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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談|以「詩性教育」代替「誦詩教育」:文學即人學

以「詩性教育」代替「誦詩教育」:文學即人學

文/陶力行

詩歌最初講求韻律與節奏,在於便利口頭傳誦,解決文字記載成本過高的問題



很多文學知道分子都會抱有「詩歌乃是文學的最高形式」這樣一種觀點,從而把詩歌的地位抬得無比高。

不可否認,文學關乎語言表述,詩歌作為一種經典的語言表述風格歷史悠久。但文學自身的內涵遠不止語言表述。更何況,除了「作為風格的詩歌」以外,還有一種「作為文學的詩歌」——即詩性語言——存在。

在我看來,作為文學的詩歌超越作為風格的詩歌,卻總是被人忽視甚至不為人知。

作為風格的詩歌,原初是指一種有韻律、有節奏的文學體裁,語詞高度凝練,表述以短句為主。這種意義上的詩歌,最早產生於口述時代,在西方一直可以追根溯源至兩希文明甚至更早。韻律與節奏的把握會使詩句顯得有秩序,秩序產生美感,不少人理所當然就把韻律與節奏當作評價詩歌的標準。

但這樣做忽略了韻律與節奏的生成機制。

從演化論的角度來看,詩歌最初之所以講求韻律與節奏,並非早期作者有意於製造這種效果,而在於作為詩歌的要素,它們有利於口頭傳誦,能解決當時文字記載成本過高的問題。

一旦造紙術與印刷術發明以後,文字的可能性就獲得了極大程度的解放,詩歌創作不再受制於韻律與節奏的原則,伴隨而來的,是現代詩的登場。

但是,文學知道分子中的保守派仍然不肯接受這一點,他們要捍衛詩歌的「正統風格」。也正是因為對於風格的堅持和秉承意識,才構成了長期以來的「誦詩文化」。

然而,我們不能「因為走得遠,就忘記當初為什麼要出發」,不能因為節奏與韻律作為詩歌的要素長期存在於詩歌創作中,就誤把它們當作詩歌本身。鎚子被製造是為了人們能更好地打造椅子,而不是被掛在牆上供人瞻仰,即便這把鎚子再漂亮、再精緻。

那些沉迷於「誦詩文化」的國學青年們,即便最終能背下整部《全唐詩》,恐怕也未必就能理解詩歌的意義。為了超越「誦詩文化」,我們必須思考「何為詩歌本身」以及「我為什麼要寫作」這樣的本體論問題。

我為什麼要寫作?

假設誦詩目的是「主要通過朗誦來提高文學修養/詩歌修養」,那麼這個命題是不成立的。因為:就詩歌而言,詩性優先於詩,但誦詩卻敵視詩性。

當我們說一個人有詩性的時候,我們是在說這個人充滿真摯且豐富的情感。也正因此,人們容易把詩性與非理性、衝動相混淆,從而否定詩性。但真正的詩性往往與理性相結合,它具備反思性。詩性的起源是情感的激活,價值的驅動。

而寫作是一種有倫理向度的東西。對於寫作者而言,寫作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去從事的工作。比如:當我看到他人不幸的時候,我感到我要去記錄這種不幸,因為記錄意味著提醒他人關注我們周圍所經歷的苦難;當我感到愉悅的時候,我感到我要去記錄這種愉悅,因為有關愉悅的寫作能讓人理解何謂生命的意義,以及如何追求人類之幸福。

在這裡,「我感到我要」就是所謂的詩性意志,它既是一種情感的訴諸,也是道德義務的基礎。我之所以「有慾望」去記錄不幸和愉悅,是因為我理解了記錄的意義,理解就是反思,記錄就是寫作。簡言之,寫作就是一種情感與反思相結合的行動,我以為,這就是「作為文學的詩歌」的起源。

既然如此,那麼對於「作為文學的詩歌」的認定,將不再只是拘泥於體裁、風格的討論,因為它是一種更廣義的詩歌——無論是戲劇還是民謠,小說還是散文,一切能同時具備情感意志與道德反思的文本都是「作為文學的詩歌」。甚至是父母對子女一句「我愛你」的表達,朋友間「你還好嗎」這樣的關心,都可視為「作為文學的詩歌」的語言,因為這些話語不僅有溫情,還有理解。

至此,我們就能發現,詩性其實就是人性的善良面。而對於詩歌的探討也就必須重新回歸至「文學即人學」這個文學本體論第一命題。

同時,當我們能區分出「作為文學的詩歌」和「作為風格的詩歌」之差異,也就能意識到「誦詩文化」之困境。回到最初談及的教育問題,我們也應該主張一種以「詩性教育」代替「誦詩教育」的方案。

回歸詩性教育

文學即人學。那麼所謂「培養文學修養」,也就是「培育人性」。

讓孩子在絲毫不理解文學作品的情況下,僅僅通過無數次重複,將構成詩歌的語句銘記於心。這種方式只能算作純粹機械式的輸入,它都算不上是一種學習。畢竟,我們從來不會把文件存入電腦的過程叫做「電腦學會了文件內容」。

「誦詩教育」的核心問題在於:它把文學降格為語詞的堆砌,把知識降格為信息,把人的認知降格為信息的儲備。其在剔除文學的倫理向度的同時,也在扼殺接受此類教育者的人性。在如此教育系統下培養出來的「文學修養」最終只能轉化成「精緻而利己的靈魂」。

而詩性教育的目的在於,重新將詩歌教育或文學教育回歸至人性教育的層面,即培養每一個個體擁有獨立的反思精神以及豐富且真摯的情感,讓每一個個體都有機會成為其本來所是的樣子。

比如,選專業的時候。接受「誦詩教育」的個體往往會考慮「這個專業是否有前景、有優勢」、「以後工作好不好找」、「社會對這個專業的看法是什麼」等諸如此類的問題。他們在做選擇的時候,總是會基於「效用」、「回報與產出」,他們把自身的介入解釋為「投資」。

但是一個接受「詩性教育」的人,在選專業時,是不會首先考慮那些瑣碎之事的。他之所以選擇一個專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對這個專業本身有極大的興趣,他會感到他的選擇不是選擇,而是命運。

有意思的是,這裡的命運竟然和自由毫不矛盾。因為在這裡,走向命運就是「回到我的本來面目」,這個「我」是在毫無掙扎的情況下走上這條路的。我以為,詩性教育的終極目的正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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