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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日本:滿街都是有錢人,遍地都是窮光蛋

作者:姜建強

《平家物語》中最具悲劇性的一幕在這裡上演。日本文化的「古層」,或許就深埋在這裡。那就開掘吧,試試吧——

人均GDP只有8200美元的人,好像比人均GDP38000美元的日本人還要有錢?這是為什麼?緊接的另一個問題就是:日本人到底是有錢還是沒有錢?確實是個有趣的話題。

最近,日本國稅廳發表2017年度的路線價。東京銀座「鳩居堂」門前的一平方米地塊價格飆升到了4032萬日元(合250萬人民幣)。一個平方250萬人民幣,那麼10個平方是2500萬人民幣,100個平方是2億5000萬人民幣。顯然,上海也好,北京也好,還沒有哪個地段有如此的天價。日本泡沫時期的1992年,這塊銀座之地是3650萬日元。現在成了歷史最高。這塊地標一直是日本經濟的風向標,這樣說來日本人應該是有錢的,安倍經濟學也多少見效了。

但令我們困惑的是,日本人好像並沒有為此放鬆錢袋。這又何以見得?只要看看日本人的日常消費就可明白。日本人買省能源的家電,買低燃費車,買LED照明器具,買腳踏車替代私家車。日本人在優衣庫解決穿著問題,1990日元的牛仔褲最搶手;日本人在ニトリ傢具店解決傢具問題,一個三人沙發只要3萬多日元。而這在父女鬧不和的大塚傢具店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即便是在號稱推廣新生活的無印良品店也是一種奢望;多數日本人在牛丼快餐店,在中華食堂日高屋解決就餐,在百元店和24小時便利店解決日常生活所需;傍晚的超市和麵包店,日本人故作姿態地打發時間,等待打半折的時刻到來;港區,千代田區等高檔區域的米其林三星店,預約者大多是外國食客;銀座的地價雖然創歷史新高,但首都圈附近的新開樓盤,並不好賣。就連有富人區之稱的世田谷區開發的樓盤,銷售人員也是在天天加班動作腦筋如何拉客買房。

日本最大的家居連鎖店ニトリ(NITORI)店內,以親民平價而深受歡迎

從消費市場不見起色來看,日本人好像沒有錢。但日本最大級的面向富裕層的專門媒體「YUCASEE media」(ゆかしメデイア)則表明,日本100萬美元以上持有者的數字,2016年為282萬6000人,比2015年增加了73萬8000人。同報告指出,2016年全世界100萬美元以上持有者的人數為3293萬1000人。其中美國1355萬4000人為最多,佔世界富裕層的41%。日本為第二位,佔世界富裕層的9%。

而野村綜合研究所2015年的一個調查表明:日本富裕層和超富裕層加起來為121,7萬世帶。其中富裕層為114,4萬世帶,超富裕層為7,3萬世帶。與2013年的世帶數相比較,富裕層增加了20%,超富裕層增加了35,2%。富裕層與超富裕層的純金融資產總額(包含儲蓄,股票,債券,投資信託,生命保險和年金保險等)為272萬億日元。超過了2007年的254萬億日元。其中富裕層的純資產總額增加了17,3%,超富裕層的純資產總額增加了2,7%。

在日本,富裕層的概念是純金融資產的保有額在1億日元以上5億日元未滿。超富裕層的概念是5億日元以上。而准富裕層的概念是5000萬日元以上1億日元未滿。到2016年年末,日本准富裕層有315.2萬世帶。加上富裕層和超富裕層的121,7萬世帶,一共為436,9萬世帶。而據厚生勞動省在去年的一個調查,日本接受生活保護的只有162.8萬世帶。為此,有日本學者問這怎麼能說「一億總下流」,「一億總老后崩潰」呢?

這樣來看,日本人還是有錢的。而且有錢的人數還在不斷增加。這裡增加的原因有二:一個是安倍經濟學使得股價穩步上漲。今年6月2日東證指數時隔一年半重返20000點大關。雖然離泡沫經濟時期的最高點38915點還很遠,但在目前的經濟狀態下已經是個很可觀的數字了。一個是繼承稅課稅的強化,使得生前贈與比任何時期都活躍。

