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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索|她在「印象」的光影中完成了自己

在印象派畫家中,曾經特別迷戀莫奈的色彩,自由的筆尖遊走在光影中的水波與山色間。戴陽傘的女人裙裾飄飄,漫步在春光里,似乎人間的煙火離她們很遠。每每看莫奈作品中的女人總會在內心生出許多的感概,想回到那個時代。

今天出場的這位女人,既是印象派畫家筆下的模特兒又是唯一一位流傳至今的印象派女畫家。她就是莫里索。

貝爾特·莫里索(馬奈畫)

莫奈筆下的女人畢竟還是男人眼中的女人,帶著男性的審美和審視。而莫里索筆下的女子和畫面營造的又是怎樣的一種氛圍呢?

純凈美好平和。那是女人眼中的女人、孩子和自然。

當然,莫里索是有藝術天賦的(據說她爺爺畫畫),她經過了學院的訓練,后又被印象派及時「救出」。這使得她筆下的一切都發生得剛剛好。如果沒有這個遺傳么,似乎血液里總少了一點什麼,如果沒有學院的訓練么似乎描繪起來又不能得心應手,如果沒有印象派的影響么似乎沉淪在學院中又會少一點自然的氣韻和靈動自由的寫意。

不過還得要有閑啊,衣食無憂啊。總之這一切莫里索都做到了。出身貴族的她遠離物質的煩憂玩她想玩的。拿眼下人們愛說的一句口頭禪就是:這都是命。

好吧,言歸正傳。1874年,一群年輕的畫家在巴黎組織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畫展。一篇報道的評論稱:「五、六個瘋子和一個女人」。當然這個女人便是貝爾特·莫里索。他們欣然接受雜誌給予的帶有嘲笑味道的稱號——「印象派」。

莫里索1841 年生於法國布蘭熱一個頗有聲望的官吏家庭,她與姐姐從小喜歡繪畫,廣泛接受名畫家的指導,其中柯羅對其影響很大,並接受柯羅的勸告,師法自然。1866年莫里索結識馬奈,后與其弟結婚。她與馬奈來往密切,並且互相影響,馬奈在其建議下開始注重光色的研究。

1896年初,巴黎的某一天,莫里索籌備著在杜蘭魯埃畫廊舉辦的展覽。印象派的兄弟們忙開了。莫奈布置著畫展的整體格局;德加站在凳子上往牆上掛畫;雷諾阿在前台忙碌,馬奈整理著畫展的目錄……

莫里索的作品筆觸流暢,情感細膩。色彩豐富自然。以肖像和表現家庭生活場景中的孩子和女人為主。憑著女性的獨特審美,她的畫面崇尚自由唯美,在她的筆下日常的簡單活動顯得如此活躍、生動,在溫情的氛圍中莫里索擷取著點滴生活的詩意。

來看莫里索的作品吧:

《芭蕾舞女演員》:一位妙齡女郎的半身像。和諧的筆觸精妙地表現了女郎的頭髮,頸部的飾物,衣著的質感,人物的神情。周圍的光色氛圍有著優美和諧的韻律,玫瑰紅與銀灰相得益彰,洋溢著清新愉悅的情緒。這幅人物肖像頗受啟蒙時代婦女肖像畫家Fragonard(弗拉戈納爾)的影響。

《閱讀》:作品畫的是母女兩人的肖像,母親的黑衣與女兒的白衣形成鮮明對比。光從左側來,女兒白衣的色彩豐富而變幻,母女臉部在光影中顯得安祥。這幅作品似見馬奈的用色特徵:大塊的黑與白的對比,簡潔的色調,但在人物和環境的描繪上仍顯出莫里索特有的溫柔和明朗。

《讀》:這幅畫是以莫里索的姐姐愛瑪為模特創作的,愛瑪同時也是莫里索的畫友。莫里索與雷諾阿一樣,力圖以一種嶄新的繪畫語言來處理人物和風景的關係。將人物與風景視為單一的視覺對象,他們被光線和色彩統一在一個平面里,這是真正的屬於印象派的視覺革新。

《搖籃》:除了風景畫以外,莫里索亦熱衷肖像畫和室內景物。在 1874 年的印象派畫展上,她展出了一幅描畫其姐姐和侄女的作品《搖籃》( 奧塞博物館藏)。畫中,年輕的母親注視著入睡的嬰兒,母親與紗帳內熟睡的嬰兒構成了極為純凈和諧的畫面,把溫情女子在某個特定情境中的心理和情感表現得細膩傳神而詩意,難怪雷諾阿稱譽她為「純潔的天才」,這幅畫筆觸流暢、色調清新,為她贏得了藝評人少有的讚譽。

《年輕女傭》:畫家充滿激情的筆觸,在畫面上自由地遊走,欲在瞬間抓住稍縱即逝的光影,將此印象在畫布上成為永恆。

《少女與狗》:作為女畫家莫里索在作品中還有其獨特的魅力。在她瀟洒奔放的筆觸中飽含著細膩的情感和對色彩的敏感與把握,作品果斷、急速而簡潔地表現了少女與狗的瞬間情態。

《撲蝶》:描繪了婦女帶著孩子撲蝶嬉戲的場景。畫面中的婦女手持捕蝶網小心翼翼地追捕著蝴蝶,追隨的孩子或採花或玩耍,或觀看母親撲蝶,溫馨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彷彿能從畫中感受到濃濃的詩意和勃勃生機。

莫里索1895年死於流感。詩人馬拉美曾為她寫道:「一些在鬥爭中把她視作同志的早期印象派大師評價說,這位技巧卓越的女畫家,樂於同他們任何人並肩戰鬥,同整整一代的繪畫是完美地聯繫在一起」。

莫里索作為那個時代的女畫家能以她的畫技和獨特的審美毫不遜色地站在印象派兄弟們的行列中顯得難能可貴。為她點一個大大的贊。不過相比其後的「濃郁而本色」的出生底層的瓦拉東我似乎還是更喜歡後者。女人大概除了美純凈溫柔輕盈優雅,某種深沉的力量還是更能打動人的吧。這也許與另一種人生經歷有關。

大概女人除了審美還是可以用來吶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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