扯嘴角:「你好,我叫沈遇。」

喬澤嘴角也微微動了動:「你好。」手卻伸向喬時,「這麼晚還不回去,也不怕凍著。」

喬時沒敢把手遞給他,但是想著要過去的,也就輕輕轉了轉被抓著的那隻手臂,沈遇鬆開了手,任由她走到喬澤那邊。

喬澤微微拉過喬時,沖沈遇微笑:「這麼晚還麻煩沈先生送小時回來,實在不好意思。」

沈遇也回以禮貌的微笑:「應該的。」

喬澤也不多說廢話:「改天再謝沈先生,我們先回去了。」反手搭在喬時肩上,直接將人推進了副駕駛座。

沈遇也沒阻止他,只是站在車旁,朝副駕駛座上的喬時看了眼。

喬時雖覺得眼下情況尷尬,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扭過頭來,透過車窗沖他揮了揮手:「我先回去了,今晚謝謝你。」

沈遇嘴角只是略略往上勾了一下,算是回應,沒說話。

喬時坐在車裡,看著他慢慢被遠遠甩在身後,旁邊有喬澤坐鎮,她也不敢回頭看。

喬澤只往後視鏡看了眼,視線又移向了正前方,淡淡問道:「你和他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喬時不好回答,訥訥地回了句:「沒什麼關係。」

喬澤似是輕笑了一下:「沒什麼關係還又抱又親的?」

喬時被他說得有些羞惱:「哥……」又不自在地道,「你什麼時候在那兒的?」

「他準備吻你的時候。」喬澤偏頭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怪我摁喇叭打斷了你們的好事?」

「……」

喬澤也不逗她了,慢悠悠地將車子駛入小區,趁著轉彎的空當,喬時不自覺地往後視鏡看了眼。

喬澤說:「別看了,人早走了。」

「……」

「不是和那姓林的出去?怎麼變成和他一塊兒回來了?」

喬時把今晚的事大致提了下。

喬澤擰了擰眉:「那個男人做什麼的?家在哪兒?多大年紀?有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人品怎麼樣?」

一長串問題下來,全是身家調查的。

「他家也是青市的,但在安城工作,年紀和你差不多吧。沒什麼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其他的全優。」

喬澤笑道:「這就是讓你可勁兒往安城跑的男人啊。」

喬時被他說得有些彆扭,又想問問他的意見,遲疑著看他:「你覺得他怎麼樣?」

「外形配得上你。其他的,不了解,暫不予評價。」

喬時猜也是這麼個答案,喬澤是特別實際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去肯定或者否定一個人。

回家后喬時媽就迎了上來,問她和「173」的約會情況,喬澤這次替她擋了下來:「媽,您就別瞎擔心了,您女兒條件不差,您別老想著怎麼把她清倉出售,好像她很差勁似的。」

話一出,喬時簡直要感激涕零,她家大哥在家裡向來最有話語權,但凡他早點對她媽說這麼一番話,她媽也不會這麼三天兩頭地張羅著給她操辦相親。

她媽被這麼一頓搶白也是蔫了:「我這不是擔心她嘛。」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種事不是您擔心得來的。」喬澤手掌直接搭她肩上,推著她回屋,「早點回去休息。」

直接避開了她家太后的荼毒。

回房后喬時便忙著洗漱去了,磨磨蹭蹭下來已快到零點,窗外煙火齊放,零點的煙火襯得天空異常絢爛,也異常熱鬧。

伴著煙花聲的還有手機的簡訊聲,一條接一條,都是拜年簡訊。

喬時把手機拿了過來,在那一堆的簡訊里看到了沈遇發過來的信息,零點準時發的。

「新年快樂!」

看著那四個字,喬時心情很複雜。

她是喜歡沈遇的,也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那種在一起時的小心動和不在一起時的小期待,是她在其他男人身上體會不到的。

無論是外形條件還是性格氣度,或是為人處世,沈遇都太過優秀,她對他完全沒有抵抗力。

如今這個她曾仰慕曾偷偷肖想過的男人,突然走向她,告訴她,他捨不得放開她,她不可能不心動。

直到此刻,喬時想起他剛才將她緩緩抵在車門上,盯著她的眼睛,徐徐對她說出這句話時的畫面,心臟依然跳得很急。就像在做夢,卻又千真萬確地發生了,她覺得他下一句如果是「我們在一起吧」,她想她會傻愣愣地跟著點頭的。

