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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思賓士」秦春華:中國需要什麼樣的通識教育

近年來,通識教育作為一種全新的教育理念和人才培養模式,已經走入國內高校,並越來越受到廣大教育工作者的重視。但教育模式和觀念的轉變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通識教育在的發展道路並不平穩,面臨著諸多困境。

北京大學考試研究院院長秦春華致力於對通識教育的研究與推廣,他在《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通識教育》一文中詳細闡述了通識教育的必要性、作用以及本土化道路的方法,該文經編輯后已發表於《大學教學》2016年第11期(總第315期)。

為了方便讀者閱讀,現將此文分為四個部分,分別為《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通識教育》、《通識教育是西方文化的產物》、《我們為什麼需要通識教育》和《建設的通識教育之路》,以下為第一部分。

我們必須追本溯源,理解什麼是真正的通識教育,釐清我們為什麼需要通識教育,以及,明確如何建設的通識教育之路。

我們之所以在通識教育上無法達成共識,一方面固然源於它本身的複雜性,另一方面也源於翻譯帶來的困擾。

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通識教育[1]

20世紀80年代起,以北大為代表的一批國內頂尖大學開始進行大學部教育教學改革。改革的方向是從以專業教育為主要特徵的蘇聯教育模式轉向以通識教育為主要特徵的英美教育模式。進入新世紀以來,通識教育漸成氣候。無論贊成與否,它都成為大學部教育改革無法迴避更無法忽視的一個存在。

有些大學的改革相當徹底,打破專業壁壘,成立了大學部生院;也有些大學仿照英美和香港模式,建立了住宿學院;近期部分大學還成立了通識教育聯盟。一場轟轟烈烈的通識教育革命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一擁而上的改革似乎帶來的只是浮躁,形式上的模仿在沒有解決多少問題的同時產生了更多的新問題。當最初的皮毛——大學部生院、住宿學院、核心課程,等等——被移植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改革的深入,一些深層次的矛盾逐漸暴露出來。在一些大學,通識教育改革遭到了院系和師生強有力的抵制,甚至出現了專業教育的反彈和回潮。

人們開始懷疑:通識教育是有效的嗎?通識教育究竟是提升還是降低了大學部教育質量?通識教育是大學部教育改革的方向嗎?

對於這些問題,任何簡單的的回答都是不嚴肅的。我們必須追本溯源,理解什麼是真正的通識教育,釐清我們為什麼需要通識教育,以及,明確如何建設的通識教育之路。

源自翻譯的困擾

通識教育源於英美,這個辭彙從翻譯而來,與之對應的英文是「General Education」。另一個大家耳熟能詳的辭彙是「Liberal Arts」,中文翻譯是「博雅教育」。還有一個與之類似的辭彙是「Liberal Education」,中文翻譯為「自由教育」。[2]

在理論上,許多文獻力圖對這三個辭彙進行學理上的探究,但似乎越研究越糊塗;在實踐中,多數大學採取了模糊的做法,將這三個辭彙混為一談。

實際上,我們之所以在通識教育上無法達成共識,一方面固然源於它本身的複雜性,另一方面也源於翻譯帶來的困擾。

人們的認識並不是一張白紙。在接觸一個新概念之前,他(她)們對這個概念所解釋的問題已經有了自己的理解和認知。一旦一個新概念進入人們的意識,它就會和人們心中原有的概念相互競爭,或者同時存在。人們總是會自覺或不自覺地在兩個概念之間建立千絲萬縷的聯繫。尤其是當我們引入一個外來文化的概念時,這種現象就更為顯著了。

因此,如果我們所翻譯的中文辭彙是通識教育,當我們這樣表述時,它就和文化以及人的思維聯繫在一起了。

在中文語境中,「通」是和「專」相對立的。「通」意味著「博」,意味著「廣」,甚至意味著「駁」和「雜」。[3]「諸子百家,無所不通」,「通」意味著什麼都懂一點,但什麼都不深入。相反,「專」則意味著在一個領域內達到了精深的地步。

在文化和人的意識中,「專」的價值要遠遠高於「博」。[4]「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5],什麼都懂一點意味著什麼都不懂,「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那是要遭人恥笑的。

另一個容易引起誤讀的詞是「識」。在古漢語中,「識」意味著「器識」、「見識」,是指對事物內在屬性的深刻理解和把握,意味著智慧,能夠預見未來。然而,在通識教育中,我們往往把「識」簡單地等同於「知識」

