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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前男友複合了

這才是尊嚴,一段實實在在的感情該有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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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知道這是一個流行帶著倔強藏著眼淚離開哪怕再愛也不回頭的時代。

我知道這是一個任何人都能嗅著蛛絲馬跡從而對別人的愛情做出精準分析的時代。

我知道這是一個如果我選擇做出任何諮詢,多數人都會極力反對的時代。

他們會說,傻姑娘,當男生提出分手的時候,他實實在在就是不愛你了,你追不回來的,然後再用很長一段時間慨嘆為什麼一段愛情的開始,開始與結束都是一個人決定的。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所以,我選擇,一個人醉了一場,哭了一場,夜裡想他無數場之後,買了他所在城市的火車票,我去過很多很多次,早早數不清。這是第一次,我出了火車站,站在原地,落寞得像條狗,他不會來接我,我知道,我太知道了。

他的住處是我第二個家,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我到了門前,對面家的小姐姐照例向我打招呼:回來了?

我點頭。深吸氣,他給的鑰匙還尷尬地躺在包里,我抬抬手,不知道該如何像陌生人一樣敲門,問,有人嗎?

手抬抬落落好多遍,我聽到他的腳步聲,猝不及防,他開門,我們兩張不知所措的臉盛在彼此的瞳孔里,放大。

2.

和他曾經有多要好呢?

兩個人一杯奶茶,放兩根吸管。牽手並排走,遇到極窄的過道要變成一前一後還是要牽手。腳扭了他背我走過很長很長一段路。他生日的時候告訴他自己有事然後偷偷藏進他的房間里,他打開燈的時候驚喜地眼睛有光閃啊閃。不愛出門的他能陪我逛一天街毫無怨言,聽我說了一句哪個明星肌肉好性感,也吭哧吭哧每天健身。他叫我小笨蛋也叫我老婆和媳婦兒,我叫他怪蜀黍也叫他老公和臭蛋兒。

分別不過五分鐘,就會覺得好想好想他。他來送我回家時,也總會在火車剛剛開動就打電話過來說,怎麼辦,好想你啊。

烏泱烏泱人群里最顯眼的是他。夢裡彎著眼睛的是他。廣式早餐是他,酸辣味兒烤冷麵是他。暖黃色的路燈長長的影子是他,漫天的星光寬寬的肩膀是他。

全部都是他。

我是愛他的。但也有十分難以被招架的小性子。我知道我不夠好,一直都是清楚的,但有時候脾氣來了,我也實在難以控制,會沖他吼,不管不顧地把傷人的話刺向他,然後一個人裹緊被子睡覺,到了下半夜醒過來,覺得是自己錯了,手機開機,是他一條又一條的道歉簡訊,才回了一條,他便立馬回過來:「老婆,你不生氣啦?」

3.

聽說萬事都有度,過與不及都不甚好。感情自然也是如此。

若是你總愛與我斤斤計較,這段感情難免困苦不堪。若是你總寵我愛我,萬事都自己壓抑在心底,把所有的笑臉和脾氣都給了我,想來,也不是很好,把我慣成了竄天猴,分分鐘上天給你看,自己做錯了,偏又尋來許多歪理爬到道德制高點。你氣,卻終究要低下來哄我,終於,我飛揚跋扈成性,你積勞成疾不堪重負,於是某一日,你忽然說,好累,分開吧。

我依舊飛揚跋扈,揚著臉罵了他一頓,收拾了行李,拉著箱子離開。他並不回聲,只默默奪過我的箱子說,我送你。

我說,我不要。

他說,最後一次了。

我跺腳,恨不得天能塌地能陷,咬牙切齒說,不要不要就不要,劈手奪過箱子,招了出租,對師傅說,開快點開快點。

師傅一腳油門踩到底,開得果然很快,還沒仔細再瞧他一眼,便已絕塵而去。

什麼時間開始慢慢明白過來他那句「最後一次」的真正意義呢?大約是,前半夜,我罵了半夜哭了半夜,後半夜,手機開機,空空如也,微博冬粉被移除,他的朋友圈全部清空,QQ空間我也進不去。

所以,這就……完了?

我開始恐慌。

恐慌無眠中,我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脈,將一切捋順,我覺得,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僅如此,還有,我愛他,我不想離開他,我真的真的愛他,我真的真的不想這樣離開他。

4.

