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特克斯河 穿越哈薩克族千年游牧時光

都市人早已習慣不斷將目光投向那些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地方，我們稱之為「原初的激情」——遠處的草原、高山、牧場以及生活在那裡的原住民。伊犁河主幹河流特克斯河就是那樣的地方，而生活在那裡哈薩克族牧民也在為我們呈現完全陌生的一種生活。

特克斯河上的游牧時光

特克斯河作為一條國際河流，在境內流長258公里，流域面積2.3萬平方公里，年徑流量80億立方米，占伊犁河流量的55%以上。特克斯河，發源自天山山脈的第二高峰汗騰格里峰北側，由西至東流向喀德明山，其後和鞏乃斯河匯合，再折向西流，與喀什河匯合，進入哈薩克，最終流入巴爾喀什湖。

在特克斯河的眾多流經之處，要屬伊犁昭蘇地區最為壯觀和震撼——一望無垠昭蘇草原、80萬畝油菜花、百萬畝特克斯河生態濕地、10萬頭世界吉尼斯之最的天馬後裔伊犁馬。

這種震撼，只有踏上昭蘇的土地才可以感受。進入7月，當暮光灑向昭蘇大地，盛開的油菜花猶如一條條金色織毯席捲昭蘇大草原，尤其是一場陣雨過後，美麗的彩虹在油菜花里絢麗綻放，有一種世外桃源叫做昭蘇。

如果走進昭蘇特克斯河國家濕地，有幸一睹昭蘇伊犁馬馬群俊美秀麗的英姿、悍威至極的氣勢、風馳電掣的速度，一定會為之震撼，恍惚間可感受到漢武帝騎著汗血寶馬賓士疆場的刺激場面。 「天馬來兮從西極，經萬里兮歸有德，承靈威兮降外國，涉流沙兮四夷服。」 漢武帝曾經如此描述「昭蘇伊犁馬」。就是這樣的駿馬，當你輕撫它的毛髮，毛髮如此柔軟光亮，性情也是如此溫和，就像你面對的是溫文爾雅的貴族。伊犁馬以哈薩克馬為基礎，混入俄國奧爾洛夫、頓河、布瓊尼以及土庫曼的阿哈捷金馬的血液。追溯阿哈捷金馬的根源，阿哈捷金是優秀馬種代表，是世界上最神秘的馬種，具有無窮的持久力和耐力，能長距離的騎乘，狂奔時身上會流出血一樣的汗水，亞歷山大·馬其頓和成吉思汗都曾以它為坐騎。

在昭蘇聚集著最有活力和激情的哈薩克族牧民，他們至今仍然保留著游牧民族的千年草原傳統：自由，沒有邊界。他們按照自然的節奏生活，他們生命的律動融入自然的節奏中，他們可以朝著任何一塊牧地行進，感覺哪裡好就躺在哪裡，一切牛羊的方向就是他們的方向。牧場上有他們的道路，他們的時間，他們的床鋪，他們的家……

我來的時候正值7月中旬，我們看到他們有的在海拔2000米左右的伊昭公路放牧，有的在海拔1400米左右的昭蘇特克斯河國家濕地放牧，而夏塔古道景區正在進入5年之久的禁牧。據當地牧民介紹，再過一星期昭蘇特克斯河國家濕地的牧民就要轉場了……這令我陷入了一種困惑——哈薩克族放牧規則到底是怎樣的呢？ 帶著這個疑問，我採訪了昭蘇縣天馬文化博物館館長巴哈木拉提·鐵列吾哈孜。巴哈木拉提·鐵列吾哈孜是土生土長的伊犁哈薩克人，他為我深入揭秘哈薩克族世世代代承襲的放牧生活真相。他說「新疆牧民的轉場和內蒙不同，由於草場隨山地海拔高度不同而具有分帶性，哈薩克牧民世世代代，根據天氣、雨水、節氣等形成了四季轉場並利用不同高度草場的遷徙游牧方式，進行合理的禁牧、休牧、輪牧，來保障草原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哈薩克人著名的四季轉場，實際上是一種隨著季節變化，不斷將牲畜趕往草料豐富地區的循環輪牧方式。我們哈薩克人，從一季牧場向另一季牧場遷徙，這種傳統的轉場生活已經延續了整整3000年，這個過程形成我們自己的語言和文化、與草原生態可持續發展的生存理念。哈薩克人不依靠天氣預報來辨別天氣變化、季節變化，而是通過觀察星空、星座的位置變化、宇宙的變化。」

館長

夏塔古道

哈薩克族牧民冷知識Q與A：

Q: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哈薩克族牧民如何生存？

A:

1、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牧民如果住在深山之中，恰巧遭遇狼群襲擊，他們會準確的聽聲辯位，知道狼群來的方向，然後迅速用羊毛捻成線製成羊油燈，以驅趕狼群；

2、牧民只要伸出手指在嘴裡舔一下，舉到空中辨別風向，再下馬看看禾草的種類和倒伏的情況，就能準確地找到幾十里之外的氈房；

Q: 哈薩克族牧民如何辨別自己羊群和馬群？

A: 普通的哈薩克族婦女，能把四五十個看似模樣一樣的剛出生的羊羔子，準確無誤地拋向它們的母親，還能從它們的臉型和叫聲中判斷出它們的母子關係；

哈薩克族牧民可以在很遠的距離一眼認出自己的馬及馬群；

這一切都源於他們對於自己的牲畜的熟悉，也是哈薩克人馬背民族的基因所決定的。

Q:哈薩克牧民如何確認可以飲用的水源？

A:山裡並不是所有河都能喝，夏牧場很多山裡的水含有很多不安全礦物質、重金屬含量較高而不能飲用。在山裡，哈薩克族會在樹根、灌木叢發現很多泉眼，如果在泉眼裡能看到蝌蚪、微生物，那就是比較安全的水源地。哈薩克族人有關尋找安全水源的方法，大多從小的時候跟著父輩長輩夏牧場生活中習得。

Q:哈薩克族牧民與自然共存的生存理念？

A:哈薩克族老人會教導孩子不要把髒東西帶入乾淨水源，更是不准許在乾淨水源里洗衣服、洗腳，洗臉是可以，不能在上游洗，而且不能在朝著水源方向解手；哈薩克族老人教導孩子不准許用刀子、斧頭砍一些年輕的樹，他們認為樹木都是有生命的，尤其是年輕的生命要學會保護。他們認為樹有樹的主人，水有水的主人，要從小保護生活的環境。

撰文&攝影：騰雲 採訪嘉賓：巴哈木拉提·鐵列吾哈孜 哈薩克族 昭蘇縣天馬文化博物館館長

旅遊醉客：微博旅行家、微博簽約自媒體，微博頭條作者，新華社簽約攝影師，《昕薇》《北京青年周刊》《絲路發現》《航空畫報》《旅遊世界》雜誌專欄特約作者、今日頭條專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