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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人格:和世界上另一個自己撕逼

有人說,多重人格是這時代每個人的宿命,比如我們一邊三頭六臂地為事業、婚姻、房貸、家庭等生活上的種種煩心事發愁,一邊又不停地在朋友圈曬自拍、旅行、秀恩愛、吐槽爛片和國家大事。努力在不同的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

而我近日也是身陷囹吾,難以自拔;於是,趁機重刷了一部幾年前特別喜歡的電影《雙重人格》,試圖從別人的慘劇中找點同病相憐的樂趣。

繼《潛水艇》讓「IT狂人」理查德·艾歐阿德真正嘗到拍片樂趣之後,《雙重人格》的出爐更是卯足了十二分的勁,並且同樣入駐了多倫多電影節,賺口碑攢人氣。作為英國劍橋大學著名的「腳燈」戲劇社的主席,艾歐阿德的編劇才華與生俱來,不僅熱衷於編排高智商喜劇,而且還對經典童話劇情有獨鍾。

而這部《雙重人格》,艾歐阿德則一反常態地拋開最擅長的喜劇類型,轉而玩起了驚悚科幻,甚至還是改編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縱觀本片的影像格局,顯然比四年前的《潛水艇》更宏大可觀,艾歐阿德將西方文學慣有的反烏托邦世界、等級森嚴的社會體制、個體身份危機等等一系列黑色命題都悉數搬上了銀幕。

正如人所言,影片《雙重人格》中的所謂「上校」多少有點《一九八四》中蘇聯「老大哥」的名詞意味;在我看來,這也正是陀氏的「靈魂審問」對我們以及艾歐阿德的潛在性影響。

雙生子神遊無間道

影片《雙重人格》有個看似司空見慣的科幻設定:一位名叫Simon James的默默無聞的公司小職員,生性怯懦寡言,波瀾不驚,直到生活中突然闖入一位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名叫James Simon的傢伙,他才恍然驚覺,原本理當屬於他的一切開始被人為竊取剝奪,包括他的名字、他的工作,甚至他心儀的女孩。

無獨有偶,在很多影迷眼裡,這又是一個關於人格分裂的故事,Simon與James被暴力地拆分成兩個人格,如同巨大的社會齒輪上的兩枚零件,來為這個瘋狂而悲劇的世界埋單。但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理查德·艾歐阿德顯然並沒有單純重複別人玩過的梗,他固然也心知肚明,人格分裂題材再怎麼玩也已然提不起大部分影迷的興趣。

遂而,他便將著力點寄託於挖掘主人公的心理流變,努力從「時間的褶皺」與「空間的曖昧」中去尋求如何促成兩位男主角各善其身的原動力。而這也正是本片真正成功之處,即便整體口碑遠不如前作《潛水艇》,但依然不乏為一部聲色俱佳的電影佳作。

倘若說,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雙面薇若妮卡》又可以叫做「兩生花」,那麼艾歐阿德的《雙重人格》亦可以叫做「雙生子」。簡言之,《雙重人格》便是一個「雙生子神遊無間道」的故事,非Simon即James,註定無法兩者共存始終。

▲基耶斯洛夫斯基《兩生花》 (1991)

而整個神遊過程,便是Simon與James彼此抗衡較量的過程;James的得寸進尺,伴隨Simon的節節敗退,將主人公一步步推向命運的黑色漩渦,並最終通過殺戮完成彼此的平衡。

回想基耶斯洛夫斯基拍於1991年的《雙面薇若妮卡》是關於兩個少女的心靈感應,而《雙重人格》看似主人公Simon遭遇人格分裂,實而更像是一場被「上校」徹底操控了的複製人遊戲。

回想Simon與James的黑夜初遇,艾歐阿德同樣借鑒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獨特創想,以類似於《愛情短片》中的隔樓對望為交流媒介,在投射本能慾望的窺視元素中,又徒增了驚悚氣味。那一夜,Simon躲在房間里用望遠鏡偷窺對樓少女,注視她的舉手投足,整個世界安靜如溫床,遠離工廠與社交,喧囂與嘈雜。

然而,James的驟然出現,卻意外打破了戀愛格局。不同於《愛情短片》中「偷窺者」與「被偷窺者」的視角互換,《雙重人格》中則是以「被偷窺者」的變化引入驚悚氣味。當Simon擇日再用望遠鏡窺視對樓時,猛然出現於視域內的卻不再是心愛的女子,而是另一個同樣拿著望遠鏡的自己。

對於Simon而言,James就像硬幣的另一面。Simon慣來無從克服的戰戰兢兢,被James信手拈來的八面玲瓏所替代。James的存在,彷彿讓Simon赤裸裸地直面那些被自己所唾棄的人情世故,就像有些人猛然明白,我們終將成為我們曾經厭棄的那一種人。

就這樣,低到塵埃的Simon突然被激醒,尤其當他失去心愛姑娘后,原本瞌睡睏倦的心,驟如夢中驚坐起,他需要反抗,以求自贖。然而,真正令他汗顏的是,在周圍人看來,似乎James才是人見人愛的Simon,他圓滑,不拘小節,為人風趣,獨具個性,彷彿天生為舞會而生,如同交際界高手。

