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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天才的編輯? | 每周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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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期,我們推薦電影書衣版《天才的編輯》,隨著電影《天才捕手》的上映,《天才的編輯》一書重回大眾視野。此次重新修訂的版本,使用了電影劇照作為封面,中文譯者彭倫亦對譯稿做了修訂。好萊塢式的劇本改編,重磅演員們竭嘶底里的表演……這些令人「肝腸寸斷」的演繹與書中的平實質樸相悖,編輯的「天才」並不需要大名鼎鼎的作家捧場,因為他的職業,本身就是日常中真實、具體,而漫長的選擇。

誰是天才的編輯?

吳琦

電影的上映,重新把《天才的編輯》這本書帶到了大眾話題裡面。這類早就成為慣例的營銷迴路,還是讓人心情複雜。尤其這部劇本改編俗套、表演歇斯底里的電影,完全不能概括書所傳達的感情。而且這本書本身就是在講做書的人的事。

我們也不應該去神話一本書,或者任何關於書的象徵意義。這個時代優越感已經過剩了,不需要再多這麼一條。《天才的編輯》之所以感人,不是像電影里那樣,用這個世界上最炙手可熱的演員,用好萊塢那類的編劇法,把編輯這個行業演繹得肝腸寸斷。這和我們最反感的那種誇張的營銷有什麼區別?這本書的魅力,或者說麥克斯·珀金斯的故事之所以動人,是在於這個人高度自覺的個人選擇,選擇一個行業,享受它的樂趣,承擔它的痛苦,為它付出自己全部的努力,也承擔它可能失敗的後果。本質上也就是選擇了自己的一生。

這種選擇不是情懷或者理想這樣日益空洞的概念所能概括的——儘管我們認為這些概念的死亡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選擇本身是日常的,就和讀書也是日常的一樣,它是一次真實的具體的戰線漫長的生命歷程——這本漫長的書寫的正是這一點,而不是一時腦子發熱,年少時的青春夢想,到老了追悔莫及。所謂「天才的編輯」,也就不再是一般意義上對於「才華」的想象,那種更常見於作家、藝術家身上的瘋狂、放縱和自戀。編輯站在才華的後面,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才華。這本書所傳遞的另一個信息應該是,編輯也不是配角,這個行業本身有自己的命運。珀金斯之所以感人,不是因為被海明威、菲茲傑拉德、沃爾夫這些閃亮的名字所照耀——他們的出現是環境、運氣和個人努力的共同作用,而是因為即便沒有他們的出現,對於更多的未能與他們相遇的編輯而言,仍然在這個領域持續地工作,不因沒有站在舞台的中央而感到氣餒,也沒有放棄和他人分享自己在閱讀上的興趣。這個職業所追求的那種精確、剋制、長久、複雜的情感模式,完全是出於和這個追求快速、高效回報的萬眾創業的時代——相反的目的。

《天才的編輯》一書的中文翻譯彭倫談過幾個原著和電影改編的不同之處,其中一處就很說明問題。電影里,沃爾夫給帕金斯寫了一封絕筆信,死後帕金斯才收到,哭了出來。但真實情況是,他在沃爾夫死前就收到了這封信,並寫了回復。信里說,「收到你的來信我無比高興,但別再寫了,這一封足夠了。我將永遠珍惜。我也記得那是一個神奇的夜晚,記得俯瞰這座城市的樣子。我一直想再回到那裡看看,但也許不去更好。因為事情到了第二次總是不一樣的。」

副標題: 麥克斯·珀金斯與一個文學時代

作者: 【美】A.司各特•伯格

譯者: 彭倫

出版社: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出版年:2017-01

▍附:以下文字,選自《天才的編輯》。

真材實料

[美] A. 司各特•伯格

彭倫 譯

1946 年 3 月一個下雨的傍晚,六點剛過,一位瘦長的灰發男子坐在他最愛去的麗茲酒吧,喝下最後一滴馬提尼酒。幾杯下肚,他覺得這點酒精已經足以讓自己有勇氣面對即將到來的考驗,於是他結了賬,站起身,穿上外衣,戴上帽子。一手提著裝滿材料的公文包,一手打著雨傘,他走出酒吧,大步邁進滂沱大雨中的曼哈頓中區。他一路向西,朝幾個街區遠的第 43 街一個沿街小屋走去。

此刻,三十位年輕男女正在屋裡等他。他們是道布爾戴出版社總編輯肯尼思· D ·麥考米克( Kenneth D. McCormick )在紐約大學開設的一門圖書出版進修課程的學生。他們都渴望在出版界求得立足之地,參加這個每周一次的討論班正是為了多一些這樣的機會。大多數上課的時候,總會有幾個人遲到,但是今晚,麥考米克發現,每個學生都已經在六點整準時就座。麥考米克知道為什麼。今晚講座的主題是編輯圖書,他已經說服當下美國最受尊敬、最有影響的圖書編輯,來「就這個話題說幾句」。

