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裁判——生活在顯微鏡下的高齡打工者

在NBA，裁判的出鏡率應該會更高一些，總決賽期間，裁判在很多場次里又不出意外地成為眾多球迷抨擊的對象。那麼，在NBA聯盟，裁判群體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呢？

在職業體育圈內，教練是公認的高危職業，幾乎所有運動項目都是如此。其實還有一群人的處境並不比教練好多少，在大多數情況下，當他們成為輿論焦點，這往往不是什麼好消息。這個特殊的群體就是職業體育裁判，他們不可或缺，卻又時常飽受非議。越是關注度高的比賽，裁判也自然會被更多地暴露在聚光燈下，比如NBA、世界盃乃至歐冠、英超等等。

我們知道，NBA球員與聯盟是雇傭關係，球員工會是NBA職業球員的保障組織，負責與聯盟直接對話。其實單看與聯盟的關係，裁判與球員並無太大差別，裁判工會的職能與球員工會類似，雙方同樣也依靠勞資合同規範雇傭關係。

眾所周知，一旦聯盟與球員工會在勞資協議上無法達成一致，NBA就會面臨停擺，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其實同樣的問題也會發生在裁判身上，裁判工會也要定期與聯盟商討新的勞資協議，如果出現分歧，裁判團隊也可能罷工。

早在2009年的時候，裁判工會就一度與聯盟談崩，NBA聯盟甚至被迫啟用替補裁判來執法季前賽，好在事態沒有擴大，雙方都做出了讓步，簽訂了一份為期兩年的勞資協議。2011年，NBA陷入停擺，直到聖誕節才恢複比賽。相比之下，NBA聯盟與裁判工會的談判要順利很多，雙方在九月份就在新勞資協議上達成一致，這也讓聯盟可以將精力全部用於與球員工會的談判上。

2014年，NBA聯盟與ESPN和TNT達成新的電視轉播協議，總價值為9年240億美元，接近原合同的三倍，2016-2017賽季，新合同已經開始施行。這份轉播合同的達成，使得工資帽大幅提升，球員的薪資水平也水漲創高。新電視轉播合同的簽署也促使了裁判工會和球員工會與聯盟商討新的勞資協議。

與龐大的球員工會相比，裁判工會要容易搞定得多。2015年夏天，NBA聯盟就與裁判工會提前一年簽署了新的勞資協議，合同期限為7年。新版勞資協議下，裁判的待遇大幅提升，就連新澤西錄像回放中心的工作人員都會因此受益。至於球員工會與聯盟的新勞資協議也在今年年初正式落筆，有效期至2024年夏天。

經常看NBA比賽直播的球迷應該會發現，執法比賽的裁判總是那些熟悉的面孔。的確，比起龐大的球員陣營，NBA裁判大軍的陣勢就要小很多了，目前聯盟總共才只有64名裁判，每個賽季卻要執法上千場比賽，工作強度可想而知。今年三月份，聯盟通過決議，準備增加聯盟裁判數量，下賽季至少增加到70人，在未來三個賽季里，裁判人數將增加25%，也就是到80人左右。

NBA聯盟運營總裁拜倫·斯普魯爾（Byron Spruell）表示，聯盟正在考慮從NBA發展聯盟、NCAA以及國際裁判中甄選新裁判，而且在未來還有可能打破三人執法的制度，讓更多裁判加入進來，同時讓每個人的分工更明確。斯普魯爾還表示，NBA聯盟還會考慮將裁判分成固定小組，既有利於優化裁判行程安排，還能讓裁判之間配合更默契，同時減少裁判執法時的心理壓力。另外，聯盟還會成立裁判顧問委員會，其中囊括一些前資深名哨、退役球星以及教練等。

在CBA，裁判的待遇普遍不高，而且也不是完全職業化的，很多裁判都有另外的固定工作。但是在NBA，裁判有專業的團隊管理，和NBA球員一樣，都是完全職業化的。當然，這都是需要一個發展過程的，NBA成立之初的前二十年裡，裁判團隊的構成也是五花八門，相比之下，CBA還是年輕了些。

在球場上，NBA裁判有絕對的權威，不可侵犯。但是這個職業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光鮮，拋開各種輿論壓力不談，光看體系內的晉陞就困難重重。整個聯盟只有幾十名裁判，那可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出來的精英，這背後已經有不少懷有裁判夢想的人成為炮灰了。

迪克·巴維塔（Dick Bavetta）可以說是NBA歷史上名頭最響的裁判之一，他的職業經歷可以很好地詮釋NBA裁判這個職業。一個人從有當NBA裁判這個想法開始，至少要有6年在其他籃球比賽中的執法經驗，才可能獲得在NBA執法的資格，一般情況下，這個審查期會在10年左右。巴維塔就是這樣走過來的。然而，這還只是開始，要想在季後賽中執法，還需要更漫長的等待。

NBA《裁判發展手冊》上有明確規定，必須具備7年的NBA執法經驗才有資格成為季後賽裁判；想要執法總決賽就更難了，需要在聯盟打拚14到20年才行。巴維塔用了十年時間才得以登上季後賽的舞台。所以，我們可以這樣認為，想要在NBA裁判界出人頭地，任何人都要經歷漫長的熬工齡階段。即使到現在我們也不難看出，整個聯盟里，越年長的裁判地位越高，出現在重要場次的幾率也越大。

當然，NBA聯盟也在加速推進裁判年輕化，但是硬性指標依然要達到。裁判委員會每年只有兩到三個新裁判的准入指標，難度堪比NBA選秀。近年來，隨著巴維塔、喬伊·克勞福德等老裁判相繼退休，NBA裁判隊伍的平均年齡也降了下來，有少數不足40歲的「青年才俊」開始上位。

裁判工齡不同基本就意味著級別上的差異，最終會在工資上有所體現。新的勞資協議執行之後，NBA裁判的待遇相應提升，執法年齡在十年以下的裁判年薪基本在10萬美元左右，10年到30年工齡的裁判年薪則在15萬到20萬美元左右，工齡在30年以上的元老級人物年薪則至少能達到30萬美元。

有消息稱，在2009年的時候，巴維塔、光頭克勞福德等裁判的年薪就達到了55萬美元。我們知道，球員打季後賽並沒有額外的獎勵，但裁判不是，執法的舞台越大，得到的酬勞也就越多，一場總決賽下來，每名裁判能得到近2.5萬美元的勞務費。

當然我們也要認識到，能夠成為NBA裁判界的巴維塔、喬伊·克勞福德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這是一個生活在顯微鏡下的職業，不只是球迷，包括球員、聯盟管理者乃至球隊老闆都在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聯盟也在增加裁判團隊的工作壓力，現在，每場比賽都要出具最後兩分鐘的裁判報告，以後報告的內容會擴展至整場比賽。雖然裁判委員會認為這毫無意義，但是蕭華並不這麼認為。

不管怎麼說，NBA裁判也算是生活在金字塔頂端了，很多低級別體育聯盟的裁判生存狀況並不盡如人意，這就是體育商業化的結果。蕭華大力推廣NBA在全球的影響力，其實對於整個生態系統內所有組成部分都是大有裨益的，裁判也是如此，只是這份錢確實不好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