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病這麼恐怖？害死了2500萬歐洲人，催生了最璀璨的文明

關於文藝復興發生的原因，有一種說法是它源於黑死病，就是鼠疫。14世紀時，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歐洲人死於這種病，以至於歐洲人至今還是談「黑」色變。那麼，這場災難與文藝復興有什麼關係呢？

首先，黑死病的肆虐使人們對教會的看法發生了重大變化。在這之前，面臨災難時，歐洲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教會尋求原因與安慰。教會說人類深重的罪惡引起了上帝的震怒，上帝便以此來懲罰人類。於是，歐洲各地的人們以無與倫比的虔誠投入到各種宗教活動之中，並積極行善，以期獲得上帝的原諒。

歐洲一些地區甚至出現「鞭笞派」：一些信眾手拿皮鞭互相抽打，打得全身鮮血淋漓，仍然不停止，希望以此感動上帝。可是，信眾們發現，不管自己如何虔誠地「懺悔」，死亡人數仍不斷增多。

而且，大多數修道院向患者提供幫助，導致了許多前來施救的教士也因被傳染而死亡。這就讓人們產生了懷疑：如果黑死病是上帝對普通信眾的懲罰，那為什麼神職人員也不能倖免呢？

更糟糕的是，一些教士怕被傳染而拒絕為死者舉行懺悔儀式，甚至將死者的財產據為己有，趁機大發瘟疫財。正如薄伽丘在《十日談》中諷刺的那樣，一些教士滿口仁義道德，卻滿肚子男盜女娼。凡此種種，大大降低了教會在普通民眾心中的權威。

對教會的懷疑導致人們的自我意識空前覺醒，人們開始行動起來，自我拯救。一些醫生開始尋求治療患者的方案。為了避免被感染，他們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身穿打上蠟的帆布長袍，頭頂黑帽，戴著可過濾空氣、形狀像鳥嘴一樣的面具，眼睛由透明的玻璃護著，手戴白手套，拿著一根木棍，用來掀開患者的被單或衣物。人們稱這樣的醫生為「鳥嘴」醫生。

儘管這樣做成效甚微，但醫生們的努力告訴人們，與其靠上帝，不如靠自己。這種思想後來發展成一種從人本身出發考察萬事萬物的視角

黑死病過去之後，劫後餘生的人們在慶幸之餘開始產生了對生命的熱望：難道我們還要遵守教會的清規戒律，等待死後升入天堂？與其這樣，不如把目光轉向現世的享樂！禁慾、苦修的觀念開始瓦解，人們更加註重眼下的幸福。被稱為「人文主義之父」的詩人彼特拉克說：「我不想變成上帝……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這句話說出了當時人們的心聲。

黑死病的橫行還有一個意外的副產品：平等。人們發現什麼出身、等級在死亡面前統統沒有意義，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此外，黑死病造成人口大量減少，由此導致勞動力嚴重短缺，僱主不得不漲工資；僱工則發現既然僱主這麼多，自己完全可以誰出的工資高就給誰幹活—金錢面前人人平等！追求平等的觀念逐漸深入人心。

總之，黑死病雖然給歐洲帶來了災難，卻也出人意料地給接下來的文藝復興創造了一個良機。正像有些學者所說的：「黑死病是理解14到15世紀歐洲的關鍵，更是中世紀與現代文明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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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另一個天空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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