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法院就「章公祖師佛像案」舉行首場聽證會

阿姆斯特丹地區法院外景

荷蘭阿姆斯特丹地區法院14日就福建村民向荷蘭收藏家奧斯卡·范奧維利姆追索章公祖師肉身佛像一案舉行了首場聽證。法官在聽取原告和被告雙方的陳述，並進行詢問后，沒有當場作出裁決。福建村民委託的中荷律師團代表、荷蘭籍律師揚·霍爾特赫伊斯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他們對勝訴比較有信心。

2016年5月底，福建省三明市大田縣吳山鄉陽春村和東埔村村民委員會委託中荷律師團向荷蘭法庭提交起訴狀，要求法庭判決荷蘭收藏家范奧維利姆將他所持有的章公祖師肉身佛像歸還陽春村普照堂。同年6月，阿姆斯特丹地區法院正式受理此案。經過一年多的準備工作，阿姆斯特丹地區法院於14日舉行了首次聽證會。荷蘭籍律師霍爾特赫伊斯代表福建村民出庭，被告荷蘭收藏家范奧維利姆及其律師出席了當天的聽證會。

聽證會進行了大約3小時，雙方圍繞的村委會能不能在荷蘭法庭打官司、荷蘭收藏家所稱的「佛像」到底是不是福建村民要求返還的佛像、章公祖師肉身能不能被據為「財產」等關鍵問題進行了辯論。聽證會全程使用荷蘭語進行。

荷蘭阿姆斯特丹地區法院舉行首場聽證

值得一提的是，荷蘭收藏家范奧維利姆當庭進行了約40分鐘的自我辯護。他聲稱自己當時在香港購買佛像的行為是合理的，而且他不是「專業的亞洲藝術品交易商和收藏家」，收藏只是他的愛好。他還辯稱他購買的佛像並不是章公祖師肉身像，卻又拿不出相關的證據。聽證會結束后，范奧維利姆及其律師都拒絕接受第一資訊記者的採訪。

在談及本次聽證會時，中荷律師團的荷蘭籍律師霍爾特赫伊斯認為，關於的村民委員會是否被認定為具有法律人格的有效實體這一問題，他說，這的確是一個爭議非常大的問題，因為法官做出的任何裁決都要考慮到這一點。當天的聽證會就此進行了辯論，到最後村委會有可能不會被荷蘭法官認定為法人，但有可能被認定是特殊法人。因為今年10月1日即將實行的《民法總則》明確了村委會也是特別法人，這也是法律第一次賦予村委會以法人資格。

他還強調：「無論如何，荷蘭現有的案例說明，即使你不享有法律主體所規定的法定代表權，但如果確有必要恢復你的權利，你依然可以提出主張。所以，這就意味著這個障礙對我們來說可能已經沒有那麼困難了。」

為了證明此佛像非彼佛像，范奧維利姆在自我辯護時又重申，他所購的佛像不具備福建村民所描述的一些特徵，諸如「左手虎口位置有孔」，「頸部有裂紋、頭部或有鬆動」等。對此，霍爾特赫伊斯反駁說，「我告訴他，你看！不管佛像是否有孔，我也無法確定這是不是關於佛像的關鍵事項。即便是關鍵事項，我們本可以對佛像進行獨立調查，以確定到底有沒有孔。但他對佛像進行了CT掃描，破壞了證據，佛像現在沒有孔了，所有的證據都沒有了。我們也不知道佛像是新是舊。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們需要有獨立人士進行相關調查。但我們也沒辦法這樣做，因為佛像不見了，而且是他乾的。因此我們請求法院要求他們公開佛像目前的所有人或持有者的姓名。」

中荷律師團荷蘭籍律師揚·霍爾特赫伊斯接受採訪

章公祖師肉身像曾經在陽春村和東浦村共同擁有的普照堂被供奉上千年，於1995年12月15日發現被盜。2015年3月，章公祖師肉身像在匈牙利展出時引起廣泛關注，該像持有者范奧維利姆隨即撤展。後來，范奧維利姆又表示，他已於2015年11月19日與第三方達成交換協議，用所持佛像交換該第三方私人收藏的佛教藝術品，並向此第三方承諾不會透露其姓名。

霍爾特赫伊斯說，此案下一步的關鍵是看法官的裁決。他說：「法官首先要裁決是否要求范奧維利姆公布目前持有佛像者的姓名，這將決定下一步該做的許多事情。如果這個要求被拒絕了，那我們就會要求法庭裁決第三方是非善意取得佛像的；如果第三方的姓名被公布了，我們將尋求使其成為此訴訟的一部分，並最終要求這個第三方歸還佛像。」

雖然現在還無法確定法官何時能裁決，但霍爾特赫伊斯對原告勝訴相當有信心。他說：「我們總是充滿信心，我們一直在盡全力。當然最終將由法官來做出裁決，而我們已為法院做出最好的裁決提供了所有可能需要的材料，這將取決於法官，我們將尊重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