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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新港劇,《使徒行者2》的套路與反套路

作者|謝明宏

編輯|李春暉

當觀眾還沒決定到底是站樂少還是天堂哥的時候,《使徒行者2》已經坐收無數芳心,轉眼即將迎來收官。革新后的港劇,在克服初期的「水土不服」后,既避免了續作後繼不力的癥候,又昭示了新港劇的廣闊天地。

去除過度生活化情節的瑣碎,但保留我們最熟悉的人情味,添加美劇式的快節奏和燒腦度,《使徒行者2》一度讓觀眾懷疑TVB換了風格。各種高大上的國際取景,情節快到沒辦法下碗面吃,反轉比前作更加鋪墊成熟出乎意料,戲劇衝突山呼海嘯糾人肚腸。

《使徒行者2》由企鵝影視聯袂TVB打造,從最初的立項到劇集製作,都包含了兩家影視巨頭對於打造新港劇的大膽假設和小心求證。當內地的資本與市場,和香港的成熟電視劇工業碰撞,便有了新港劇的套路與反套路。

據悉,在《使徒行者2》打響第一炮后,企鵝影視與港劇合作正在不斷加深,11月27日,騰訊視頻也會和TVB同時播出台慶巨制《溏心風暴3》,而明年播出的《宮心計2深宮計》亦是企鵝影視同TVB深耕細作的新港劇。

TVB的衰頹曾令無數看著TVB長大的內地觀眾扼腕嘆息,假使真的能將那個TVB的黃金時代,在內地網路影視的黃金時代重生,無疑是我輩懷舊追劇黨的福音。而《使徒行者2》誕生的故事,或成為港劇革新的開端。

又見TVB

熟悉港劇的觀眾,其實很難把如今的《使徒行者2》與TVB的其他作品掛鉤。甚至在風格上,它與前作《使徒行者》都是迥異的。在保持港味的同時,《使徒行者2》自有一番新味在其中。

總體來看,《使徒行者2》沒有辜負觀眾的高期待,將敘事時間線拉回到第一部之前。卓sir對卧底的關愛和新人的培育、歡喜哥在善惡黑白之間的苦痛掙扎、新舊長興的黑幫恩怨、魏德信和宣萱與警局的黑白衝突、周柏豪黃翠如的感情線。多線并行,有條不紊。

港味不減,但觀眾們能明顯感覺到《使徒行者2》不同以往的港劇,在內容上已經有了自我革新的嘗試。去掉口水對白,場景國際切換,故事依舊行雲流水,戲骨小生同台飆戲。《使徒行者2》採用了「舊人換新衣」的模式,更適應內地觀眾的觀劇趣味。

在保持港味的問題上,企鵝影視對TVB給予了高度信任和合作賦權。企鵝影視天璇工作室總經理、《使徒行者2》總製片人方芳甚至表示,「我們和TVB合作,整體的戰略只有一個宗旨,就是保持原港原味。」

在這一宗旨下,企鵝影視沒有要求在劇中加入內地演員,充分賦權TVB的製片團隊全局把控整體製作。在劇本、演員、導演基於雙方協商認可的基礎上,企鵝影視並沒有過多介入TVB的整體創作周期和創作規律。

另一方面,雖然內地觀眾對舊港劇情懷滿滿,但也有自己獨特的觀賞趣味。轉型進行時,以企鵝影視的《使徒行者2》作為風水嶺,新港劇的製作模式正在悄然醞釀。對於風格的變奏,在方芳看來,兩部劇集的風格不同,《使徒行者》第一部是用情感推進劇情的,但《使徒行者2》整體的節奏感快了很多。

「《使徒行者2》基本上沒有兩個人在那兒叨叨吃一碗面那樣的廢鏡頭,所有鏡頭都是為了推進劇情服務的。我們提出新港劇的概念,正是覺得現在內地觀眾對於懸疑劇的尺度要求和觀賞水平跟原來可能不太一樣。」

從《使徒行者2》的製作周期來看,不僅一反TVB的常態,5個月拍攝時間在國產劇中也屬於慢工出細活型。據《使徒行者2》監製兼總導演蘇萬聰透露,劇組拍攝橫跨泰國、深圳、珠海、香港四地,這在「超高性價比」的舊港劇時代是很難想象的。