日本現象:庶民的有錢人

日本長年實施零率利制,100萬日元(合6萬多人民幣)存放銀行,一年後的利息也只有7日元(合4角4分人民幣)左右。儘管如此,日本人還是喜歡存款。據日本銀行統計,截至2017年3月底,日本人家計金融資產總額為1,809萬億日元,其中937萬億為現金存款,佔52,0%。1990年日本家庭平均每戶的金融資產只有1350萬日元,到2015年是1810萬日元,增幅為34%。

在日本存款第一位的縣是奈良縣,為1780萬7000日元。最下位的是沖繩縣,為529萬4000日元。日本人為什麼喜歡存款呢?還是感到安心。寧可不賺錢,但絕不冒風險破本金。雖然據《日本經濟新聞》報道,目前日本市面上有約6000種投信商品,是10年前的兩倍,但大多數日本人還是不為所動。金融上的保守性格也是葬送原活力門總裁崛江貴文和原「民間股神」村上世彰的一個原因。

從明治安田生命實施的「和睦夫婦日」一個調查看,日本人的零用錢在2016年人均為29503日元。其中夫為34950日元,妻為24056日元。這麼點零用錢能解決什麼問題呢?葯妝店一瓶SK-Ⅱ神仙水要22000日元。東京最便宜的法國料理套餐是1萬日元起價。而美國前總統歐巴馬去過的銀座小野二郎壽司店最低消費是3萬日元。這樣看這些零用錢當然不夠花。但是日本到處都是百元店,到處都是24小時便利店,到處都是「金之藏」「鳥貴族」之類的廉價居酒屋,到處都是240日元的トド-ル咖啡店,到處都是二手書店BOOK OFF,到處都是「手打」只要3000日元的風俗店。面對這些低價格,這些零用錢倒也可以抵擋一陣。

SK-Ⅱ神仙水無論在或日本都是搶手貨

日本人稱富裕層又叫「庶民的有錢人」。這是因為本人對成為富豪缺乏自覺,一不小心才發現自己的資產到了1億日元。經濟評論家加谷珪一將這一現象稱之為「小型富裕層」。他們是個怎樣的存在呢?

本人或許是公務員,或許是上場企業的一名職員,配偶者也是公務員或上場企業的職員,都內有父輩留下的不動產。這些人一直干到退休。退休前還能拿到數千萬日元的退職金。二人的儲蓄加二人的退職金,如果再將繼承的房產賣出,就是一個億的純金融資產了。從統計看雖然是進入了富裕層,但本質看還是屬於上班族。而上班族的一個特點就是養成了用每月的固定工資來維持生活的習慣,因而他們並不具有暴發戶那樣的嗜好品志向或名牌志向。這也可以說是日本特有的一個富人現象。

在日本,超富裕層居住的地區東京最多,為7783人。第二位是神奈川縣2227人,第三位是愛知縣1852人。而在東京的7783名大富豪,有3783名居住在世田谷區,為第一;第二位是大田區1904名;第三位是杉並區1776名。出乎意料的是屬於東京23區最下位的足立區倒也進入了前10,有739名富豪居住。而有錢區域的千代田區和中央區則落選前10。這表明超富裕層大多是超過70歲的老人,這些老人年輕的時候在自己生長的土地上拼打,老后成了富翁。所以他們更知何謂財富?何謂富豪?

直接用現金交易屬於下品?

現在回想起來一個有趣的現象令人深思。人來到這個世上,萬萬沒有想到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生命竟然會與金錢有關聯。雖然金錢屬身外之物,但是沒有金錢生命就會斷絕這件事令人叫絕。生命是誰創造的,現在還缺乏標準答案,但金錢是人創造的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司馬遷的《史記·貨殖傳》,今天看來就是比爾·蓋茨級的富豪列傳。2000多年前的司馬遷能寫出「天下煦煦,皆為利來;天下攮攮,皆為利往」這樣的文字,這一方面固然表現出他是論述富豪與人類文明關係的第一人,另一方面他也是定格人金錢觀的第一人——即使千乘之王,尚猶患貧,而況入戶籍的小民。但在日本的歷史讀物中則沒有像《史記》里的大商人被提及。

《古事記》也好《日本書紀》也好,沒有一處是寫商人活動的。其實一直到戰國時代為止,日本沒有誕生過真正意義上的大商人。豐臣秀吉時代的堺市,好不容易才有了誕生大商人的外部環境。千利休的資產確實是豐厚的,但與其說利休是一名豪商還不如說他是一位茶人來得更妥貼。確實他留給後世的遺產也是精神性的茶道。日本真正的商業隆盛期只是在江戶時代才開始的。凌駕於大名之上的大商人,最初的也就屬紀伊國屋文左衛門之類的。

日本歷史上亂花錢的有名人是鈴木久五郎(後人習慣稱他為鈴久)。這位明治時期的著名股票投資家,在1906年(明治三十九年)半年的時間內獲得了1000萬日元的巨額收入。當時1日元相當於今天的20000日元。換算的話那1000萬日元就是今天的2000億日元。那個時候整個明治國家預算還僅是2億5000萬日元的時代。日語里「成金」的(暴發戶)用語就是在那個時候定著的。這位鈴久又是如何花費這筆錢的呢?

