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度】軍民融合中美大不同

本文轉載自：戰略管理與評估，文：吳銘

編者按：近年來，隨著習總書記一聲號令，軍民融合上升為國家戰略，引來李逵李鬼無數，民間和官方百家爭鳴。然，軍民融合在的土地上有著自己的歷史根基和時代特徵，需要深刻領悟習總書記的一系列指示，結合國情軍情落實好。近期網友一篇熱文，雖語氣有些霸蠻，但也代表著一個群體的憂慮！兼聽則明，姑且看看也無妨……

免責聲明: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文，不代表本公眾號立場。為方便閱讀，略有刪改。

最近看了些大專家寫的關於軍民融合的文章，比如《美國推動軍民融合的發展模式……》等，感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把美國的所謂軍民融合作為正在推進的軍民融合的參照系。不管是帶動經濟發展，還是減少浪費，推進技術改進等等，所要推行的軍民融合幾乎完全是以美國為榜樣。

筆者認為，美國的所謂軍民融合對的軍民融合參考價值非常低，相反，美國的所謂軍民融合所導致的嚴重問題，卻很值得搞軍民融合時警惕。處處以美國的所謂軍民融合為榜樣，似乎並不符合中央關於軍民融合戰略決策意圖，對軍工發展、綜合實力的壯大，有著災難性危害。

有些專家文章忽略了軍民融合中的所有制問題。當前，有一個非常完整的國有制（以前是全民所有制）的軍工科研生產體系，保障了毛澤東時代和今天我們的國防安全，即使是今天的新航母、航天、大飛機等成就，也是在這個偉大的基礎上完成的。這是毛主席時代留給後人的最偉大的經濟和軍事建設成就之一。有了這個完整的軍工體系，則可以基本上完全獨立地生產研發高技術武器裝備，不受制於世界外部環境。同時，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完整軍工體系，即使在市場化的條件下，在軍工領域，完全是黨和政府的「買方市場」，阻止了私有經濟在純市場規則之下的嗜利性對國防建設的侵蝕;又因為國有軍工在利潤方面保持極低，這就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國防開支，減輕了人民群眾負擔，同時無論從研發生產時間還是從資源投入方面看，都極大地提高了國防軍工科研生產的效率。我認為，習近平主席說，國有經濟是人民的福利保障，只能做大做強做優，不能做小做弱做差，就是指這個意思。

美國的軍民融合是怎麼回事呢?光看什麼技術升級、拉動經濟、減少軍地重複研發所造成的浪費，而不著眼所有制問題，是看不清其所謂軍民融合的本質和所造成的災難性後果的。

美國是資本主義國家，沒有國有軍工生產科研體系，軍隊武器裝備物資和政府所需物品均需要向私有資本「採辦」。這就意味著，美國的軍工科研生產資本勢力主導了美國軍工市場，美國軍品市場成了的賣方市場，美國政府所採購的武器裝備、戰爭物資的價格，完全由這些私有軍工資本決定，美國政府和軍方並沒有多少發方權。或者說，美國政府軍方本身就與這些軍工企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在研發什麼武器裝備、採辦什麼武器裝備和物資方面，要聽命於這些軍工資本。因為私有資本的逐利性，美國軍工資本對武器裝備的定價往往遠遠高出其生產研發成本幾百倍、上千倍甚至更高，可以說美國軍工的利潤比販毒還要高。這就造成了美國財政極其沉重的國防負擔。

可以這樣認為，美國的軍工經濟，如同的房地產一樣，也是美國經濟體上的毒瘤。當然，美國資本主義經濟體上的毒瘤並不止國防軍工一個，還有金融創新等等。這些毒瘤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是巨大的經濟危機，2008年金融危機就是毒瘤的一次爆發。

在完全私有制的情況下，美國的軍工、民用生產研發，如果能軍民一體化、民用技術轉軍用、軍用技術也轉民用，的確可以降低其相關資本的投入，提高研發效率，推動其武器裝備的高技術化，最重要地，它從根本上確保了軍工資本的高昂利潤。這才是美國於冷戰後搞軍民融合的根本原因。

的軍工生產情況與美國完全不同，最關鍵的情況是有一個完備的國有軍工體系，確保了軍工生產的獨立自主性和利潤極低性。這個很低是不是說人民受到巨大損失了呢?是不是導致對經濟發展貢獻低呢?——有人就是這樣歪曲的——當然不是。不但不是人民的損失，反而是人民的一種重大福利。道理非常簡單，因為軍工產品只能用於戰爭或準備戰爭，這個產品只能賣給國家、軍隊，用於國防，而國防費用完全是人民群眾的稅收承擔的。這種極低的軍工生產利潤，意味著人民所承擔的國防開支降到了最低。這點極為關鍵……。

