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初戀餵了金錢狗。

文：浪小妞 圖：Daniela Tieni

01

「小楓是不是快回來了啊？」

阿九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瞟了一眼日曆時間。

離他回來的日期還有兩天但此時阿九的心裡沒有絲毫的波瀾，起身接了一杯水接過母親的話，「應該吧。」

阿九低頭翻開手機的簡訊內容，自嘲地笑了笑。

三年了，回憶還停留在顧楓剛出國的前一個晚上，那天她生日顧楓對她說，「阿九阿九我的阿九，等我回來我一定娶你。這個生日禮物你喜不喜歡。」

阿九和顧楓是青梅竹馬，都說「同居長千里，兩小無嫌猜。」

而現實告訴她和顧楓這二十來年的感情如一團泡沫一吹就散，她接受的只不過是一個謊言而已。

一大早就聽到門鈴聲，阿九連臉都沒洗就下樓開門，當看到門前一對光鮮亮麗的男女硬生生地刺的阿九眼睛酸痛。

顧楓盯著阿九的臉看她臉色有點蒼白，聲音帶著情緒，「阿九我回來了。」

瞅了瞅旁邊的女人，他又接道：「這是許清。許清，這就是我常給你提起我的青梅竹馬：阿九。」

許清點了點頭，一雙桃花眼環視了房子一周，濃重的香水味刺激地阿九打了個噴嚏，她打量了阿九幾眼手臂挎住顧楓緊了緊。

「不要意思啊，我鼻子敏感我去洗臉你們隨意。」

說完給他們騰出了路便走進洗手間了。

阿九透過門縫看到顧楓和許清在客廳里談笑風生，當看到許清走進玻璃櫃檯前想翻看相冊書時，她開門沖了出去。

「這是我的東西，請不要隨便亂翻。」

一時間安靜，顧楓走過來許清一副無辜的表情，拽了拽他的手臂細聲輕語地抱怨：「相片而已，她用得著那麼生氣嗎？」

顧楓當下臉露難色，沒有多餘的話牽著許清的手朝門外走去，給阿九留了一個背影，「替我向阿姨問好，明天婚禮希望你可以出席。」

許清回眸視線對上阿九挑眉一笑，阿九的手心滲出冷汗。

就在前一陣子，她聽顧阿姨說顧楓在國外事業上遇到了麻煩，脫不開身嚴重了連國都可能回不了。

當時阿九到處問朋友借錢，等她拿著這些籌來也許能解燃眉之急時的錢去找顧阿姨時，她卻對阿九說事情已經解決了，接著自己就收到了顧楓要回國結婚的消息。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顧楓選擇許清的理由，那個女人的家境遠遠可以滿足顧楓作為物質一切的跳板，她可以幫顧楓解決倒懸之危，而自己只是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愛情。

最不想承認的是，即使顧楓是為了錢和許清在一起，她還是不想看不起他。

02

第二天，阿九換上了一條香檳色的露肩禮服，她皮膚雪白。

尤其是眼睛無意間流露出的風輕雲淡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與眾不同，許清隔著老遠就看到被幾個男士圍著著阿九，顧楓走上前，這讓身為新娘的許清嫉妒的火焰越燃越烈。

許清踩著高跟鞋慢條斯理地走進他們，手裡端著酒杯臉上掛著笑讓阿九覺得很假，剛要離開許清就把她給攔著了，「聽顧楓說你們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身為他從小的玩伴你不應該好好地祝福我們嗎？我想你不會希望他不幸福吧？」

阿九哂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顧楓想奪過酒杯被許清阻止。

阿九回了賓客的座位正看到母親和顧楓的家人說笑，內容話題卻是自己。

「我不知道給小九物色挑選多少個對象了，她啊就是不願意，不像你們家小顧多省心啊，這一回國連媳婦都帶回來了。」

阿九無心辯駁一個人在旁邊安安靜靜地吃飯，賓客散去她回了家走在花園的小路上時忽被一個身影拽至牆角，阿九驚恐地想要大叫卻被熟悉的聲音扼制，「是我。」

她看著顧楓一把推開他，退了些距離冷冷地開口：「這是在做什麼？剛結婚就想偷情嗎？」

顧楓解釋，「阿九你別恨我。」

她心裡什麼感受顧楓不可能理解，一個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在他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他每天發生的一切，果然遠距離的愛情維繫起來真的太難了。