而真正的Simon,卻無可避免地成為了那一個不存在的人,他沉默,低調,寡言少語,獨來獨往,全然缺乏群居的存在感,如同滾滾潮流中的一枚渣滓。

對周圍人而言,他們寧願相信James才是他們真正認識的那個Simon。正如Simon在萬分沮喪之時寫在遺書上的那句話:我是一個幽靈

迷牆裡的壓抑遊戲

拋開人格分裂的話題不談,《雙重人格》的真正成功之處,則必然在於對反烏托邦世界的精彩構建,以及萬分出彩的光影運用。顯然,理查德·艾歐阿德對於人類未來的生存狀態是抱以悲觀姿態的,它如此陰森、壓抑、單調、憋悶、聊無生氣,將整個世界始終囊括於封閉空間內,如同一座毫無希望可言迷牆。

這樣的未來狀態固然不屬於正能量的明天,反而更貼近於末日,如奉俊昊的《雪國列車》便是典型的例子。但不同於《雪國列車》後車廂那種黑壓壓的恐懼,《雙重人格》則是陰森詭秘而又不乏荒誕,一切都在忽明忽暗中,要麼沉睡,要麼醒來,故美其名曰「蟄伏的未來」。

在艾歐阿德的創作構想中,主人公Simon所處的那家公司,想必便是影片中那座最大的迷牆。《雙重人格》開場十分鐘,艾歐阿德便以「電視機」為標誌性意象,用音畫廣告完整地描述了這場后工業時代的機械化遊戲。

「人,最終極的資源。但在某些公司里,他們看上去都長得一樣,唯有上校知道,人與人是不同的……上校了解人,並且上校知道你需要世界上最強大的數據處理系統來理解所有事,上校將會用你的生意邏輯來教你如何看待人,因為上校知道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人是真正特殊的,不過是人而已。」

通過這段隱喻性的電視廣告,我們不難看出理查德·艾歐阿德的創作野心,儘管這只是對平克·弗洛伊德那座暴力「迷牆」的經典重述。至於世界性的「電視機」意象,則沿襲了眾多導演們對現代媒體文化的反諷,如揚·斯維拉克的《光纖電人》、Esteban Sapir的《天線》等等。

其中對「上校」公司的權力形態的感念,則註定逃不過卡夫卡。從電影伊始的列車幻影、公文包、門卡、辦公室等組合型意象來看,艾歐阿德為《雙重人格》引入的諸多元素,雖源自於陀思妥耶夫斯基原著,但氣息上又似乎與卡夫卡的《城堡》如出一轍,帶著一種對工業巨獸的恐懼,以及對壓抑時代的黑色惋嘆。

也有人說,理查德·艾歐阿德是借《雙重人格》在向特瑞·吉列姆的《巴西》致敬,不僅風格上同樣光怪陸離,人物設定也難得異曲同工,比如不願隨年華蒼老的母親便是重要一例。

▲特瑞·吉列姆《巴西》(1985)

但在我看來,《雙重人格》與《巴西》依然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對特瑞·吉列姆而言,《巴西》的精神源頭除了卡夫卡和奧威爾,還有科幻大神庫布里克,由此影片的底色便是反烏托邦式的迷狂,是熱騰騰的。

而《雙重人格》的精神源頭則註定繞不開陀思妥耶夫斯基,無可避免地,影片中便隨之沾染了蘇俄文學中獨有的深入骨髓的嚴寒。簡言之,《巴西》是屬於熱帶的妙想天開,而《雙重人格》是屬於寒帶的光怪陸離。

▲詹姆斯·曼高德《致命ID》(2003)

關於文學改編的一點私想

人格分裂題材,已然被很多導演玩到盡,比如朗·霍華德的《美麗心靈》、詹姆斯·曼高德的《致命ID》等,都堪稱此題材代表作,好萊塢也曾由此掀起過一股人格分裂題材的風潮。時至今日,此風潮早已隨風遠逝、淪為過往談資,唯有那些燒腦科幻和超級英雄,依然幾十年如一日發聵著我們的視聽。

然而,在導演理查德·艾歐阿德看來,一部電影的獨立性並非源自題材是否千篇一律,而更在於創作者別具一格的獨立表達。艾歐阿德選擇改編陀思妥耶夫斯基,無疑是需要勇氣的,同時還亟需創作上必然的自信。

▲科波拉《教父》(1972)

歷來多有導演熱衷改編卡夫卡、托爾斯泰、契訶夫等歐洲文學巨匠,還有人一度死嗑必須忠於原著,但真正足以名垂影史的改編精品卻少之又少;於是又有人以科波拉《教父》為例,鼓吹只有三流小說才最有可能被改編成傳世經典。但在艾歐阿德眼裡,改編文學經典或許並沒有那麼難。

既然是二度創作,苛求忠於原著註定是自找死路,但只要拋開這傳統窠臼,自由揮灑的底氣便油然而生。縱觀理查德·艾歐阿德對《雙重人格》的私人化改編,著實與當年考里斯馬基改編莎翁《王子復仇記》異曲同工。

▲阿基·考里斯馬基《王子復仇新記》(1987)

在《王子復仇新記》中,考里斯馬基將莎翁原作中的古典英倫移植到了現代芬蘭,哈姆雷特與奧菲麗婭都變成了工人階級,甚至淹死奧菲麗婭的湖泊也變成了現代化的浴缸。

在我看來,這樣的改編果斷是很有意思的,創作者自身欣喜於重構經典的樂趣,觀眾則有幸反觀自身,而從另一層面更貼近原著內核。理查德·艾歐阿德改編《雙重人格》同樣是如此,他顯然並沒有安分地恪守遵循陀氏原著,而是自己再創了另一個世界。

文章來源丨看電影看到死(ID:moiv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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