如果的軍民融合把相當比例的軍工生產研發給了私有資本甚至是外資或者是混合資本，那結果會怎麼樣呢?那會產生災難性的後果。

一是必然大大加重人民的國防負擔。因為私有資本有嗜利性，即把利潤最大化作為唯一的追求。不考慮所有制問題的軍民融合，搞什麼「寓軍於民」，學著美國的樣子，認為軍工體系引入私有資本越多越好，就意味著軍工體系必須付給私有資本相當高的利潤，而這個利潤最終必然由國家財政也就是人民群眾負擔。美國的軍工生產的利潤是500倍甚至1000倍，如果的軍工也完全美國式化，那麼，的國防開支也要相應增加到500倍甚至1000倍，才能維護當前的國防水平。也就是說，當軍工體系私有化達到一定程度時，則國家財政將不勘重負，的戰爭潛力將大打折扣。……美國軍工體系的私有性已經給美國的國防能力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

請看看這樣的事實，朝鮮戰爭，美國舉國動員，勉強堅持了三年；而越南戰爭，雖然前後延續10年，實際上，從1964年開始到1968年，美國就感覺到支持不住了，這才有尼克松主義，才迫使尼克松不得不訪華，結果是美國不得不允許美元與黃金脫鉤，中美蘇大三角國際戰爭格局形成。越南戰爭之後，美國不敢打大仗，被越南戰爭嚇怕了;冷戰之後的海灣戰爭，美國總統布希不得不向德國的施羅德要錢；科索沃戰爭只打了幾天，美國的彈藥庫存告罄。私有制的軍工生產體系，是承擔不了長期的大型戰爭的。也就是說，從戰爭動員能力和潛力上看，美國比以往更是一隻「紙老虎」。

有人說的計劃經濟導致了「條塊分割」、「重複立項」、「效率低下」和腐敗等後果。請注意，這種說法沒有任何根據。條塊分割恰恰是市場經濟的特徵，計劃經濟因為有中央的計劃、指揮、協調，全國一盤棋，誰也不敢不顧大局、搞獨立王國，搞什麼條塊分割屬官僚主義、部門主義。這一點，小平也承認，他說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是集中力量辦大事。相反，倒是搞市場經濟的時候，才出現條塊侵害、部門利益最大化。80年代前期，原本計劃經濟條件下，經濟各領域、各部門、各行業、各企業是相互配合的關係，由國務院幾個工業部協調它們之間的關係，國家按計劃撥給經費、貸款，各行業、部門之間是配合關係，而不是互相贏利的關係，所以，整個公有制經濟運行良好。可是，突然有一天要搞市場化、反對計劃經濟，國家不再協調各領域、部門、企業的科學研發生產任務，不再給予資金支持，不再協調其關係，讓其市場化、自主經營、自負贏虧，「不找市長找市場」，這些原本不用擔心利潤的國營企業不得不紛紛想辦法賺錢以自養，不得不將自己系統的企業視為自己的「自主經營、自負贏虧」的領域，不再與其他領域、行業、企業配合，而要追求利潤，所以才導致條塊分割現象，同時，因為缺乏資金支持和要自負贏虧，還導致了嚴重的「三角債」問題。

「重複立項」同樣是市場經濟中缺乏統一協調的必然後果，而不是計劃經濟的本質現象。還記得上世紀90年代的VCD大戰嗎?無數個VCD生產廠家競相生產，導致極大浪費，類似的還有彩電、冰箱、空調等家電領域的大戰，洗髮水大戰，酒類大戰，均是市場化所導致的亂象，這些亂象在計劃經濟時代是沒有的。現在放棄計劃、任由市場無序競爭已經導致這些廠家有的倒閉，有的被外資收購，已經給經濟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腐敗是國有企業的現象，但好歹這個現象還可以由國家監督、管理部門調查處理，可以很大程度上抑止，而私有企業內部的腐敗現象更加嚴重，內部監督形同虛設，國家更難進行有效監督、推動反腐，更主要的地，不同企業為了利潤，紛紛加入競爭，重複建設、重複立項，所造成的浪費更加嚴重。

