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昶：用生命點燃山區孩子足球夢

4月25日，「路昶杯」平山溫塘鎮第一屆校園足球聯賽在北馬冢國小開賽。圖為路昶教練的弟子在比賽中。 趙 敏攝

路昶生前照片。趙 敏攝

他紮根革命老區平山，義務教大山深處的孩子們踢足球；他制定了山區足球發展5年計劃、10年計劃，培養的足球苗子已經嶄露頭角……

他因心臟病突發，倒在了那片灑下他心血與汗水的綠茵場上，但他的足球「播種」之路並未終結，在他的弟子和其他志願者努力下，以他名字命名的足球聯賽在山村學校間延續。

他，就是平山北馬冢國小西柏坡校園足球隊教練路昶。

專業教練成了山區學校「編外」足球教師

1957年出生的路昶，曾經是著名足球教練徐根寶的得意門生。年輕時曾在山西隊踢球。退役后，他曾經在石家莊鐵一中當體育老師，後到石家莊市體校擔任足球教練。

2010年，53歲的路昶退居二線。他在平山縣溫塘鎮有一個房子，一次周末踏青，發現了背靠大山的北馬冢國小。讓他激動的是，學校配有一個標準塑膠操場。但進去一問，學校沒有足球教練，也沒學生踢足球。

「這太可惜了，要是能組建一支校園足球隊就好了。」熱愛足球的路昶隨即找到了當地學校主管部門，又找到石家莊市體育局協調，在多方幫助下，2010年10月，西柏坡校園足球隊在北馬冢國小成立了。

從此之後，路昶成了這個山區學校的一名「編外」足球教師，每天下午三時，路昶都會準時從溫塘來到北馬冢國小教孩子們踢球。

從溫塘到北馬冢，六公里的路程，不遠但道路損毀嚴重，坑坑窪窪。因為不會開車，妻子成了路昶的專職司機，他們的車有好幾次都拖了底盤。

大山深處的那些孩子們，對於足球一無所知，有的甚至連足球鞋是什麼樣的都沒見過。但隨著足球隊的成立，路昶在大山深處的足球墾荒與播種的旅程正式啟航。

與足球打了半輩子交道的路昶，也落下了一身病。「三高」、頸椎病，心臟還有點兒早搏，但這擋不住路昶教孩子們足球的熱情。孩子們沒錢買足球鞋，他就發動自己同事、朋友和以前的弟子一起捐錢。

「我想讓山區的孩子們體會到足球帶來的快樂。」路昶曾描繪過這樣一幅藍圖：先在北馬冢紮根，然後從溫塘發展到整個平山老區，未來有可能的話，希望能和山西志丹、江西井岡山等地聯合搞老區的足球聯賽，讓足球在農村紮根。

為高一級各類學校和專業足球隊輸送優秀學生30多人

「我倆每兩天通一次電話，他不是在訓練場就是準備去訓練。」武福田是路昶在山西隊時的老隊友，也是他多年的摯友。

有一次，武福田打電話時，聽著他那邊特別安靜，就問路昶在幹什麼。「他居然說在寫教案。」武福田當時非常不理解，就勸說路昶：「你走南闖北帶出過那麼多優秀隊員，教一幫剛開始踢球的小孩子還用得著教案？」

後來，武福田才知道，路昶當教練幾十年，不管帶什麼年齡段的隊員，都堅持寫教案。

「路昶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勤懇好學、刻苦鑽研，無論訓練還是比賽，他都會全力以赴，隊友們都叫他『拚命三郎』。」昔日恩師徐根寶在為路昶撰寫的一篇悼文中寫道。

正是憑著這種執著和熱情，他帶的足球隊取得了可喜的成績：

2011年4月，北馬冢國小女子足球隊獲得石家莊市「陽光杯」校園足球邀請賽女子組第一名；

2012年，北馬冢女足隊員共有7名國小畢業生，1人入選省體校女足集訓隊，4人作為特招生升入石市女足重點學校22中，2人升入市少體校校園足球訓練基地；

2016年，河北省組建第十四屆全運會女子足球隊，平山縣就有5人入選；

……

據統計，這幾年路昶為高一級各類學校和專業足球隊輸送優秀學生30多人。

就在路昶一步步接近他和孩子們的足球夢想時，一次意外讓一切戛然而止。2016年7月9日，他組織老隊員和小隊友進行教學比賽，中場休息時，突發心臟病，59歲的他再也沒有醒來。

今年4月25日，以「路昶」命名的「路昶杯」平山溫塘鎮第一屆校園足球聯賽在北馬冢國小開賽。「我們的聯賽叫『路昶杯』，就是想讓更多的人記住路指導。」溫塘中心學校校長劉彥斌說，不僅記住他的人、他的功績，更記住他的精神，讓他留下的足球事業能夠繼續下去。

清風徐徐，孩子們開始了比賽，慶祝的歡呼、雙方的助威聲，一如路昶在場。（記者 劉冰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