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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曼的「攻擊性」?

■邢志忠/文

在世人眼中,物理學大師理查德·費曼(Richard Feynman)生前不僅智商出眾、情商超群,而且幽默風趣、平易近人。然而在他的同事默里·蓋爾曼(Murray Gell-Mann)教授看來,費曼在為人處事方面不免顯得有些「做秀」,而這令他頗感難以接受。

蓋爾曼和費曼(圖片來源於網路)

1989年2月,就在費曼去世一周年之際,蓋爾曼在《今日物理》(PHYSICS TODAY)期刊上發表了題為「Dick Feynman----The guy in the office down the hall」的紀念文章,除了曆數費曼對當代物理學的貢獻和彼此相處與合作的美好記憶,也直言不諱地指出:

I was less impressed with another well-known aspect of Richard』s style. He surrounded himself with a cloud of myth, and he spent a great deal of time and energy generating anecdotes about himself.

我對理查德的風格中廣為人知的另一面則不以為然。他將自己置身於層出不窮的神話之中,並且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打造關於自己的趣聞軼事。

Many of the anecdotes arose, of course, through the stories Richard told, of which he was generally the hero, and in which he had to come out, if possible, looking smarter than anyone else. I must confess that as the years went by I became uncomfortable with the feeling of being arival whom he wanted to surpass; and I found working with him less congenial because he seemed to be thinking more in terms of 「you」 and 「me」 than 「us」.Probably it was difficult for him to get used to collaborating with someone who was not just a foil for his own ideas (especially someone like me, since Ithought of Richard as a splendid person to bounce my ideas off!)

當然,許多趣聞軼事源自於理查德講述的故事,這其中他一般都是英雄人物,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都是以看起來比其他人更聰明的姿態不得不出場。我必須承認,隨著歲月的流逝,我對自己作為他想要超越的對手這種角色越發感到不自在;我也發現,與他一起工作不如從前那麼意氣相投了,原因是他似乎想得更多的是「你」和「我」,而不是「我們」。也許對他來說,不太習慣於與那種不只是為他自己的想法作陪襯的人合作(尤其像我這種人,因為我把理查德當作能夠從他的反饋意見中讓我的想法升華的高人!)

如果說一貫講究西裝革履的蓋爾曼對穿著不怎麼修邊幅的費曼可能懷有一定程度的偏見,那麼下面兩位物理學家的說法或許也能從某種角度顛覆我們對費曼的印象。

在自己的回憶錄中,以色列物理學家尤瓦·尼曼(Yuval Ne』eman)把費曼描寫成和蓋爾曼一樣具有「攻擊性」,經常讓前來加州理工學院(Caltech)做學術報告的學者當眾下不來台。尼曼第一次訪問Caltech時,做了群論的系列講座,而聽眾席上的費曼每隔三、四分鐘就打斷他一次,以各種問題為難他。好在尼曼是有備而來,最終反而讓費曼疲憊不堪。據尼曼回憶,當時頗有名氣的瑞士物理學家約翰·幺赫(Johann Jauch)應邀到Caltech做學術報告,被費曼死打爛纏的問題折磨了半小時之後,忍無可忍,扔下粉筆,摔門而出。毫無疑問,幺赫完全無法適應費曼的「貓追老鼠」式的提問方式,儘管從學術研討的角度來說後者無可厚非。

費曼(圖片來源於網路)

但費曼針對魏納·海森堡(Werner Heisenberg)晚年提出的統一理論所做的不恭敬評論,卻實在是太過分了。按照尼曼的回憶錄的說法,海森堡是在1976年訪問Caltech時做了一場學術演講,推銷自己關於基本粒子的統一場論。當時蓋爾曼借故躲開了,因為他不接受海森堡的理論,但也不想當眾提任何讓這位老前輩難堪的問題。費曼卻一直在海森堡的演講過程中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他甚至從聽眾席中站起來向海森堡叫嚷道:「If that』s so, your theory is crap」(果真如此的話,那麼你的理論就是胡說八道。)

細心的讀者會發現,尼曼的上述說法起碼在時間上無法令人信服,原因在於海森堡病逝於1976年2月1日,他不太可能在離世前的一個月內訪問美國並在Caltech做學術報告。事實上,據當年就在Caltech工作的德國物理學家哈羅德·弗里奇(Harald Fritzsch)教授回憶,費曼確實冒犯了海森堡,並且令他老人家至死不能釋懷,但該事件發生的時間應該是1974年,當時海森堡面向Caltech全校師生做了一場以科普為主的學術演講(即colloquium,而不是seminar),之後校長出面在Caltech圖書館宴請海森堡,費曼和蓋爾曼等大物理學家作陪。晚宴中費曼走到海森堡身旁,出言不遜,奚落了這位量子物理學的開山鼻祖之一的理論一番。至於具體費曼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是否像尼曼所引述的那麼不堪,至今已經難以考證。

平心而論,在學術報告會上提咄咄逼人的問題,是很多有個性的科學家的一種科研方式,問題本身並無惡意。另外一個典型的例子是楊振寧於1954年2月23日在普林斯頓的那場關於楊-米爾斯(Yang-Mills)場論的學術報告會。當時楊振寧與他的合作者並不知道怎樣使規範場的量子獲得質量,而聽眾席上的老前輩沃夫岡·泡利(Wolfgang Pauli)卻揪住這一點不放,不斷發問,以至於楊振寧的報告無法繼續下去,不得不由朱利葉斯·羅伯特·奧本海默(Julius Robert Oppenheimer)出面干預,制止了泡利的提問。據說泡利第二天給楊振寧留了一張字條,上面略帶幽默感地寫道:「我感到抱歉的是,你讓我在報告會之後幾乎無法與你交談。」

也許蓋爾曼最有資格評價費曼這位老同事,包括他針對學術問題的「攻擊性」提問。正如蓋爾曼在「Dick Feynman----The guy in the office down the hall」一文中所說的那樣:

Richard,as is well known, liked to look at each problem, important or unimportant, in a new way----「turn it around,」 as he would say. He told how his father, who died when he was young, taught him to do so. This approach went along with Richard』s extraordinary efforts to be different, especially from his friends and colleagues.

正如大家熟知的那樣,理查德喜歡用新奇的方式探究每一個問題,無論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問題----「翻來覆去」,就像他所說的。他年幼喪父,他講過自己的父親生前是如何教他這麼做的。這種方式一直伴隨著理查德以非比尋常的努力做到與眾不同,尤其是做到與他的朋友和同事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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