至於說國有軍工效率低，完全是胡說八道。新航母下水了，用了幾年時間?私企做得到嗎?1964年10月24日爆炸第一顆原子彈，第一顆氫彈爆炸於1967年6月17日，用了不到三年時間，世界上有這麼快的速度嗎?航天業同樣飛速發展，楊利偉「神舟」5號飛天是2003年，中間有神-6、神-7、「天宮」等多資成功發射，到2017年4月再發射「天舟」時，我都沒有激情了，航天發展速度不夠快嗎?還有大飛機C919，雖然還沒有達到運10的性能，但是，速度也夠快的。我不知道，所謂的國有軍工系統效率低下，這個借口是怎麼編造出來的。有人說私有企業效率高，我不知道，私企的效率究竟高在哪兒。

劇烈增加財政負擔和人民群眾負擔，這還不是軍工生產私有化的最嚴重的惡果，最嚴重的惡果在於，私有資本掌握的軍工生產達到一定比例，很可能出現「資本干政」現象，私有軍工資本積極影響國家外交政策，舉起愛國主義旗號、鼓動乃至要挾政府發動戰爭，甚至支持國際敵對勢力侵害，以便為鼓動發動反侵略戰爭製造借口，最終目的是為其軍工產品尋找「市場需求」!那樣，軍工越發展，安全環境不但不會越好，反而會在私有軍工資本的操縱下更加惡化。二戰以後，美國一直喜歡製造國際動蕩，發動多次侵略戰爭，旨在獲取利潤的軍工資本的鼓動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直到今天仍是如此。

有人說，搞軍民融合，只是部分地讓私企、私資承擔非核心的軍工生產研發任務，只佔軍工的一小部分比例，所以，對國有軍工體系的完備性不構成威脅。即使不說有人還在鼓吹「寓軍於民」，這個說法也是危險的、無道理的。鑒於資本的嗜利性、腐蝕性，即使小部分軍工研發生產讓給非國有資本也是危險的，因為這極有可能發生「阿拉伯商人與駱駝」現象。沙漠中，一個阿拉伯商人在大風中支起了帳蓬並躲了進去，他的駱駝說，讓我把頭伸進來避避風吧，這個阿拉伯商人同意了。過了一會兒，駱駝又說，讓我把脖子也伸進來避風吧。阿拉伯商人又同意了。又過一會兒，駱駝說，我全身都進來吧。帳蓬太小，駱駝就把這個商人從帳蓬中踢了出去。得寸進尺、鳩佔鵲巢、尾大不掉、喧賓奪主的事還少嗎?的醫療、教育、住房改革，引進所謂社會資本，後果不就是這樣嗎?把非公資本引入國有軍工系統容易，但要把其驅逐出去就難了;把外資引入容易，把它清除出去就難了，和解毒一樣難。

如果非公資本完全佔據了軍工系統，那麼，這個資本必然「干政」，這個「野蠻人」必然會敲門，不過次敲的不是「董小姐格力電器」的門……。

那麼，為什麼要搞軍民融合呢?提高效益、減少浪費、軍民互通當然是原因，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應當作如此分析：

經濟當前並不是一個統一的經濟體，而是至少三個主要經濟體之合。其中一個是由國有企業、金融構成的國有經濟體;第二個是分散的民族企業經濟體系，第三個是外資經濟和買辦資本經濟。這三個經濟體系中，國有經濟基本上是可控的、可動員的，是構成國家經濟實力的主要力量。而分散的民族企業具有兩面性，分散的民族企業特點是資金方面的不足，處於弱勢地位，這些企業，如果有國家政策、資金的支持，有可能發展壯大，如果失去這些支持，則很可能走向倒閉被外資併購，成為買辦企業。外資企業、買辦資本企業基本上是佔有的市場，摧毀產業，替外國服務，屬於不可控經濟體，不構成國家經濟實力，沒有可動員性。相反，外資和買辦資本經濟很可能在戰爭時期，刻意破壞經濟，削弱經濟的動員能力。（編者註：近期寶馬停產事件，就是因為大外圍的掣肘，一個區區三四百人的民企（義大利分包商Albertini Cesare S.p.A.）小小零件供應不上，就導致博世集團無法為寶馬供應電子轉向系統，進而導致寶馬整車的大規模停產！這如果是戰爭時期的某個重大裝備，其後果不堪設想！！！）

那種認為是一個統一的經濟體，並據此計算的GDP，以表明經濟實力強大的做法，我認為是錯誤的。

的軍民融合，實質上應該是爭奪經濟主權的一場鬥爭，即，以國有軍工為骨幹，以國家資金、政策支持為手段，將大部分分散的民族企業團結起來，增強他們的市場適應能力、競爭能力，使之成為國家經濟實力的有機組成部分，避免這部分經濟體被外資控制。我覺得，……從這個意義上講，軍民融合才有戰略意義。

圖片均來自網路公開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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