矜持與驕傲說,別去找他,疼死也別去。

心對我說,你他媽的快去吧,我快掛了。

我思量了兩日,喝了十二罐啤酒,夜裡夢見過他一次,他笑吟吟叫我老婆,夢見怪獸追我一次,我跑到了荒山,叫他的名字,他總不來。從噩夢中驚醒,我想他。想他想得厲害,見不到他會死的那種想。於是,訂了票。

那是我的愛情,和我的尊嚴和驕傲一樣重要。我為我的愛情最後一戰,若是同尊嚴有什麼關係,也是正相關。

像是沙場征戰的將軍,解甲歸田前總還要上一次馬,提一次劍。成也好,敗也罷,這叫歸屬,這叫其所。

5.

他拒絕了我的複合。

很直接。

我說,我想了想,這次是我錯了,但其實你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的,撇開這些不論,我是愛你的,你如果也愛我,咱倆就複合吧。

他說,我不知道。

我問,你不愛我了?

他說,我不知道。

當時就覺得,這他媽什麼玩意兒啊,是沒戲唱了吧。

你愛我嗎?

我愛你——鬼知道是真還是假。

你愛我嗎?

我不知道——鬼說對的,他不愛你了。

我有點懵,雖然給自己灌了很多雞湯,這時候,總還是抹不開面,眼淚刷地掉了一通,想掉頭走來著,不知怎麼地,就沒邁開腿,就那樣站在原地,看著他,心裡不知是懊悔多一點罵娘多一點還是實實在在心痛如絞多一點,特悲情,聲聲催淚漣漣的那種悲情。

他說,你別哭你別哭。

聽完他這句話,我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我不想問他為什麼,我甚至鞠了一躬,我說,對不起,打擾了。然後想逃走,快快逃走,能走下水道就直接跳馬桶那種。

他叫我的名字。我站住,等他抱我,他說,對不起。

我說,嗨,咱倆誰跟誰呀?

後來又想,呵,我跟他還能誰跟誰呀?

6.

我失敗了。

但我並不想將它當做求複合的反面教材。雖然走出失戀陰影之後,偶爾會發獃,會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欠什麼呢?別低頭,王冠會掉懂不懂?媽的巴子。

我們都是事後諸葛,總會想,早知道如何如何,我就不怎樣怎樣了。

可這世界未知的遠比已知多太多。

未知中,給我一萬次機會,我也會選擇到他那裡問上一句,能不能複合。

我是個驕傲的人,我的愛情也得是有尊嚴的愛情,我不許,也不能讓它糊裡糊塗地就死了,它得壯烈一些,若是不能驚天地泣鬼神,起碼也得有個全屍,衣冠完好,倆人一同給它蓋棺釘板,他先離去了,我還當添上最後一把土,流上最後幾滴眼淚。這才是尊嚴,一段實實在在的感情該有的尊嚴。

若是倆人行至後來,已是劍拔弩張,恨不得張口咬上那人的頸動脈,那也不必如此麻煩,你們的愛,怕這時已投胎生在了別人四個大眼珠子相對的電光一剎。

7.

對於求複合這碼事兒,還是要就事論事。

亂七不糟的文章有很多,但不可全信之,有些為證自己的觀點,未免生搬硬套,恨不得極天下例證為己用,此時便不免激進極端。你初初看來,心中一緊,似乎有那麼點道理,卻經不住細細推敲。另有些,卻總也有未能道明的大前提,你若是聽信了,也多少總會有些不適當。馬克思倒是很能探討一下這兩種情況,批評前者的極端後者的片面,再高聲說出自己的觀點,例如像我耍聰明打太極講出的就事論事這些屁話。

總之,不必將「求複合」視為洪水猛獸,也不必將其生拉硬拽同尊嚴與驕傲掛鉤,只鬆鬆做最後一把努力,若是成便成,若是敗,難為情個幾天也就罷了,有句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若是心心念著,總給自己希望,反而難以走出困境,反而是給出一個明朗的結局,好壞不重要,只消有個結果,一切便總能快些好起來。

本想寫篇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后再配上一段精妙無雙的點睛之筆來,不料中途吃了個大西瓜,原先的設定便成了狗屁。

近些時日,很是勤奮,少有這般,希望能堅持下去。

後台不常登錄,微博不常看,碼文便更是隨心,若是你願意,希望能耐心等我幾個月,待我忙活的事情有個明朗的結局,便好好寫文,多多分享。

啊,對,到那時,希望已經讀了些有深度的書,也能寫出些有深度的東西來。

願好。

秦苗條

做你身邊發光發熱的小太陽,溫柔地講一輩子故事給你聽。

(tademeigui2016)

新浪微博@林臻和大牙秦題圖來自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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