對於大眾來說,麥克斯韋爾·埃瓦茨·珀金斯( Maxwell Evarts Perkins )並不為人所知,但是在圖書出版界,他可是個大人物,是一種偶像。因為他是一位完美的編輯。年輕的時候,他曾發現 F. 司各特·菲茨傑拉德( F. Scott Fitzgerald )、歐內斯特·海明威( Ernest Hemingway )、托馬斯·沃爾夫( Thomas Wolfe )等多位年輕的偉大天才,將自己一輩子的事業獻給了他們,挑戰上幾代已經固定下來的文學品位,掀起了一場美國文學的革命。他只效力於一家出版社—查爾斯·斯克里伯納出版社( Charles Scribner』s Sons ),工作了三十六年,在此期間,沒有一家出版社的編輯能像他那樣發現這麼多才華橫溢的作家,出版他們的作品。麥考米克班上的好幾個學生都跟他說過,正是因為有珀金斯這麼出色的榜樣,他們才立志投身出版業。

麥考米克用手掌拍了拍面前的可摺疊式課桌,讓全班安靜,然後以描述編輯的工作性質為開場白,開始這一系列課程的講解。他說,編輯的工作,並不像過去那樣主要局限在檢查拼寫和標點符號,確切地說,得知道要出版什麼,怎樣獲得書稿,怎樣才能促進它最大程度地吸引讀者。總而言之,麥考米克說,麥克斯·珀金斯是無法超越的。他具有非常獨到、極其敏銳的判斷力,又以激發作者寫出其最佳作品的能力而聞名。對他的作者們而言,他更像一個朋友,而不是什麼苛刻的工頭。他全方位地幫助他們。如果需要,他會幫助他們確定作品的結構;給書起標題,構思情節;他可以是心理分析師、失戀者的顧問、婚姻法律師、職業規劃師,或者放款人。在他之前,幾乎沒有一個編輯對書稿做了那麼多工作,然而他總是堅守自己的信條:「書屬於作者。」

麥考米克認為,在某些方面,珀金斯好像不適合這個職業:他拼寫很差,標點亂用,至於閱讀,連他自己都承認「慢得像頭牛」。但是,他對待文學就像對待生死。他曾經寫信給托馬斯·沃爾夫說:「沒有什麼能比一本書更重要的了。」

因為珀金斯是他這個時代的卓越編輯,因為他的許多作者都是名人,也因為珀金斯本人有點古怪,於是坊間不斷流傳著他的許多傳說,大部分都是有事實依據的。就以下這些事情,肯尼思· D ·麥考米克班上人人都聽過一種以上的說法:珀金斯如何發現司各特·菲茨傑拉德;司各特的妻子澤爾達·菲茨傑拉德( Zelda Fitzgerald )如何開著司各特的車載著這位編輯栽進長島海峽;珀金斯如何說服斯克里伯納出版社借給菲茨傑拉德成千上萬塊錢,將他從崩潰邊緣拉了過來。據說珀金斯沒有看過稿就答應歐內斯特·海明威出版他的第一部小說《太陽照樣升起》,等到拿到稿子,又不得不為了保住他的工作而拚命處理其中粗俗的文字。還有一個人們津津樂道的故事是珀金斯為了海明威第二部小說《永別了,武器》中的那些髒話而和極端保守的老闆查爾斯·斯克里伯納對抗。據說珀金斯隨手把「屎」、「操」、「尿」等詞寫在台曆上,沒注意到台曆上的題頭「今日事」。老斯克里伯納看到台曆上寫的這些字,對珀金斯說如果連這些事情都需要提醒自己,那他可就麻煩了。

還有許多珀金斯的故事講他如何對付託馬斯·沃爾夫粗糙的文字和火爆的脾氣。據說一米九八的大個子沃爾夫是身子抵著冰箱寫他的小說《時間與河流》的,他把冰箱頂當寫字檯,每寫完一頁,讀也不讀就扔進一隻木板箱。最後,據說是三條彪形大漢用手推車把滿載稿子的箱子送到珀金斯跟前,他再把這堆一口氣發泄出來的東西整理成書。麥考米克班上的人也都聽說過麥克斯韋爾·珀金斯著名的帽子,那是一頂飽經風霜的淺頂軟呢帽,無論在室內還是外出,他都成天戴著,臨睡覺時才摘下來。

珀金斯(左一)與海明威(右一)在佛羅里達,1935 年 1 月

麥考米克正說著,這位傳奇人物走進了 43 街的屋子。麥考米克一抬頭,看見後門口弓身進來的高大身影,連忙打斷自己沒說完的話,歡迎來客。學生們轉過身,才第一次見到了這位美國最卓越的編輯。