但他沒明說,她也還能存著那份理智,還有思考能力,去衡量應不應該在一起。

感情上她願意,但現實是,沈遇太過沉著理智了,對感情也太過於淡薄,所以即使他們在一起了,她也得去適應並且接受他的理智。他不是會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的人,他會尊重她,但不可能像別的情侶般,無條件地慣著她、寵著她,某一天吵架了,不愉快了,他也未必會哄著她。甚至是她賭氣離家出走了,他也只會敞開著大門等她自己滾回來,而不是親自去把她找回來。

喬時覺得這真的是沈遇會做的事。相互尊重,互不干涉,相處愉悅,其實沈遇對感情的要求很簡單。

他不是個拘泥於兒女情長的人,他對另一半的要求,也必須是理智、成熟的,成熟到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不會無端吵鬧。

喬時覺得他會看上她,並紆尊來找她,只是因為她恰好符合了他所要求的成熟理智,他認定她有足夠成熟的思想來管理自己的情緒,而這幾年他也確實沒遇上讓他覺得適合的,因此再遇到她時,他年紀也不小了,才想著將就。最重要的是,恰巧她也是青市人。

如果不是發現她也是青市人,兩人其實和當年沒什麼區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這樣的認知讓喬時怎麼也沒辦法爽快地答應和他在一起。她了解自己,她達不到沈遇所要求的成熟理智。她是個女孩子,喜歡沈遇,就決定了她不可能滿足於沈遇的尊重。她要的是感情,是細水長流下的心動和滿足,而不僅僅是一個陪伴。

夜越深,喬時越清醒。她沒回復他,把手機擱桌上,正打算去睡覺,手機卻響了起來,沈遇打過來的。

喬時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沈遇」兩個字時還是會心跳加快,她捏著手機遲疑了一會兒,掛斷了電話。

沈遇的信息很快發了過來:「接電話。」

沒一會兒又撥了過來。

喬時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聲音力持平穩:「喂?」

「為什麼不接電話?」沈遇問,他聲音低啞渾厚,語速徐徐緩緩的,很平和,聽著和平時無異。

喬時聲音不覺也跟著平和:「剛才不小心按掉了。」

「是嗎。」很平靜的兩個字,聽不出情緒。

喬時輕捂著手機:「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嗎?」

「喬時,你的答案。」

喬時知道他在說什麼,哪怕她現在只回一個「嗯」,他和她都算正式確立關係了。

「對不起。」她低低回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煙火聲已經被窗戶阻隔在外面,被窩裡安靜得幾乎能聽到他綿長的呼吸聲。

「為什麼?」他問,聲音依舊沉穩冷靜,有些低啞。

喬時說:「我適應不了你的步調。」

沈遇又沉默了一會兒:「好。」

他掛了電話。

喬時也關了手機,她心情不太好,但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以後即使在一起了,類似的情況還是會很多,他輕輕鬆鬆一個「好」就能結束所有他認為沒必要的交談,她卻會因此難受很久,這種難受會經年累月地疊加,直至變成絕望,最終逃不過天各一方的結局。

她不想走上一條能看到悲劇收場的路。

只是理智上是一回事,情感上總是有些難受的。

她錯過了一個她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

這個認知讓她一夜沒睡好,第二天起來連化妝品都遮不住一夜未眠的憔悴。

馮瓊瓊約了她下午吃飯,一見面就瞧出她的狀態不對,掐著她的臉直捏:「大過年的,你幹嗎了,怎麼蔫蔫的?」

「沒事啊,昨晚煙花太吵,沒睡好。」

說完便見馮瓊瓊撇了撇嘴:「少來,你會被煙花吵得睡不著?」又突然來了一句,「不會是和沈遇有關吧?」

「……」喬時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幹嗎突然提他?」

「這個嘛……」馮瓊瓊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和你說個事啊,沈遇居然也是青市的。」

喬時看向她:「你們遇到了?」

「也不是。他今天早上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要感謝我,請我吃飯,我才知道的。」

喬時心裡突然湧起些不好的預感,倒茶的動作都不覺停了下來。

馮瓊瓊撓著腦袋,諂笑道:「然後他也和我打聽了一些你的情況,我就覺得吧,你和他其實挺搭的,錯過了可惜,就想給你們製造一下機會,就把你也……一起約出來了。」

「……」喬時用手指著她,「馮瓊瓊,你……豬隊友啊你。」

說什麼也待不下去了,她已站起身,說道:「我和他現在關係有些微妙,不太適合見面,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回頭再找你。」

