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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採風[國外篇]】動靜相宜的文化之都——利物浦 | 上海城市規劃

2021/12/25

利物浦（Liverpool）是一個美麗的港口城市，位於英格蘭的西北部，是默西塞得郡的首府，英國第五大城市，也是英國第二大貿易港，同時還是默西河畔都市郡的5個自治市之一，英國著名商業、文化和旅遊中心。商業方面，利物浦對外貿易佔全國1/4，輸出居英國首位，輸入僅次於倫敦。文化方面，利物浦是著名披頭士樂隊（Beatles）的故鄉，同時擁有兩支成績不菲的英超球隊——利物浦和埃弗頓。在2008年，它被評為歐洲文化之都。旅遊方面，利物浦擁有全英第二大遊客量的景點——阿爾伯特碼頭，每年吸引超過600萬的遊客訪問和參觀。同時，利物浦音樂節也是樂迷們每年一次的狂歡盛會。利物浦除了城市規模和人口之外，整個城市的風貌、氣候和未來規劃等與上海十分相似，其中最相似的就是利物浦也有一個外灘，而且，上海外灘鐘樓與利物浦外灘的鐘樓還是同一個建築師設計的。所以不出意料，利物浦和上海成為了友好城市。

1 水之城市

利物浦濱江全景

看城市的英文名Liverpool就能看出，這是一座與水息息相關的城市。所以想深入融入這個城市，就不得不對它的水文明有所了解。1715年利物浦建成英國第一個船塢，而奴隸貿易的利潤幫助該市迅速繁榮起來。到18世紀末，利物浦控制了歐洲41%、英國80%的奴隸貿易。同時這裡也是英國工業革命的主要地區之一。到19世紀初，40%的世界貿易都要經過利物浦船塢。1830年世界上第一條客運鐵路在利物浦和曼徹斯特之間開通。利物浦的人口繼續快速增加，最終成為英國第二大都市。與此同時，利物浦有大量主要建築落成，反映了其財富增長之迅猛。但從20世紀70年代中期開始，利物浦的船塢和傳統製造業急劇衰落。集裝箱的來臨意味著利物浦的碼頭已過時。在20世紀80年代初，利物浦的失業率是英國的大城市中最高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蕭條，從90年代中期起，利物浦的經濟開始了漫長的復甦之路。他們提出「官商民共同體」的理念，使官助民辦、親如夥伴的融資關係成就了一個嶄新的城市管理模式。官員和商人組成了一個囊括議會、投資、商業、教育、教會甚至藝術和體育等社會組織在內的共同體。這個「利物浦城市委員會」作為重振利物浦的核心力量，代表政府、市民、投資方的利益，它促進城市戰略轉型，吸收資本，促進就業，吸引外來人才，讓利物浦可持續發展。這個委員會力求找對的合作夥伴，不管是來自民間還是有官方背景，只要有能力改善城市遺產；它不指定某個運營商運行某個改造項目，而是通過市場主導，外加一定的政府協助模式實現資源最佳配置。這些舉措使得利物浦重新走上了復興之路。但無論蕭條也好，繁榮也罷，水上貿易、船塢和碼頭已經成為海上利物浦的象徵，見證了19世紀後期和20世紀初期該市的工業崛起和巨大財富，並成為了迄今為止利物浦城市的絕對標誌性風景線。

2 工業改造

阿爾伯特碼頭景色

提起利物浦的碼頭和船塢，就不得不提到全世界工業改造的經典案例，也是全英第二大旅遊景點——阿爾伯特碼頭。從工業時代的航運中心，到新時代的旅遊名勝，阿爾伯特碼頭的改造不僅給利物浦整個城市帶來了經濟增長點，也在工業改造領域裡成為了里程碑式的寶貴成功案例。

阿爾伯特碼頭曾是世界上第一個圍合的耐火碼頭，也是世界上第一次使用水力液壓機械開閉船塢門並吊裝貨物的船塢碼頭。碼頭倉庫的容量大約25萬噸，貨物裝卸快速，先進的連續通道系統和合理的貨物保值系統，良好的自然採光和通風條件保證貨物的新鮮，這些都讓世界各地的商船絡繹不絕。

工業革命的蓬勃發展促進了商品貿易和造船技術的飛速發展。阿爾伯特碼頭旨在服務小型帆船的入船口和泊位無法停靠大型的有槳汽輪，加上局限的外部空間和無法擴充的倉庫容量，使得碼頭經營在1890年開始逐漸走下坡路。接下來的30年，倉庫貿易銳減。到1920年，幾乎沒有商業船舶進駐阿爾伯特碼頭，而倉庫也只是用於儲存公路鐵路運輸的貨物。儘管二戰期間，船塢被用作停放在大西洋戰役中基地護衛艦的停泊港灣，但日常費用的增加、使用功能的下降更是讓碼頭無利可圖。1972年，碼頭被徹底廢棄。

阿爾伯特碼頭裡划船的青年

1980年，梅西河海事博物館開幕，標誌著阿爾伯特碼頭一個新時代的開始。20世紀上半葉，博物館的前身主要由羅伯特·格拉德斯通（Robert Gladston，海事歷史學家）提供贊助，規模不大。但在過去的20年中，其藏品不斷豐富，囊括了有關航海、海上旅遊和利物浦港口發展等各方面的藏品。而且，博物館的建成拉開了振興船塢區的序幕，船塢區包括坎寧半潮船塢（Canning Half Tide Dock）和坎寧嵌入碼頭（Canning Dock），現在已成為一個主要的旅遊景點，並配備了商店、酒吧、餐廳、酒店等其他相關設施。皇家海關國立博物館（HM Customs & Excise National Museum）、泰特美術館（The TateGallery）、披頭士歷史紀念館（The Beatles Story）也坐落在此。從此，阿爾伯特碼頭以一種全新的功能業態展現在全世界人民眼前，不僅增加了政府的財政收入，也極大地提升了城市的國際影響力。2008年，港口城市利物浦成為當年的「歐洲文化之都」，阿爾伯特碼頭及其所代表的百年港口的城市背景無疑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3 音樂文化