據記載,他整夜地包下新橋,柳橋,赤坂,浜町等地的高級料亭,與藝妓玩樂。每到一處就將信封里的10日元(相當20萬日元)的錢,拋向室內,讓藝妓們爭搶,一散就是100枚信封。他還將料亭里的池水抽換成啤酒,再放入大量的5日元(相當10萬日元)讓藝妓脫光身體潛入摸搶。那個時候這位富豪就向美國訂貨要一輛愛車,當時的價格是5萬日元,相當今天的10億日元。但第二年股票大暴跌,鈴久半年賺到的大金二個月就全部泡湯,這位日本歷史的巨富者一下又變成了窮人。

直接用現金交易屬於下品?日本人時常有這樣的感覺。所以日本人在支付各種費用時,很少用現金,銀行轉賬的居多。葬禮上的香典,過年的壓歲錢,參加會議的車馬費,都必須放在特製的紙袋裡。有2萬日元以上的紙袋,有1萬日元以下的紙袋。金額不同紙袋也不同。銀座的媽媽桑寫《銀座的資本論》,講賺錢與優雅如何同時保有。雖然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但至少表面上看不到粗魯與血腥。一名賣笑賣色相,當然有時也賣一下身的小酒店媽媽桑,竟能將在客人身上賺錢與不失品格收斂在一個恰到好處的點上,也確實令人敬佩。這表明在日本媽媽桑也有媽媽桑的修養。

藤原敬之,這位每日操縱數千億日元的基金操盤手小說家,在2013年寫有《叫做花錢的修養》(新潮社)一書。在大把花錢的世界,他的體會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永遠是一瞬,一瞬是永遠。他曾用20萬日元買過北大路魯山人用過的一個筷架,他曾用80萬日元買過「天皇的眼鏡」,他進公司三年後就買下33萬日元的椅子。他累計買了5000枚CD片。他視書為「生物」,曾買過和辻哲郎,九鬼周造,丸山真男,植谷雄高,小林秀雄,白洲正子等著名學者和隨筆家的全集。但他經常在吉野家解決晚餐。

大阪,牛丼快餐店吉野家門口

日本富豪榜。近年連續二年都是優衣庫老闆柳井正第一。2016年的總資產額是146億美元。換算成日元是1萬億6500萬日元。如果一年花完的話,一天要花費50億日元。但他還只是世界排名57位。第二位是軟銀社長孫正義。他也是連續二年第二位,總資產額是117億美元。換算成日元是1萬億3200萬日元,世界排名82位。二位都是靠破壞市場廉價起家后發財的大富豪。一個將日本的服飾市場搞得天翻地覆。一個將日本的電訊市場搞得天翻地覆。但他們個人的生活樣態則沒有受天翻地覆的影響,依舊低調依舊不炫耀。

日本作家林望在2009年出版《節約的王道》(日本經濟新聞社),成了這幾年的暢銷書。他書中提出的一個「王道哲學」是:堂堂地走進優衣庫吧,不必為購買優衣庫的服飾而害羞。然後他開出日常生活中如何節約的處方:

冰箱里的食材用完后再去買;

不與友人發生借貸金錢關係;

不造成生病的節約是最高;

衣服必須是優衣庫的;

愛車必須是一個月的工資價;

國小上公立就可以,私立沒必要;

從銀行里取零用錢最好帶零錢。如取14000日元。有個4000的零錢,感覺上就經得起花。如果10000日元直接破零,一會就花完了。

就是這麼小氣地提倡節約的他,則在書中直言書要買不要借。原因是借來的書不能成為自己的「血肉」。花錢到手的書才是自己的「血肉」。表明對知識的投資不能小氣不能太節約。另外他也不主張儲蓄,認為那些為儲蓄增加而高興的人是「神經症的儲蓄」,與活著的快樂還相去甚遠。