喬時拿過一邊掛著的外套圍巾就想走,人還沒轉身,右肩上突然落了只手掌,微微施力,將她又壓坐回了原處。

喬時下意識地順著那隻溫厚的手掌回頭,沒想到是沈遇。

他身上正穿著昨晚她給他挑的黑色大衣,手掌輕壓在她肩上,人沒看她,只是看著馮瓊瓊,禮貌頷首:「馮小姐。」

馮瓊瓊詫異地看著兩人,乾笑著打了聲招呼,偷偷看了眼喬時。

喬時還被沈遇的手掌壓著,起不了身,見她看過來,回了她一個白眼。

馮瓊瓊完全不知道怎麼個情況,不動聲色地看向沈遇:「沈先生這是?」

「我和她的問題。」沈遇淡淡道,拉了張椅子,在喬時身側坐了下來。

喬時轉身想走,沈遇偏頭看了她一眼:「喬時,是你拒絕我不是我拒絕你,你跑什麼?」

喬時被噎住,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悶悶地喝果汁。

馮瓊瓊完全看不懂這兩人演的哪一出,但大概明白了,沈遇是借她約喬時呢,明顯是沖著喬時去的。她也是識趣的人,兩人明顯需要好好談談,吃了約莫一個小時她便借口有事先走了。

喬時拽住了她的包想跟她一起走,沈遇看了馮瓊瓊一眼:「馮小姐有事先忙吧。」

馮瓊瓊沖喬時擠眼睛:「寶貝兒,對不住了,回頭我再謝罪。」

扔下喬時一人開溜了。

餐桌前一下子就只剩喬時和沈遇了,兩人其實都已吃飽了,喬時筷子都擱下好一會兒了。

沈遇看向她:「一起走走吧?」

「我家裡還有點事……」

「喬時,你不用找借口。」沈遇說著已起身,倏地彎身拉住了她的小臂,「只是在商場里走走。」

喬時被拖著踉蹌起身。

他所謂的商場走走,卻是去了珠寶專櫃。

喬時莫名生出沈遇要帶她挑戒指的荒謬感來,人在門口就遲疑了:「那個……我真的有事……」

「一會兒就好,晚點我送你回去。」沈遇手掌搭在她肩上,壓著微微使勁,喬時便被推著進了專櫃。

「今天我媽生日,進來幫我挑個禮物。」

「……」

沈遇說:「我對挑禮物這種事沒什麼經驗,你是女孩子,應該比較懂女人的心思。」

他語氣誠懇,喬時也不好再拒絕,但也不知道他要送什麼樣的,扭頭看他:「你想送什麼?你媽喜歡什麼樣的?」

「項鏈吧。至於風格……」沈遇看了她一眼,「雅緻一點就行。」

有點籠統。

喬時也不知道該是怎麼個標準,也就估摸著來了,挑了款偏典雅的祖母綠鑲鑽項鏈。

沈遇沒什麼意見,拿起來看了眼便交給導購了,之後又讓喬時幫忙挑了些別的小禮物,這才一塊兒離去。

喬時想著他還要回去給母親過生日,也不好麻煩他特地送她回家,因此偷偷打了車。

人已出商場,喬時便轉身向沈遇告別:「你不用送我了,早點回去陪伯母過生日吧。」

話音剛落計程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計程車已停在商場大門正對面的馬路上了。

喬時按下接聽鍵,沖沈遇揮了揮手:「我的車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沈遇往前面馬路看了眼:「車在哪兒?」

喬時往馬路邊指了指:「喏,那邊等著了。」

掛了電話便往計程車方向走,沒想到沈遇也跟了上來,然後在她拉開車門時伸手壓住了車門。

沈遇彎下腰,對車裡的計程車師傅歉然笑笑:「師傅,不好意思,我們暫時不用車了,麻煩您了。」說完將喬時輕扣著車門的手拉了下來。

喬時眼睜睜地看著計程車開走,有些怒了:「哎……你……」

話到嘴邊又不大說得出口了,沈遇正在看她,眸色沉沉的,臉色淡得近乎面無表情了。

喬時鮮少看到沈遇露出這種面無表情的樣子,現在仔細一回想,沈遇這一下午幾乎都是這種平靜得近乎面無表情的樣子,連和她說話的音調也平靜得嚇人。

喬時突然湧起一種發毛的感覺,甚至不敢看他,陡然生出一股趕緊逃的衝動。她的雙腿也很忠實地做出了反應,很快轉了身想走,但動作永遠快不過沈遇,她才轉了半個身,手臂便已落入沈遇手中。

