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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課本中的10段話,直到現在方才讀懂

● ● ●

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眼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

……

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里,再也找不著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

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 !

以前不懂什麼叫離別,而今故鄉於我,只有冬夏,再無春秋。要是再忙些,或許便只剩下春節那幾日;要是再過幾年,或許家鄉都要丟掉了。類似的還有林海音的《城南舊事》:「走過院子,看那垂落的夾竹桃,我默念著: 爸爸的花兒落了。 我已不再是小孩子。」

02

陸遊 |《臨安春雨初霽》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以前最愛的一句是「小樓一夜聽春雨」,因為字裡行間的浪漫情懷,有樓有夜有雨。而今真的作客京華,才懂得人情涼薄似紗。更無力的是壯志難酬,而年華東流。

03

史鐵生 | 《秋天的懷念》

雙腿癱瘓以後,我的脾氣變得暴躁無常。望著望著窗外天上北歸的雁群,我會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聽著聽著李谷一甜美的歌聲,我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牆壁。

母親這時就會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聽著我的動靜。當一切恢復沉寂時,她又悄悄地進來,眼邊紅紅的,看著我。「聽說北海的花兒都開了,我推著你去走走。」

她總是這麼說。母親喜歡花,可自從我的腿癱瘓以後,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這兩條可恨的腿,喊著,「我可活什麼勁兒!」母親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忍住哭聲說:「咱娘兒倆在一塊兒,好好兒活,好好兒活……」

可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經到了那步田地。後來妹妹告訴我,母親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來覆去地睡不了覺。

那天我又獨自坐在屋裡,看著窗外的樹葉「唰唰啦啦」地飄落。母親進來了,擋在窗前:「北海的菊花開了,我推著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臉上現出央求般的神色。「什麼時候?」「你要是願意,就明天?」她說。

我的回答已經讓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說。她高興得一會坐下,一會站起:「那就趕緊準備準備。」「哎呀,煩不煩?幾步路,有什麼好準備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看完菊花,咱們就去『仿膳』,你小時候最愛吃那兒的豌豆黃兒。還記得那回我帶你去北海嗎?你偏說那楊樹花是毛毛蟲,跑著,一腳踩扁一個……」她忽然不說了。對於「跑」和「踩」一類的字眼,她比我還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

鄰居們把她抬上車時,她還在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我沒想到她已經病成那樣。看著三輪車遠去,也絕沒有想到那竟是永遠的訣別。

鄰居的小夥子背著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正艱難地呼吸著,像她那一生艱難的生活。別人告訴我,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我那個有病的兒子和我那個還未成年的女兒……」

又是秋天,妹妹推著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黃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潔,紫紅色的花熱烈而深沉,潑潑洒洒,秋風中正開得爛漫。我懂得母親沒有說完的話。妹妹也懂。我倆在一塊兒,要好好兒活……

年輕的時候永遠無法理解生活有多麼艱辛,也不了解活著是有多麼幸運,所以常常從我們口中能聽到類似「何不食肉糜」這樣輕浮的話語。生活是一直艱難還是只有年輕時如此?一直如此。

04

辛棄疾 | 《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從前只是喜歡這首詩朗朗上口,也無生僻字。現在才明白年輕時的矯揉造作在現實面前什麼也不是。真正的敵人不會擺出一副敵人的樣子,真正的憂愁也不會時時掛在嘴上。欲說還休,因無人了解,也無人可解,漸漸的,我們都學會了沉默。

05

馬爾克斯 | 《百年孤獨》

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復原,即使最狂亂且堅韌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現實。

年輕時人手一本,只是為了故作深沉,對書中如夢似幻的故事並沒有太多的感同身受,長大后,逐漸發現書中那些生命中不可逃離不可消除的深沉的孤獨與宿命,對於每一個個體來說,都如此真實。

06

朱自清 | 《匆匆》

在逃去如飛的日子裡,在千門萬戶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麼呢?只有徘徊罷了,只有匆匆罷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麼呢?過去的日子如輕煙,被微風吹散了,如薄霧,被初陽蒸融了;我留著些什麼痕迹呢?我何曾留著像遊絲樣的痕迹呢?我赤裸裸來到這世界,轉眼間也將赤裸裸地回去罷?但不能平的,為什麼偏要白白走這一遭啊?

你聰明的,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

時光、愛情等都是文學中永恆的話題。對於這篇必背文章,直至現在大家也不會忘卻。這些道理即使傳承了數千年人類也還是在重蹈覆轍,只是因為沒有失去,又怎麼會懂珍惜。

07

張岱 | 《湖心亭看雪》

崇禎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是日更定矣,余挐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見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飲。余強飲三大白而別。問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真摯的朋友也好,紅袖添香的知己也罷,孤獨的人們一直在找尋著如同自己一般的「痴人」,痴人說的不是夢話,只是未遇到能聽懂痴話的人。「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08

肖復興 |《荔枝》

「我第一次吃荔枝,是28歲的時候。那是十幾年前,我剛從北大荒回到北京,家中只有孤零零的老母。站在荔枝攤前,腳挪不動步。那時,北京很少見到這種南國水果,時令一過,不消幾日,再想買就買不到了。想想活到28歲,居然沒有嘗過荔枝的滋味,再想想母親快70歲的人了,也從來沒有吃過荔枝呢!雖然一斤要好幾元,挺貴的,咬咬牙,還是掏出錢買上一斤。