利物浦街頭表演

說到利物浦的音樂，披頭士樂隊（The Beatles，又譯甲殼蟲樂隊）是一個無法迴避的話題。毫無疑問，披頭士樂隊是流行音樂界歷史上最偉大、最有影響力、最為成功的樂隊。披頭士樂隊成立於1960年，在上世紀60年代引領了轟轟烈烈的、被美國稱為「英國入侵（British Invasion）」的音樂文化入侵浪潮。雖然從成立到解散僅有10年的時間，但是樂隊作為音樂文化的革命者，他們的文化影響力早已超過了其藝術作品本身。這4個土生土長的利物浦人不僅為這座城市，更為全世界的人們帶來了無盡的想象和快樂。為了紀念John Lennon，利物浦的機場甚至改名為「利物浦約翰•列儂機場」（Liverpool John Lennon Airport），機場的標誌是Lennon的頭像，上面寫著「我們的頭頂只有天空（Above Us Only Sky）」，這句話來自他最經典的歌之一「Imagine」。由此足見利物浦的音樂文化有多麼豐蘊和深入人心。2012年的倫敦奧運會開幕式上，披頭士唯一還健在的成員，Paul McCartney爵士領著幾萬人大唱Hey Jude的場面，迄今記憶猶新。

Beatles樂隊雕塑

其實，利物浦作為英國的音樂之都，還有很多好的樂隊和歌手。如果要回顧利物浦的音樂，Gerry And The Pacemakers這個樂隊也是不得不提的。Gerry And The Pacemakers不像The Beatles那麼有名氣，但是向世界拔動了利物浦音樂第一根音弦的卻是前者。他們比The Beatles還要早一年成立，披頭士樂隊主創Lennon和 Paul McCartney都曾在洞穴俱樂部這個他們共同最愛的酒吧，向Gerry And The Pacemakers的主唱 Gerry Marsden討教過。Marsden曾說：「我們的樂隊和The Beatles就像一支球隊里兩個風格迥然不同的前鋒。我們球隊的名字就叫利物浦。」

4 足球文化

2005年利物浦奪得歐冠冠軍

如果說音樂是讓這個城市引以為傲的出口品，它卻不是這個城市背後的驅動力量。在默西塞德長大，你要麼是藍色，要麼是紅色。藍色是埃弗頓的顏色，利物浦歷史最悠久的足球俱樂部；紅色代表利物浦，這個城市最成功的足球俱樂部。足球穿梭於城市的每一條街道，每一間酒吧，每一個角落。

從這個意義上講，利物浦與英國其他幾個足球據點沒有不同，比如格拉斯哥和曼徹斯特。但在其他方面，利物浦又與它們有很大不同。如果說格拉斯哥不同球隊間的仇恨源自各自偏執的宗教信仰，那麼利物浦和埃弗頓球迷間則更多是家庭式的爭吵。

曼徹斯特的兩傢俱樂部因為地理位置不同而被區分，曼聯在城市北邊，曼城在南面，埃弗頓和利物浦卻僅僅相隔一個斯坦利公園。公園是埃弗頓的前身——1支名為聖多明戈的教會球隊於1878年成立的地方。一年後，聖多明戈的名字被改作埃弗頓。斯坦利一邊是古迪遜公園，一邊是安菲爾德。等到2009年利物浦搬進新球場后，兩位鄰居，兩位敵人離得更近。

但兩家球會又不單是距離相近那麼簡單。精神上，他們也同出一方。在1879年埃弗頓成立后，他們首先定居在安菲爾德，而並非古迪遜公園。但之後關於地租的一場紛爭讓俱樂部形成兩派，終於在1892年，俱樂部委員喬治·馬洪離開了安菲爾德，也帶走了「埃弗頓」的名字，在不遠處的古迪遜公園定下基地。安菲爾德本來的所有者，原埃弗頓俱樂部主席約翰·霍爾丁則繼續了在自己土地上的足球事業。當然他也給新俱樂部取了一個新名字：利物浦。

捷運里的利物浦少年

這個城市在足球上的團結達到頂點，是在1989年的希斯堡慘案之後。在謝菲爾德，96名利物浦球迷失去了生命。所有比賽被推遲，整個國家在哀悼。當利物浦重新開始聯賽的時候，他們首先被安排在古迪遜公園球場，迎戰同城對手。開賽前一條巨大的紅藍兩色的圍巾出現在球場里，一條巨大的橫幅從利物浦球迷的看台上被舉起，「利物浦感謝埃弗頓，我們永不獨行」。那一刻起，足球已經不僅僅是一種體育運動存在於利物浦，它已融入了每個默西塞德人的血脈之中。

默西塞德的足球在過去幾十年，就好像那河水一樣映襯著利物浦生活，反映著城市興衰。現代球迷希望它依舊如此。近些年來城市在很快地復甦。新酒吧、新賓館、新建築，在不斷改變這個城市的形象。碼頭區也得到了修繕，城市在2008年慶祝了自己「歐洲文化之都」的稱號。

與此同時，球迷聚集在安菲爾德和古迪遜公園，他們盼望兩支球隊能夠再次把這個城市的成功反映到精彩的比賽中去。既然共興衰，既然衰已過，那麼是該復興的時候，無論是城市，還是城市的足球。總之，整個城市的脈動已經和足球一同起伏，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