他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拉了回來:「跑什麼?」

喬時也不知道自己跑什麼,只是剛才那一瞬間的沈遇讓她害怕,不言不語,面色平靜,說話也是不急不緩的,偏偏帶著巨大的壓迫感,她就像又回到了書房那夜,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一角備受煎熬。

好在這裡是廣場,人多車多,不像書房那樣逼仄得放大她的恐懼。沈遇也沒和她多言,手掌改壓在了她的肩上,輕推著她,把她推到了他的車前。

沈遇拉開了副駕駛車門:「上車吧。」

喬時偷偷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眉眼,沉斂平靜的樣子,已沒有剛才的壓迫感。

上車后的沈遇一路沉默。

喬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昨晚他「表白」了,她拒絕了他,今天他又像沒事人一樣,和她吃飯,讓她陪他買生日禮物,言辭沒有任何不合時宜的曖昧也絕口不提昨晚,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喬時有點摸不準沈遇的意思,琢磨了一會兒沒想明白。車裡暖氣正好,她昨晚又一夜沒睡,琢磨著琢磨著就不自覺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有些沉,直到車子緩緩停了下來,才被體內的生物鐘擾醒了。

喬時打著哈欠坐直身,往四周看了看,蒼茫的夜色里不是熟悉的灰白樓宇,也不是大片大片火柴盒式的房子,而是滿目壓著積雪的交錯枝丫,大棵大棵粗壯的枝幹,以及一棟棟淺灰純白的別墅,透著淺淺淡淡的昏黃燈光。

喬時整個人都被嚇醒了,扭頭看沈遇:「這是哪兒?」

沈遇剛停穩車,側頭看了她一眼:「我家!」

「……」喬時先是一愣,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迅速推開車門下了車。

沈遇也不攔她,跟著她一塊兒下了車。

喬時往四周看了眼,轉身想走,被沈遇伸手攔了下來。

「陪我進去待會兒。」沈遇說,手掌已改扣住了她的肩,半強迫地推她進屋。

喬時可勁兒轉著身子,就是脫不開他的鉗制,她一下就惱了:「我不進去!」

沈遇沒理她,手掌壓著她的肩微微用力,幾乎是用推的了。

喬時怒瞪向他:「我昨晚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沈遇平靜地看她,「但我沒說清楚。」

他嗓音平穩,隱隱有些沉。

喬時不確定,人卻安靜了下來,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他一眼。

沈遇也在看她,面色沉定,眉目依舊沉斂平靜。

在他過於沉靜的眼眸下,喬時覺得自己就像要不到糖的小孩,任性嬌蠻,無理取鬧,可明明她才是該理直氣壯的那個。

她有些沮喪,也有些賭氣,悻悻然地背過身:「喏,我現在給你時間,有什麼沒說清楚的,你說吧。」

沈遇似是輕嘆了口氣,高大的身影突然朝她傾下來。喬時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側身想避開,但肩膀還是落入了他的掌中,被輕扣著。

「先陪我進去待會兒。」

屋裡都是他的家人,大過年的……

喬時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扭著肩想避開他的手掌:「你去見你家人,我沒事陪你進去幹嗎啊?」

但沒能掙脫開,扭扭捏捏間已被推到了他家門口。大門正敞著,亮著燈,屋裡人正好奇地盯著他們兩個看。

面對那一雙雙陌生而好奇的眼睛,喬時尷尬異常,手輕擋著半邊臉轉身想走,手臂再次落入沈遇掌中,硬是拖著將她拉回了身邊,一塊兒進了屋。

屋裡人早看傻了。因著沈遇幼時被收養的事,和這邊家人總有些距離感,一年也就春節回來個一兩天。

沈遇父母出於對他的虧欠,對他的事向來不敢幹涉,不像對老二沈司珩和老三沈司思那般,喜歡管束著。

沈遇一年能回來個一兩天,他們已是欣喜異常,至於他的婚姻,更是不敢妄加干涉,對於他想找什麼樣的女人也都是由著他的喜好。只是這麼多年來,也沒見他有結婚的意思,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偶爾旁敲側擊問起,也都是被他以工作忙打發了,這一蹉跎就蹉跎到了這個年紀,始終沒半點消息。沒想到他今天突然帶了個女孩回來,一大家子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個個愣愣地看著兩人。