反套路的新港劇

如果說港劇發展史上有何關鍵作品,《使徒行者2》的新港劇開山地位或許會在今後被觀眾和業內反覆提及。大膽探索的變化和小心翼翼的不變之間,它有計劃地跟舊港劇做了告別,又給後繼者以啟迪和示範。

在情節的緊湊程度上,劇集一開始,五個新人卧底便因公殉職。劇集並沒有刻意渲染悲傷,而是用卓sir的心理變化反映其內心的痛苦和內疚。隨後觀眾的視線隨鏡頭轉移回香港,在幫會長興更迭之際大佬們心懷鬼胎,本以為有出頭之日卻被「黑二代」魏德信(陳豪飾)截了胡。

作為長興的第三代接班人,魏德信一出場就除掉叛徒白頭彪,逼走年邁的父親。決心為大哥層換血的他用誘人的權力挑撥覃歡喜和羅漢的內鬥,坐收漁人之利。優雅的長發搭配文質彬彬的眼鏡,卻在平和中透露陰狠,讓人背脊發涼。

當歡喜哥家破人亡被迫去國懷鄉后,劇集又將矛盾指向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的泰國唐人街,由黎sir的被暗殺引出泰國的卧底,卓sir為了保護新人鄭淑梅(黃翠如飾)來到泰國又與樂少(周柏豪)接頭。

多線交織,齊頭並進,《使徒行者2》讓觀眾不禁感嘆「不吃面的TVB,劇情居然可以這麼犀利緊湊!」強邏輯、細膩鋪墊、成熟的鏡頭語言,還能嗅出些許類美劇的小風格。

企鵝影視高級製片人、《使徒行者2》製片人張萌在採訪中表示:「我們想借鑒一些美劇,但又不是完全模仿它,這才是我們想要打造的新概念。本來像這種警匪片是香港非常特色的東西,我們又加上一些新鮮元素,把它整體的速度加快,這才是我們想要打造的新港劇標籤。」

除了情節的高強度,其實《使徒行者2》講故事的風格也變了,每一集開頭所配的名人名言有著主題式的指引作用。「我們在《使徒行者2》里想表達很多層次,故事的層次、每個角色的層次,是非常豐滿的層次變化。」 《使徒行者2》監製兼總導演蘇萬聰說。

港味+類美劇+內地市場=?

不難看出,《使徒行者2》遠非「內地資本+TVB劇集工廠」這樣簡單粗暴,而是企鵝影視與TVB無間溝通與優勢互補創造的精品。《使徒行者2》中濃濃的港味和地域人情依舊是它吸引觀眾的王牌。

不過,在《使徒行者2》中不止沒有啟用內地演員,即便是港劇新人,《使徒行者2》也採用了穩妥地「以老帶新」的方式。視帝陳豪和視后宣萱作為戲骨擔當,而周柏豪、袁偉豪、黃翠如雖內地觀眾基礎不大,最終卻憑藉出彩的演出給了觀眾更多驚喜。

「這部劇最大的魅力所在,就是讓大家忘記《使徒行者》第一部那麼出彩的兩個主角,而喜歡現在的人物和我們新塑造的關係。這在續集劇中是非常了不起的,即便我們做國內電視劇,也很難做到這點。」方芳說。

企鵝影視與TVB的成功合作,關鍵在於大方向的高參與度和細節上的不過多干預。高度工業化的電視劇流水線,本就是TVB的強項。而企鵝影視則能準確判斷、把控內地市場,雙方都拿出自己最擅長的東西,才有《使徒行者2》的成功探索。

「《使徒行者2》為什麼能成功?其實還是故事講得好。電視劇真的是看故事的,我越來越覺得,是角色成就藝人,故事不好誰也不願意看。」方芳表示,在《使徒行者2》后,騰訊視頻將會在11月27日與TVB同時播出台慶巨制《溏心風暴3》,而明年播出的《宮心計2深宮計》亦是企鵝影視同TVB深耕細作的新港劇。

新港劇,遠非資本合作「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做人最重要是開心,看劇最重要是故事好。

在近半個世紀的漫長歲月里,港劇曾陪伴幾代人的青春和日常,貢獻了大量優秀劇集。在這個意義上,TVB本身就是華語電視劇的一個超級大IP。這個資源池還有無數寶藏以待發掘,硬糖君先提名,誰趕緊翻拍下《珠光寶氣》吧!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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