他現在六十一歲,身高一米七八,體重六十八公斤。手中拿的傘似乎沒有發揮什麼作用—他身上滴著水,帽子低垂蓋著耳朵。珀金斯臉色略泛紅,令他狹長臉龐上的特徵顯得柔和一些。他的臉以那隻高挺的紅鼻子為基準線,一直紅到鼻尖,鼻尖和鼻翼的曲線像鳥喙。眼睛是淺藍色的。沃爾夫曾寫道,這雙眼睛「充滿了奇怪的、霧蒙蒙的光,彷彿能從中看到遙遠的海上氣象,是快速帆船上去數月的新英格蘭水手的眼睛,好像有什麼東西淹沒其中。」

珀金斯脫下濕答答的雨衣,露出沒有熨燙的三件套芝麻呢西裝。然後兩眼視線向上,摘下帽子,腦袋上金屬灰色的頭髮直直地向後梳,額頭中央露出 V 字髮際線。麥克斯·珀金斯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給別人什麼印象,同樣在這個夜晚,他不在意給人的第一印象好像是一個從佛蒙特州到城裡來談生意的磨粉商人,穿著周日的衣服卻淋著了雨。他走到教室前面,似乎有點不知所措,尤其是聽到肯尼思·麥考米克這樣介紹他:「美國編輯中的元老。」

珀金斯過去從未在這樣的人群面前發言。他每年都會收到數十個邀請,但都拒絕了。首要的原因,是他有點耳聾,盡量避免面對人群。另外,他堅信,圖書編輯不應該引人注目;他覺得,編輯的公眾知名度可能會影響讀者對作者的信任感,也會影響作者的自信心。而且,在麥考米克的邀請之前,珀金斯從未覺得討論他的職業生涯有什麼意義。作為出版業內才能出眾、受人愛戴的楷模,肯尼思·麥考米克本身也和珀金斯一樣,堅持編輯自我隱形的職業操守,所以他的邀請很難拒絕。又或許珀金斯感覺到疲勞和悲哀已經大大消磨了他的壽命,他最好還是把他所知道的東西傳授下去,趁一切還不太晚。

珀金斯兩根拇指舒服地勾著馬甲的袖孔,用他那略帶粗糲但溫文爾雅的聲音開始了今晚的講座,臉沒有完全正對聽眾:「你們必須記住的第一件事,是編輯並不給一本書增添東西。他最多只是作者的僕人。不要覺得自己很重要,因為編輯充其量是在釋放能量。他什麼也沒有創造。」珀金斯承認他曾給一些當時不知道寫什麼的作者出過題目讓他們寫,但他強調,這樣的作品通常都不是這些作者最好的,雖然它們有時候很暢銷,甚至獲得很好的口碑。「一個作家最好的作品,」他說,「完完全全來自他自己。」他提醒學生們,不要試圖把編輯個人的觀點強加於作者的書中,也不要把他的風格變得不像他自己。「做法很簡單,」他說,「如果你要編一本馬克·吐溫的書,就不要把他變成莎士比亞,或者相反,把莎士比亞變成馬克·吐溫。因為最終,編輯從作者身上獲得的,只能跟作者從編輯身上獲得的一樣多。」

珀金斯用一種耳背的人特有的空洞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說著,彷彿他也驚訝於自己的聲音。聽眾一開始聽他說話挺費勁,但過了幾分鐘就完全平靜下來,聽得清他的每一個音節。他們專心坐著聽這位如此與眾不同的編輯講述他工作中遇到的種種激動人心的挑戰—尋找被他反覆稱為「真材實料」( the real thing )的作品。

麥克斯維爾·珀金斯

最後,珀金斯總結完他準備好的講座內容,肯尼思·麥考米克就問學生們有什麼問題。第一個問題:「你和F. 司各特·菲茨傑拉德一起怎樣工作?」

珀金斯想了片刻,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容。他答道:「司各特永遠都是一位紳士。有時候他需要支持—要頭腦清醒—但是他的寫作非常豐富,理應得到支持。」珀金斯接著說,菲茨傑拉德的書比較容易編輯,因為他對自己的作品力求完美,希望它站得住腳。但是,「司各特對批評特別敏感。他可以接受批評,但是做他的編輯,你得對自己提出的任何建議有把握」。

話題轉到歐內斯特·海明威。珀金斯說海明威在寫作開始階段需要幫助,即使到成名后,「因為他寫東西就像他的生活一樣大膽魯莽」。珀金斯相信,海明威的寫作展現了他筆下的主人公的品質,「在壓力下的風度」。他說,海明威比較容易過度修改,矯枉過正。「他曾告訴我,《永別了,武器》的某些部分他寫過五十遍,」珀金斯說,「當作者要破壞他作品中的本色時,這就是編輯應該介入的時機。但別介入得太早,一刻都不能早。」