那時,我剛在郊區謀上中學老師的職,衣袋裡正有當月42元半的工資,硬邦邦的,鼓起幾分股氣。我想讓母親嘗嘗鮮,她一定會高興的。

回到家,還沒容我從書包里掏出荔枝,母親先端出一盤沙果。這是一種比海棠大不了多少的小果子,居然每個都長著疤,有的還爛了皮,只是讓母親—一剜去了疤,洗得乾乾淨淨。每個沙果都顯得晶光透亮,沾著晶瑩的水珠,果皮上紅的紋絡顯得格外清晰。不知老人家洗了幾遍才洗成這般模樣。我知道這一定是母親買的處理水果,每斤頂多5分或者l角。

居家過日子,老人就這樣一輩子過來了。不知怎麼搞的,我一時竟不敢掏出荔枝,生怕母親罵我大手大腳,畢竟這是那一年裡我買的最昂貴的東西了。

……

那一晚,正巧有位老師帶著幾個學生突然到我家做客,望著桌上這兩盤水果有些奇怪。也是,一盤沙果傷痕纍纍,一盤荔枝玲挑剔透,對比過於鮮明。

說實話,自尊心與虛榮心齊頭並進,我覺得自己彷彿是那盤醜小鴨般的沙果,真恨不得變戲法一樣把它一下子變走。母親端上茶來,笑吟吟順手把沙果端走,那般不經意,然後回過頭對客人說:「快嘗嘗荔枝吧!」說得那般自然、妥帖。"

這篇文章在課本眾多名篇中並不起眼,然而如今讀來,卻無限感慨。感慨其一是兒子心念母親,感慨其二是母親「那般自然、妥帖」的做法后,隱藏著平凡人多少尊嚴與驕傲。

09

歸有光 | 《項脊軒志》

室西連於中閨,先妣嘗一至。嫗每謂余曰:「某所,而母立於茲。」嫗又曰:「汝姊在吾懷,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門扉曰:『兒寒乎?欲食乎?』吾從板外相為應答。」語未畢,余泣,嫗亦泣。

……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讀書的時候,歸有光這篇祭文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興趣,而現在,一句「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不知打動了多少人。然而回到前文,其實還有一句令人感動至深卻平凡的對白:「兒寒乎?欲食乎?」像不像你的母親?

10

魯迅 | 《燈下漫筆》

但我當一包現銀塞在懷中,沉墊墊地覺得安心,喜歡的時候,卻突然起了另一思想,就是:我們極容易變成奴隸,而且變了之後,還萬分喜歡。

假如有一種暴力,「將人不當人」,不但不當人,還不及牛馬,不算什麼東西;待到人們羨慕牛馬,發生「亂離人,不及太平犬」的嘆息的時候,然後給與他略等於牛馬的價格,有如元朝定律,打死別人的奴隸,賠一頭牛,則人們便要心悅誠服,恭頌太平的盛世。為什麼呢?因為他雖不算人,究竟已等於牛馬了。

我們不必恭讀《欽定二十四史》,或者入研究室,審察精神文明的高超。只要一翻孩子所讀的《鑒略》,——還嫌煩重,則看《歷代紀元編》,就知道「三千餘年古國古」的中華,歷來所鬧的就不過是這一個小玩藝。但在新近編纂的所謂「歷史教科書」一流東西里,卻不大看得明白了,只彷彿說:咱們向來就很好的。

但實際上,人向來就沒有爭到過「人」的價格,至多不過是奴隸,到現在還如此,然而下於奴隸的時候,卻是數見不鮮的。的百姓是中立的,戰時連自己也不知道屬於那一面,但又屬於無論那一面。強盜來了,就屬於官,當然該被殺掠;官兵既到,該是自家人了罷,但仍然要被殺掠,彷彿又屬於強盜似的。這時候,百姓就希望有一個一定的主子,拿他們去做百姓,——不敢,是拿他們去做牛馬,情願自己尋草吃,只求他決定他們怎樣跑。

假使真有誰能夠替他們決定,定下什麼奴隸規則來,自然就「皇恩浩蕩」了。可惜的是往往暫時沒有誰能定。舉其大者,則如五胡十六國的時候,黃巢的時候,五代時候,宋末元末時候,除了老例的服役納糧以外,都還要受意外的災殃。張獻忠的脾氣更古怪了,不服役納糧的要殺,服役納糧的也要殺,敵他的要殺,降他的也要殺:將奴隸規則毀得粉碎。這時候,百姓就希望來一個另外的主子,較為顧及他們的奴隸規則的,無論仍舊,或者新頒,總之是有一種規則,使他們可上奴隸的軌道。

「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憤言而已,決心實行的不多見。實際上大概是群盜如麻,紛亂至極之後,就有一個較強,或較聰明,或較狡滑,或是外族的人物出來,較有秩序地收拾了天下。釐定規則:怎樣服役,怎樣納糧,怎樣磕頭,怎樣頌聖。而且這規則是不像現在那樣朝三暮四的。於是便「萬姓臚歡」了燈下漫筆;用成語來說,就叫作「天下太平」。

任憑你愛排場的學者們怎樣鋪張,修史時候設些什麼「漢族發祥時代」「漢族發達時代」「漢族中興時代」的好題目,好意誠然是可感的,但措辭太繞灣子了。有更其直捷了當的說法在這裡——

一,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

二,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

魯迅的大多數文章都符合今天的主題:小時候不懂,長大后動容。這或許就是民國那一批知識分子收到重視和追捧的原因:拋卻了儒家和皇權數千年統治下的小格局,開始關注社會與人類。這些文章,即使百年後,也值得拜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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