「知識」這個詞從日文Chishki而來,是對英文單詞Knowledge的翻譯。[6]按照《韋伯斯特大辭典》的解釋,Knowledge是指人們從經驗或教育中所獲得的信息、認識或技巧,是被「知道」的事實或狀態。[7]顯然,在這種對「知識」的認識中,是只見「知」而不見「識」的。

實際上,今天大學通識教育所面臨的種種困境,都和我們對「通識」二字的上述理解直接相關。[8]

一方面,大學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開設了門類齊全,旨在拓展學生知識面的「通識課程」。這些課程多數屬於專業知識領域內的導論課或科普課,的確在一定程度上擴大了學生的興趣點和知識面。

但問題是,在一個知識大爆炸的時代,學生怎麼可能在大學里學完所有的知識呢?當通識教育=開拓學生視野=知識普及性課程時,大量「自助餐」式的「水課」就出現了。學生上完這些知識快餐性質的課程,參加完考試之後,除了得到學分和成績,並迅速忘記考前背誦過的知識之外,剩不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另一方面,學生和社會都更加看重專業教育所提供的知識和技能。人們不相信那些什麼都知道一點兒的「通識教育」有什麼看得見的用處,反倒是專業知識甚至是專業名稱至少在找工作時是有用的。

專業才是看得見的「硬通貨」,是就業和安身立命的本錢。大學教授出於對專業的信仰和維護,也反對這種淺嘗輒止的教育。他(她)們相信,學生只有在大學部階段打下了紮實的專業基礎,才能在研究所階段的學習和未來的科研道路上取得成功。即使將來不從事科研工作,也可以勝任畢業后的專業工作崗位。

教授們不一定反對通識教育本身——雖然他(她)們未必清楚通識教育意味著什麼——但一定會反對浪費時間不能促進學生成長成才的教育。

與其說今天大學里根深蒂固的專業思想是蘇聯計劃經濟體制下的產物,倒不如說是文化對「專」的高度認同的結果。[9]只不過,這種認同一旦與蘇聯專業化教育模式相結合,則產生出更為強大的力量。

要克服這種「專業至上」的思想和觀念並非易事。你可以改變形式,改變管理,改變系統,改變課程,甚至改變體制,但很難改變人們內心深處的想法和認知。

因此,如果我們把通識教育中的「通」理解為和專業教育中的「專」相對立的概念,為了「通」而影響甚至犧牲「專」的話,這樣的改革就很難得到支持,也不可能順利推行,失敗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成功的可能性。

通識教育並非和專業教育天然對立;通識教育也不僅僅意味著一系列「通識課程」。那麼,到底什麼是真正的通識教育?當我們在說「通識教育」這個詞的時候,究竟指的是什麼?要回答這個問題,就不能不提到被譽為西方教育聖經的《哈佛通識教育紅皮書》。

(以上是《我們需要什麼樣的通識教育》的第一部分,文章後續部分將在接下來的幾天內發布,敬請期待。)

[1] 感謝北京大學教育學院陳洪捷教授對本文初稿提出的寶貴意見。

[2] 實際上還有更多的翻譯,如:普通教育、通才教育、通人教育,等等。

[3] 其實,「通識教育」中的「通」是融會貫通之意,也即老子所說「吾道一以貫之」的意思。然而,現實中人們要麼不這麼理解,要麼即使這樣理解也很難做到,最終走上「博」的道路。

[4] 請注意不是「通」。後文將對此展開分析。關於「專」和「博」,金庸在其武俠小說中屢次談到這個問題。例如,在《天龍八部》中,慕容博名叫「博」,其武功招數雖然層出不窮,卻比不上蕭峰一套「降龍十八掌」。

[5] 毛澤東,《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89頁。

[6] 感謝北京大學中文系漆永祥教授、張輝教授對此問題的指點。

[7] 事實上,關於對「什麼是知識」的回答極為困難,至今也沒有一個統一而明確的界定。

[8] 這種理解往往和學者在理論上的解釋沒有太大的關係——無論學者怎樣解釋,人們都會按照自己所認為的那樣去理解。

[9] 19世紀末,痛感於傳統儒家知識的「無用」和西方科技的「有用」,更加強化了社會對專業知識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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