2012年5月30日《日本經濟新聞》發表題為《有品位的節約》的書評,說這位作家自己的愛車就是二手的賓士C200。儘管是二手,但他在購買時還是有要求的,必須是行走距離在1萬公里以下的。這就是王道中的王道了。當然這也絕不是一個月的工資所能收入囊中的。為此有讀者罵他要他人節約自己則不節約。

日本人有錢。但為什麼看上去沒有人有錢?原來,有錢的日本人進入了第四消費時代。這是日本著名的社會學家三浦展在《第四消費》(朝日新聞出版)中的一個主要觀點。3.11東日本大地震顛覆的一個物質觀是:已經被摧毀的物質,即便恢復原狀又有什麼意義?下一場的大地震大海嘯照樣會來臨。在自然的強力下物質已經不足以讓人感到幸福。於是三浦展說,在災難中成長的日本人,又一次領先跨入了第四消費時代。

什麼是第四消費的最大特點呢?簡言之就是從物到人,從錢到人。消費使人幸福的時代已經結束。真正帶來的幸福不是物質,而是共享與連接。為此三浦展舉例說大地震後日本的年輕人對自駕車的「無關心」在加速。日本駕駛免許保有數從2015年起開始減少,與此并行的是日本國內汽車販賣台數將減少240萬台。而從電商節「雙十一」的消費盛況來看,恰恰就是三浦展所說的十足的第二消費時代特徵——乘著經濟高速發展的東風,以家庭為中心的大量消費。而還處在第二消費時代的人,自然會感到日本人在消費上的不大氣,從而給人的感覺日本人沒有人有錢。

日本私人腳踏車的超高普及率,也是共享腳踏車在這個城市難以紮根的原因

日本私家車卻不如腳踏車那麼受歡迎,據預測:日本國內汽車販賣台數將減少240萬台

當然第四消費時代並不是說就是不消費時代,而是說整個社會消費志向的轉變和富裕觀的轉變。當然,日本人也有過它的輝煌時代。1988年,日本人人均名目GNP(國民生產總值)為302萬6000日元,終於從數據意義上追趕了美國。日本國土面積只有美國的25/1,但當時的地價總額則是美國全土的4倍以上(1987年年底為1637兆日元)。當時日本人的個人儲蓄合計為580兆日元,超過了一年間的GNP。法人企業的交際費,1987年為4兆2000億日元(一天支出115億日元)。家庭的結婚費用在800萬日元以上。當時政治家一個晚上的晚會活動有幾十億日元的資金收帳。

最終,日本用幾十年時間,完成了西方工業化進程。但累得在喘息,胖得在消腫。或許花了代價,才體驗到初始文明的彌足珍貴。支撐近代文明的二個主義,一個是柏拉圖的理念主義,一個是基督教的萬能神主義。這二者的合體就是近代合理主義的煌煌誕生。現在看來近代合理主義一個最大的誤區就是忘記了人的傲慢性這個天生的「惡」。因為這個世界實在是處在一個理性未必就是合理,感性未必就是墮落的二重結構之中。

日本銀行理財廣告也要靠打明星牌來吸引年輕人

所以三浦展銳眼發現日本社會的變化,或許並不是偶然,它應該也是來自於文明本身的步履姍姍。這正如日本思想家山崎正和在《世界文明史的嘗試》(中央公論社,2011年)中,將人類進步的概念不再與未來相連。雖然進步作為修補文明的破綻是不可或缺的,但人類並不以 進步的有無 作為活著的前提。反過來能夠讓我們更加充實生活的文明,才是我們有所期待的。

在需要200萬人民幣的保時捷,在日本只需要1200萬日元(合70-80萬人民幣)就可以到手。但即便如此,日本的年輕人也不會購買。現在日本人時興共享經濟。最近有日本人開出可以隨意租借品牌包的業務。每月只要支付6800日元(約合400元人民幣),就可租借到諸如LV,Chanel,Gucci等50多個品牌包包。是日本人沒有錢買包包嗎?不是。顯然是一種不為物所佔,不為物所動的「寡慾」直念在起作用。從這個「寡慾」直念我們看到了富裕觀在當代日本的轉型。何謂富裕?當我們再度直面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會驚訝的發現我們身邊的日本人才是體面的有錢人。

文章來源:

本文轉自:一覽扶桑(ID:sjcff2016)。作者姜建強,旅日學者,著有《另類日本史》等。文中使用圖片均由庫索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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