沈遇面色始終平靜,反倒是被迫跟在他身側的喬時,臉上的尷尬連他們這些外人都瞧出來了。

沈母是最先回神的,遲疑著看了喬時一眼,視線落回沈遇身上:「司騏,這位是……」

沈司騏是沈遇被收養前的名字,他的父母還是習慣以這個名字稱呼他。

喬時不知道,詫異地看了沈遇一眼。

「一個別名。」沈遇低低解釋了一聲,輕推著她微微向前,向眾人做了個介紹,「喬時。」

很簡短,並沒有過多贅述。

喬時的尷尬稍減,不自在地沖沈母打了聲招呼:「伯母新年好。」

沈母雖不知喬時身家來頭,但看著模樣乖巧討喜,而且是沈遇親自帶回來的姑娘,心裡已是歡喜,笑著回了句「好」后,已轉身抽了個紅包,塞入喬時手中:「新年快樂。」

喬時那麼大個人了哪敢亂收紅包,嚇得趕緊推了回去:「謝謝伯母,這紅包我不能收……」

中途被沈遇截了下來,重新塞回她手中:「給你你就好好收著。」然後看向沈母,「媽,生日快樂!」

他將喬時剛挑的祖母綠項鏈遞了上去:「這是喬時給您挑的生日禮物,您看看。」

「……」喬時詫異地看了沈遇一眼,趕緊補了一句,「這是沈遇專門給您挑的。」

她本意只是想解釋,沈遇那話歧義太大,沒想到這麼一解釋,眾人反倒當成了小兩口在相互謙讓,一個個一副「我了解」的模樣。尤其是沈母,看著這兩人,越看越滿意,笑著道:「小時有心了。過來玩就好,還帶什麼禮物啊。」

「不是,我……」喬時有苦難言。

沈遇父親這會兒已笑著接過了話茬:「這項鏈真不錯,費心了。」還不忘沖沈遇誇讚了幾句,「司騏,眼光不錯,小時人漂亮也懂事識大體,好好對人家。」

喬時:「……」

沈遇沒點頭應是,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給喬時做介紹:「這是我爸。」

喬時不得不擠出笑容又打了聲招呼:「伯父,新年快樂。」然後掌心裡又多了個脹鼓鼓的紅包。

喬時臉上的笑容這下是真的掛不住了,那兩個紅包拿在掌心裡硌得慌,這陣仗這架勢,她怎麼看都覺得自己是在見家長。而且今天是沈遇母親的生日,雖沒大張旗鼓地操辦,卻還是請了不少親朋,二三十號人,這會兒全看著她。

她悄悄地扯了扯沈遇的衣角,想讓他把話說清楚,沈遇卻似沒留意到,拉著她,一一為她介紹其他人。喬時騎虎難下,在沈遇的引見下,被迫和沈家親戚一一問好。

一圈招呼下來,喬時手上已經積了厚厚一沓紅包,大伙兒都將她當沈家兒媳婦了。

喬時這下是真的演不下去了,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扯了扯沈遇的衣角,壓低了聲音:「哎,你解釋一下啊,這紅包我不能要。」

沈遇微微側首,也壓低了聲音:「給你你就收著,還有嫌錢多的啊?」

「那也得看是誰給的。」喬時偷偷將紅包往他大衣口袋裡塞,沈遇沒攔她,只是側首與她耳語,「你再怎麼塞,紅包還是你收下的。」

旁人看著小兩口耳語的模樣,眼神里都不覺多了幾分曖昧,其中一位喬時不記得是姨母還是姑母輩的直接笑著道:「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嚇得喬時紅包都拿不住了,乾笑:「不是,我們沒有……」一下子又有些語塞。大過年的和沈遇回來見家長,紅包還攥在手裡呢,否認男女朋友關係,喬時懷疑她會不會被當成騙婚的轟出去。

沈遇也沒給她想明白的時間,禮貌地回道:「過些時候再說吧。」

那人笑道:「到時別忘了給大伙兒發請帖。」

沈遇只是微笑頷首,喬時乾笑著沒法接話,好在眾人的注意力也沒在他們身上太久,很快被其他話題吸引了去。

吃完蛋糕后眾人也都三三兩兩地聊了開去,沒人注意喬時和沈遇這邊。

喬時根本沒心思吃蛋糕,看沒人注意自己了,悄悄扯了扯沈遇的衣角,讓他借個地兒說話。

沈遇看了她一眼,接過她吃了一半的蛋糕,輕擱在桌上:「跟我來。」他拉過她的小臂,人已往樓梯上走。

喬時被迫跟上,估摸著是要去他的房間,低聲道:「去花園就好了。」

「外邊零下八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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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協尋 相信 終究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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