珀金斯還講述了他給厄斯金·考德威爾編書的一些故事,然後評點了幾位他編過的暢銷女性小說家,包括泰勒·考德威爾、瑪西婭·達文波特和瑪喬麗·金南·羅林斯。雖然學生們一開始不太敢提出敏感的話題,但最後,他們還是問到珀金斯疏遠了的已故作家托馬斯·沃爾夫。當晚剩下時間所提的問題大都圍繞著珀金斯與沃爾夫的密切聯繫,這是他職業生涯中付出心血最多的作家。多年來,沃爾夫那些磅礴淹漫的小說盛傳是沃爾夫和珀金斯共同創作的。「湯姆,」他說,「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是天才。那種才華之大,正如他對美國的看法一樣,一本書或者一輩子都無法承載他所有想表達的東西。」當沃爾夫把自己的世界融入小說中,珀金斯覺得有責任為他設置一些篇幅和形式上的界限。他說:「這些務實的寫作慣例,沃爾夫自己不會停下來考慮的。」

「但是沃爾夫能愉快地接受你的建議嗎?」有人問。

在這個晚上,珀金斯頭一次大笑起來。他說到在他與沃爾夫交往的中期,有一次他試圖說服沃爾夫把《時間與河流》中的一大段內容全部刪掉。「那是一個炎熱的深夜,我們在辦公室改稿。我把我的意見跟他說清楚,然後默默坐下來,繼續讀稿子。」珀金斯知道沃爾夫最後肯定會同意刪改,因為從寫作藝術的角度,刪改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沃爾夫可沒那麼容易屈服。他不以為然地把頭一仰,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兩眼在珀金斯幾乎沒什麼裝飾的辦公室里四處亂轉。「我繼續讀稿子讀了至少十五分鐘,」麥克斯說,「但是我很清楚湯姆在幹什麼—知道他最後的視線落在辦公室的一角。那裡掛著我的帽子和大衣,在帽子下,掛著一條用響尾蛇皮做的七節響尾蛇玩具。」那是瑪喬麗·金南·羅林斯送的禮物。「啊哈,」沃爾夫叫道,「一個編輯的肖像!」開完這個小玩笑,沃爾夫同意了珀金斯的刪稿意見。

托馬斯·沃爾夫在德國柏林, 1936 年

由於珀金斯耳背,當天晚上這些未來的出版人提出的問題有幾個還不得不重複了幾遍。在他的發言中有長長的、令人困惑的沉默。他流利地回答了問題,但其間他的思緒似乎在成百上千段回憶中飄蕩。多年以後,麥考米克回憶說:「麥克斯好像進入了他個人思考的世界里,尋找著內在的、私人的聯繫,彷彿進了一個小房間,然後關上身後的門。」總而言之,這樣的表現令人難忘,全班學生都被深深吸引住了。他們眼見著他從幾個小時以前蹣跚冒雨而來的新英格蘭鄉下人,變成了他們想象中的那個傳奇。

九點剛過,麥考米克提醒了珀金斯一下時間,以免他誤了回家的火車。顯然,眾人都捨不得他停下。他還沒有提到與小說家舍伍德·安德森、 J · P ·馬昆德、莫里·卡拉漢、漢密爾頓·巴索的交往,還沒有提到傳記作家道格拉斯·索瑟爾·弗里曼、埃德蒙·威爾遜、艾倫·泰特、艾麗絲·羅斯福·朗沃思或南希·赫爾。他來不及講講約瑟夫·斯坦利·彭內爾了。珀金斯認為他的小說《羅姆·漢克斯》是他近年來編的最精彩的作品。他也沒有時間講講新作者,譬如說艾倫·佩頓、詹姆斯·瓊斯,他正在編他們兩位的書稿。不過,珀金斯無疑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太多。他抄起帽子,在頭上扣緊,穿上雨衣,轉身背對滿堂站起身熱烈鼓掌的聽眾,像最初進來時那樣,不動聲色地走了出去。

雨還下得很大。他打著黑傘,費力地朝中央火車站走去。這輩子他從未在公開場合說這麼多話。

到達康涅狄格州新迦南鎮的家中已是深夜,珀金斯發現他五個女兒中的老大這天傍晚來看他,並且一直在家裡等著。她注意到父親似乎有些傷感,問他怎麼了。

「今晚我做了一個講座,他們稱我是『美國編輯中的元老』,」他解釋道,「當他們稱你是元老的時候,就說明你完了。」

「哦,爸爸,這並不說明你完了,」她反駁,「這隻說明你到達了巔峰。」

「不,」珀金斯肯定地說,「這說明我完了。」

這天是 3 月 26 日。二十六年前的 3 月 26 日,發生了一件事,由此拉開了麥克斯韋爾·珀金斯偉大生涯的序幕:一本改變他的人生、影響深遠的書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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