這樣的局面她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顧楓的臉一半陷入黑暗裡，一半映著光。

陰陽相稱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阿九迅速轉移視線不再望他，顧楓看著她疲憊地拖著裙子的衣擺慢慢走遠，直至背影消失在轉角的盡頭……

03

阿九最近的工作太忙，好不容易休息，她躺在床上渾身無力而此時的手機不恰時宜地響起，看了一眼是顧楓的號碼便放在一邊不管。

在持續的震動中她終於不耐煩地接起來，耳邊響起的卻是一名陌生男子的聲音，語言中透著嚴肅：「你好，請問是顧先生的家屬嗎？能麻煩你來一趟警局嗎？」

阿九火急火燎地趕到警局，進門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昏睡的顧楓快速走上前問：「怎麼回事？」

「酒駕。」

警察朝阿九瞟了一眼繼續做筆錄。

阿九不可置信地看著睡在椅子上的顧楓想必是不想要命了居然酒駕，轉眼想一想自己有點多管閑事該來的人不應該是許清嗎。

當下便拿過顧楓的手機找許清的號碼，但翻遍了通訊錄都沒有她的名字，剛想放下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但接電話的卻是無比熟悉的女人的聲音。

「你在哪裡？」

「…… 顧楓酒駕現在在警局。」

「為什麼你會在那裡！！！」許清的語氣快要噴出火。

「你過來我們再細談吧。」

許清過來的時候阿九正打算把罰款交了，一雙手擋了過去語氣很不友好，「他是我丈夫我來管。」

許清轉眼不屑地盯著她，「他在國外遇到的不順你根本不知道，都是我在幫他解決。在他最需要錢時候是我幫他擺平。」

是啊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她幫顧楓還清那些債務他或許連國都回不了。

阿九心裡堵得像一口深井——她又何嘗不是這樣想，他在國外自己有麻煩的時候自己來解決，自己每天都在倒計時他什麼時候回來，又有誰來告訴她他早已屬於別人。

許清看她煎熬的表情心裡一陣快意，繼續向阿九的身上潑冰，「現在我和顧楓已經結婚了，你介入我們的婚姻就是人們口中讓人唾棄的小三！」

最後的兩個字深深扎進阿九的心臟，有些沉悶的喘不過氣。

許清說她是小三她承受不起這樣的謾罵，她之所以痛苦是不是一直在追求錯誤的東西，她的愛情是關在囚籠的鳥，得不到想要的回應，他有了自由飛去他人身邊，留下她自己孤身一身。

04

顧楓回國后就到了新公司報道，今天參加部門舉行的聚會，人群散去已經是晚上了。

他拖著沉重的身體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了阿九的門前，敲門的聲音很大阿九剛洗完澡，開了門愣在原地，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眉毛擰緊拒絕他更進一步。

想著前幾天還因酒駕進了警局心裡頓時更加氣憤。

門半開著阿九剛想把他拒之門外，顧楓猛地抓起她的手臂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貼著她身子的手慢慢移向她的臉。

耳鬢廝磨呼吸里都是熱的，沐浴過後的香氛染滿兩人之間。

唇舌纏繞阿九劇烈地掙扎但掙脫不了顧楓的禁錮。

眼裡蓄滿了淚水下一秒阿九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向前迎合，比他更熱烈更兇猛地回應著。

顧楓興奮地加深了吻，只感覺有眼淚流進了嘴巴里鹹鹹的，他皺著眉感覺到了舌尖傳來的刺痛感。

阿九憤恨地吻著分不清是哪種情緒。

愛著他。

恨著他。

她感覺自己是個罪人。

腦海里突然浮現許清那句：「你就是個小三！」

頓時清醒過來她用力推開顧楓，狠狠甩了他一記耳光這下顧楓也清醒了，隨即耳邊響起有點顫抖的聲音。

「你馬上消失！」

花園後面一個身影在遠處恨恨地窺視著，許清緊緊地攥著拳頭心中壓抑的憤恨頃刻間溢滿整個胸腔。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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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小妞：一個行走江湖，放蕩不羈的天蠍姑娘，寫得一手好文，開得一手好車。