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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茶而起、因茶而興的「萬里茶道」為何衰落了?

最近,「萬里茶道申遺工作會」在太原召開。就萬里茶道申請進入《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進行討論。幾乎被世人遺忘的「萬里茶道」再次進入人們的視線。

萬里茶道

一條幾乎被世人遺忘的國際商道

萬里茶道又稱茶葉之路是繼「絲綢之路」后另一條溝通歐亞大陸的國際商道。

基本路線:

從福建武夷山市起,途經江西、湖南、湖北、河南、山西、河北、內蒙古7省(自治區),經庫倫(現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到達中俄邊境的通商口岸恰克圖,全程約4760公里。茶道在俄羅斯境內繼續延伸,傳入中亞和歐洲其他國家,使茶葉之路延長到13000公里,成為名符其實的「萬里茶道」。

茶葉的魔力

為何歐洲人對它著了魔

如同高中歷史課上很多學生理解不了中世紀歐洲人對香料的渴望直接催生了地理大發現一樣。今天,很多國人理解歐洲人為何對茶葉情有獨鍾,以至於產生了這麼一條「萬里茶道」!

當時的歐洲人之所以喜歡喝茶,與他們以肉食為主的飲食習慣有關。由於蔬菜食用較少,茶便成為他們消食去膩的最佳飲品,而且喝茶還可以補充人體所需的多種維生素和微量元素,所以有「寧可一日無食,不可一日無茶」之說。

是茶葉的原產國,早在公元16世紀,已有茶葉出口的歷史,到17世紀,的磚茶在俄國和歐洲已經培養起一個穩定而龐大的消費群體。

公元1764年,俄國人米勒在他所寫的關於赴華使團的意見中說:「茶在對華貿易中是必不可少的商品,因為我們已習慣了喝茶,很難戒掉。」

晉商與駝幫

茶葉之路的開闢者

晉商是「萬里茶道」的主要開闢者之一。

當時的晉商因擁有大量的馬匹、駱駝、牛車, 而以駱駝運輸為主, 故稱「 駝幫」。他們主要經營的產品為茶葉。當時南來"煙酒糖布茶",北來"牛羊駱駝馬"。后與俄國商人合作,開拓出一條專門輸送茶葉到俄國的國際商道。它南起閩贛鄂,經漢水晉中,北達蒙古、西伯利亞、莫斯科和聖彼得堡,以輸出茶葉為主,故也稱為「茶葉之路」。

恰克圖

因茶而生的城市

1727年,清政府與沙俄帝國簽訂《恰克圖條約》,以恰克圖河為界,將北邊包括恰克圖在內的約1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劃歸俄國。隨後,大清國在離恰克圖130米遠的南側新建了一個風格的貿易商城,漢名叫「買賣城」,在蒙古語中被稱為「南恰克圖」。

恰克圖這個昔日的邊境小沙丘,伴隨著貿易的發展,逐漸演變成大漠以北的商業「都會」,繁榮一時,被俄羅斯和歐洲的商人稱為「西伯利亞漢堡」和「沙漠威尼斯」。造成這種繁榮的根本原因就是茶葉貿易。

1857年,馬克思在《俄國對華貿易》中說:「在恰克圖,方面提供的主要商品是茶葉。俄國人方面提供的是棉織品和皮毛。以前,在恰克圖賣給俄國人的茶葉,平均每年不超過100萬箱,但在1852年卻達到了175萬箱,買賣貨物的總價值達到1500萬美元之巨……由於這種貿易的增長,位於俄國境內的恰克圖就由一個普通的集市發展成為一個相當大的城市了。

因何衰落

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

十九世紀後期開始,伴隨著「萬里茶道」的衰落,恰克圖的貿易開始減少,與此同時晉商這個群體也逐漸解體消失。「萬里茶道」的衰落是多種因素共同造成的,從商業運輸方面來講,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沿海地區先後被迫向西方列強開放,清政府的閉關鎖國的海禁政策被廢,海運貿易逐漸興盛起來。例如,俄國商人利用水陸並運,將茶葉的販運路線改為:茶葉用船從漢口沿江而下運至上海,再沿海運至天津,然後走陸路經恰克圖販運歐洲。從而大大節省了費用。

二是,伴隨著近代化的不斷加深,新運輸方式——鐵路的出現,這一新事物徹底改變了過去數千年裡依靠牲畜、人力運輸貨物的歷史。俄國的西伯利亞鐵路及其支線「中東鐵路」的建成,使俄商經海參崴轉鐵路運輸不僅費用低,而且極為便捷。

這些商業運輸模式的大變革最終導致以傳統陸路運輸為主的「萬里茶道」難以為繼,最後漸漸消失於歷史的長河中。

結語

「縱橫歐亞九千里,稱雄商界五百年」,這是對明清晉商的真實寫照。土地貧瘠的山西人敢於打破傳統的「以農為本」、「重農抑商」思想,在「重商輕文」的社會風氣下走出了山西成就了明清晉商的威名。這種與時俱進的變革思想正應了「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這句古話。

只是這句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談何容易。古往今來,往往也只能在「一時」或「某個階段」或「某代人」中做到,所以古人言「富不過三代」,晉商也只能在明清稱雄一時,皆逃不出盛衰循環的歷史「周期律」。

世間,原本就沒有永恆不滅的富貴,盛衰循環或許才是世間永恆不變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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